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尽管布鲁斯和克里斯蒂安贝尔拥有同样一张脸，但他们的气质和外形截然不同，演员只有在饰演那个角色时才会打扮成对方的样子，其余时候，他们都有自己的面貌。
特别是身材，男演员的身材不会时刻保持电影里的健美形象，离开荧幕之后，他们的八块腹肌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团结成一块。
所以安即使看到了布鲁斯，也没有把对方当成演员，毕竟这个时候的贝尔有明显的发胖迹象，他的脸跟饰演蝙蝠侠那个时期比起来圆润了许多，以及他习惯留胡子。
而布鲁斯则十分年轻，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胡渣。
“我已经替你把电脑修好了，女士。”布鲁斯在安开口质问自己是谁前，转头对蕾雅道，他朝女孩儿眨了眨眼，游刃有余地扯谎，“如果你觉得厨房管道也有问题，我们公司也有清洁的服务，一共是50块。”
蕾雅愣了几秒，立刻进入状态：“好的，先生，请稍等。”她对安说，“你来得正好，有零钱吗，我的电脑昨天晚上坏掉了，今天请了人来修理，能帮我付一下吗？”
“啊，好的，没问题。”安觉得自己可能压力真的太大了，居然会以为蕾雅在家里私会情人。
她从皮包里掏出50的现金递给布鲁斯。
“谢谢。”布鲁斯拿到了他在异世界的第一笔小费。
安多看了他几眼，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这张脸在什么地方见过：“嘿，你长得真不错，身高也很棒。”作为职业经纪人，安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你做过模特吗？”
布鲁斯微笑着回道：“没有，女士。”他习惯对女性使用敬语。
而这样的习惯让安眼前一亮，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值得挖掘的宝藏：“你有兴趣来我的公司面试吗？”她掏出名片，迫不及待想要将布鲁斯收入囊中，“我是影视公司的职业经纪人，可以叫我安。你的外形条件很不赖，如果愿意的话，应该能直接从模特做起，绝对比你现在的收入可观。”
布鲁斯故意表现得懵懂无知，十分为难的样子。
蕾雅替布鲁斯解围：“所以我是被你抛弃了吗，安，我已经不是你最具价值的明星了，你准备另寻新欢？”
“噢，当然不是！”安如梦初醒地将一大包东西塞到蕾雅怀里，“赶紧去换礼服，化妆师很快就到。”
蕾雅示意布鲁斯先离开客厅，否则他会被安刨根问底。
“那么，我先去看看厨房的下水管道。”布鲁斯保持着职业微笑，“厨房在那里对吗？”
安似乎不想放过布鲁斯，她觉得他有明星脸，很上相，不过，化妆团队的电话打了进来，她不得不出门去接：“蕾雅，你看起来气色不怎么样，别告诉昨天你又熬夜写小说。今天的晚会很重要，很多媒体都在场，你能应付吗？”
“当然可以，我只是有点紧张，昨晚没睡好。”她大伤初愈，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回到了这里，脸色好才奇怪，好在蕾雅没有感觉其他不适，大概阿斯加德的饮料起到了提神作用。
安离开后，布鲁斯从厨房走出来，他给蕾雅倒了一杯水：“你的经纪人说的没错，你应该休息。”布鲁斯不知道蕾雅之前经历过什么，但有这么多人找上门，她又是明星，肯定不会轻松就对了。
“只是坐在晚会现场，不会太累。”蕾雅无奈地接过杯子，“谢谢。”
“在聚光灯笼罩的地方，必须时刻维持形象，比任何时候都要疲惫。”布鲁斯用过来人的口吻，“有我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蕾雅一边拆开装有礼服的巨大盒子，一边说：“托尼那边怎么样了？”
“抱歉，还在搜索。”布鲁斯说，“如果是我的城市，他们的行踪立刻就会被找到。”
蕾雅的礼服包裹在半透明的磨砂防尘罩里，那是一件知名奢侈品牌的定制款，黑色的丝绒质地上有同色系的镂空设计。
礼服的定价为100万美金，对蕾雅来说十分昂贵，是赞助商提供给她以品牌宣传的形式使用，晚会结束后她得完好无损的归还。
大多明星的礼服都是如此获得，这是最节约的途径。
礼服是一次性的奢侈品，作为公众人物，不能同一件衣服出现在重要场合超过两次，会被媒体嘲讽，所以，只有少部分极其有钱的明星才会选择直接购买。
“很适合你。”布鲁斯给出真心评价，他经常出入高端酒会，身边不缺美丽的女伴，对礼服之类的款式很有发言权。
化妆团队很快就位，他们用娴熟的手法在蕾雅的脸上精雕细琢，没多久便已呈效果。
重新染过的金发自然披散，末梢做了卷曲处理，局部用了定型水，可以保证它们不会因为风吹而散乱。蕾雅身材高挑，礼服将她的皮肤承得白皙，暗色的口红使她的脸看上去不会过分甜美，但也不会拒人千里。
蕾雅出名之后，公司原本是将她往“黑暗天使”那种感觉塑造的，毕竟她给观众留下了那样的印象，但是成效不彰。某次意料之外的出镜，蕾雅身穿米白色的休闲装，没有刻意渲染得冷酷，倒是引起了粉丝共鸣，时尚评论区也收获好评不断。
从那之后，蕾雅出席活动的形象便开始逐步改变，她的脸型和五官可塑性极强，走不通高冷美人的路线，甜美可人的方向也很好，一切都是为了观众认可服务。
有时候粉丝的喜好就是那么难以捉摸，他们愿意接受蕾雅在影视作品中嗜血残酷，现实里却希望她不要那么具有攻击性。
“还缺一条项链。”布鲁斯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厨房门框。
他的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安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她似乎还没有对要将这位陌生帅哥拉进自己的团队死心。
“抱歉，我乱说的。”布鲁斯道，“水管修好了，琼斯小姐，也许你还希望我看看马桶”
让布鲁斯韦恩，dc宇宙中富可敌国的顶级资本家为自己修水管，蕾雅觉得这辈子很值了：“不用了，我想马桶没问题，谢谢你。”
“是的，项链。”安道，“该死的赞助商把原本属于你的项链给了另一个公司的新人，只准备了最小的给我们。”她生气地将一个礼盒拿出来，里面是一条白金项链。
虽然很漂亮，但它不是特别的设计，和礼服的价值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
在聚光灯下，明星身上的每一个瑕疵都会无限放大。
明星的礼服和首饰几乎是各大媒体关注的其中一项焦点，过于寒酸总是会引来不好听的讨论。
蕾雅突然想到洛基临走前，送给她一个跟首饰盒差不多样式的物品，当时匆匆忙忙也没来得及拆开看一眼。蕾雅在沙发上找到了盒子，她将它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条相当璀璨的绿宝石项链。
宝石总共有三层，它们镶嵌在精美的宝石托中间，由三条钻石制成的链条连接在一起。
“老天，它可真漂亮！”安忍不住赞美，“你什么时候买的？”
“是，一个朋友送的。”蕾雅道，她不是宝石专家，自然看不出这条项链的价码，但它无疑是美丽而夺目的首饰。
她猜想洛基总不能送自己一条仿真制品。
蕾雅戴上了项链，她知道这件东西会成为除了她的脸之外，第二个瞩目的焦点。蕾雅对着穿衣镜欣赏自己，她十分满意今天的装扮，当然项链是一个加分项，没有女人会拒绝宝石。
但她依然感到些许遗憾，总觉得没有洛基的到场，似乎缺了点什么。蕾雅都能想象出，如果洛基能在这里，邪神肯定会变成其他男人的样子，跟着自己一起参加晚会，顺便催催小说的更新进度。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蕾雅从没想过自己会对原本只是电影里的人物动心。
布鲁斯离开了蕾雅的家，临走前，他还是不得不收下了安的名片，经纪人很执着。
他坐上了另一辆出租车跟在蕾雅的后面负责保护女孩儿的安全，他给她发了信息，告诉蕾雅自己的进度，五角大楼那边暂时没有传出有人闯入的消息，也许钢铁侠和美国队长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最坏的结果是没有潜入成功，但以这两个人的实力，这种可能性很低。
蕾雅暂时也无暇顾及超级英雄的安危了，她现在被小丑盯上，还不知道对方会从哪里下手。
加州的气候干爽怡人，慈善拍卖会的外围，无数漂亮的豪车与艳光四射的明星在镜头下展示着自己完美的一面。
蕾雅在后车座敲打键盘，用仅有的时间更新小说，在她和洛基的不懈努力下，已经快要接近尾声。
新文里的洛基满足了邪神所有需求，蕾雅希望洛基满意结局，但又不希望他满意。
如果洛基不再找她修改小说，那么他们就没有再见的理由了。
蕾雅全然没有即将面对聚光灯的紧张和亢奋，反而像是准备去超市购物一样自如。
她的头发比几天前看上去更浅，金色的光泽使她看起来靓丽夺目。
蕾雅一直对自己频繁染发这件事颇有微词，认为可能不到30岁就得秃顶，好在就目前看来，她的头发依旧富有弹性，蕾雅也没有脱发烦恼，即使不用刻意保养似乎也不毛躁。
她把打理成微卷的头发撩在左边肩膀，露出右耳的耳坠，那是由一枚十分细小的绿色碎钻制作的，与洛基送给她的项链相得益彰。
“我们就要到了，你的视线应该放在车窗外或是补补妆，而不是像个it精英一样盯着电脑屏幕。”安坐在副驾驶位，回头提醒，“你这么用功，是准备黑进五角大楼窃取情报吗？”
蕾雅顿了一顿，尽管这是一句玩笑话，此时听来倒像是被戳破了心事。
“一位忠实‘粉丝’等不及想看我新作的大结局。”蕾雅说，她保存文档，合上电脑，“我正在抓紧时间写出能够令他喜欢的作品。”
安跟随路边安保的指示，将车缓缓驶入明星通道，前面还有很多车正在逐一入场，他们还有一会儿才能与媒体见面。
“你的疯狂粉丝都在红毯两边，相信我，肯定有为你呐喊的观众。”安说，“我很支持你有自己的小爱好，但是，它无法给你带来任何收益，连虚荣都满足不了，毕竟没人知道你就是‘祖母绿’，何必总是花那么多时间去兼顾这个？甚至不如开网络直播，至少那东西还能吸引粉丝和话题。”
“事实上，我也并不想把自己搞的那么忙碌，最近小麻烦总是不断……”蕾雅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它涂抹嘴上的口红，“对了，有个问题想问你。”
安看了一眼后视镜。
蕾雅道：“如果，我是指，如果你喜欢的虚拟角色变成真的，你会怎么办？”
安道：“这是什么，心理测试吗？”
“不。”蕾雅说，“就是闲聊而已，缓解即将到来的紧张和刺激。”
“hellokitty变成真的好像也跟玩具没什么区别，大概，我会把它收藏起来。”安一本正经地说。
“hellokitty？”蕾雅停下来手里的补妆动作。
“hellokitty是我最喜欢的虚拟角色。”安道。
蕾雅极为无语地接下话头：“好吧，我怎么就忘了你的偶像是一只没有嘴的猫。”
“所以这个答案让你感到轻松了吗？”安问。
这时，蕾雅的手机屏幕显示出一个新的号码，属于蝙蝠侠的。
“抱歉，我接一个电话。”蕾雅说。
“马上就到你了。”安说。
“很快。”蕾雅按下接听键。
“蕾雅，你看到新闻了吗？”听筒那边，是布鲁斯低沉又缓慢的嗓音。
“关于什么的？”蕾雅低声问。
“纽约市中心，有人劫持了一辆运钞车。”布鲁斯道，“事件还没有完全发酵，只有零星几条报道，你可能没有注意。”
蕾雅压低声音：“布鲁斯，这个世界的安全问题交给当地警察就可以了。”
“我查过这里的犯罪数据，比哥谭少得多。”他道，“抢劫银行和运钞车这类事件几年都不会出现，所以这不正常。”
“难道你怀疑，是小丑？”蕾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是怀疑，是几乎能确定那就是他干的。”布鲁斯道，“我去看看，小丑暂时没有势力协助他，你那边应该是安全的，如果发现可疑的家伙，给我打电话。”
“你才需要小心，这个世界毕竟不是你的。”蕾雅说。
“我知道。”布鲁斯笑了笑，“另外，很遗憾你不属于我存在的世界，那是好莱坞的损失。”
挂断电话，蕾雅搜索着布鲁斯口中的劫持案件，关键词带出来的只有非常模糊的视频，她不确定那是不是布鲁斯口中的紧急事件。
安疑惑地问：“蕾雅，是谁打来的？”
蕾雅打算说点敷衍的话让安不要起疑心：“一个朋友。”
“你最近好像多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朋友？”安道。
“我当然有非常多的网友你不认识。”蕾雅抚了抚挂在脖子上沉重的项链，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想要洛基陪在身边。
没多久，车辆驶入红毯前停下。
活动现场的侍应替蕾雅打开车门，安急忙下车，为她整理好下摆。
踩着高跟鞋走在崭新红毯上的蕾雅展露着自信的笑容，无论心里有多复杂的情绪，这一刻都必须保持最佳状态。
尽管脖子上的项链真实而沉重，也不影响蕾雅的发挥。
耳边是喧嚣的声音，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希望她看过去，蕾雅的眼睛里闪着来自摄影机的白色闪光。
这是明星最万众瞩目的时刻，每一个人的脸都将在第二天登上娱乐周刊的网页头版，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让自己的表情出现不受控制的扭曲。
蕾雅不是第一次参与类似的场合，她知道要怎么对着不同的机位找角度，就连嘴角上扬的弧线，也是经过反复排练了的。
她假装不经意地扫视着两边的人群，暂时没发现类似小丑的行踪，不过她也不怎么担心在聚光灯随处可见的场合下，小丑敢动手。
余光忽然瞥见熟悉的侧影，蕾雅顺势扭过头，居然看到了汤姆希德勒斯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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