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纸尿裤]
火星熄灭,是引线烧完了,但生日歌还在唱。
五个人在昏暗杂乱的地下室围着一朵唱生日歌的塑料花,而身后是几条蜿蜒爬行,和我们一样迷茫地吐着信子的蛇。
“咳,我差点忘了,这种东西没有开关,音乐会持续到电池没电为止。”
我说完,本来一脸开心的李戈露出“什么鬼东西”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李戈小盆友。”
李戈小盆友很不友善地对我眯起眼。
“没时间了,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线索啊!”白子杨抓过塑料花,看那架势好像想两把拆了。
“等一下。”我叫住他,把塑料花拿过来看了看,“花瓣被动过,这几片短了一节。”
花瓣总共十二片,有三片是短的,九片完好。
“这是生日蜡烛,这个会不会代表生日日期?”乔帧突然说,他这话让我想起了,我在这里不是年纪最大的一个,瞬间得到了安慰。
“还真是,你们看这里有写字母。”白子杨终于展现了一次智商,发现了花瓣上有小小的印记,三片短花瓣上写了m,九片长花瓣上写了d,三月九日。
几个人对视一眼,连忙跑到密码锁旁输入,大家都满心期待,但还是没有传来开锁的成功的声音。
我不信邪,又试了一次,没用。
“我不录了。”莫莫突然开口,我扭头看她,发觉她有点不对劲,脸色苍白,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我不录了,我要出去。”莫莫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去找摄像头,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无关我那个狗屁人物,而是这种情况是节目高|潮点,必然不会被剪,到时候女明星被骂矫情,节目组被骂规则变态都是爆点。
而不管哪种情况我都不愿意发生,我恨透那些断章取义的骂战了。
“等一下,再等等,很快就会找到线索,你到这里来,不会有蛇靠近你的。”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我伸手拉住了莫莫的手腕。
这时候,耳边一阵短促的音乐,是密码锁被打开了。
我惊讶的回过头,就看到李戈推开了那唯一一扇门,而后回头看向我。
“我们在这把锁上输入了两遍父女忌日,等于是把死路又堵了两遍,生日是生机,只有输够三遍才能把死路打开。”
李戈说完,视线下移,放在了我拉着莫莫的手上。
好像那两个被特意咬字的“死路”就是说给我听的。
奇怪,我怎么感觉到蛇信子吐到了我的后脖子上,一阵凉得发慌呢?
【恭喜各位嘉宾,《超级密室》第一期,《牢笼中的牢笼》通关。】
“阿文,我的节目什么时候播啊?”
第一期录制结束后一周,我盘腿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给阿文发完微信,就像个跟初恋眼巴巴杵着下巴等。
电视机里在播我前年演的一部剧,剧本啊特效啊都不错,但还是扑了,有人说是我拉低了整部剧起码一个点的收视率。
在我等阿文回复的时候,剧里的我正在经历生离死别,因为实在喊得太大声了,我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到了屏幕上。
然后我捂住了我的眼睛。
手机震了一下,是阿文的回信:
“你每天都要问我一遍是不是想烦死我好继承我的c杯bra?”
我拿起手机。
“十年兄弟了我能不知道你的尺寸?a+不能再多了。”
阿文发了一个揍我的表情,然后烦躁道:“我刚刚跟曹制作通完电话,定档了,下个月18号晚上七点半,每周六播。”
我掐指一算,哎嘿,也就不到一个月就能枯木回春了。
“另外今天公司要拿几个剧本过来,你有空就来一趟,挑一个看看有没有机会试个镜。”
我正准备斗图的手指停了下来,略做停顿。
“公司没有直接交给你的剧本,也都不太合适我吧。”
“不管怎么样,稍微去试一试?”
“还是不了。”
阿文很久没有回我,我抬头继续看电视,剧情从我痛失所爱到了大战反派的地方了,虽然特效和服化都让我看上去酷炫得不得了,随手一截都是壁纸,但那些帅气似乎仅仅停留在截图上,会被粉丝拿去塞假安利的那种。
也不怪现在公司已经拿不到可以单独递到我手上的剧本了,过去我得到过不少量身定做的角色,或者点名要我出眼的剧本,后来过气了,就只能像新人演员一样去接受试镜,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还过不了,就很打击人。
手机又震了一下,我以为阿文又要骂我死要面子,结果看到了一个陌生头像,和一句莫名其妙的开场白。
“一周了,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我看了看在此之前空白的聊天界面,发现这个人是从《超级密室》的主创组加进来的,还没说过话,还没等我再深入调查一下,下一句又来了。
“不拜师了?”
噢,是那小子。
我想起李戈那张年轻又骄傲的脸,他对我说“我教你演戏吧”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了会有今天。
可我陆歌宁是这么容易就被占便宜的人吗?
我想了想,平复心情,回了两个字。
“你是?”
对面没动静了,噗哈哈哈哈。
我捧着手机又等了一会儿,对面果然挺生气的。
“你不知道我是谁?”
“不好意思,没有备注。”
“我是李戈。”
“噢,抱歉,请问什么事?”
“……”
我都能想象李戈臭脸的模样哈哈哈哈。
“不拜也行,我还特意把今天空出来,权当休假吧。”
等等!
“小朋友,记仇不好。”
“那你要不要来找我?”
“行,地址?”
陆歌宁发过来一个定位,离我很近,也是一个高档小区,末了添了言简意赅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俩字。
“我家”
如果我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一定会认为这是潜规则。
我站在李戈家门口,摁过门铃,门禁被接通,但李戈没说话,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往门口来了,莫名有点紧张,然后门被打开了。
李戈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头发蓬松,懒洋洋的,还有鼻音:“陆老师,进来吧。”
他一边抓着头发一边往里走,途中示意我要换的拖鞋已经放出来了。
虽然在节目里互怼过两天了,但毕竟我跟他还不算熟吧?突然把人叫到家里,却并没有待客姿态,就算是我也有点不自在。
我跟在李戈身后走进客厅,第一眼看到的是放在客厅一角的琴谱架和旁边的琴箱。我迅速地把眼光掠过去。
“坐。”李戈随手一指,而后去冰箱里拿了瓶水给我,并没有问我想喝什么。
算了。
我接过水,谁叫我确实是有求于人呢。
李戈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两腿交叠,杵着下巴看我。
我差点儿要被水呛到,这什么情况?那种验货一样的眼神?
这小子也不讲话,我脑子飞速旋转,总觉得这时候不管开口说什么,都显得气势不足……等等!
什么叫福至心灵!
我把水放下,正色道:“对了,那个塑料花响了几天?”
李戈一下愣住了,而后神奇地,从耳朵开始,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噗。”
“什么塑料花。”这小朋友还想狡辩。
“结束录制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拿外套把那塑料花裹住顺走了,行啦,偶尔童心泛滥也没什么,挺可爱的。”
“……”李戈嘟嘟囔囔的,“响了三天才没电,吵死了。”
我的肩膀抖起来,然后我的嘴角也控制不住了。
“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李戈的脸更红了。
“那么可爱的小老师,你要怎么教我这个学生呢?”
我笑着看李戈纠成个线团的眉头,进门以后我们俩之间由他主导的氛围完全改变了,不得不说,调戏这家伙真的很有意思,这么叫他老师也完全不会让我觉得没面子了。
“我有条件。”李戈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
“可以,”我凑近他,托着下巴,“想要什么,下次送你一个不那么持久的小玩具?”
咦,怎么有点gay里gay气的?
不过这成功让李戈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站在原地恼羞成怒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样子,真是让我通体舒泰,原来治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么容易。
“你会小提琴,你给我拉琴,我就教你演戏。”
我顿住了。
抬头看李戈,他微微红着脸,说这话的时候还有几分赌气的成分,看起来并不像蓄意的。
是啊,他又不了解我,怎么会蓄意做这种事,也许只是突发奇想。
“那不行,”我靠到沙发上,“我这种青少年组第一名,拉琴可是很贵的。”
李戈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的确,人还是影帝呢,教演戏不贵吗?
“乖,换一个。”
“我不换。”
“我付你学费?或者你有什么需要的资源,代言之类的,我给你牵线,嗯……我刚到期几个代言,都是奢侈品,介绍给你呀。”
“我不换,你得给我拉琴。”
“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根本就不想学,你还打算这么混下去?就你那演技你也配当演员?”
我没说话,李戈说完似乎也后悔了。
“不是,我……”李戈朝我走了两步,但我没让他靠近我。
“的确,我是没资格,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混到今天了,我很欣赏,也很羡慕你这种天赋选手,很遗憾不能向你讨教。”我说完站起身便走,李戈小步跟上来,挺着急的,但又说不出软话。
这小子只是嘴巴坏,其实挺善良的,只是我今天实在没心情。
要走到玄关的时候,李戈从背后拉了我一下,拉别处就算了,这小子竟然拉我的衣角。
emmm……
“我,我跟你道歉。”
“没事儿,你也没说错,今天就先这样了,改天再联系。”我伸手想把衣角拽回来,但他抓得死紧,我也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于是杠上了,两人就这么进行起了诡异的拔河。
这件衣服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牌子,给这个牌子做代言人的时候我还每年都有新品穿,但后来合同到期不续约了,我就只能找代购了,限量版,贵得要死。
我怎么也没想到,它会在这种情况下粉身碎骨。
只听欻拉一声,衣服破了,而我因为惯性撞向了身后的立柜,柜门被撞开,我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前排山倒海砸下了一堆东西,我连忙伸手挡,但那东西虽然体积有点儿,但砸在身上并不痛,很轻,很软。
被这堆很轻很软的东西埋了半截的我疑惑地睁开眼,就和一个面熟的婴儿面面相觑了。
又白又胖,笑容甜美。
这世界上上哪儿找第二个这么漂亮的小屁孩?
我抬起头,看向石化的李戈。
“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我的纸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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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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