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蕾雅赶了一整天的小说连载，有了洛基的前期铺垫，后续写得很顺畅，也许是由于小说的“男主角”像个背后灵似得当着监工，蕾雅不敢怠惰，又或者，她虽然不擅长写男女之间的感情，但到底是写作经验丰富的老手，只要开了头，后面的剧情就能按部就班的发展。
总之，一天下来，又有了三万字的更新，评论的数量随着她的持续写作越来越多。
这大概是蕾雅使用祖母绿这个名字以来的头一回。
在一天内连更20章，当然，其中十章出自洛基之手。
只不过，写bg的感觉让蕾雅依然别扭，她无法从男女主角的身上感受到爱意，哪怕剧情已经发展到女主角对洛基产生了矛盾的好感。蕾雅知道这是自己的原因，比起幻想拥有爱情，她更喜欢看别人秀恩爱，因为那足够安全，无论结局如何，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与损失。
连续十个小时的激情创作告一段落，蕾雅觉得有些胳膊酸痛，她翻看了一圈留言，目前为止大家还算满意，不过关注“祖母绿”的读者几乎是因为蕾雅写的bl题材，突然的转型，还是让一部分人不能接受。
她的粉丝掉了不少。
蕾雅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在房车内寻找着洛基的踪影，他很会隐藏自己，当安进来的时候，洛基就会使用魔法让人看不见他的存在。刚才安给蕾雅汇报现场情况，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洛基就在蕾雅的眼前消失了，直到完成今天的进度，蕾雅都没有看到洛基再次出现。
“只写这么一点儿？”洛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靠近蕾雅的平板电脑，带着不满的口吻，“我给你争取的时间还不够多？”
蕾雅对洛基的闪现逐渐习惯。
“你不会是想要我在一天内大结局吧。”蕾雅伸了个懒腰，“饶了我吧，我只是蝼蚁，需要吃饭和睡眠，还有我的眼睛也很痛。”
“果然不能指望你。”洛基拿过平板，接着蕾雅暂停的更新继续敲打起来。
“你这算是代笔了。”蕾雅笑道，“需要我付你工钱吗？”
调侃换来了洛基的瞪视，女孩儿乖乖闭嘴。
蕾雅享受写作，这是她忙碌工作中唯一的放松，但不表示她对题材没有要求，至少得是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写bg，还是以自己作为女主角，她实在有些思维枯竭。
蕾雅看着洛基，他背脊挺直，目光专注，手速飞快，十根修长的指头如蜘蛛的脚踩在烧红的铁板上似得疯狂舞动。
她靠在椅子上稍作休息，忽然想到，按照洛基的要求，恐怕在这里的拍摄周期会一直延长，《邪恶力量》是周播剧，后期制作必须同时进行，否则就赶不及上架。
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温家兄弟，所以不会有人发现片场的道具出问题是超自然现象导致的。
她或许没办法过圣诞节了，然而蕾雅并不期待这个对她来说意义不大的节日，她没有亲人在美国，也没有可以团聚的地方，蕾雅宁愿期待一下新年的唐人街是否会搞出热闹的活动。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通告可能要排到明年夏天。
“如果我当时没有出现在那里，你要怎么解决那个令人作呕的家伙。”洛基冷不丁地开口，他的视线没有因此而离开屏幕，十指还在敲击键盘。
蕾雅顿了一下，她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洛基说的试图潜规则自己的制片人，听说他被直接送进了icu，真是值得庆祝：“我打算呕吐，最好能吐在他身上。”
“不错的点子。”洛基道，“看来你经常这么干。”
“并没有，大多数时候，我会事先察觉到男人的意图，然后赶在他们开口前躲起来。”蕾雅说，“毕竟总用同一招会失灵。”她想了想，“这次我好像忘了对你说谢谢，那个人非常难缠，呕吐也许会凑效，但是会被记恨，我大概就没有机会获得更多戏份了，也许这一次的都会被砍掉。”
“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顺手。”洛基像是唯恐被当成了“好人”，他岔开话题，“为什么要当演员。”
“为了名利双收。”蕾雅直白地道，“干这一行很赚钱，还能受到追捧。”
“但你爬得不够高。”洛基说，“你还只是个没什么话语权的小演员。”
蕾雅道：“为什么突然跟我聊这个，难道你想争霸好莱坞了？”
“我对取悦观众毫无兴趣。”洛基否认，“只是好奇，像你这样和不同的男人品尝爱情的女人，为什么连男人和女人的故事都不会写。”
“大概是因为我并不相信爱情，你知道，那些演出来的东西，在现实中简直像人们嘴里的上帝一样只是个感叹词，上帝并不存在，爱情也一样。”蕾雅耸耸肩，“更何况，在你之前，没人在乎我写不写bg。”
洛基停下敲打，他看了看蕾雅，女孩儿的表情很坦率：“你被男人伤害过？”
“恰恰相反，我一直在避免受到伤害。”蕾雅反问他，“你呢，你应该活了很久吧，也去过不少地方，甚至还能漫游宇宙，你有爱情吗？”
“我不需要。”洛基说，“但你显然需要，因为我能从你的文字中看出来，你喜欢安东尼。”他有些酸溜溜的道。
“安东尼？”蕾雅想了很久都没把名字和人对上号。
“托尼，托尼斯塔克。”洛基道，“看来你没有对他有过多关注，连他本来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的语调雀跃。
蕾雅这才想起，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才是钢铁侠的全名，托尼算是昵称的一种，他本人不太喜欢别人叫他安东尼，这跟斯塔克幼年时与父亲关系不和有关。他小时候总是因为做错事，或是想要引起忙碌的科学家父亲注意而受到指责，父亲时常用怒吼的方式叫斯塔克“安东尼”。
“那么，你喜欢的另有其人了。”洛基点击发送，新的一章洋洋洒洒1万字，就这么发送了出去，邪神退出更新页面，似乎觉得今日份的连载已经足够，他又点开明星的ins，将其中一个演员的照片放大到屏幕，“是他吗？他叫什么，汤姆，汤姆希德勒斯顿，你想成为他的情人吗？”
“当然不，你在说什么。”蕾雅有些气恼地说，“我们甚至都不认识。”
“你说过你有心理疾病，不会出现情绪起伏，但我刚才却感觉到了一点点，你的紧张，为什么？”洛基好整以暇地凝视蕾雅，像是抓到了可供邪神利用的把柄，“他知道你喜欢他吗，那个汤姆，需不需要我替你联系？”
“不，我的天。”蕾雅紧张的原因自然不是被洛基以为的，看穿了心事，“我警告你，洛基，不可以伪造我和他的绯闻，这对我们都是很糟糕的事。”
洛基乐于看到蕾雅窘迫的样子，他慢慢起身，来到女孩儿面前，俯身笑道：“你准备怎么警告我？说真的，网络却是是非常方便的人类产物，它能把任何事散布全球，你猜，如果我制作一个你和汤姆的约会新闻，媒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好吧……”蕾雅暂时想不到能够威胁到洛基的理由，面对邪神的恶作剧表情，她实在很担心他说到做到，“你想听到什么答案，我可以编一个你爱听的。”
洛基说：“承认你喜欢他。”
邪神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让蕾雅承认这种事，他又不是那个英国演员，但在这个世界，希德勒斯顿是洛基存在过的证明。
“我为什么要承认，我并不喜欢他。”蕾雅道。
“我刚才查看了你的搜索引擎，蕾雅。”洛基说，“你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搜索希德勒斯顿的名字，将他的动向一览无余，你还订阅过有关他的杂志。”
“你居然窥探我的隐私，你是变态吗！”蕾雅难得露出不悦的表情，这是她与洛基相处以来，第一次有了生气的情绪，“亏我刚刚还想和你一起过圣诞节。”
“你想和我过圣诞节？”洛基愣了一下，非常意外。
“现在不想了。”蕾雅说，“是欣赏，如果你一定想要一个答案，我非常欣赏他，而且，希德勒斯顿先生帮过我。”
“你一分钟前说，你们不认识。”洛基指出。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蕾雅吸了一口气，“是他不认识我。”
和希德勒斯顿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不那么愉快的场合之下。
两年前，蕾雅受邀参加一场颁奖晚会的宴席，当时的蕾雅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尽管也积累了一些口碑和粉丝，但在好莱坞，她不值一提。
年轻美丽的尤物总是容易受到滋扰，名利场是个大染缸，有经验的资本家很会从中挑选新鲜又容易操控的猎物作为寻欢对象。
蕾雅很不幸被一个即使是现在，也十分有名气的导演盯上了，对方以新戏需要寻找女主角为诱饵，吸引蕾雅上钩。不会有女孩儿能够拒绝知名导演的搭讪，蕾雅不是唯一一个狩猎对象。
导演的言谈间充斥着性暗示，蕾雅知道和这样的导演睡一觉意味着什么，没有靠山，无权无势的新人很清楚捷径要如何走，或许真的可以得到他口中试一试的机会，但被欺骗的可能性同样存在。
蕾雅并不愿意靠跟导演睡觉获取资源，却又不能拒绝得过分直白，如果她是好莱坞巨星，在好莱坞拥有地位，蕾雅当然能直接说“不”。但她不是，她只是才入行没几年的小角色，蕾雅必须假装自己懵懂无知，像个棉花娃娃那样毫无情趣，让对方主动打消念头才能确保自己的星途不会受到阻碍。
就在蕾雅进退两难的时候，一杯红酒突然洒在了她的裙子上，希德勒斯顿就在蕾雅的身后，女孩儿不小心撞到了对方的胳膊，打翻了他刚刚从侍者托盘上拿过的酒杯。
“抱歉。”希德勒斯顿对蕾雅说，十分得体的歉意，接着，他又看向导演，两人似乎认识，他又跟导演打了招呼。
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导演的意图，他与希德勒斯顿握了握手，很快将注意力从蕾雅身上挪开，自然而然的与另一个人攀谈起来，希德勒斯顿和对方熟稔的聊天。
蕾雅从困局中全身而退，她找到自己的经纪人，借故裙子脏了离开宴会。蕾雅完全没有责怪希德勒斯顿的冒失，迫使她“出丑”，那对她来说几乎算是救命般的碰撞。
那个时候，蕾雅与希德勒斯顿只有非常短暂的接触，甚至都没说过完整的话，但她依然非常感谢男人的救场，尽管那只是希德勒斯顿的无心之举。
毕竟以他在好莱坞的咖位，还没到能与知名导演作对的程度，他那时也刚刚凭借雷神1在好莱坞崭露头角。
其实事后想来，蕾雅并不认为自己没注意到身后有其他人在，她记得导演找来时，蕾雅身边只有端着托盘的服务生。
蕾雅无法确定希德勒斯顿究竟是刻意出现解围，还是一场单纯的意外，毕竟他是一个很好的演员，知道要用怎样的表情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破坏别人的“好事”。
不过，自那以后，蕾雅对希德勒斯顿的动向变得比较关注，他在好莱坞是出了名的绅士，没有难看的丑闻和不良嗜好，也与各类女明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商业互动关系。
但并不是洛基认为的那样，她喜欢他，一定要说的话，蕾雅更想和希德勒斯顿合作，哪怕是不卖座的文艺片也行。遗憾的是，他们两人的戏路截然不同，而希德勒斯顿的主场主要是英国那边，他好像更青睐莎翁的舞台剧，而蕾雅喜欢爆米花电影和恐怖片。
两年来，蕾雅和他连打个照面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希德勒斯顿在一次访谈节目中提到了那篇来自祖母绿所写的，洛基和雷神的网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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