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撤兵
苏棠领着她往二楼走去,丁音的伤势严重到了根本不能走路的地步,苏棠便把微子敖叫出来扶她。
到了雅间,苏棠叫微子敖去隔壁等候,才叫了人来给丁音处理伤口。
“不用治了,三皇子刺我这两刀,我必是活不成了。”
“你不是还凭着意志力,一路到我这儿来了么,既是见了我,就没有活不成一说。”
苏棠拿出一颗续命丸,放到她嘴里,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来,“所以,你要送我的惊喜,是三王子。”
戎狄的三王子,可是戎狄王再次挑选出来的继承人。
继承人和戎狄王相继出事,戎狄必定大乱。
“是。”
丁音回忆起三王子,脸上只有薄薄的厌恶之色,“我对戎狄王动手时,他恰好来营帐找我,我便顺手连他一起杀了。”
苏棠知道,戎狄这样的蛮夷小族,素来具有父死,子继父妻的传统,也难怪丁音丝毫不留恋戎狄王妃的位置。
处理伤口的过程很疼,需要用高度酒擦一遍,再上药,但丁音除了咬着发白的嘴唇以外,连哼都没哼一声。
苏棠见她精神不济,从房间出来,找到微子敖。
“去跟丁音说话,让她活下来。”
“她的任务不是完成了么?”微子敖说,“按照你们的约定,也该放我离开了吧,摄政王妃一诺千金,总不会毁约吧。”
真是无情的男人。
苏棠,“丁音如果死了,你也别想活。本妃一诺千金不假,但本妃放了你后,一样可以杀了你,你要与本妃作对吗?”
微子敖再一次领会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你狠。”
“承让。”
苏棠把他推到丁音屋子里。
丁音见他来,精神果然好了些,死气沉沉的眼里也有了生机,知道喊疼了。
苏棠让人照看这里,连夜安排人,去打听戎狄的虚实了。
一夜过去。
戎狄大乱。
不止因为戎狄王和三王子的暴毙,还因为昨天开始散播的流言,说戎狄触怒了神明。
这些蛮夷小族,都有自己信奉的神明,加上剩下几个皇子们开始夺丨权而自相残杀,这流言反倒成了他们利用的武器,一时间,流言以飞快的速度散播了出去,直接动摇了大楚和乌孙的军心。
两国的战争,也因为楚国士兵的胆怯,而不得不暂时休止。
休止的这个空隙,苏念溪那边,粮草源源不断的往边境输入。
苏棠一边安置难民在十八城落脚,一边打探裴樾的消息。
终于,在半个月之后,有了他的消息。
但这个消息,是楚临亲自登门送来的。
早上,院门被敲响时,苏棠不论如何也没想到殴,楚临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过来。
“你放心,只有我一个人。”
楚临说。
苏棠朝暗卫询问,暗卫点头。
苏棠,“太子殿下来,是有何时?”
“说起来,你也应当与小云宴一样,唤我一声表哥。”
楚临轻笑,“表哥来见弟妹,自然是有好礼相送,你不是一直在查裴樾的去向吗?我可以告诉你。”
苏棠忍住把他关门外的冲动,将他请进小院。
气候已经入冬,昨儿下了飘飘洒洒一场小雪,覆盖在院子里那两株梅花树上,梅花悄然绽放几朵,傲霜斗雪。
苏棠便请楚临在梅树旁的凉亭坐下,沏了一壶茶。
“太子请言。”
苏棠催促品茶的楚临。
楚临无奈的笑,“我远道而来,待我喝一杯茶再说也不迟吧。”
“现在战事吃紧,我这儿的茶叶也不多。”
要说赶紧说,不说赶紧走,别浪费我茶叶。
楚临看出她的心思,垂眸低低笑,笑着笑着,就变成了朗声大笑,他说,“苏棠,好多年,没有人跟孤说过真心话了,自从孤亲眼看着父皇,杀死母妃开始。”
苏棠八卦的耳朵动了动,但她要听的不是这个啊!
楚临看出她所想,安慰,“别急,云宴没事,现在大约跟我父皇坐在一处,也似这般烹茶赏雪。”
“楚皇果然没死!”
“孤都没死,何况他呢?”
楚临说,“你以为那位莫大师,是孤的人吗?”
难道不是?
苏棠不明白。
楚临,“那你就听孤慢慢的说。”
楚临声音醇厚,看似含着笑,却透着股悲凉,一句一句,仿佛在说其他人的故事一般,说了楚皇的手段与这么多年的谋划。
“其实除了十八岁,孤只身去北境找你母亲,挑唆百里药暗害云宴母妃那一件事,孤伺候所有的行动,都是父皇安排的。”
楚临说。
苏棠:并不是太相信呢。
楚皇智多近妖,楚临也不差,父子两既有楚临母妃之仇横亘其中,楚临又岂会甘心乖乖当一颗棋子?
但楚临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言。
“王爷去找楚皇,是他自己找到的,还是楚皇一步步将他骗去的?”
“你也聪明,你觉得呢?”
“我觉得……”
苏棠话未说完,楚临便觉得有些头晕。
他诧异的看了下苏棠,苏棠也清澈看着他,“我觉得,是王爷自己找过去的,所以太子殿下你才会冒着危险,只身来见我,想以我作为把柄,要挟王爷。”
“可惜被你发现了。”
楚临轻叹一声,认命的晕了过去,他甚至想不起来,苏棠的迷丨药洒在哪儿。
他当然想不起来,因为苏棠这不大的小院子里,到处都被她装了小机关,放了药粉。
“王妃,怎么处置?”
“捆起来,严加看守,找到他的人,拿他的命换王爷的位置。”
苏棠道。
暗卫立即把人提了下去。
搜查的过程持续了三天。
三天之中,裴樾的消息始终没有传来,让她不安,直到北海关传来消息,说大楚忽然撤兵了。
忽然撤兵,是个好兆头,但也不能完全放下心了。
直到有一天傍晚,苏棠的院门被人敲响。
谁呀学着不好扰人清梦!
苏棠一肚子火的拉开院门,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倒在了她身上,“娇娇。”
说完,人便晕了过去。
苏棠立马检查了他身上,发现并无严重外伤,只是手心被缰绳磨出了血泡,风尘仆仆,不知是赶了多久的路才赶回来的。
苏棠又替他把了脉,居然是郁结于心。
难道楚皇又说了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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