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凶手
任川又问了一些问题就让她离开了。
沈以蕊出了办公室，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借着发呆的名头，暗自观察办公室的其他人。
她现在对外是待处理，没什么工作，在那发呆也没人会怀疑她。
会是谁呢？
她心底碾磨着这个问题。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沈以蕊注意到，小美悄悄离开了办公室。
略一思索，她跟了上去。
昏暗的楼道，小美掏出手机，躲进角落。
她压低声音，兴奋地对着话筒说：“告诉你好消息，你知道吗？沈以蕊的合同黄了！哈哈，这下看她怎么收场！”
电话那头传来的恭喜声，小美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真是太搞笑了，看她平时傲气的跟什么似的，我还以为她永远不会犯错呢。”小美继续说着，声音中满是讽刺和不屑。
她聊的投入，没有注意到，楼道的另一头，沈以蕊静静地站着。
沈以蕊的耳边回荡着小美的话语。
听着小美的语气和意思，不像是早知道这个结果。
可是如果不是小美，又会是谁呢？
沈以蕊这一天都在观察。
大家知道她不久就要离开盛望，针锋相对的人少了，反而多了些同情和落井下石。
沈以蕊也不在意。
她这一天把所有可疑的人怀疑了个遍，谁都有嫌疑，但谁又都看着不像。
迟迟找不到人让沈以蕊有几分泄气。
直到傍晚，任川又把她叫去了办公室。
任川递过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给她。
任川的眼神很温和，仿佛带着一股能够温暖人心的力量。
“你看起来有些疲惫，这是我亲手泡的咖啡，尝尝看。”任川的声音柔和，充满了关切。
沈以蕊不太明白他的用意，勉强笑了笑，婉拒，“谢谢任经理，但是已经很晚了，我喝咖啡容易睡不着，多谢任经理的好意。”
任川并没有因此感到尴尬，他只是笑笑，轻轻地将咖啡放在桌上，“是我考虑不周。”
沈以蕊静静地坐着，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你最近因为合同的事情非常烦恼，我作为你的上司，我觉得我还是有义务帮你解决这件事，你很优秀，我不想失去你这样的人才。
“合同的事，也许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任川的声音低沉，带着循循善诱。
沈以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我已经试了很多方法，没查到半点证据。”
任川若有所思，继续说道：“那签合同那天，现场都有什么人在？”
“你是怀疑有人在那时候动的手？”俗沈以蕊问。
“不不不，”任川摆手，“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些思路。”
他的态度自然。
沈以蕊的眼神变了变，内心波涛汹涌，思绪如同被掀起的风暴一般无法平息，面上却是不显半分。
低头，像是在回忆签合同那天的场景，试图找出任何可能的线索和破绽。
“那天，除了我和邓总，还有小美，李静怡……办公室的人基本都在。”
邓潇潇是直接到办公室来的，邓潇潇不拘泥于细节，后续的签约也直接在办公室签了。
这样说的话，谁都有可能。
“会是谁呢？”沈以蕊喃喃自语。
任川看到沈以蕊的反应，没有打扰她。
走出任川办公室后，沈以蕊独自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
她没敢回头看办公室，怕任川正在里面看她。
然而，她的脑海中始终浮现着任川的身影和他的话语。
她无法确定他的话是否可信，也无法确定他是否与这件事情有关。
换句话说，她现在更怀疑任川。
任川的态度让她觉得很不对劲。
还是之前那样，任川对这件事情太关注了，现在甚至发展到要帮她“捉拿真凶”。
一个已经下了定论被集团放弃的员工，按理说不再有任何利用价值。
就算找到了真凶又怎么样，不过是开除的从她变成了其他人。
总要有一个人被开除，对集团来说大差不差，对任川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她可不相信什么太优秀了任川舍不得。
得想个办法试一下。
沈以蕊心生一计。
她佯装接了个电话，“真的吗邓总？您真的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谢谢邓总，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她挂了电话。
办公室不少人都听到她的话，心思各异的围过来，“邓总说什么了？”
“邓总让我修改好合同，等下午她就过来签！”沈以蕊笑的高兴。
她高兴了，有些人就未必了。
沈以蕊也不在意，兴高采烈的去打印新合同。
趁着没什么人的时候，她把合同悄悄放在了抽屉里面。
沈以蕊正常吃饭休息上卫生间。
一个午休过去，沈以蕊再次打开合同，其中的一些条款又被偷偷改变了。
第二次了。
她没有声张，悄悄看了监控视频。
视频中，一名身影悄然靠近了沈以蕊的工位。
他四处张望，确认无人后，迅速打开了抽屉，取出合同。
沈以蕊紧紧地盯着屏幕，心跳加速。
是周建。
周建是个老实人，在公司里和她没什么交集，平日里存在感也不高，她把办公室的人怀疑了个遍，也没怀疑到周建身上去。
可偏偏就是他。
视频里，周建熟练地翻开合同，看完后打印了一份，替换了原本的合同。
完成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合同放回原处，然后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沈以蕊看完视频，心中的怒火更甚。
她没有想到，竟然是周建在背后捣鬼。
沈以蕊把周建叫到了楼梯间，“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却努力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沈以蕊冷笑一声。
她打开手机，“没想到吧，我自己装了一个监控。”
办公室没有监控 她自己装了一个。
铁证如山，周建无言以对。
沈以蕊看着周建，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公司的规定。如果我向公司汇报这件事，你会立刻被开除。”
周建的脸色更加苍白，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沈以蕊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你无冤无仇。”
周建沉默。
“你不说是吧？”沈以蕊从一开始脸色就平静的可怕，“那我就告诉所有人。”
“别！”周建拦住她。“不能说出去，说出去我就毁了！”
周建是个老实人，在所有人面前公开他的所作所为，无异于诛心。
沈以蕊倒也依他，“我可以不说，但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要害我？”
被抓住了，周建一张脸上满是颓废，万念俱灰般，缩在角落。
好半晌才开口，“因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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