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点小改动

　　菁老板又从头到尾给我系统化地介绍分析了所有我感兴趣的门类，让我彻底了解人类电机化这回事，也选出了最满意最合适我的商品。

　　不愧是黑市强者，她说的话介绍的产品，无一不是从顾客的角度出发；你问第一步的时候，她就替你考虑好了第二步。虽然在菁老板的店里花的钱多些，但是她以专业说服人，把其中的利弊给你讲的透透的，能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和风险，这些钱花得很值。

　　“菁老板，我预约的这几个改造手术，什么时候来做？”

　　“哎呦妹妹啊，这都称不上是手术，都是些小操作。如果你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安排上。”

　　我当然想立刻就做了。

　　得到我肯定回答的菁老板，把我交给护士小姐姐，让她带我去做术前体检。

　　我此次前来没有带假身份的DNA，毕竟我自己的DNA也加密过了，黑市不靠出卖DNA信息赚钱，犯不着花一两个月的时间破译我的DNA数据。再说，两百年前人的信息了，也就只会静静躺在联邦政府的没联网的历史人物系统里，黑市即使破译，也只能得到些空白文件。

　　想到这些，我心安地做了体检，一切正常，开始操作。

　　在这个时代，纳米机器人接管了一切外科手术，我看着面前投屏的手术过程放大直播：电子心一点点消解，被纳米机器人穿过皮肤、绕过血管，一颗一颗、一层层地搭建在我原有心脏的外围，直到白心最后包裹住整个红心。电子心，在安装完毕的一瞬间开始代替心脏工作。一刹那间，我同时感到了辛劳已久的心脏终于休息的舒适，以及强劲新泵体带给全身的新生。我从来没有这么生机勃勃、这么充满力量过。

　　红外探测设备和动态纳米外骨骼的安装也非常快速，不到一分钟两个项目皆已完成。

　　我从纳米医生的操作台上下来，这时张右匀居然进到了操作间。

　　“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惊讶，又补了一句解释，“我刚做完护肤项目。”

　　张右匀举了举手里的餐盒，“我买回来和你一块吃啊。”

　　在这里和菁老板呆了太久，听她说话听得太入迷，都忘记我打发张右匀去买生煎这回事了。不过这人也奇怪，两部斜上斜下的电梯都是需要身份验证的，他怎么如此轻易就进来了。

　　“我去买生煎的路上迷了好几次路，误打误撞才发现一家生煎店。但是卖小笼包的店铺，我怎么也没找着。怕你等得着急就赶紧回来了。”

　　张右匀委屈的小表情甚是可爱，四下无人，实在想偷偷捏一把他的脸蛋。

　　算了算了，还是先离开黑市，回去再好好蹂躏他的脸。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唉，这个大路痴张右匀啊。

　　“右匀小朋友，你是怎么进来的吖？这里是女士美容院，不是叫你在前厅等我嘛？”

　　“我看好多男士也进来了。正好我对美容护肤也很感兴趣，就进来找你了呢。”

　　避重就轻的回答。只回答了后半个问题，没有解释他是怎么进来的。我对他撒谎，他向我隐瞒，彼此彼此。

　　路过前厅，我和菁老板交换了微信，然后道别。

　　是的，那个时代还有微信，腾讯还存在着。

　　然而就是加微信这个举动，让我知道了她的过去，也和菁美人未来有了羁绊。

　　我的账号是200年前申请的小号，小号的确不会暴露身份，但是有些人能看到注册时间。

　　“饿了。给我拿个煎包吃。”我话音刚落，请勿在地铁上饮食的提示语就响了起来。瞬间丢脸。但是真的好饿，是那种‘再不吃东西就要低血糖晕倒了’的感觉。

　　好饿，好想吃东西啊。

　　“没事，我偷着吃，你掩护我。”我偷偷摸出一个煎包，在张右匀胳膊的环抱中一口吞下。

　　卧槽！烫！

　　估计嘴里烫出了不少泡，烫得眼泪在眼眶打转。我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唉，这就是在地铁吃东西的后果。自作孽，不可活啊。苍天啊，我再也不敢没有公德心了。

　　张右匀凑过来轻轻对我说，“怎么样？是不是超好吃，超美味？我之前在店里自己吃了一个，简直感动到哭。”

　　“哎呀，你还真感动哭了。”他替我抹了泪，继续说道，“我跟你说啊，这么好吃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我特意跟店家买了这个保温餐盒，就是为了能让你吃上热乎的。”

　　“你还真别说，这38块钱地球币花的真值，这餐盒还古色古香的，...”

　　张右匀话还没说完，就吃了我一顿爆炒栗子。

　　晚饭过后，我和海组长商量，如何着手调查冷冻基地。

　　“冷冻基地虽然是地球政府控股超过90%的公司，但是其上海分中心的工作人员并不多，算上后勤部门也只有二十几个人。冷冻液关键岗位也只有两人：一位是独居的四十岁博士，专攻冷冻液方向，男性，在静安区有套别墅，且每月有额外收入，生活富足；另一位是三十岁的化学硕士，女性，刚刚入职一周，还在考察期，没什么冷冻液方面的经验。”

　　“我们分配主要精力去调查这个博士吧。他精通冷冻液研究，我怕会被他识破我伪造的学历；而且这人积蓄蛮多还有额外收入，失业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我自以为是地分析着，似乎不觉得用计谋让人离职是多么不光彩的事情。

　　经过我们三人一周的调查，发现此人独居在此地起码十余年，而且从来没有夜不归宿，除了物业也从来没有人拜访过他。似乎十多年的时间里都是单身一人，未曾有伴侣。

　　“可能是无性恋者。”右匀说道。

　　“不，”我说，“你们看他垃圾桶里的垃圾：洋娃娃、注射管。这两件物品岂不是很反常吗？”

　　“而且你们看，这是他的购物记录。他买过幼童模样的人形机器人！”

　　只有那些少数的幸运家庭，他们可以采用传统的生育方式，所以会有抚养孩童的权利。这些人形机器人大多由此类家庭购买，用于陪伴小孩子。

　　独居的单身男子购买孩童机器人，反常得诡异。

　　“恋童癖！”我们三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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