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疯批美人
秦牧海也跟着大家笑了一会，随后端正身形，正色道：“有件事又要麻烦萧宁渊了，我们秦家所处之地的后山探测到武器的气息，但就连张志天大师也没能找到，想请你帮个忙。到时候秦家必有重谢。”
温璟抢先说：“他的伤得多养一段时间，等他身体恢复，我陪他一起来。”
与此同时宁渊也说：“没问题，到时候……我们一起过来。”
秦牧海看了看两人，笑着说：“两位感情真好。”
温璟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咳，说什么呢？”
但他心中却涌上一阵喜悦，宁渊对他确实与待其他人不同。
“两位兄弟感情真好？”秦牧海又重复了一遍。
“对，感情很好哈哈哈哈……”
黎映小声地说：“老大，你收敛一点，不要笑得这么变态。”
这时候唐熙妍的提问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秦哥，秦牧瑶来我们这的话，你会代行家主之位吗？”
秦牧海笑着说：“回秦家后，我打算带着我夫人出门去游历一番，没办法帮小妹分担，她也需要多锻炼一下。”
几人笑着聊了很久。
宁渊望着面前的几人，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病房里弥漫的药水气味不再那么刺鼻，阳光洒落在棕褐色的地板上，斑驳的影子随着风愉快地跳动。
“阿璟，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这是……母亲？
温璟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但没法控制这具身体。
面前的女人声音温和，或许是因为在梦境中，他看不清女人的容貌。
温璟被一双温暖的手抱起来，奶声奶气地说：“我想玩捉迷藏。”
女人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待会再陪你玩。”
小温璟在女人的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随后扭动着身子：“那我先下来自己玩一会。”
女人只得放下他：“别乱跑哦。”
小温璟向自己的母亲做了个鬼脸，还吐了吐舌头，就跌跌撞撞地朝房间的另外一边走去，可突然摔了一跤。
女人立刻起身跑了过来，微微弯下身子把他抱起来，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她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气息，小温璟整个人扎进了她的怀里。
“阿璟，以后走路一定要小心哦。”
小温璟用柔软的小手扯住女人垂落的发丝，调皮地摆弄着。
可在下一秒，视线突然被鲜血模糊了，一道寒光闪过，女人松开了手，倒在血泊之中。
温璟只感觉心头涌上无尽寒意，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明明想要大声尖叫，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向后退，蔓延而来的鲜血却一步步逼近，将他围困在墙角。
场景又突然转换，墙角裂开一条裂缝，他跌落在漫天雪地中，远处有一个人倒在雪中，胸口有一个大洞，整个人浸在鲜血里。
他又恢复了成年人的体型，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猛地跪倒在那人面前。
“不！”他听见自己嘶吼道。
进入眼帘的竟然是和宁渊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头发要更长一些。
“宁渊！你快点醒醒！”
“温璟？”这个声音不再像梦境中那样虚无缥缈，切实地落在他的耳边。
温璟从噩梦中惊醒，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挂坠，而后发现自已经回到了家中，正躺在松软的沙发上。
他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缓缓坐起来。
因为宁渊无法乘坐传送灵阵，他找了个借口坐马车直接把他带回自己的家里。
等到家中，他把所有的一切安顿好后，累到睡着，没想到这一睡就做了个噩梦。
宁渊用左手端着一碗热汤，蹲在他的身旁，轻声说：“起来喝了吧。”
温璟依旧在沉浸在梦境中，半晌才用力晃了晃脑袋，想把那些梦的片段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这个梦的前半段是曾经的回忆，后半段或许只是对未来的一种虚假的想象。
不会是真的，不过就是一个梦罢了，他不断对自己说。
宁渊发现温璟浑身不由地打了个寒噤，又轻声劝说：“喝点吧，再过会就冷了。”
温璟赶忙接过那碗汤，咕噜咕噜一饮而尽，满意地舔了一下唇角：“你好好养伤，不要做这些事情，孙阿姨每天都会过来把饭做好的。”
宁渊无论是做饭还是熬汤，都可以和饭馆里的大厨相媲美，温璟特别喜欢吃，但还是考虑到他重伤未愈，不想让他过于劳累。
“过几天就好了。”
温璟把蹲在地上的宁渊扶了起来：“我一直有一个疑问，灵族身体的恢复速度的确优于人类，但你的状况十分罕见。这种违背常理的恢复速度会有其他的代价吗？”
宁渊轻轻一笑：“没什么代价，我们器灵一族本身血脉中就带着加速恢复的力量，而且我又是用火浴修炼法化形的，刚好两个原因凑在一起。”
火浴修炼法是一位火属性的灵术师研究出来的极为困难的修炼方式，灵术师需要用火属性灵术保护住躯体，在高温的环境中修炼灵力，让灵力高速运转。
但这种方式要坚持七天以上，几乎没有人能够坚持下来。
“你当时修炼了几天？”温璟问。
宁渊坐在沙发上，十指相扣摆在身前：“四十九天吧。”
温璟知道那句淡写的话语背后是难言的疼痛，为了化形不惜用九死一生的方式，而后重返噬魂渊。
进一步是刀光剑影的生离死别，退一步则是万丈深渊下的粉身碎骨。
“宁渊，事情都过去了，我们都要向前看。无论你是不是灵族，我们这永远欢迎你。”温璟说，“身份经历只能代表过去的你，现在的你可以选择最想要的方式生活下去。”
“谢谢。等我恢复就先回噬魂渊，有一些账要算，之后我……再说。”
温璟见宁渊起身准备回房间，伸出双臂调笑道：“需要我抱着着你进房间吗？”
宁渊立刻警觉地起身，慌忙摇头：“我的腿又没受伤。”
他飞快地跑回温璟给自己安排的房间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又落锁。
温璟重新陷进了客厅的沙发里，嘀咕了一句：“姑且允许你躲我，但我也忍不了太久，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求我要我抱你。”
他抬起头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补充了一句：“早知道不买这么大的房子了，要是只有一个房间，就可以名正言顺睡一起，唉……”
窗户大开着，外面的风吹了进来，将屋内若有若无的药香吹散干净，惹得影像石中的场景也跟着晃动起来。
“哥哥，你们快来玩呀！”
丸子头的少女俏脸上有一双灵动的杏眼，声音婉转动人，笑得那样甜美，连周围的花草都失去了色彩：“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玥哥，今天轮到你抓我们了。”
温书玥静静地看着影像石里的一切，温书雅从小到大被他和温璟保护的很好，是最纯净最美好的，善良又乐观，总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温暖。
身处黑暗的人，便会贪恋那那一抹火光，即便在接近的过程中会被灼伤。
秋暝无声无息地坐在窗台上，看温书玥那黑色的眸子里露出一抹落寞后，嘴角上扬起来：“原来你抱着这样的心思，难怪一直拒绝我。”
他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温书玥震惊地转身。
这里是温家的地盘，他所在的住宅又非常隐蔽，还有大量的法阵和灵术阻挡外界的来客，秋暝到底怎么进来的？
“我从来没在一个人身上耽误那么多时间。”秋暝的笑容他觉得恐惧，“不过我也不会傻到在这里碰你，和我走一趟吧。”
几道灵术朝他袭击了过来，秋暝用外袍挡了下来：“若是让你的所谓的父亲和最敬佩你的妹妹知道你这样的心思，会怎么样呢？”
自己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秘密被直接揭穿，温书玥真是恶心透了面前的这个人：“你给我出去！”
“药效快到了。”秋暝一点点逼近他，“你若是不想灵力全失，就不要反抗。”
“秋暝，你实在太卑鄙了！”
秋暝的手搭在了温书玥的肩膀上，脸上露出了难以琢磨的微笑。
一辆灵力马车从街头冲了出来，路上的行人都及时避让开来，能租用灵力马车的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灵术师，他们只能及时躲开。
万一被不好惹的那些冲撞，只能自认倒霉。
温书玥用一只手揭开车帘，看那些人群躲避的阵势，冷声说：“你这样会伤到人的。”
他的手腕上绑着一段锁链，另外一头被身边的人牵在手里。
秋暝用手指勾着自己墨玉的长发。他今日是女装扮相，盘了一个发髻，还插了一只精致的朱钗。只是在他原本的五官上略加修改，看上去竟有几分妩媚和明艳。
“不过是一群弱小的人类，伤了就伤了。”
“你到底想带我去哪？”
秋暝牵唇一笑，捏着温书玥的下巴：“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等你的药效发作，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快活一下。”
他将温书玥从家中带出来后，把他的灵力封印住，然后一直乘坐灵力马车带着他四处闲逛。
冬天河边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几艘复古的漆金船只并没有被及时撤走，冻在了河水里，船头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龙上面覆盖了一层厚重的霜。
秋暝看了一眼河面，眯起了眼睛，笑着说：“你说那里怎么样，虽然冷了点，但看着还是挺宽敞的。”
温书玥把头偏了过去，用能活动的那只手托着下巴，一言不发。
他该如何摆脱这个疯子？
灵力马车停在了一处酒楼，秋暝拽着温书玥走了下去，他女装后略微改变了一下身材，和温书玥一般高，两人站在一起看上去甚是般配。
秋暝的模样颇有几分古典美人的味道，娇媚却又不失优雅，而身边的温书玥又像是从画中出来的公子哥，两人挽着手走进酒楼，惹得人们纷纷驻足看。
他们看不到秋暝宽大的衣袖下面藏着的冰凉的锁链，只当是一对佳人到此处用餐。
“那姑娘真好看。”有人感慨道，随后见秋暝给自己甩了个媚眼，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两坛酒送了上来，秋暝在温书玥耳边说：“喝吧，你若是能喝过我，今天我便不碰你了。”
温书玥挑了挑眉，接过秋暝递过来的酒碗，仰起头一饮而下。
吃了那么多次亏，警惕性还这么差。
秋暝看着那滚动的喉结，有一种想冲上去啃咬的冲动，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直接喝下经过他手的东西了。
除了落渊那种完全不怕死的。
想起自己上次把那个自作聪明的落渊耍得团团转，秋暝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那人对女人好像没有什么兴趣，也不知道是如何破解药力的。
旁边酒桌的两个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这貌美的女子，脸一红皆转过身去。
可很快他们便笑不出来了，原因是这女人也太能喝了！
只见这一对年轻男女脚下的酒坛越来越多，转眼间已经堆叠到了别的桌下。
可两人只是偶尔去一下洗手间，脸色都没有丝毫变化，连正常的潮红都很难瞧见。
一个一直带着微笑，一个全程冷着脸，坐在一起倒别有一番趣味。
温书玥端起最后一碗时，秋暝把自己的碗碰了上去：“没想到你还挺能喝的，把你灌醉的计划算是失败了。”
温书玥撇了他一眼，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他和温家人却没有血缘关系，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千杯不倒。
秋暝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我真的很想看你喝醉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温书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上次给我下的是什么药？”他也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但并没有察觉到体内的任何异常，根本无从下手。
“笑颜开，自如其名，发作时能让人□□。”秋暝说，“上次趁你昏迷时我亲口喂给你的，算下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你用什么药材做的？”
秋暝哈哈笑了几声：“都是最寻常的药材罢了，不过里面有最重要的一味，若是放多了，你发作的就越晚，若是不放，你吃下去之后就会立刻发作。”
温书玥听到这话，在脑海里搜寻那些药材的名字，很快就锁定了一味，又听见秋暝在自己耳边说：“你喜欢你的妹妹，不怕别人诟病此事？”
秋暝知道自己只是养子，说这话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羞辱他一番。
想到这，温书玥把酒碗拍在了桌子上：“不喜欢，走吧。”
秋暝扔下了些银钱，也站了起来，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身上：“何必自欺欺人，我就很坦然，喜欢谁我就要把谁弄到手，要是反抗就用点手段。自己快活最重要，何必如此隐忍。你若是取悦我，我就帮你把她的心上人给杀了。”
“秋暝！你不要恶心我。”温书玥冷冷地说，甩下他的手准备离开，却又被锁链拖了回去。
秋暝的瞳中闪过一丝寒意，指甲间甩出一根银色的毒针，直接钉在了身后经过一人的脖子上。
那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轰然倒在了地上，周边的人都凑上去查看情况。
有人探了探倒地之人的鼻息，尖叫了一声：“死了！”
人群一哄而散，一个小女孩抱着倒地男子的小腿开始痛哭起来：“爸爸……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呜呜呜。”
秋暝在微笑，而那个小女孩哭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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