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复仇者大厦——

        在纽约那栋最具标志性的建筑里，复仇者联盟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内容与外星入侵和拯救世界无关。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托尼斯塔克（tonystark）将悬空电子屏放大至刚好能让会议室所有人都看到的范围，“贾维斯无法追踪这篇小说的源头，连ip地址都经过了加密，相当谨慎的作者。”

        史蒂夫罗杰斯（steverogers）双臂交叠，背脊笔直，他看着屏幕一言不发，偶尔与身边的队友做着眼神交流。

        “我想它或许是冲着你来的，托尼。”克林特巴顿（clintbarton）说。

        “为什么一定是我呢。”斯塔克皱了皱眉头，“队长的戏份不会比我少。”

        “但你是男主角。”克林特耸耸肩道。

        斯塔克口中的“小说”，是一篇由钢铁侠与复仇者联盟成员展开爱恨情仇的长篇故事，字数多大80万。一周前，它突然出现在阅读类的网站上，只短短几天时间，便占据了各大网络头条。

        起初斯塔克并没在意，直到联盟内部的员工也开始讨论起小说的情节，而【钢铁侠的性取向】一度成为纽约最热门的话题之一。

        斯塔克不得不正视起这个横空出世的小说。

        文字内容香艳露骨，却又不失唯美细腻，剧情有些狗血，但也不是没有看点。

        尽管斯塔克对此毫无兴趣，可那并不妨碍它因为有了“钢铁侠”的加持而成为炽手可热的网文，更何况里面还有其他人，比如美国队长，雷神，班纳博士……

        斯塔克并不反对有人使用他的名字去创作文学，他猜测全美利坚有很多女孩儿都渴望自己能成为钢铁侠的女主角，但重点不在这上面。

        在那篇突然冒出来的故事里，斯塔克几乎跟联盟内的每一个人都有关系，不管是床上的关系还是情感上的关系，一如他曾经和性感的女模特也有过差不多的经历。

        但与斯塔克本人喜好不同的是，小说里的自己是同性恋者，围绕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也是相同的性取向。

        斯塔克并没有歧视同性恋的意思，但他实在受不了“自己”和队友搞在一起，重要的是，对方还是美国队长，说真的，如果不是为了追查创作者，他根本不会点开有关这篇小说的任何页面。

        因为那是个男人也会怀孕的世界，作者把它称之为“abo”，alpha、beta、omega，这三个原本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射线名称，竟然变成了人物身份属性，alpha是人类中的最强者，beta是普通人，omega则是负责受孕的。

        而斯塔克无法理解为什么作者会让他当一个omega，当然，也许就像克林特所说，有人针对他。

        “创作者对我们非常了解。”一直没有出声的史蒂夫开口了，他指出了关键问题，表情严肃而纠结，他看了一眼娜塔莎罗曼洛夫（natasharomanoff），“就像拥有所有人的资料。”

        “会不会是粉丝？”班纳博士道，“我记得上个月还有粉丝为史蒂夫庆祝回归日，粉丝总有办法搞到第一手消息。”

        “什么样的粉丝能够知道黑寡妇曾经是鹰眼的头号追踪目标。”娜塔莎提出了反对意见，“小说里提到了不少只有我们才清楚的行动暗号，甚至包括一些，相当久远而危险的东西作者也有提到，就好像他一直潜伏在我们中间，这不是复仇者联盟的粉丝干的。”

        麻烦就在这里，小说如果仅仅只是娱乐，复仇者联盟自然不会大费周章进行会议讨论。

        文字里涉及了大量的，属于复仇者联盟，以及所有出现在小说里成员的秘密，那些不为人知的机密，早在神盾局的安排下不复存在。可小说半真半假的描写，通过有心人的煽风点火，将大家不堪的过去又重新翻了出来。

        平民对英雄产生质疑，是很容易引来造成重大灾难的。

        甚至，就连一些十分私密的小习惯，作者也相当清楚，这对斯塔克等人来说无疑构成了威胁。

        “看起来像极了敌人的做派，毕竟他还让‘我’不幸流产。”斯塔克道，他揉了揉眉心，“我猜写这东西的人对我相当憎恨，才会想到用‘失去孩子’对我进行精神打击。”

        “洛基！”克林特像是想起了什么，“我猜肯定是他，除了他，不会有人会用这种方式恶作剧！”

        斯塔克似乎赞同克林特的判断，他看了看史蒂夫，后者微微点了一下头，认可的意思明显：“我们应该联系索尔。”

        斯塔克突然一个激灵，他对自己情不自禁与史蒂夫默契对视的行为变得不自在起来，原本这只是非常无意识的自然举动，都是因为那篇小说，搞得斯塔克神经过敏。

        “我还有一个问题。”斯塔克急忙转移自己的视线，“布鲁斯韦恩（brucewayne）是谁？”他顿了一下，将小说拖动到“钢铁侠”与“蝙蝠侠”的剧情章节，“你们有人看到这段了吗，我不记得美国有‘哥谭市’，当然，我猜，这是作者的原创，但为什么作者要创造一个‘蝙蝠侠’，难道全美利坚有我一个富豪无法满足他的恶趣味？”

        与此同时，在蕾雅的家——

        面对毫无惧意的蕾雅，洛基相当不爽，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反而成了被戏弄的一方，他向女孩儿投去警告的一瞥。

        “你不用告诉我所有评论。”蕾雅锲而不舍地问，“至少，你可以让我知道，它那么受欢迎的原因。”

        蕾雅感到一阵风向她袭来，接着洛基便抓住了她的手腕，纤细而脆弱的触感使洛基有种下一秒就会断掉的错觉。

        在阿斯加德，哪怕最没有地位的平民女人也拥有强健的体魄与利落的身手，她们从不逊色于同等级别的男性。

        洛基从没想过女人的手可以柔软成这样，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我只是不能将你亲手杀死。”邪神加重手上的力量，他能看到蕾雅因疼痛而拧皱的眉毛，“但我完全可以把你变成残废，嘲讽我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祖母绿小姐。”

        洛基注视着蕾雅，因没能从女孩儿脸上看到惊惧而再次愠怒。

        蚀骨的凉意从被洛基紧握的手腕传遍全身，蕾雅这才意识到她所面对的是个真正的邪恶之主，洛基极有可能说到做到：“我已经想到方法让你摆脱窘境，前提是，你不能伤害我。”

        她没有想激怒对方，蕾雅只是神经迟钝，大脑无法第一时间传递负面情绪，她天生就不会紧张，也就表现不出正常人遭受威胁时害怕的样子。

        不过，洛基并不清楚这些。

        “说说看，如果你的方法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你的提议。”洛基不打算放过蕾雅，他对她产生了一点好奇。

        洛基感受到了来自凡人清晰的脉搏跳动，十分奇异的平静。

        “先放开。”蕾雅道，“你的手太冷了，会影响我思考。”

        “你知道我能把你的整条胳膊都冻成枯木，只需要轻轻一敲就能整个敲断吗？”洛基目光清冷，声音却带着轻佻的笑意，“你应该害怕，而不是直视我的眼睛，那会让我以为你是要挑衅。”

        蕾雅似乎明白了洛基的意思，她的眼睛里立刻渗出泪光：“求你，伟大的神，求你放过我，我是如此卑微而渺小。”蕾雅仰着脖子，就连角度都是经过了计算。

        她的神态完全变了，不再是淡定和对来自异世界邪神的猎奇心态。

        此时的蕾雅楚楚可怜，像是完全臣服在了洛基权威之下的小羔羊。

        洛基放开了手，好像很满意蕾雅的示弱：“有人说过你演技拙劣吗。”一个谎言之神又怎么会看不穿蕾雅的表演。

        “没有，先生。”蕾雅擦拭眼角的泪痕，依旧用无助的口吻说，“我的演技向来都能得到观众认可。”

        洛基站在蕾雅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停止你的表演，很难看。”他道，“说吧，你想到了什么可以保住自己身体完好的办法。”

        蕾雅擦掉眼泪，立刻面无表情地说：“为你再写一部小说。”她道，“这次你来做上面那个，让索尔成为你的王妃。”

        洛基深吸了一口气，他几乎用尽全力才能克制自己将蕾雅脖子拧断的欲望。

        “你不满意吗？”蕾雅道，“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洛基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蕾雅稍微退后了一步：“既然文字无法删除，而我又不想去死，更何况就算我死了，也不见得飘在阿斯加德上空的小说会消失。哪怕它们消失了，你的族人也已经看过了之前的那一篇，不如我重新写一个，让你的形象变得高大威猛，而索尔则瘦小羸弱。”

        洛基万分嫌弃，但又觉得，“瘦小羸弱的雷神”是个不错的提议：“我真是很想知道，像你这样的蝼蚁，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那么致力于在男人身上寻找满足感。”

        “这只是一种正常的爱好。”蕾雅说，“就像有人喜欢喝可乐一样普通，以及，我们不是在男人身上找满足，我们只是想看两个英俊的男人谈恋爱。”她在“英俊”上咬下重音，但愿邪神能够扑捉到这句话的关键词会让他心情好一点儿。

        “你们？”洛基却注意到了另一个使他起鸡皮疙瘩的量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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