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重伤濒死
唐殊有很久未受过酷刑一般的折磨了,他始终觉得浑浑噩噩,半梦半醒,可身上和五脏六腑之内的疼痛却异常清晰。
尤其是右手手腕,就好像骨头都碎了一样,疼的让他无意识的发出闷哼。
“小殊,小殊…”
是谁在叫他?
“谁让你伤他的!本王只是要你把他带来,你竟伤他这么重!畜生果然是畜生!杀你真是脏了本王的手!”
是谁?是谁这么生气?声音好熟悉……
“庸医!他疼成这样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信不信我杀了你!”
“这位老爷,老夫实在是没办法,这里是边陲,本就没什么药材,这小公子本就旧伤未愈,如今又添新伤,要不是有那小瓶子里的药撑着,恐怕早断气了!即便是去了京都也难治啊!”
“可是那药已经没有了!本王都给他喂下去了!”
“那…”
“那你就去给他陪葬吧!”
唐殊在浑浑噩噩中听了许久,也回忆了许久,终于,他明白了一切。
他再一次被尹知鹤抓住了,那个向自己扑来的庞然大物是…兵人!
唐殊无声苦笑,都到了这个地步,尹知鹤还是狠不下心要他的命,还想着救活他,也不知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他的身体因为疼痛而无法动弹,但他还是用尽全力挣扎着,无意中牵动了手腕的伤。
“呃…咳,咳咳咳……别,别杀……”
“小殊!”尹知鹤赶忙拎着大夫来到榻前“你快看看,他方才说话了。”
唐殊没有什么力气,只是不停的喃喃:
“别…杀…人……”
“好好好,本王不杀人,不杀,小殊你醒醒,你醒过来看看本王好不好?”
尹知鹤声音很大,唐殊只觉得被吵的头晕目眩,最后还是没抵过身体的虚弱,昏死了过去。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身子竟没了之前那般难耐的疼痛,他尝试着睁眼,被光线晃得眼睛酸疼,下意识抬起手臂去挡,却被手腕处的刺痛激的闷哼出声。
“小殊!小殊你醒了!”尹知鹤伸出手,帮他挡住光线。
正在这时,一道年迈的声音响起。
“他的右手手腕骨头断了,接回来也不是不行,就是人得遭罪,他如今伤重,需要更多麻沸散才行。”
尹知鹤怒了“那你快去取啊!”
“老夫住的地方离这里太远,一个来回得半天,这小公子的手腕伤处已开始溃烂,老夫怕……”
“我去!你在这守着他!”尹知鹤俯身贴到唐殊耳边“小殊别怕,本王去去就回,这老大夫厉害的很,你的手会没事的。”
不等唐殊说话,尹知鹤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唐殊缓缓睁眼,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他似乎是在客栈,身边的老者慈祥和蔼。
“世子,你受苦了。”说着,老者褪去了伪装,竟是回春圣手扁悦。
“前…辈?您……”
“世子别急着说话,你的伤太重。”扁悦叹息,缓缓道来:
“你已经昏迷了五日,这里是靖国边境,尹知鹤抓了你,一面让小九带着兵符和张焕来换你,一面又送信给北靖王府,说是公孙嵘绑了你,要以兵符交换。”
唐殊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北靖王府那边你不用担心,已有人稳住北靖王,小九和公孙首司都来了,尹知鹤与小九约定的是三日,是我们三日之期到了,未见人,才潜入靖国边境,得知有人在重金寻找大夫,想来也是你伤太重,尹知鹤无法交换。”
“四通…楼……”
“已无事,倒是世子你,唉…小九他们去对付尹知鹤了,我们人多势众,想来小九很快便会回来,可你如今的身子,还不能贸然移动,这次你的心肺伤的很重。”
唐殊闭上眼睛微喘,也明白扁悦要尹知鹤去取麻沸散的目的了,堂堂摄政王,竟也看不出这般拙劣的把戏…
“尹知鹤还…不能死,前辈快…告诉…他……”
“为何?他伤你至此。”
“他才能…制衡…皇室,咳咳…呃……”
“好,我这就去通知小九他们,断不能下杀手!”
扁悦走后,唐殊才得以反应过来一些事情。
尹知鹤不会想要他的命,所以那个兵人下这么重的手,是靖国皇室的意思。
看来靖国皇室已得知尹知鹤插手了兵人驯养,如今与尹知鹤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去四通楼表面是合作,实则是要置尹知鹤于死地,独吞兵人。
他休息了片刻,便听到外面传来动静,紧接着就是推门而入的声音。
慕远之摘掉面具,那张憔悴的满是胡渣脸便呈现在了唐殊眼前。
“阿殊!阿殊你别死,阿殊!”
“?你…盼我点…好。”
“阿殊你…”慕远之眼睛红了“大师父说你快不行了。”
扁悦冷哼“不这么说,你能听劝?早杀了尹知鹤了,小伙子气性不小,哪天老头子要是被杀了,你也不一定气成那个样子为老头子报仇。”
“我…大师父说的哪里话?”慕远之委屈的看向唐殊“阿殊…我,来晚了……”
“没有。”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该不在你身边的,唐小辛那兔崽子根本护不住你,都是我的错…我……”
慕远之…哭了。
唐殊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轻抚着他的脸。
“你别…哭,我没…没事的。”
“你别说话,你别说话了阿殊。”慕远之扶着唐殊的手,贴在自己脸颊:
“阿殊,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叫小师父回四通楼,楼主什么的我也不当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保护你,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傻…子。”
“好了小九,别碍事了,一边去。”扁悦推开慕远之,来到唐殊身边坐下:
“世子,医治你手腕的伤本来是可以用麻沸散的,可你伤的太重,用了麻沸散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可若不用,以你的伤势,恐怕更是挺不过来,你是否愿意……”
“不。”唐殊猛的瞪大眼睛“前辈,保住…我的手!”
“可是…”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弃之!”唐殊抓住扁悦“我…受得住。”
“阿殊!”
“也罢。”扁悦看向慕远之“你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不用麻沸散,或许也可行!”
慕远之看了唐殊许久,终是没有拒绝,不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因为他知道唐殊有自己的骄傲,不愿做残缺之人。
好在扁悦医术高明,唐殊也并未受太多罪。
可毕竟是断骨重接,且耽搁的时日已久,唐殊的右手怕是往后都不能恢复到从前灵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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