第五章 角斗与杀戮
“先生，您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撼，我没办法做出即时答复。”
面对这种委婉拒绝的说法，白胡子了然轻笑。
就见他右手手指轻撮，手中便多了张塔罗牌，抬手递给厄尼，道：“拿着吧，方便联系。”
厄尼双手接过来一看，腹诽：“淦！这特么不就是我去暗夜诱惑酒吧时猜的那张‘倒吊男’牌么？原来从那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这糟老头子莫非是丑国超凡世界的黑王？漫威金并那等人物？”
这时，白胡子又手腕一翻，手里多了份报纸，递了过来：“免费送你些消息。最好畅玩之后再看，免的坏心情。”
厄尼带着几分疑惑，接过报纸，略一思忖，便将之打成卷，连带塔罗牌一起收入腰包中。
白胡子露出欣赏的表情：“我真是越来越中意你了。分得清善意恶意，听得进劝，跟着邓布利多那个裱糊匠，浪费了！”
眼前景物一晃，厄尼便发现周遭的世界重新回归鲜活。
萨拉小埋怨：“喂喂，发什么呆呀！”
“刚才你没看见……算了，应该是我看错了。”厄尼边说边看萨拉反应，继而后半句直接生硬结束。
暗忖：“白胡子都那么牛哔了，能玩一手无关者不得见，自然也不是问题……”
不过，一个细节他注意到了，那就是白胡子之前特意出手定住周遭的一切。
他的理解是：时间停滞，多半是唬人的，但就此进入一个与外隔绝的状态，却极有可能是真的。
既然连距离他最近的萨拉，都压根没有察觉白胡子的到来，而只当他是在发呆，那么这步操作是针对谁？
为了向他炫技显摆？
不太像，否则完全有更好的选择。
再换个角度，那就是防着第三方。
“魔法国会，还是另有其人？不管是谁，这游乐场，怕也是个潭水深深的所在，就算是白胡子打造的，他也不是绝对的掌控者。
又或者，白胡子究竟是不是人，都不太好说呢。
比如说，游乐场之灵？
甚至，兴许正是靠着这种不寻常的身份，白胡子才能知晓自己跟卡奥父子、以及稻草小丑的恩怨。
毕竟卡奥父子的游乐场，相当于此游乐场的分-身。
话说当初就发现稻草小丑比较古怪，跟寻常的被卡奥父子控制的巫术傀儡有着明显差异，角色定位也很独立……”
有了这么一出际遇，厄尼没心情继续玩耍了，而是心思放在了开脑洞胡思乱想上。
然后就是回忆当初小人国冒险的细节，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到了这个时候，他就有些埋怨自己常人级别的记忆水平了。
不过大半年，小人国冒险的很多记忆竟然都模糊了，真掉链子。
“回头问问邓布利多，看能不能做些提升记忆力、观察力的魔药，记性不好的老板可太难当了！”
另外，厄尼也偷偷的研究了下这游乐园的设施，比如帐篷布的材质，能够察觉的魔法阵有哪些，等等。
他准备回头找邓布利多‘对对账’，卡奥父子的那个游乐园，最终被邓布利多打包给了凤凰社当行营。
目前应该处于闲置状态。对比一下，应该就能确认是不是系出同源了。白胡子虽然很大佬，可该验证的还要验证，不能犯低级错误被烂唬。
大帐篷内，黑拳赛事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公允的评价，这笼斗还是很精彩的，斗智斗勇、紧张刺激，真材实料、拳拳到肉，跟WWE那种表演性质的打斗可谓天壤之别。
非要说有什么遗憾，就是没有巫师参加。
给厄尼的感觉，巫师在这个超凡世界，类似于古代天朝读书人，功名在身，就能享受优待。
“前人栽树，后人蒙荫。巫师的优越性，跳出巫师圈，感触明显清晰了许多……”
不知不觉，压轴的最后一场比赛到来。
首先入场的是小号的绿巨人，三米多高，手大脚大，肌肉虬结，皮肤就像犀牛皮，粗糙而坚韧，只是面容表情青涩了些，比海格同母异父的弟弟格洛普看着还稚嫩，但眉眼间没有格洛普的那股子憨憨气质，就是寻常三岁小孩子那种，配合着锅盖头发型，险些让厄尼将‘巨婴’这个词儿脱口而出。
厄尼看了萨拉一眼，道：“别告诉我，这就是你弟弟。”
萨拉反问：“怎么啦？我不能有这样的弟弟？”
“异父异母亲姐弟？”
“亲生父母！”萨拉很严正的纠正。
“不太可能吧？”厄尼腹诽：“除非是隔壁老王。”
“出了实验事故才这样的。”
厄尼再次腹诽：“该不会是跟布鲁斯·班纳研究伽马射线吧？”
萨拉又补了一句：“我母亲是很著名的巫婆。”
‘女妖—巫婆—母夜叉’厄尼自动脑补出一条进阶链条。
许多人都以为这是同一种超凡生命的三个生理阶段。
但实际上并不是，它是生命层次的跃升，尽管实力提升不是很夸张，但生理方面的确有化蝶级别的改观。
“哦……我相信你父亲一定极具个人魅力。”
“我是因我父亲强暴了我母亲导致意外怀孕，才出生的。”萨拉一脸平静的说。
“呃……看来我说对了，你父亲确实有魅力，糟糕的开局，美好的结局，于是你有了弟弟。”
“不，阿吉斯（Arges）是母亲为了报复父亲，在成为巫婆之后，反过来强暴我父亲多次才怀上的。我父亲在反抗过程中连自己的眼睛都戳瞎了。”
“抱歉，我觉得我还是看比赛吧。”厄尼说着转头看笼内。
这时，阿吉斯的对手入场了，是个身材高挑的红发男子。
偏瘦，但肌肉质地不差，是那种体脂率较低的精瘦汉子。
不过厄尼不喜欢这个人，气质不好，那眼神，那一抹笑，给人感觉很邪很脏。
这是来自大德鲁伊的敏锐感知，外加强大精神力所洞悉的结果，厄尼对其一直很凭信。
有施法者给铁笼加持了魔法强化，随即战斗才开始。
精瘦男灵活迅敏，格斗经验也很丰富，躲闪时机总是选的很好。
不过这样可不成，不可能一直躲下去，100%躲避也很难做到。
双方你来我往的斗了两三分钟，精瘦男突然变身。
厄尼才知道对方在玩伎俩，就是为了吊观众的胃口。
变身后的精瘦男屁股后面长出条上粗下细的蜥蜴尾，额头上冒出一对小小尖角，皮肤转为暗红色，表面疤痕般的魔纹，手和脚都一定程度的畸化，变长、骨节粗大，且尖端露出尖锐的骨爪，而不再是指甲。
而后，其手上便燃起了火焰。
观众兴奋了，各种呼喊助威，一浪浪的‘打它，打死它！’
厄尼则抽了抽鼻子，蹙起眉头，扭头问萨拉：“魔鬼？”
“怎么，很奇怪么？”
厄尼没再多问，他打算回头翻翻有关教廷的超凡资料。看看是真有地狱，还是有类似的神奇生物，被凡世人解读成魔鬼、恶魔。
铁笼中，魔鬼男用燃烧的利爪，不断的在阿吉斯身上制造伤口，阿吉斯狂呼连连，却总是被魔鬼男成功躲闪，看起来就像过于笨拙，被灵巧型的对手吊打一般。
厄尼却越看越不对劲，他在心宇宙苦练搏杀技能，什么阵仗没见过？按照他的判断，阿吉斯的一些打击，是理应命中的，但魔鬼男却能诡异的闪开，那感觉就好像两者间有斥力存在，一旦阿吉斯的攻击接近到魔鬼男一定距离，就会发生磁铁相斥的情况，魔鬼男只需要借机扭动，就能错开打击。
看着台上狼狈而又苦痛的阿吉斯，厄尼越来越觉意难平，问：“你弟弟有多能吃？”
“20-30个成年人。怎么？爱心泛滥，要养？我劝你还是算了，转会费起码得三百万，否则他们不会放人。”
“他们是谁？”
“三叉戟公司，跟魔法国会有着长期的防神奇生物灾害业务。”
“意思就是合法的神奇生物猎杀者？”
“这么理解也没错，为了获取利润，他们有时候的确喜欢以神奇生物危害凡世人为由将之擒捕获击杀。”
厄尼哂笑：“这边果然是业务广、做法骚、放的开，玩的大。”
又问：“你替我投注魔鬼男，等于是送我钱，有什么意图？分润你一些？”
“对，不过这次你可以全拿。”
“你这等于是作弊赚本属于庄家的利润。”
萨拉白了厄尼一眼：“我自然会打点关系，赚你的钱就是了。”
厄尼摇摇头：“这样的钱我还看不上。这次赢了都是你的，就当你带我来玩的向导费。”
萨拉盯着厄尼看了一小会儿，摆手：“嘁！随你。”
又过了一会儿，遍体鳞伤的阿吉斯在呜咽生中轰然摔倒，魔鬼男一脸得意的频频振臂。
为了避嫌，钱是厄尼去窗口领取的，总计4300美刀。
赌博的利润的确可观，要不然也不会有‘有钱人沾了毒，到死都未必花的玩，可沾了赌，一夜倾家荡产都不稀罕。’的说法。
来在萨拉面前，厄尼直接将钱递给她。
萨拉没接：“本金你都不要了？”
“说了就当你带来玩的向导费了。”
萨拉接过钱，道：“谢谢老板。”
这时就听斜侧方有人阴恻恻的道：“那我这个老板，你又该怎么谢？”
萨拉光是听到声音，脸就一下变得没血色了，循声看过去后，更是惶恐，紧抿着嘴，不住的吞咽口水。
厄尼则注意到了这伙人中的某个壮汉，正是在暗夜诱惑酒吧警告他的那个人。
稍微一串联，前因后果便想明白了。
萨拉做类似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像那个黑人大妈之流的工作人员，看他们姐弟可怜，睁一眼闭一眼，让其适当的作弊赚点钱，可开赌的老板却不会容忍这种薅毛。
签了协议，剥削你是应该，打你是活该。不给吃饱这叫拿捏，是用工策略。
不服你可以去访一访，甲方为了乙方能保质保量的完成售后服务，扣笔尾款不一次性结清，这很正常。
而你竟然敢吃里扒外偷钱，还有没有王法？
厄尼暗自叹息，太阳底下无鲜事，前世、今生，国内、国外，有人的地方就有这种烂事，除非能像切格瓦拉那样闹的足够大，能改善一些，以及一段时间，否则……
有人上来一把将萨拉手中的钱抢了过去。
最先开声，有着阴恻恻声音的飞机头男人问：“多少？”
抢钱的从这叠钱的顶端拿拇指一抹，道：“四千多。”
飞机头哼了一声，盯着厄尼上下看了两眼，道：“你，再交五千的罚款，可以滚了。”
厄尼嘴角翘了下，从怀中摸出现金支票簿，唰唰签了一张，撕下来递过去。
对面几人看的都是一怔，没想到厄尼会这么好说话。
之前从萨拉手中抢钱的那人接过去，用手指弹了弹，确认纸质，又细看了支票上的防伪，冲飞机头点点头。
飞机头道：“行，下次放松明点，别跟这种烂货混迹，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能给你提供什么？”
厄尼笑了笑，没接这话茬，而是道：“你说你是老板，那么，摆平这件事，连阿吉斯一块儿打包，你开个诚心价。”
结果那个告密的壮汉突然来劲了，或许是以前受过什么刺激，见不得有钱人装哔的场面，骂道：“妈惹法克，你很有钱？”
也许在他而言，‘妈惹法克’只是个表达愤慨的口头禅，就像同样的骂话在卤蛋尼克·弗瑞嘴里那样。
但一而再的惹厄尼不快，厄尼也就不可能体谅他了。
甚至，本就等个借口收拾他。
忽然就变身守护形态，一个冲锋，带起破风锐啸和光影残像，瞬间就到了壮汉面前，一巴掌就将之抽飞了出去。
壮汉人在空中，血雾喷射，来自利爪造出的五道巨大深邃创口，就如同被同时劈斩五刀，深可见骨。
由于厄尼的这个动作太过突兀和激烈，同时释放的野性气息过于恐怖，飞机头的保镖之一，应激反应，魔杖瞬间从袖中射出，宛如抹了蜜的嘴一张就是：“阿瓦达索命！”
威猛的巨熊顿时红了眼，技能‘迎头痛击’，相当于二次冲锋。
同时开启守护技能铁鬃，树皮术、狂暴恢复。
这是在反向使用平时收割的、最不值钱的怒气情绪货币。
守护形态的德鲁伊只要怒气够，就跟怒气顶满且不会消耗的山口山狂暴战，妥妥的战神，只不过一个守，一个攻。
超凡巨熊那有着发光结晶状锐刺的毛发间，银光闪耀的鳞甲瞬间出现，并且全身都蒙上了血色光烟。
后者是狂暴恢复效果，3秒内恢复总血量的24%。
顶着杀戮咒的绿光和那名巫师绝望的眼神，巨熊将其撞飞，但熊爪空中追击，重殴！
‘咔嚓！’直接拍成了一堆喷血的肉块，脑袋都摁进腔子中！
与此同时，在较远位置警戒的两名巫师大惊失色后，虽然不明所以，但素养在那里摆着，纷纷施法。
厄尼这会儿怒气充盈，上头的很，就跟发怒的洪荒巨熊，谁敢做出挑衅或攻击动作，立刻就仇恨拉满。
同样是顶着攻击扑过去，但冲锋类技能尚未冷却完毕，于是就硬刚，消化略微打偏的爆破咒，又正面顶了一发很难躲闪的杀戮咒。
随即用台风打断了爆破咒的第二个术法，再顶一发杀戮咒，张开血盆大口，直接上去将连发两次杀戮咒的巫师正面包括肋骨全部咬破扯断，宛如解剖般开膛破肚。
那名被吹飞的巫师哪里见过这么惨烈的景象，吓的立刻就使用幻影移形。
技能使出来了，但在化作扭曲之光离开前，却中了‘嘲讽’。
这个技能用好了可谓神技，在4秒强制仇恨失智的作用下，离开的巫师又幻影移形回来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厄尼已给自己加持‘回春’和‘生命绽放’。
清醒过来的巫师再次使用幻影移形。
“幻影显形！”厄尼一个反咒终结对方施法效果，然后化作大鸟电射冲飞而起，又在空中化作巨熊飞扑而下，一对前爪齐出，直接将之镶嵌进了大地中。
兔起鹘落，电光火石，一系列的厮杀总计不到10秒！
光烟中，重新化作人形态，给自己刷了身备用衣服上身的厄尼，又给自己补了两次‘生命绽放’，补了一个愈合，将血量迅速抬上来，这才在新绿的光雾、明亮的光斑围绕下，走向飞机头。
边走边整理衣服“我听说，以游乐园钥匙来这里的，离开后，除了情绪之外、所有记忆都会模糊化，对吧？”
飞机头，验钞小子，萨拉，此刻都是真正的两股战战、面如土色，周围目睹了刚才那一幕的游客，此刻也缓过劲来，四下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魔幻也就罢了，实在是场面太过血腥惊悚。
“你请的巫师不赖，至少有两位不可饶恕咒施展的很溜。先后中了三发，很刺激！”
飞机头已经感觉有些提不住肛，想要撒尿了。
厄尼却收起魔杖。
“放心，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也是个愿意守规矩的人。刚才除了第一个羞辱我的母亲，余者都是试图杀死我，我才反击的，正当防卫，只是阿尼玛格斯有副作用，收不住手。”
飞机头心里苦：“人都拍的不成人形了，你跟我装良善？”
“好了，这些倒胃口的事我们暂且揭过，来说说我之前的建议。摆平莎拉犯错这件事，打包出让阿吉斯，诚心些，开个价。
这不是城下之盟，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放过我，他们姐弟你带走。”飞机头一副快哭的模样。
“那不行，规矩就是规矩，我以后是打算移居阿美利加的，要跟这里的人做邻居，怎么好意思提前闹的不愉快呢？”
飞机头听的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黑人幻影移形出现，对厄尼躬身施礼：“先生，我叫奥鲁姆，奉游乐场之主的指示而来，一切事宜由我来跟您商谈，还请您放劳伦斯少爷一码。”
看了看飞机头“哦，你姓劳伦斯，幸会，再会。”厄尼说着又对莎拉道：“你先去找你弟弟。”
然后冲西装黑人一笑：“有些口渴，找个能喝一杯的地方。”
奥鲁姆彬彬有礼：“如您所愿！”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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