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宁渊失踪
作为一个关心队员的团长,温璟决定第一个尝试,可时间过去了一小时,什么也没有发生。
作为一个关心团长的副团长,黎映接过符咒,第二个走了进去。
温璟半蹲在地上:“顾燃也是独自呆了一个小时才消失的。”
“待会回去问问顾家人,顾燃来的目的很重要,为什么要执意一个人待在里面也很值得探究。”宁渊也学着温璟的样子蹲在他的旁边。
“顾燃快要从学院毕业了,担心自己的考核达不到标准,所以来嘉卉山祈祷。我看有这时间来大老远祈祷,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准备考核。”
宁渊侧过脑袋看向他:“你们都考些什么?”
温璟回忆起过去的时光,嘴角攀上一抹笑意,那黑色的眼眸里像是出现了闪耀的繁星:“理论考还有实践考,包括各类灵术还有法阵,每个人还要加一项课特长考,可以加分。我选的是格斗还有空间系法阵控制,对了,哪天我俩切磋切磋?”
宁渊扯了扯嘴角:“好。”
“别小瞧我,我那项可是高分通过的。”
年轻人呐,宁渊心里飘过这四个字,迎上温璟写满“你可以夸我了”的表情后,无奈地开口说:“需不需要回去后给你在纠察堂门口拉一条横幅或者做一块牌匾?”
“咳咳,我的厉害是有目共睹的,不用我自己说出来,大家都应该知道,横幅可以考虑,但是牌匾还是免了吧。”温璟又来劲了,“对了,我继续给你讲,当年我在学院……”
“不用了,你还是说说顾燃是个怎样的人吧,我们可以站在他的角度推测他可能采取的举动。”宁渊毫不留情阻止他即将展开的小作文自夸模式,“嗯?”
温璟发现这人真的喜欢用单个字的疑问词,每次从鼻腔里轻轻发出一个上扬的尾音,嘴角也会配合地展现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简单来说,顾燃就是个被顾家宠坏了的孩子,胆小怕事,干啥啥不行。就有一个优点,真的很实诚。”
宁渊说:“你也才没多大吧,说别人孩子倒是起劲。”
温璟略带惆怅地说:“我和那种小少爷可不一样……”
这时寺庙的大门被黎映推开了,和温璟出来时一样,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就差爬到铜像上了。”
温璟立刻数落他:“你要真这么做,到时候被愤怒的村民扒光了游村示众我是不会阻拦的,要尊重当地的习俗。”
黎映的这番话倒是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来这的每个人都很尊重神灵,不会对铜像表示任何的不敬,而一个被宠坏了世家子弟会怎么做呢?
宁渊暗自沉思,接过黎映的传送符咒,随意地往口袋里一揣。
他没有像温璟那样到处使用灵力探测,也没有像黎映一样到处翻查甚至考虑过爬到铜像的上面。
他只是盘腿坐下,静静地直视着那张没有五官的面庞。
这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是错觉吗?
很多时候总觉得自己忘记过一些很重要的事,可记忆中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徒留无用的熟悉感。
他端正地坐在庙的中央,顶上是笔直的房梁,背后是刻画着花纹的木门,面前是那座高大的遥不可及的铜像。
这个角度看过去,普通人难免会心生敬畏之情,如果铜像有表情的话,一定是高傲不可一世的。
坐在这的人会觉得自己仿佛一只可怜的鸟儿,被困在了紧锁的笼子里。
顾燃会怎么做?
一个心性还不稳定的年轻人,向神灵诉说自己的心事,焦虑急迫,却得不到回应,之后会怎么样,会恼羞成怒吗?
温璟目不转睛地看着宁渊进去,喃喃道:“也不知道顾燃这小子是不是还活着。”
“老大,你觉得呢?”
“我比较倾向于他还活着,他是一个灵术师,还属于天赋不差的那一类,被抓走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温璟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昨晚的发现先告诉黎映,“其实是因为昨晚我和宁渊去夜查了顾燃的尸体……”
温璟三言两语把昨晚的事情全部交代了。
黎映不禁感慨道:“老大!你和宁渊瞒着全体队员私自行动了,为什么不带上我们?我不够理智冷静吗,刘静姗不够温柔可爱吗,李卉竹不够勇敢吗,陆源清没有实力吗?”
黎映那小眼神幽怨地望向温璟,鼻子上架着的银边眼镜开始慢慢下滑。
温璟伸出一只手帮他把眼镜推回去,然后开口:“如果你同时兼具这些品质,我会考虑一下下次带你的。”
“老大——”
理智冷静温柔可爱勇敢有实力,呸,去掉可爱,说一个大男人可爱实在是有点反胃。
温璟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冒起来了,赶忙裹紧自己的衣服,想努力清空掉多余的念头。
但人类的大脑构造总是反人类的,温璟与自己的跳跃的思维做了一轮搏斗后还是放弃了:“黎映,你觉得宁渊可爱吗?”
“可爱倒不至于,为人有些偏冷淡了。”黎映不愧为纠察堂第一资料库,分析起这方面来也是头头是道,“看着非常和气,其实不太愿意与人相处。”
“没有很冷淡吧?昨晚还和我聊了很久。”
黎映推了推眼镜:“老大,你真的不觉得这是你自己的原因吗,难道你不觉得宁渊是被你烦怕了吗?”
温璟坦然又自信的神色无声地在说“没有”。
“不过也是,只要是和你哥待久了的人,从此都会对冷淡这个词有了新的定义——我从未见过你哥那样如此拒绝交流的人。但怎么说……”黎映说,“你哥那种属于性格和外貌层面的,说通俗一点就是自闭加面瘫,而宁渊很多时候属于精神层面的,明明可以和人好好相处,却偏偏心事重重……”
“不许说我哥!”温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他说的还真有道理,把每个人的性格跟心理都分析的详尽又精准。
黎映突然严肃地说:“老大,我有句话不得不说,你听了可以不高兴,但千万不要开除我。”
“问吧。”
“你是不是对宁渊有些过分关注了!”
温璟被黎映这么一问,整个人愣住了几秒,但很快反应过来,一口否认:“别乱说,我这是对队员正常的关心!”
“老大,那你好歹收敛一点。”黎映接着说,“老大,那天你执意要换房间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你该不会……”
温璟感觉自己心中某个一直隐藏的角落被悄悄掀开了一个角,他赶忙使劲摇了摇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心中的所有杂念全部驱逐走:“我就是欠了他不少钱,所以一直得讨好他,最近实在还不出来。”
“老大,你还能欠人钱?”
也不怪黎映震惊,要是有人听说富可敌国的温家的二少爷竟然找别人借钱,那人准震惊到抽自己巴掌。
温璟开始四处张望起来,他急需可以终止这场对话的新话题。
这时黎映的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旁:“老大,那边好像有个小孩子!”
衣衫褴褛的哑巴小男孩从石头后面探出了个脑袋,见两人的目光同时投来,脏兮兮的脸庞上露出惊恐,随即拔腿就跑
温璟打了个响指,一块巨石就把小男孩准备逃走到路给堵上了,没想到那孩子没有绕道跑,而是敏捷地爬上了石头。
“我去追!”
温璟也没想逼问一个孩子,赶忙拦住他:“别去追了。”
“可是……”黎映刚想说几个理由劝说他,却见着温璟的表情上是少见的悲悯。
“也怪可怜的。”
他想到了刚刚到温家的温书玥,也是这样一副模样,惊慌又沉默,只会远远的看着他和雅雅,一步也不敢上前。
村里,刘静姗看着争执的几人,束手无策,只好拿出传讯符焦急地汇报着:“老大,顾焰和陆哥第三次吵起来了,顾焰说昨天晚上是村里人把他弟弟的尸体给换掉了,说他们丧心病狂!”
顾焰因为看守尸体的两个手下一直陷入昏迷,直接踢翻了三张桌子。
温璟问:“村里人怎么样?”
“顾家人把整个村里人都带出来了,正准备一个个审,他们村长都快哭了。”
其实刘静姗的语气更像是快哭了。
温璟的声音非常沉稳:“其他情况呢?”
他听见传讯符那头传来陆源清愤怒的声音:“你们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刘静姗疯狂抓着自己的头发:“我和卉竹姐早上一起去看过东面的那口井,就是一口普通的井,没有任何异常。”
温璟的手指攥紧了些:“待会你去之前在村里失踪的几个人住过的地方查一下,看看墙壁里有没有刻画过传送类的法阵,趁着现在没有村民在家的时候尽快,查完立刻报告我。”
“那那那这边……”
“你让李卉竹过来一下。”
“温璟,陆源清和顾焰我一个都对付不了,要不你来?”李卉竹没好气地说,“我真是服了,这两个怎么凑一块去了,相比下来还是灵族更好对付。”
温璟沉声道:“告诉顾焰,我们最多两小时就回来了,如果我回去之前村里任何人掉了一根寒毛,以后顾家人别想拿到温家任何的灵药,生病了也给我自己憋回去!”
李卉竹在对面果断回复:“好!我会原话转告的。”
温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可以委婉一点表述这个意思,毕竟不是本人在场说,你转述不出我说话的气势,效果反而不好。”
李卉竹一点也不想说话:“……”直接一把火把传讯符烧了个干净。
温璟收回传讯符,直接丢到口袋里,“黎映,一小时到了吗?”
黎映估计了一下时间:“超了一分半。”
温璟皱了皱眉,对着紧闭的庙门喊道:“宁渊!可以出来了!”
关上的庙门里没有传出半点回应。
“宁渊?”
“萧宁渊?”
里面安静得如同一潭密林里的死水,两人站在外面,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温璟拿出写着宁渊名字的传讯符,一连烧了三张都没人应答。
这人又私自行动了,他三步并做两步,猛然推开庙门。
庙里还保持着宁渊进去时候的模样,连透过窗缝洒在地面的光束位置也只是发生了轻微的位移,地面上静悄悄地躺着简易法阵图和那红色的空间传送法阵。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疑不定。
时间回到一小时以前。
宁渊盯着那没有五官的铜像良久,才想起自己在哪见过他,当初只是匆匆一撇,花了很久才终于回忆起来。
那是很多年以前,那时候他还在噬魂渊。那天他有事来找还是统治者的君婉,却听她的手下说:“落渊大人,主上她和迅影大人有事去一趟长信分区。”
这个手下跟了君婉很多年,也知道这位落渊大人平时话不多但其实还算和善,也从未刁难过下属,引着他入座还给他沏了一杯茶。
他疑惑地问:“她有说去做什么吗?”
“主上没有告诉我们,但她说如果您来了可以去这间屋子看看。”
屋子里的构造非常简单,只有一张木头桌子和两把靠背木椅,周围的墙壁上还挂着几幅山水画。桌子后面挂着的那副是一朵赤红如血的花,花瓣三分。
宁渊一眼就看见了桌上摆着的一张纸,最下端写了一行字:“阿渊,我和万泽出去一趟,初九回来。”
而那张纸的背面就印着一副画,便是那铜像。
君婉为何去长信分区?
嘉卉村和灵族究竟有什么关联呢?
直到约定的出门的时间即将到来,宁渊终于下定了决心站起身。
他拔地而起,扬起的手臂挥舞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落渊剑赫然出现在他的右手中。
他找到一个落脚点,轻盈地跳到在那威严的铜像上,然后目不转睛地望着近在眼前的无脸铜像。
左手心出现一团火焰,映在宁渊的瞳孔里,他轻声说:“我从未对神灵表示出半点的敬意,所以那个假借神灵名义惩罚众人的幕后之人——”
他刻意地拉长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然后竟然少见地笑了起来:“我是不是比顾燃更适合做你的猎物?”
宁渊的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庙顶与四面墙壁朝他压过来!
他没有反抗那股灵力,一抹紫光在他周身环绕,他就这么在原地消失了。
短暂黑暗中,宁渊感觉自己的身子在极速的下坠,他在空中保持身形然后稳稳落地。
光明再次到来时,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封闭的山洞里,面前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山洞的两侧的石壁之上悬浮着淡蓝色的光球。
宁渊朝四周看了一圈,又闭上眼睛用灵力探查一番,发现竟然没有出口。
他谨慎地向前走去。绕过了几个弯道之后面前出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山洞的尽头也是封死的,蜷缩着五六个瑟瑟发抖的人,地上还躺着若干具尸体。
那些人的身体已经完全凹陷了下去,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一样,如同一个个木偶娃娃,毫无生机地堆在一起。
一共十二个!正巧是失踪了的人数,这些人有男有女,也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活着的那些人目光空洞无神。
“顾燃?”宁渊试探着问道,“你在这里吗?”
六个人中瑟缩在最角落里的年轻人满面恐惧地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宁渊。
他身上红色的族服变得脏兮兮的,沾满了山洞里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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