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洛基突然戏剧性地恢复了他原本惯有的笑容，与几秒前的怒气冲冲形成了明显对比，狡黠与算计像是贴在邪神脸上的标签，通常这样的表情就意味着，他的心情还不错。
“我确实有点，生气。”洛基往后退了一步，“你在这里，却想着其他人，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个地方，但是，不重要。”他模仿蕾雅的措辞。
因为女孩儿没有对他发火，或是因自己的强势而表现出恐惧，这让洛基感到高兴。他以为蕾雅会跟自己认识的所有人一样，无法忍受他的坏脾气。
面对邪神突如其来的温柔，蕾雅已经司空见惯，她没必要跟一个阴晴不定的家伙计较。至少现在，她还是理解了洛基的意思，大概是她没有第一时间感激对方的救命之恩。
但其实，蕾雅没有想着其他人，她只是有些小兴奋：“好吧，洛基，谢谢你救了我，我猜这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原因。”
“理论上来讲，是我伤害了你。”洛基在陈述事实，没有歉意的表示。
“但你不是故意的。”蕾雅十分大度地说，“电影里没有讲冰霜巨人的隐藏力量覆盖在皮肤上，下次我会注意别靠你太近，特别是，当你在打架的时候。”
洛基似乎习惯于反驳，明明希望受到褒奖，反应却是跟蕾雅唱反调：“你是虫洞出现的罪魁祸首，如果你死了，我想，我也会很麻烦，我不是刻意救你的，不用感谢我。”
“你真的很不会聊天。”蕾雅说。
洛基不置可否。
“你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你写了你自己。”洛基对蕾雅之前提出的问题给出解答，“你写了关于我和你的故事，于是，时空大门同样为你敞开。”
蕾雅似乎有点眉目了，可现实依然让她感到不可思议：“那台电脑只有不到1000美金，看来是我赚翻了。”
“我想，也许跟电脑没关系。”洛基说。
“那就是你搞的鬼。”蕾雅笑了笑。
洛基毫不心虚地回应蕾雅的质疑：“如果是的话，我绝不会让自己陷入舆论的中心，我会隐藏在幕后，而不是去当一个‘男主角’，哦，不对，你给我的角色，是‘女主角’。”他似乎已经可以很坦然的接受最初的那篇文章了。
蕾雅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的世界有了一扇哆啦a梦的任意门，你这么聪明，应该想到点儿什么了吧？”
这扇门能持续多久，会突然消失吗，她能一直和洛基像这样见面吗？
这才是蕾雅最关心的。
洛基说：“哆啦a梦的任意门，可突破不了平行宇宙，这个比它的强多了，虽然我很聪明，但研究科学不是我的专长。”
蕾雅愣了一下，他竟然一本正经地和自己聊起了机器猫：“你居然知道哆啦a梦？”
“这有什么奇怪。”洛基道，“中庭的东西，没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可你明明那么讨厌地球，还有那里的人。”蕾雅道。
洛基一只手背在身后，像是藏了什么东西，他朝着蕾雅靠近，不带任何压迫感的走来：“那不妨碍我获悉信息，任何有趣，又无聊的东西，我都会去了解。”
他又故意提醒蕾雅，“也许你该去找一找那位博学多才的钢铁侠，他是量子力学的专家，对于时空转换之类的东西非常有见地，他好像很喜欢你，甚至要你当他的女朋友。”语气酸溜溜的。
“你都不需要足够了解他，就会知道，钢铁侠对很多女孩儿都说类似的话。”蕾雅道。
他们的距离再次拉进，和之前箭弩拔张的气氛不同，空气莫名变得暧昧。
或许是在这华美的宫殿之内，温暖的光线和柔和的衣料，抹去了邪神尖锐的棱角，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在明亮通透的灯光下呈现出魅惑的色泽。
洛基跟蕾雅见过的帅气演员不同，他是纯粹而不带掩饰的存在，蕾雅根本不必担心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会突然变成另一幅作呕的嘴脸。洛基的好与坏，彻彻底底都展示在女孩儿眼前，不加修饰和过滤。
他被称为诡诈之神，却比蕾雅见识到了很多都要真诚。
一个真诚的骗子，总好过虚伪的绅士。
“洛基，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吗？特别是穿成这样的时候。”蕾雅仰头看他，女孩儿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极富魅力,这种独特的迷人气质，并不是由这副英俊的皮囊决定的。
蕾雅见过太多精致的男孩儿，靓丽的外表早已不是能够引起她注意的东西。
洛基吸引蕾雅的，是那种张扬恣意的个性。
他是个危险的反派，是许多人口中的破坏者，撒谎精，可他身上确实有某种蕾雅向往的特质。
无论别人如何将洛基定义，无论王位继承人是否已经尘埃落定，他都从未想过放弃自己的目标。
即使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洛基也从没表现得过分自怨自艾，他总能另辟蹊径。
这就是蕾雅喜欢演绎负面角色的原因，反派妄图征服世界伤害他人时，通常都是疯狂而不顾一切的，正义之士想要反抗，往往伴随着无尽的苦难和内心的纠结。
“有人的确这样评价过我。”洛基视线专注，眼神认真。
“是你的母亲吗？”蕾雅问，“还是你的恋人？”
“是一个演员，就在刚刚，她说了这样的话。”洛基带着笑意，缓慢开口。
蕾雅的心跳又不安分地跳动起来，她有些难受地急促呼吸了几口气，脸上划过一瞬短暂的冰凉，是洛基的手背，在她的面颊上下勾勒。
“你也很美。”洛基顿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个中庭人，你的美貌已经击败了很多对手，但是比起阿斯加德的女性来说，还不够魁梧。你太容易受伤，你应该让自己变得强壮一些。”
蕾雅第一次听到有人将女性的美丽和强壮联系起来的，她似乎被洛基身边的女人比下去了，但又好像没有那么令人沮丧。
“不过。”洛基把手停在蕾雅的肩头，单薄的衣裙将她纤细的身躯承托得更加瘦弱，“这样也不错，像一件艺术品，易碎又难寻。”
洛基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力量，蕾雅有些深陷其中，她仰视着傲慢的神祇：“你有女朋友了吗？”
“我不需要女朋友。”洛基说，阿斯加德没有临时伴侣的概念，他们要么不接受婚配，要么就是直接结婚。
说实话，蕾雅感到无比失望，尽管这也算是她预料到的回答：“可你现在的样子，像是在暗示我什么。”
“你希望是什么样的暗示？”洛基顺势接下话头，“或许我可以考虑满足你的心愿。”
他们依然在对视，蕾雅的皮肤上已经没有了厚重的粉底，她的肤色实际上要比上妆之后更白皙一些，完全素颜的外表把她五官中属于东方人柔美的那一面显露了出来。
洛基想要吻她，不是突然兴起的念头，他一直想这么做一段时间了。他们确实也接过吻，但那不是情感上的表达，只是为了拍摄需要，又或者，嘴对嘴的救人，那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接吻。
洛基想要的，是一个情意绵长的亲吻，和所有爱情读物里，男女主在一起后都会做的动作。
也许现在就是接吻最好的时机。
邪神搭在蕾雅肩膀上的手转移到了女孩儿的脑后，稍一用力便拉进了彼此的距离，就像是在片场演戏时，他们也是如此亲密。
没有了角色的加持，蕾雅显得局促迟疑，但洛基没有给她留下退后的余地。
“殿下，该出发了。”门外的守卫朝着里面喊话，打断了寝宫内欲动的气氛，“其他人都在等你。”
蕾雅立刻从洛基松弛下来的力道中挣脱，狂乱的心跳迫使她冷静了下来：“你好像有别的事情要忙，我想我也要回去了，告诉我该怎么穿过任意门？”
洛基舔了舔嘴唇，不甘心地表示：“你可以住在这里，一直住下去，你不是想看看复仇者大楼吗，等我回来以后，我可以带你逛逛这个世界的纽约。”
“不用，我是说，暂时不用，我要参加一个重要的晚会，如果临时取消，安会很不高兴，主办方也不会高兴。”蕾雅略显窘迫地寻找着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她刚才沉浸在洛基的轻声细语里，差一点就沦陷了。
“好吧。”洛基无计可施，“跟我过来。”
他把蕾雅带到一面巨大的梳妆镜前，那像是维多利亚风格的装饰边框上镶满了纯白色的钻石，蕾雅无心欣赏和感叹它的奢华，因为女孩儿惊讶的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得像发起了高烧。
好在洛基没有指出蕾雅的尴尬，他把梳妆镜轻易挪开，一道横在墙体上的发光裂缝便展露而出。
“看得见吗？”洛基问。
蕾雅轻轻吐出一口气，定了定神：“看得见，这就是你说的虫洞，它看起来不像是一扇门，或者洞的样子。”
洛基道：“把手伸过去，你就能回家了。”
“你就是从这里进入到我的客厅的？”蕾雅问。
“当然。”洛基说，“就像哆啦a梦的任意门。”
蕾雅半信半疑：“不会把我压扁吗？裂缝好像很狭窄。”
“我看起来像纸片吗。”洛基有点不耐心烦了，“你不会有事，相信我，就像上下公交车，没有危险。”
蕾雅试探性地把手移到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裂缝之中，裂缝四周仿佛有一扇看不见的门，她的手直接穿过了墙体。蕾雅再往里送了一些，整个胳膊也随之没入，目前为止没有特别的感觉，墙内的手碰不到任何障碍物。
“你不问我要去什么地方，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吗？”洛基对蕾雅道，他暗示对方应该对自己表示一点关心。
蕾雅的动作僵了一下，她看向身边的男人：“我以为你会觉得这是多管闲事。”她刚才确实很想问，但猜想洛基会觉得冒犯。
“确实。”洛基说，“但我允许你多嘴。”
蕾雅把手收回来，她看了看掌心，上面像是附着了一些尘埃：“所以，你要去哪儿，谁在等你？”
“北面的一颗星球遭到了星际强盗的侵犯，奥丁接到求救信号，我们要去营救。”洛基说，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蕾雅的神情，“索尔当然也要去。”
“什么时候回来？”蕾雅道，她听到了一个，只有在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内容。
“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来？”洛基反问。
蕾雅看着他：“越快越好。”
“为什么？”洛基迫不及待地问。
“这样你就能接着替我代笔了。”蕾雅笑着说。
洛基的神情变得复杂，随即又用微笑取代，他正在适应蕾雅的玩笑：“我可能会离开很长时间，那颗星球离阿斯加德有一万亿光年。”
蕾雅对光年这样的单位没有概念，但听起来好像要用她几辈子的时间：“我怀疑，等你回来的时候，我是否还活着。”
“的确，按照中庭人目前的科技手段，大概地球毁灭了都抵达不了。”洛基没打算用这种事来欺骗她，让蕾雅误以为他们就此永别，“但是阿斯加德有更快的方式抵达，不过，那就不是你能理解的东西了。”
他把一直藏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洛基的手中有一个黑色的长方形匣子，他将匣子递给蕾雅：“算是临别赠礼，回去再打开。”
这时，门外有了不小的动静，大概是洛基在房间里耽误太多时间，索尔亲自来催促弟弟赶紧出发。
洛基表情悻然：“总之，在我回来前，你最好能写到大结局。”
蕾雅想开口说点什么，门外的脚步声已经临近，洛基把她往时空裂缝里一推，女孩儿立刻消失了。
“再见，我的女孩儿。”洛基迅速将梳妆镜归位，原本丝滑质地的长袍瞬间变成了绿金色的战衣。
蕾雅的眼前有无数金色颗粒闪过，等她再次看清事物，视线已经被一栋又一栋的别墅占据，她总算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但这里显然不是客厅，而是她的房顶，脚下没有多余站立的空间，蕾雅直接滚了下去，她大声咒骂洛基的草率。
就在蕾雅即将迎接草坪的洗礼时，她砸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
“我接住你了，小姐。”那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蕾雅在慌乱中抬头，接住她的男人，有一张相当俊朗的面孔。
“抱歉，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男人道，“我想你应该认识我。”
蕾雅的确觉得这张脸很眼熟，像某个好莱坞巨星，但她现在脑子不够清醒，想不起对方是谁。不过无论是谁，都别被狗仔拍到，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是布鲁斯，布鲁斯韦恩。”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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