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钱庄少掌柜
话说，十月初十永安公魏祥六十六大寿，太子殿下亲至魏府祝贺。
这位太子殿下不去正西高台的上座，偏要去那最里面东南角的偏桌。
这偏桌上都是些什么人？
京都第一纨绔公孙望、永安公魏祥嫡长孙魏梓桉、翰林院大学士蒋昱之子蒋彦，等等各大家族嫡子共七人。其中就有户部侍郎闫权赐嫡子闫卓。
那日徐衍在西郊山林打猎，便是此子仗势欺人，夺走了徐衍辛辛苦苦追了一路的壮硕野兔。
“诶崔灏，你记不记得，那日跟你说抢我兔子的龟儿子。”太子徐衍拍了拍崔灏说道。
“记得记得，你不说我也知道，那桌肯定有他。”崔灏看着东南角那桌说道。
“公孙望右数第三个，那尖嘴猴腮的就是，他叫闫卓，户部闫权赐是他爹。”太子徐衍平淡道。
“户部，能坐这桌，那确实有资格如此行事。”崔灏说道。
“前提是还得有我这么个太子。”徐衍看着崔灏笑道。
“太子肚里能撑船呗？”崔灏笑着问道。
“差不离了，走走走，老熟人都在，得去看看。”太子徐衍得意道。
徐衍和崔灏两人径直往那桌走。公孙望瞧见了也装作没瞧见，就跟不认识咱们这位太子殿下似的。魏梓桉与蒋彦两人刚要开口，公孙望用手肘一左一右各怼了二人一下。虽然两人有些不明白其中玄机，但既然公孙望这小子不作声，两人也照做沉默就好。
“呦，你小子来了。”公孙望看着对面走来的徐衍高声说道。
“公孙公子、魏公子、蒋公子。”徐衍一一拱手问好道。
魏梓桉、蒋彦二人顿时是不知所措啊。这他娘的是怎么了，你管我们仨叫公子，还一一拱手问好。
“来来来，给他腾个地方。”公孙望伸手示意道。
几人蹿了蹿位置，腾出了个地方，给徐衍和崔灏坐下。
“这小子是大益钱庄少掌柜的许淼行，当年我在赌场赌钱，把我爹给我的零用钱都输光了，当时是这小子仗义出手，我才不至于挨我爹一顿臭骂，旁边这小子是他表弟。”公孙望指着徐衍向众人介绍道。
“来小子，我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工部尚书大人的大公子陈宝亮，这是兵部韩侍郎长子韩建，这是康阳伯嫡长子朱庭树，这是户部闫侍郎的大公子闫……。”魏梓桉给徐衍一一介绍道。
“这位闫大公子，我认识啊。”徐衍突然打断道。
“你俩认识？”魏梓桉疑惑道。
“那日我在西郊山林打猎，一路追捕一只野兔，就是射不中，后来偶遇上了闫大公子，闫大公子的箭法真是出神入化，一箭便帮我射中了野兔，最后为表感激，我把野兔赠与了闫大公子。”徐衍刻意编造道。
闫卓怕自己仗势欺人那点破事败露，本有些紧张，但听闻这个许淼行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他心想：算你小子会做人，一个钱庄老板的儿子，我爹堂堂户部侍郎，随意给你家钱庄扣上点帽子，可不是你们能吃得消的。
“许淼行，好，本公子记住了。”闫卓故作平淡点点头说道。
“来来来，都别楞着了，喝酒喝酒。”公孙望拿起酒杯起头道。
于是这一桌人便推杯换盏起来，聊的东西有正经的，也有不正经的，反正是是七荤八素不亦乐乎。
直到午时一刻。
桌上九人喝的只剩七人。徐衍、公孙望、崔灏、闫卓、蒋彦、魏梓桉、朱庭树，后三人已经喝醉。
“衍哥儿，今日我祖父大寿，你……”魏梓桉醉醺醺地举杯对着徐衍说道。
公孙望在一旁用手肘怼了一下这位喝醉了的魏家嫡子，试图打断他的醉话。
“公孙望，你别碰我，我没说完呢。衍哥堂堂一国储君，又兼刑部侍郎一职，事务何等的繁杂，今日能前来祝贺，我作为魏家嫡子代全家老小，敬你一个，我干了！”魏梓桉摇晃着起身，一饮而尽。
桌上不知情的几人，听闻此言是心头一震。魏梓桉这句话，就如同那世间最好用的醒酒药一般，除了自己以外的一桌六人瞬间清醒。
“公孙望，你他娘的别怼我，我敬殿下关你屁事。”魏梓桉反手怼了一下公孙望说道。
本就酒量较好，此时还算清醒的闫卓听闻此言，脑袋飞速运转，捋顺了前因后果，更是如遭雷击。
只见闫卓神情如丧考妣，双膝跪地，重重磕头道：
“太子殿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殿下赎罪啊。”
公孙望怼了魏梓桉半天，愣是拦不住这小子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个不停。
“衍哥儿，你非不让说，偏要演习，这回好，全漏了。”公孙望对徐衍说道。
徐衍也不作声。魏梓桉在一旁，又是衍哥儿，又是殿下的。这闫卓听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殿下，那日小人真不知道是您啊，不然您借小人成百上前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如此对您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不记小人过。”闫卓仍是跪在地上重重磕头道。
闫卓这一跪，什么他娘的安阳八俊彦、京都四翘楚。命都要没了，哪顾得上这些。
徐衍仍不作声，起身离席道：
“得勒，走吧，这酒，是没法继续喝了。”
那闫卓就这么一直跪着，直到这位太子殿下出了永安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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