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神意志·新生入学
楼梯上方的机械大蜘蛛有着通红的两只眼，从电子眼中射出的红外线直接将张扬上上下下地扫描了个透，最终定在了他慌慌张张戴上去的白色袖章上。
埃涅阿斯高兴地和它打招呼，“你好啊，小可爱。”
安静打了个冷颤，她似乎又想重新变成小蘑菇躲起来了，喃喃道：“就是这个东西。”
一般人类怎么可能打得过嘛。
群体意志还没完成，张扬头皮发麻地与那只蜘蛛对视，清理碎片的那只手也直打哆嗦。
好在蜘蛛并没有来攻击他，在检测完张扬手上戴着的袖章之后，几双机械毛腿便在原地焦躁地踢踏了一会儿，而后不情不愿地往后退去。
张扬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出声的何存忽然快步上前，在谁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狠狠扯掉了张扬佩戴的白袖章。
连越真都没料到何存会有这样的动作，而莫莉莉尖叫了声：“你干嘛！”
几乎在莫莉莉尖叫的同时，那只蜘蛛便迅猛地掉头，裹挟着呼啸而来的风势，瞬间来到张扬的面前，一口咬掉了这个男人的头颅。
鲜血以及脑浆子直接崩了他们一脸，张扬还维持着捡垃圾的动作，整个身子便已经被蜘蛛吞噬进肚，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几声咀嚼声之后，行政楼大门忽然自动打开，而后蜘蛛‘噗’得一声，张扬血淋淋的骨架便直接被干净利落地抛了出去。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三秒，在场的司烬作为成年男性都有些面色发白，下意识后退两步。
埃涅阿斯则是有些嫌弃，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张手帕往越真脸上胡乱抹了几下，“瞧瞧，都是血，多难看啊。”
蜘蛛吃掉张扬之后便迅速地清理掉这一层楼梯的垃圾，又嘎吱嘎吱地转动了下自己的脑袋，迈着数条细腿飞快地上楼去了。
直到这个大蜘蛛消失不见了，这群人才终于敢出声。
安静干呕了两声，“……我从今以后都不会来行政楼了。”
莫莉莉浑身发着抖，难以置信地询问何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存倒是还镇定，“你觉得等张扬安全之后，会放过我们这些投他票的人？”
别忘了，这里面也包括莫莉莉和简时。
众人失语的时候，越真只是盯着何存，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全部看透，慢慢问他：“你为什么一定要张扬去死呢？”
埃涅阿斯笑眯眯捧场道：“好问题。”
“我和他是今天才认识的，其实我们私下有很多矛盾，确实我是抱有自保的想法才故意对他下手的。但我保证，”何存加重了语气，“接下来，我一定不会再这么做了。”
他这时候表情诚恳，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个人刚刚杀害了自己的同伙。
在这里能够活下来的人，似乎与常人都不大一样。
气氛似乎降至了冰点，越真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何存，而此时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唐甜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马上就要十点钟了，咱们还是快点上楼吧。”
此时楼梯已经打扫干净，埃涅阿斯理应为她们放行，但他听了唐甜的话却并没什么反应，众人只好把目光投向越真。
埃涅阿斯也同样在看她，而越真却在思考了几秒钟后，自然而然地对他说，“在你撤掉禁止通行的指令之前，我想问你，我们要如何顺利进入三楼呢？”
顾明月傻傻道，“你是说，还有其他的危险？”
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危险，但根据埃涅阿斯刚刚的表现来看，他绝对是很乐意看到他们这群人吃瘪的。
“唔，按照规则，我确实不应该告诉你们，但我又很喜欢你。”埃涅阿斯故作苦恼的用手支起下巴，然后忽而点了下脑袋，轻快说道：“这样吧，小越真，如果你能猜到何存一定要杀死张扬的理由。我就告诉你们这个楼梯的秘密。”
说完他又转向了何存，面无表情地吩咐，“在她说出答案之前，你不许开口。”
虽然埃涅阿斯一直挂着轻松的笑意，但何存还是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深入脊椎的凉意：
如果不按照这个人说的做，一定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紧接着，埃涅阿斯又把目光转向了越真，微微笑着，“如果你猜不出正确的答案，我就杀了你。”
也算是临时给这群混乱者的——小小加试。
他说出要杀了越真的时候，就好像是在谈论天气不错那般自然，语气和表情都没有半分的不对。
越真倒是还没什么反应，剩下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司烬三两步来到越真的身边，故作轻松道，“开什么玩笑，越真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她怎么可能猜的出。麻烦你直接帮我们撤掉禁止通行的指令就好，其余我们自己想办法。”
莫莉莉也壮着胆子点头：“就是嘛……而且你也是中立者，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直在帮守序者啊？”
“第一。”埃涅阿斯竖起一根食指，对着莫莉莉摇了摇，“我这个人一向喜欢自甘堕落，同样是中立者，你们这三位女士选择了混乱者阵营，而我选择了守序者阵营。所以我对你们已经算是特别照顾了哦。”
这句话总算把他老底都托了出来，唐甜和顾明月暗自心惊，前者甚至直言不讳地问他，“为什么你可以选择，我们……”
“你们不行，你们太弱了。守序者也不是谁都要的。”埃涅阿斯亲切回应道，“而我很强，所以我可以选择守序者阵营。然后第二——”
他又转向了司烬，微微笑着拒绝，“我不喜欢解答男士的问题，但刚才我和小越真的游戏规则已经确立，就没有再撤回的道理，请你让开。”
司烬脸色一变，越真却伸手将他推开，“你让开，我有答案了。”
时节正值盛夏，但众人身上出的冷汗倒是一层又一层。何存对着越真使了两个眼色，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传达出什么样的讯息。
埃涅阿斯饶有兴致地看着越真，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你说。”
越真淡然地与他对视，口吻很平静，甚至显出了一些嘲讽：“【王教官的口哨】”
什么意思？
这是众人第一个想法，他们下意识地看向了何存想要确认，但是何存也一头雾水，显然他根本不知道越真在说些什么。
司烬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凉了？
就知道这矮子刚才只是装逼。
埃涅阿斯收起了笑。
越真却认认真真的问他：“你刚刚拿出来的东西，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一个…道具吧？”
不给对方回答的时间，越真又详细描述道：
“【王教官的口哨】
王教官的口哨：王教官年年都带军训，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教官，就连他吹的口哨似乎都和别人不一样呢！
作用：吹响口哨之后，被军训的大学生必须按照口哨主人的指令行动。
提示：
1、只能作用于大一的学生。
2、只能训练学生十秒钟。
3、不允许发布太过分的指令，王教官是很有师德的。”
理论上，越真只能读取到个人的能力信息，但埃涅阿斯防得她太紧，越真又一直试图读取他，居然意外得到了这人刚才拿出的道具信息。
此刻众人才知道越真说的是刚才那只命令张扬道歉的口哨，安静低声地莫莉莉讨论，“这么看的话，那口哨也没那么牛啊。”
“是呀。”莫莉莉也心有余悸，“亏我还吓了个半死。”
司烬和顾明月偷瞄了下埃涅阿斯的脸色，彼此都是微感不妙：这哥们看起来完全是生了气的样子，蓝色的眼珠子冰冰凉凉的看向越真，连四周的空气都似乎下降了好几摄氏度。
而越真只是淡然地立在原地，说老实话，现在她和埃涅阿斯之间，她更像是掌握了主动权的那个人。
而不敢开口说话的何存却忽然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神色，也说不上是更轻松或是更紧张了一些，但看向越真的目光霎时带上了几分敬佩。
他人神色各异，但越真始终是面无表情，她嘴角略向下耷拉着注视阿涅阿斯，不放过对方的任何细微举动。
埃涅阿斯终于笑了一下，“这算是挑衅？”
“这算是警告。”越真回敬道，“你在使用口哨的时候，张扬与何存的表情忽然有了很大的变动，之后何存显然对张扬露出了几分敌意。所以我猜，这两人的手上应该也有类似的道具。你的口哨看起来太好用了，如果他们在之前也得到过类似的东西，何存这种人是一定会起了独占的心思。所以，是你让何存起了杀心。”
“这可不能赖到我头上。”阿涅阿斯一听就嚷了起来，“明明是这个小苏格拉底太坏了嘛。”
越真不置可否，只是偏头对着何存点了点下巴，示意他可以开口了。
何存只能苦笑一声：“是这样的，我和张扬意外拿到了一件……应该算是道具的东西吧，我愿意和大家一起分享这件道具。但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其实也不知道这道具的具体功能。等到我们登记完毕之后，我一定会带大家去拿的。”
唐甜冷笑一声：“你怕我们抢你东西啊。”
一句话打了三四个补丁，何存这小子才刚刚成年，怎么就这么多心眼子。
“你们想知道何存拿到的是什么道具嘛，值得他这么费尽心思要杀掉自己的伙伴？”埃涅阿斯看热闹不嫌事大，“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们。”
何存神色一僵，司烬飞快拒绝道，“不必了，按照之前你和越真说好的来就可以。”
越真也点点头，“既然我猜对了，你也应该履行承诺了吧。”
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半，留给他们的也就还剩不到两小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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