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必死无疑
“朕并不是一定要你攻克安京，只要你能让他们有所忌惮即可。”魏浩笑，“此外，攻占西夷后，战线将向前推进，后勤补给也会随之跟进。如果形势不妙，你就撤退。弹药总有耗尽时，我们不应以短击长。”
两人交谈很久，魏浩特意在宫中设宴款待赵子云，甚至亲自为他倒酒。
赵子云受宠若惊：“陛下，末将岂敢当此殊荣。”
“你是功臣，朕为你倒酒有何不妥？”魏浩笑着举起酒杯，“这杯酒，朕敬你为国家和百姓做出的贡献。朕希望你成为常胜将军，但朕更希望你能够平安出征，平安归来。”
这番出自内心的话，让赵子云的眼角泛起了泪光。
想到自己十多年的不得志，今日却得到魏浩如此器重，实在是老天垂怜。
他双手紧握酒杯，铿锵有力道：“为陛下，末将即使粉身碎骨也不会后悔！”
“好！”魏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轻拍赵子云的肩膀，示意他落座，又亲自为他布菜。
“才回来，先休息一段时日。
前方战事需要喘息，朕也需调集兵力。预计战线将推进千里。
对抗匈奴，是一场持久战。
扎扎凶机智多变，很少亲自出征。
朕本打算让丁四海突袭，没想到他的决断力远超朕的预期。”
赵子云点头，战线延长，稳步推进，意味着国土的拓展。
大秦百姓无需缴纳农税，免除徭役，是因为拥有高产农作物，广阔的土地。
徭役由劳工承担，若不征战，劳工不足，徭役不就又落到百姓头上？
战争的本质是掠夺，用他国资源养育本国百姓。
大秦国土广阔，资源丰富，足以让中土百姓安居乐业，还能为国家积累雄厚底蕴，推动国家繁荣昌盛。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战无不胜。
战争还能刺激各行各业飞速发展，至于新占领的土地和资源，自然也要开发。
酒足饭饱之后，赵子云准备离去，魏浩又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这次休养，顺便把婚事定下来。朕已为你挑选了几位美人，你看看，有合适的就娶了。”
赵子云一愣，随即脸色泛红，“陛下，这……”
“你都三十多了，再不成家，成何体统？成家立业，怎能不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你浴血奋战，所为何事？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魏浩语重心长劝说。
赵子云心中暖流涌动，除了师父外，皇帝对他可谓关怀备至。
“谢陛下。”
与此同时，后宫。
黑蜘蛛目光凌厉，瞪着宋婉儿。
“你究竟要何时才采取行动？你回宫已多日，难道一直无机可乘？难道你要等她分娩？若是男孩，你便再无机会。”
宋婉儿摇头，“我还没找到机会。”
“别再试图蒙混过关，你的能耐我清楚得很。”黑蜘蛛语气加重，“即便不能取她性命，也可以下毒，让她胎儿不保，到时你在徐徐图之，将她除之后快。”
宋婉儿忍住怒火，反唇相讥：“你以为这是江湖？这是皇宫，我岂能轻易下手而不为人知？我要做到暗中行事，且不露痕迹，谈何容易？一旦我身份暴露，我哥哥怎么办？”
黑蜘蛛眼神锐利，意识到宋婉儿确实认真考虑过此事。
“我这有一些无色无味的毒药，你小心使用，可下在她的茶中。药性缓慢发作，几天后，她必将暴毙。”
闻言，宋婉儿面无表情，“你以为我能够轻易接近她？如今她怀有身孕，宫中上下对她呵护备至，我若过分献媚，必定惹人猜疑。”
黑蜘蛛沉默了片刻，才道：“好吧，你说的有理。这药我留给你，时间紧迫，不要错失良机。”
“我知道，你不要频繁入宫。”
“别再玩弄手段，你哥哥已经返回主城。若不想我打扰他，就加快行动。”
黑蜘蛛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宋婉儿紧握拳头，内心充满无奈，她实在无法下手。
元若芷，她是无辜的。
她腹中的孩子更是无辜。
在知晓父母真实身份和过往罪过后，宋婉儿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复仇。
凉县百姓的苦难，她亲眼看到过。
她曾质问黑蜘蛛，为何不早点告诉她真相，为何不将她培养成一个怀恨在心、敌视中原的人，反而让她成为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女。
黑蜘蛛的回答很现实，在这乱世中，她们两个女人想要拉起一支队伍，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依靠宋婉儿的美色，嫁给某个军阀，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若是告诉她真相，她心怀怨恨，必定隐藏不住心事。
一旦泄露，她们必死无疑。
让她成为游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游侠敢于拼搏，能够凭借名声聚集江湖豪杰。
宋婉儿十岁起行走江湖，以侠义之举赢得声誉，后来觉得个人力量有限，便做了山大王。
表面上是山匪，实际上在保护一方平安。
遗憾的是，世事如潮，她终归被魏浩相救。
后来，黑蜘蛛得知她在凉县，屡次劝她离去，认为魏浩难成气候，甚至在信中斥责她。
直到凉县崛起，确立根基，黑蜘蛛仍对魏浩存疑，认为凉县地处边陲，三国要冲，难以有所作为。
对于一个县令而言，调入京城任职更是无望。
然而宋婉儿固执己见，坚决留在魏浩身边。
随着凉县快速发展，黑蜘蛛逐渐看到了希望，虽然嘴巴不讲，但来往次数愈发频繁。
她催促宋婉儿向魏浩求助，宋婉儿起初难为情，但在黑蜘蛛的不断催促下，终于向魏浩提出了请求。魏浩爽快答应，帮她找哥哥。
扁素素告诉她，赵子云失忆多年，脑子受过损伤，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是扁素素不愿让她绝望而说的。
她心里明白，哥哥不可能恢复记忆了。
这样也好，不知真相，便不会卷入风波，他也可以拥有另一种人生。
黑蜘蛛现在提出要找哥哥，她绝不允许。
她必须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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