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弗莱迪·海默在脑海中搜刮所以他已经知情的阿沙经历,缓缓道来。
当阿沙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便鲜少见到父亲的身影,哪怕只是背影。
不过这没什么大问题,他还有妈妈不是吗?
起码年幼的阿沙·巴特菲尔德是这么想的。妈妈总会给他买许多他喜欢的书,带着他推理故事情节,教给他她喜欢的乐器,将美好的旋律带进他的生活,会给他做巧克力冰淇淋,熬过热腾腾的夏,还能给他念睡前故事,让他安然入梦。
所以他只需要妈妈就好了,让讨厌的父亲见鬼去吧,即使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也能像电视动画里那样幸福。
在小学三年级前,阿沙一直和最最亲爱的妈妈一起过着这样平静而又充实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妈妈突然住进了整个罗兹最大的医院,然后又从整个罗兹最大的医院住进了整个伦敦最大的医院。
那段时间,小阿沙是如此渴望自己的父亲能突然出现,因为妈妈真的很想他。但小阿沙清晰的记得父亲一直没有露面。哪怕是一次也好,可父亲没来。
而小阿沙却无能为力,他感到深深地无助感。
当父亲唯一的照片掉落,当生命的曲线静止不动,当躺在惨败病床上的母亲真正的停止呼吸、不甘地瞪着眼睛时,她都没能见到那个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一面。
他把自己锁在家里整整一天没吃饭,在将所有的窗帘关上后大哭一场,哭到昏天暗地。歪曲的明月透过窗帘缝隙描绘着他的悲惨遭遇,小阿沙还不算太高,他关不上最高的窗子,他只觉得往日神秘美好的月亮与星星好像在夜风里滑落泪珠,泪珠滚烫,落到了深蓝色的夜晚。
小阿沙坐在床沿,抬头看着窗子,看了整整一夜。他突然想起妈妈说的话,每个人——不论是坠入凡间的天使还是罪大恶极的刑犯,在离开世界后都会化作天上的星星照耀着他们所深爱的人。
他们的□□消逝了,但他们的灵魂和意识将在所爱之人的心中永垂不朽。
那妈妈是不是也在天上看着自己呢?
小阿沙突然就不是很伤心了,他从书上读到过一个道理:任何生命都是会消逝的,就算是他最喜欢的星空也会被黑暗吞噬,这是迟早的。
生命的意义在于出现过并且创造过爱的价值,出生,哭泣,悲哀,平凡,欢笑,幸福,死亡,这是万物都无法逃避的注定现实。
他才三年级,他不懂太多,但他起码有时间慢慢思索。
这个问题,他甚至带去了那个黑色的葬礼。
小阿沙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才见到了所谓的父亲,那个妈妈还在时,心心念念思念的父亲。
冷空气替冰冷的坟墓洗礼,好像在进行某种伟大的仪式。
阿沙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看着父亲的背影,他感觉胸腔中跳动的心脏传达的心情,那是无比愤怒,无比厌恶!厌恶至极!
那个男人为什么转过来了?为什么满脸哀伤?他是刚刚从哪儿工作完回来吗?还是说,压根就是没在意过妈妈会如此疯狂地思念他?哪怕只是个背影!
阿沙不在意父亲,他在意的是父亲居然没有赶来看妈妈最后一面。阿沙想给这个男人来上一拳,可他并没有这样做,如果妈妈在的话她指定要生气。
算了,随便哪里,他只想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
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那个男人又要投身他最爱的工作了,这可真行。阿沙真想问问到底是什么工作能比自己的家人还重要,自己可是他唯一的家人了!
他依旧待在洛佩兹27号的巴特菲尔德宅,那里有母亲的回忆,他不想离开,即使是独自一人。
起码父亲在物质方面一直按时打钱。
他开始演奏贝斯,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喜好,他还要把妈妈的那份延续下去。
有的时候桑斯特家的夫人会给他送烤饼干或者些别的,他不该拒绝。可在偶尔听到隔壁哥哥和他的老爸一起踢球时的欢呼声还是会暗自伤神。
学校那儿也不好过,自从妈妈变成星星后,坏事总是接连而至。怀特和他的跟班总是找他麻烦,他只不过是在老师面前拆穿了他五次作弊、七次逃课、十七次逃值日的不良行为和他心里一直在想如何整蛊同学的心思而已!
那些傻事谁都能看出来!
为什么要抓着他一个人不放?
有一次阿沙甚至因为眼睛太蓝而被怀特围堵。
那又怎么样,他喜欢自己的湛蓝色眼睛,就像天空一样。
被找茬一直持续到六年级。
在飘着太阳雨的下午,是阿沙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刻。
他被怀特锁在了学校拥挤的置物仓库里,里面黑漆漆的全是漂浮着的灰尘,让他喘不开气几近窒息!
他感到身体发冷,寒气顺着呼吸道进入肺部,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绞杀着他的神经,顺着脊背蔓延至头脑。
“救命——!”
“help!”
“有没有人……”
他的呼救声一遍比一遍虚弱,迷迷糊糊之间他眼前居然闪过无数颗璀璨的星星。
直到仓库的门被什么撞开……
“那是一束真正的阳光。”弗莱迪停止了他的讲述,时间就要差不多了,他看着鸟宝宝们,忆瑟已经埋头哭的稀里哗啦不像样。
罗利一遍埋汰着命运的不公一遍摇着吸入器,小幅度拭泪道:“社长的小学是这么度过的?!”
大卫已经绷不住猛男落泪了,他真心没想到阿沙这样一个“腹黑耿直大暖男”居然还有这样的遭遇。爱德华固然也不好受,他从兜里掏出纸巾,自己就算红着眼也得给朋友们安慰。
“……我没事!”忆瑟谢了爱德华的安慰,胡乱抹了几把脸后重新抬起头。阿沙的经历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没想到居然是如此严重的家庭问题。
如果他们硬去干涉,非常不合适。
忆瑟决定先从最简单的开始下手。
“海默学长。”忆瑟用哽咽的声音道“那个怀特,叫什么名字?在这所学校吗?”
弗莱迪愣了几秒,意识到忆瑟的企图后,嘴边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嗯,他叫艾利克·怀特,九年级c班,现在应该还坐在倒数第三排。”
虽然说他已经整过这个人好几波了,还是三年间不间断,七年级时他甚至从中学部跑到小学部恶意恐吓过这个怀特。
“好,谢谢海默学长,我们该离开了。”忆瑟默默记上人名和班级,压下心中狂奔的愤怒看了看时钟,回复平常道“那送那个怀特下地狱的事等会再说!”
弗莱迪叫住了他们。
“也许下次见面,你们能喊我弗莱迪。”
鸟宝宝们红着眼,纷纷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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