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女神意志·新生入学
已经没路了。
莫莉莉下意识地看向越真，而对方也正在沉思，显然是没想过这样的情况。
何存小心地扶着楼梯往前伸脚探了探，但他半个腿都已经下去了，却还没探到底。
“不行。”何存伸回了腿，自然而然地对越真说，“底下真是空的。”
似乎都能听见下面那空洞的风声。
顾明月也往下看，但底下一片浓得仿佛是一团墨的景色，只让她觉得心有余悸，“有点吓人，好像要被吸进去一样。”
可是，埃涅阿斯的原话是要向下四层才能继续向上。
越真也来到了楼梯口，伸出手探了探。
“怎么样？”唐甜询问她，“会不会是一层…幻觉？”
越真反问她：“幻觉是什么意思？”
唐甜想了一下措辞，这才转身对着全部人解释，“我说下我的想法，我觉得这栋大楼一直在为我们制造幻觉——比如说经过二楼的时候，我们却看到了三楼的标志。”
何存接口道：“我也注意到了，好像它一直是在引导我们往错误的地方去。”
“如果这个深渊是幻觉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管不顾，直接跳下去？”司烬也上前往深渊里看了看，然后也受不了似的立刻后退几步，“真邪门，这也不像是什么幻觉啊。”
几人讨论的时候，越真则是在这个楼道里面转了几步，她对墙壁的标语倒是很感兴趣，低低的念出了声，“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将回以凝视。”
学校里面就喜欢四处贴这些标语，说起来每层楼道上都贴了不同的标语，只是她们一直没注意。
“这话还真应景。”莫莉莉嘟囔了声，又跑去摇了摇越真的胳膊，“越真你觉得呢？是幻觉吗？”
她们虽然觉得唐甜的说法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但还在下意识等着越真确认。
越真却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如果硬要解释的话，我认为更像是一种——空间折叠。”
跑了一天了，她索性原地坐下，举起两根手指：“第一，唐甜的胳膊被黑洞人抓伤了，到现在还在滴血，这说明黑洞人不是幻觉。”
“第二，”她冷静分析道：“既然黑洞人不是幻觉，那为什么我们在第三层楼往下冲的时候，他们却通通消失了？”
是这样的。
唐甜摸着自己的胳膊，绵绵的刺痛似乎让她的思维更清晰了一些，准确抓住了越真的突破点：“你的意思是，每当我们进入一层新的楼层，我们其实都换了一个……空间？”
“用平行宇宙的理论来解释，”越真飞快梳理清楚道：“假设我们原本是在宇宙a，但一进入二楼这个层面，我们应该就已经踏入了宇宙b。而虽然当时我们才上了一层楼，却是直接进入了宇宙b里面的三楼。”
“所以当时的三楼并不是幻觉。”唐甜恍然大悟，语气都激动了起来：“但宇宙b里的三楼并不是我们要登记的地方。假设每踏入一层楼梯我们就进入一个不同的平行时空，那我们找的不仅仅是三楼，还需要找出宇宙a的三楼！”
越真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不错，看来我们胜利的资本又多了一颗。”
看看，这智慧的大脑啊！
司烬：“……”
可快别再装了。
何存也略显激动，“埃涅阿斯指给我们的那句话，其实就是空间转换的规律？”
这一番话颇有些柳暗花明的意思，他们此刻都陷入了沉思，越想越觉得越真的话很有道理。
连顾明月都‘奥’了一声，“所以当时在那帮守序者的眼里，我们其实也是突然之间全部消失了。”
但守序者只会遵循惯性，向更上的楼梯去找他们，并没有想过要下楼进入其他的空间追击，这才让他们逃脱了。
“那、那这个深渊又是怎么回事？”莫莉莉有点整不明白了，“什么宇宙里面……楼梯会是这样的？”
“什么宇宙里的楼梯都不是这样的。”越真回应道，“但在这个所谓的女神意志，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并且——什么难题都有破解之法。
“我知道了，平行宇宙是出给我们的一层难题。”司烬微微眯眼，“而这个深渊则又是另外的难题，这两个题目其实并不相干。”
这就相当于他们打游戏，终极目标是一个大boss，而在大boss的路上，又需要打倒里面的每一个小boss。
所以如果他们试图用楼梯的逻辑来推算这个深渊的话，只会得到错误的结论，比如唐甜提出来貌似合理的解释：‘幻觉’。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越真从地上站了起来，扫视了众人一眼，“既然这样，那我们闭上眼睛不要看就好了。”
这话让众人都愣了下，然而唐甜第一个点头，“我觉得是。”
提示就是如此明显且粗暴，可是这样做的话，确实是需要一定的勇气。
不顾众人还在犹豫的表情，越真只是伸出双手，严肃地叮嘱：“不能有人睁开眼睛。各位，我们的性命就担负在彼此的身上了。”
莫莉莉第一个过来牵住越真的手，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嗨，就这样吧，大家手拉手闭上眼睛，然后再一起跳下去，我反正是绝对相信小越真的。”
司烬也默不作声地站到了越真旁边，紧接着是何存，他倒是非常的有决断力，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越真的提议。
再然后，唐甜、安静和简时也都过来拉好了手，莫莉莉高兴地抱了下越真，“看吧，我们都相信你。”
只有顾明月落了单，她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她暂时退后的话。想了好几秒，最终她咬了咬牙也走过去，却是来到了莫莉莉的面前，尴尬地商量着，“我能和越真在一起吗？你知道……我们是一起的。”
“啊…哦。”莫莉莉倒是很老实地松开了越真的手，让顾明月挤了进去，随后众人转了个身子，让自己直面向了暗黑深渊。
那深渊的黑几乎要把人吸进去一样，里面似乎蕴含着这世界上所有的邪恶和恐惧。虽然周围是安静的，但这群人却好像都听见了凄厉地呼号。他们的腿几乎都要软了，如果不是拉着彼此的手，他们几乎就想立刻掉头退回去。
越真平静地提示：“闭上眼睛。”
这几个字像是有了什么魔力一样，方才直面深渊那些慌乱恐惧也随着越真自信淡然都语调被冲淡，他们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在等着越真的指令。
“顾明月。”越真却忽然另外开了个头，一字一句说道：“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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