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惩罚
自009再次启动之后，他发出的求援信号很快就召唤来了一整队全副武装的机器人军队。同时，还有一小支高级ai组成的科研队伍接手了你的浮空岛。
经过严密的身体检查和事件经过的调研后，你获得了长达两个月的假期可以调养身体。只是保险起见，第一个月里你得待在医院里接受医疗机器人的看护，而作为交换，ai承诺你这两个月的假期都可以算作公休且带双薪。
这好待遇马上赢得你的欢心，你向ai上司道谢后，毫不客气地就住进了医院的顶级病房。009自然而然地成了你的陪护，天天都在医院里寸步不离地照顾你。
调养期间，导师和同学们都来看望过你好几次了。只是导师每次看见你都欲言又止，仿佛有话要说，可又碍于你姑且算是半个病人，不太方便发作。
上星期最后一次探病时，见你气色不错的导师不再顾忌，直接将毕业论文的进度表怼在了你的脸上。
“就算你脸不要了，我这脸皮可还是要的。你这留白是准备答辩的时候被那群老顽固们喷死吗？”
他气冲冲地将论文初稿扔给你，指着001和002各缺失一部分的结构图，气得手指都在颤抖。
“剩下一个月内给我全部搞定，要不就换论题！”
“好的，那我就把论题换成‘新型abo性别的细化区别’，或者‘论蓝星六性进化的可行性’，你看可以吗？”
“什么abc？”
导师被你说懵了，整个人一激灵，半响才皱着眉收拾起他扔你病床上摊开指导的论文，有些孩子气地撅起嘴：“我还是帮你再拾掇拾掇这篇吧，什么abcdefj的，我可不懂……不如干脆把论题中心放在已知情报最多的003身上。答辩的时候你记得态度好些，兴许那群老家伙还能卖我个面子。”
“好的导师，谢谢导师！”
你马上狗腿地递出009塞给你的草莓：“吃吗？里面塞了甜炼乳哦！”
“哦，敢情我站这儿这么半天，你现在才想起来要讨好我啊？”
他没好气地接过你手中的炼乳草莓，瞥了一眼你身旁安静站立的009，垮着唇角偷偷看了眼自己带来的枸杞鸡汤，摇了摇头：“现在的机器人还内置了甜点师的程序吗？怎么还能把草莓切成小兔子的形状？”
你忍着笑，也跟着导师的视线望了一眼他带来的养生汤，将手中猫猫形状的炼乳草莓一口咬下：“时代一直在进步的嘛。”
“对对对！是我年纪大，不了解这些新鲜事物。”他扒拉过你手中的小瓷盘，将里面的炼乳草莓全部没收进自己肚子：“还吃呢！都吃大半盘了，花里胡哨的，还塞炼乳，吃这么甜是想年纪轻轻就得糖尿病吗。”
“哦，那就不吃了。”
你舔舔唇边沾染的炼乳，意犹未尽地看着指腹上沾染的白，赶紧用眼神找着餐巾纸。只是纸巾不知被谁拿去矮柜了，你又懒得起身去拿，便下意识地打算去嘬手指。
可你不过才触到自己的唇，就被蒙头扔了一块浅色格子的手帕。你的导师满脸嫌弃地旋开自己的玻璃茶杯，吹了吹里面热腾腾的枸杞茶，意有所指道。
“只有小孩子才会嘬手指。”
他喝了口热茶，帮你把矮柜上的纸巾捎过来就准备离开。当然，临走前还不忘带走他上次留下的汤盅。你住院的这一个月里，就算人不露面，他也天天都会捎热汤过来，枸杞变着法地炖，都快把你喝吐了。
你叹着气靠上厚厚软垫，伸手抓过床头柜旁的流沙罐就摇了摇，细碎星光随着各色彩砂飘至瓶内星空，又如落雪般慢慢飘下的景色十分美妙，你真的非常喜欢。
但说实话，这个流沙罐回到你手上的经历有些奇怪。
那天你刚住进医院，ai就踩点来再次了解事情经过并顺便看望你。
天下企业套路都一样，但凡发生点什么事情，就要没完没了地攥写报告并和上级谈话。
你理解并配合，可ai上司在看见你后，或者也可能是扫描了你一遍后，觉得没什么好寒暄的，就开门见山地问道：“还能想起流沙罐在哪儿吗？”
你奇怪地眨眨眼，谨慎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在我穿梭车的后备箱里。”
ai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然后随口问了两句，便将你的平板递还给你：“研究员小姐请保重身体，我会去核实你所说的地点。”
然后隔天这个流沙罐就再次回到了你的手里。
你一度怀疑这个流沙罐里是不是藏了什么监控设备，不然ai上司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它，但009的扫描结果是【未有异常】，你也就把它当作正常摆件放在床头柜。
你临出院前，ai上司第二次来看望你：“研究员小姐的身体好些了吗？没了你的研究所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你尴尬地笑笑，干巴巴地客套了两句。
什么叫没了你转不起来？妈耶，说的好像你是所长似的，可你只是一个小小研究员啊，这一定是在骗你主动放弃剩下的美好带薪假期！绝不能让他得逞！
你一直拿网上刷到的职场经验应对他，可你眼前的ai上司压根不会说谎，他所说全是事实。
现阶段的研究所确实缺了你不行。
不仅二阶段的实验岛快关不住因见不到你而日益暴躁的001，浮空岛内的002和003也不老实，已经折损了不少科研用ai了。
“既然还无法回归正常工作，那研究员小姐能躺下闭上眼，让我拍一张照片么？”
ai手脚麻利地打开你根本用不上的那些医疗设备，喊来医疗机器人站在一旁定格在一个检查仪器的动作上。
“请带上氧气面罩。”
他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梳理了一下你的发，甚至还十分关注细节地替你解开了一颗纽扣，仔细调整着角度，故意露出你心口上磁贴片的一角。
“如果非要把探问员工的证据照片发在研究所的官网上，我希望能给我开个美颜。”
这种做什么都要拍照留存证据的套路你也刷到过，自然是配合地闭上了眼。
虽然外伤早就在浮空岛上就治好了，但不可逆的失血还是令你的面色稍显苍白，唇瓣也有些干燥。再加上ai刻意调整的角度，拍出来的成品里，你看上去确实伤重需要休养。
他将这份相片快速传至两座实验岛用来牵制实验对象001-003，又自己留存了一份，才轻飘飘地告知你：“请研究员小姐放心，这份相片仅在所内使用。”
“好的，我知道了。”
意思是会挂内网并且拒绝了你的美颜要求，那就无所谓了，反正研究所里也没你在乎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拍照片就是ai上司此次前来的任务，都不用你暗示，他马上就同你告别然后离开。他前脚刚走，后脚009就办好出院手续回来接你。巧的是，每次ai上司来探望你时，009都恰好有事不在。
时隔一个月再次回到自己家，你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美美地泡个澡，然后换上柔软的睡衣，从冰箱里取了一瓶巧克力奶喝个痛快。说实话，要不是为了双薪假期，你早就憋不住要回家了。
医院里的营养液难喝死了，根本无法满足你挑剔的味蕾。
还是自己家好啊，没有理由的安全感让你都高兴地都哼起了歌，舔舔嘴上的白胡子，就着单薄的短睡裙躬身翻找自己的袜子。
一双棉质的白袜很快递到你的眼前，009注视着你，慢慢调整着仿生眼珠内的检测器：“监测到足部温度过低。”
“我知道啊，这不是在找袜子了嘛。”
你伸手去拿，可009却握得紧紧的，根本抽不出来。
他跪在你的身前，在你疑问的眼神里捉了你冷冰冰的脚，握在特意调过温的手心。正常来说，他完全可以一手握住你整只脚，可009却故意将你圆润如珍珠的脚趾漏了出来，用以观察自己的力度与温度是否合适。
暖烘烘的温度熨贴着冰寒的脚心，你舒服地都有些泛了困，还悄悄抓了抓脚趾。
他耐心捂热你的脚后，才替你穿上舒适的棉袜，然后抬手同样捂热你的膝盖，冷着脸道：“你已脱离医疗期，请求解答。”
通常只有发生以内置程序无法理解的事情时，他才会这样开口，可你对此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
“733小时前……一直到我执行第21个巡岛程序时，你才回来。”
他忽然僵住似地顿住，颌骨处外露的机械结构内蓝光更甚，一切既定程序都无法解释那时他所感受到的奇异感觉。
仿佛有不知名的病毒侵入他的体内，捣乱他的程序设计，并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蔓延至最为关键的核心舱。尤其是在高一级ai每隔一段时间就尝试链接，并访问他的数据库获取有关你的信息时，这种感觉就更为强烈了。
“啊？要不是你忽然失联，我也不会回来啊。”
你完全没听懂009的意思，歪了歪脑袋：“说起来，麻麻你的核心舱怎么会莫名其妙弹出去的？是出什么故障了吗？”
“失联…失去联系……否认，我并非故意与岛外断开联系。”
009微微垂眼，有些迷惘地抬手按在胸口，沉吟不语。
你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再继续说，只得疑惑地伸手去拍他的脑袋：“麻麻？”
银发的机器人条件反射般地抓住你的手腕，这才蓦然吐出一个对他来说非常生涩的词汇：“疼痛。”
“因为疼痛……”
他松开你的手，重复了你在岛上听见的话语：“伴侣机器人理应陪伴在主人身边。”
哈？你真快被他绕晕了。
机器人怎么可能会疼，是想说故障吧。
“我不停地执行巡岛程序，因为你说很快就会回来。”
他弹出一个核心舱向你展示，眉眼略带忧郁：“但你一直没有回来，这里，疼痛……故障……病毒……”
009按回六边形的核心舱，抬眼专注地望你，继续解释着：“为继续执行巡岛程序，我将疑似故障的核心舱一个个弹出，但一直到全部弹出，我失去活动权限，疼痛也没有停止……”
“可是，”你听完后满脸的不理解：“机器人是没有感觉的，又怎么会疼？”
闻言，009瞬时收起一切仿人的微表情，不再多言。
可他抓着胸口的手指却慢慢收紧，颌骨处的蓝光也愈闪愈快。
你伸手拍拍他的脑袋，问：“我这样拍你，你疼吗？”
009摇摇头，诚实道：“毫无感觉。”
你：“那不就好了，你可能只是巡太多遍岛短路了……诶？所以你为什么要连着巡二十多遍岛？是bug了还……”
“拒绝回答。”
009果断截断了你的话语，嗓音渐沉。
“你没有遵守约定，不按时回家的坏孩子需要严厉教育。”
你仿佛从他的仿生眼珠内看见了不可能存在的怒意，还不等疑惑，下一刻你就被骤然起身的009握着腰提起，横着放上他的膝。他将你按在自己膝上，扣着后腰固定。
睡衣在动作间卷起，柔软小腹贴上机器人冰寒的躯体时就开始止不住地轻颤。好在伴侣机器人为避免你受凉，贴心地快速调高了周身的温度。
你抓着对方的膝头，完全搞不清状况。
直到009的手掌忽然拍向你腰与腿的连接部分，慢慢自内部晕出来的疼痛让你一下跳起，又被毫无抵抗地按了回去。
“诶？”
你嘴里跳出难以置信的单音。
第二下马上落下，你几乎是瞬间就涨红了脸，扭着身体挣扎：“放开我！你凭什么打我屁股！机器人怎么能伤害主人！？”
009第三次挥下的手掌在半空停住，他捏了捏你被打疼的地方，拉平那处卷起的布料，声线毫无波澜：“未成年模式下，伴侣机器人拥有部分家长权限。【守约】是人类的道德底线之一，请研究员小姐自重。”
刻意调高温度的手掌拨正手下战栗的白桃，并将你挣扎乱挥的手臂全部反折桎·梏在你的后腰处，然后毫无预兆的第三下卷土重来。
009的力度掌握很好，算不上痛的酸麻很快逼得你心跳加快。说不出来的羞耻自痛楚弥漫开来，你连忙踢着腿反抗。
“等等！麻麻等等！我成年了！我成年了，我不要那个什么家长模式呜呜。”
染成粉色的白桃又被轻轻捏了捏，判断你没有受伤的伴侣机器人用手掌妥帖地热敷着泛红的微颤桃肉。
“……请出示相应证件更新数据。否则当前模式下，说谎的坏孩子仍需要接受严厉教育。【诚实】亦为人类的道德底线之一。”
009松开你，好整以暇地等待你出示证据。
你只能硬着头皮找出自己的证件交给他扫描登记。当然，在此期间，你也泄愤似地拍了好几下他坚硬的脑壳。
“证件扫描完毕，身份确认无误，已关闭未成年模式。”
009将证件递还给你，眨了眨漂亮的仿生眼珠：“监测到研究员小姐当前心跳超过120，将默认开启深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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