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 马戏团
厄尼一行如今所在的位置，貌似是地下酒窖。
“可酒窖里怎么会有壁炉？”贾斯廷不解。
“富贵人家的避难所。”汉娜说着指了指陈旧厚重粗苯但看起来仍旧坚固的铁箍橡木门，补充道：“那应该是逃生密道。”
“哦！”贾斯廷虽然出身凡世，但毕竟是普通家庭。
汉娜则是纯血，哪怕是落魄的，也有着类似权贵的知识传承，对这类家族后手，知晓的更清楚。
果然，不久之后，贾斯廷在角落里发现了木床和矮凳的残骸。
厄尼给众人分发肉干，并道：“还是美味风蛇，去那边的百变衣橱换装，一次两人。”
为了这次冒险，小巫师们事先是经过排练的，知道美味风蛇的作用。
衣橱就是新增添的了。
在这次冒险的背后，有一支临时的后勤团队在服务，包括两位超凡者，他们均受钞能力支配。
两人换装，四人等候，赫敏趁机问厄尼：“我能学那个‘明月当空’……”
“光照咒。”厄尼解释，并道：“当然可以，老规矩。”
“好。”
过了一会儿，赫敏去换装，汉娜凑到厄尼身边：“我想成为优秀的管理者，无论是大宅，还是其他什么产业。你觉得怎么样？”
“非常棒的理想。”
汉娜噘嘴，带着几分撒娇口吻的道：“我不想听这个。”
“好吧，如果你学有所成，麦克米兰家族起码能提供一份长期的雇佣工作。一位精明能干的产业管理者，很重要。”
管家，在欧洲贵族圈，算是一份非常体面的工作了。
权贵没有继承权的子嗣能给其他贵族当管家，都算是个好归宿。
甚至一度比当神职人员更体面。
尤其是做到阿福和韦恩老爷那种程度，就连其他权贵都会给予极高的礼遇。
汉娜的家学让她很容易就明白了厄尼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我们能因此经常见面么？”
“几乎每天。”
“这算是个约定吗？”汉娜看着厄尼的眼睛，明显有些紧张。
“算。”厄尼答的很肯定。
汉娜开心的笑了……
一刻钟后，厄尼皱着眉看着哈利和罗恩，不说话。
哈利心虚的问：“怎么了？”
厄尼问：“我给你们俩的时装杂志，你俩有看一眼么？”
罗恩背锅辩解：“这事怪我，杂志被乔治和弗雷德抢走了。”
厄尼道：“承担责任不是重点，解决问题才是。我希望如果再有类似的情况，及早通知，先将问题解决。”
说着，他看了看赫敏、汉娜、贾斯廷，“我定义过团队的概念，对吧？”
“是，我们是团队，互相帮助，积极主动，尽心尽力。”
“贾斯廷，协助哈利和罗恩更衣。”……
在贾斯廷的帮助下，哈利和罗恩的打扮，终于有了时下外出旅游观光的年轻人该有的样子。一身休闲运动款。
一行人出发，穿过曲折的密道，打开锈死的铁栅门，最后翻转一道封闭很好的暗门，进入庄园的防洪暗渠，然后来在公园。
掐着时间，在公园一角见到了联络人，厄尼主动搭讪，两三句暗语，斜着撕成两半的钞票对接，确认彼此就是要找（等）的。
接下来，就是听从这位专业向导的安排，乘坐七人商务车，前往市区。
这里是纽波特的西缘，而冒险地，在城市北部偏东位置。
先吃午饭。
时间已经超过13点，有些迟。
然而即便六人都已经很饿，餐饭的味道仍旧不能让大家满意。
厄尼率先开口：“这里不是纽波特最贵的餐厅，但绝对是味道最好的。我特意让人事先打探了。你们也看到了，这个时间点，仍旧是近乎满座。”
赫敏道：“我已经能够理解，为什么法兰西人总是嘲笑我们的饮食了。”
贾斯廷说：“我在考虑，学年结束的大假期间，要如何不得厌食症。”
罗恩道：“或许在放大假前，从厄尼那里订足够多的真空包装肉夹馍，然后用那个麻瓜产的微波神器，每天给自己开小灶。”
哈利开玩笑的道：“那你得防着食物的香味不被家里其他兄弟姐妹闻到，否则怕是吃不了几顿。”
罗恩挠头：“这真就是个问题。”
汉娜：“我打算跟厄尼学几手，最简单的那种，然后带些厄尼说的那个‘十三香’什么的回去。”
厄尼听众人越说越离谱，连忙劝饭“来来！至少这个海鲜汤还是不错的，足够鲜。”
小巫师们翻白眼，纽波特是港城，连海鲜汤都做不好，那可就真成笑话了……
下午，六人在向导的带领下就像寻常的观光客那般游玩。
当然，实际上是极具目的性的。
比如手中精美的旅游小册子，就是为了与实景对照，好让大家对主要设施和街道，有一个清晰的了解。
另外，也是消除紧张情绪，相互之间磨合，毕竟是扮演成人。
对于十一二岁的小巫师，这多少还有些难，聪明如赫敏，也不免有些装腔作势。
但这个小团体没有真个的蠢笨之人，以代入法适应，紧张情绪一去，很快就演的有模似样了。
半下午，一行人来在矮山上的卡利恩古罗马要塞。钞能力无所不能，单独开放，直上顶台，这都是事先就安排好的。
这时的能见度很不错，厄尼指着数百米外河对岸、紧挨一片树林的游乐园，对赫敏等人道：“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的冒险地。
这马戏团是冒牌的。调查组从营运角度入手，发现了漏洞。
在凡世，马戏团已经是被时代抛弃的产物，想要生存，不但自身需要改革，节目要创新，还需要打上文化遗产的标签，由政府贴补一部分费用。
这马戏团却是完全没有这类的操作，与其说是憨憨，不如说是根本经不起查。
你们看那些设施，就凭这些过时玩意，若非万圣节庆典，一周之内就会被揭穿。”
贾斯廷插话：“这是直接跳到马戏团游乐园的环节了。”
厄尼点头：“没错，笑脸客和失望人，我们是没机会遇到了，那是神秘马戏团的日常活动。”
“日常活动？”赫敏他们都表示不解。
厄尼解释：“我也是通过分析私家侦探递上来的报告，才搞明白笑脸客和失望人究竟是怎样的概念和互动关系的。”
见众人都有继续往下听的兴致，他便絮絮叨叨进一步解释：“9位凡世侦探，6位专业巫师，走访的受害者从流浪汉到白领中产不一而足，相关报告共计67份。得出这么几个结论：
1，都被施展过‘一忘皆空’，但至少有两个施法者，一个老辣娴熟，一个生涩粗暴。
2，所有受害者都有过强烈的愿望，主要集中在‘赚钱’、‘拥有一个家’这类概念上。
3，存在过交易。
举例说明：某人破产流落街头，极度渴望赚到钱，再次拥有一个温馨的家。然而客观条件不允许，屡遭挫折。
这种时候，笑脸客趁虚而入了。
具体的交易细节，被‘一忘皆空’洗掉，回忆不起来，但大致流程还是推导出来了。
笑脸客表示，能够帮助消除烦恼，还会给对方一笔钱，唯一的条件就是这人必须得心甘情愿。
这人已然身处人生最低谷，就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值得对方图谋的，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契约成立后，笑脸客说到做到，的确消除了这人的烦恼，还给了这人几百英镑。
问题是，这人丧失了赚钱以及重新获得一个温馨的家的理想，变成了一个得过且过的混子，很快就染上了酗酒的毛病，甘于当一名流浪汉。
当然，这人的欲望并没有彻底消失。不过等到他再一次、对过上正常生活产生了渴求时，坏习惯已然养成，酒精和饥一顿、饱一顿的糟糕生活搞垮了他的身体……
这就是失望人，丧失了欲望，也没有了希望，活的浑浑噩噩。”
哈利叹息：“真可怜。”
赫敏问：“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笑脸客是骗取了他们的欲望？这算是情绪能量掠夺吧？而且是特定类型的情绪能量。”
厄尼竖起大拇指，赞：“这就是重点。很显然，发现情绪与施法之间关联的，不仅仅是我们。而且有着不插电技术支撑，广泛的收集特定情绪，进行一些术法操作。”
“什么样的术法操作？”贾斯廷忍不住问。
“还不太确定，仅仅是有一些猜测。顺着情绪的类型，我觉得造物，是一个较为合理的可能。”
小巫师们都蹙起了眉头，开动脑筋，顺着厄尼的思路思考。
仍旧是学霸赫敏，眼睛一亮：“金钱的本质是财富，而人类定义的财富，是寻找和创造出来的。还有对温馨的家的渴望。首先要有一个自己的家，家这种存在，就是造物。
也就是说，笑脸客收集了这些情绪，结合某种神奇的魔法器具，生产一些能被视作财富的物件。”
汉娜也不敢示弱，补充道：“这些物件必然不太寻常，否则依照凡人世界的造物能力，笑脸客没必要大费周折。”
汉娜是个细心的女孩，她发现厄尼从来不以‘麻瓜’来称呼普通人，而是以凡人、凡世人来称呼后，便努力改正了自己的习惯，也不再这么称呼了。
反倒是贾斯廷和哈利都有些粗枝大叶，对这类细节无甚所谓，在其他小巫师的潜移默化下，也会称呼麻瓜。
只不过因为更厄尼经常互动，对‘凡人’之类的说法同样习惯，而不像其他小巫师，仿佛不说麻瓜，就不足以凸显自身的巫师身份似的。
厄尼这时候做最后补充：“既然笑脸客和失望人也是这个黑暗童话的一部分，那么我们简单关联一下，马戏团游乐园，是正常人和小人国的交汇点，稻草小丑是媒介，小人国是坏巫师的终极目标。
于是，条理便清晰了，笑脸客的日常活动，是收集情绪能量，然后打造小人国。
而马戏团游乐园，则是人口掠夺，将人弄去小人国奴役。
万圣节是个很不错的机会。大家都化着奇奇怪怪的妆，即便有所什么异样，普通人也不以为意，反而觉得Cos的很有水平。
而且万圣节最热闹的是前夜的庆典游行活动，适宜掠人。
比如像我们现在的身份，外地、甚至外国来的游客，很难及时发现，就算发现了也很不容易查，轻而易举的就会错过对于案件侦破最重要的黄金48小时。”
小巫师们恍然大悟，紧跟着，正义感爆棚的哈利，以及罗恩，就兴奋了，贾斯廷也嚷嚷着除魔卫道。
汉娜则是一副‘我都听厄尼的’乖巧温柔模样。
赫敏如同小大人一般看着哈利三人，无奈扶额，仿佛在说：就这种猪队友，真是很难让人放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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