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恋爱脑
虽然现在居住条件变差，房子很小很小，但我和张右匀的关系却更亲密了。
我们还保留着一块泡澡的习惯，你给我搓背，我给你洗头，顺便做一些（起点不让写一写就封）的事情。
周末我们又坐在小小的浴缸里一起泡澡。
张右匀虽然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但是身上却光滑的很，腿毛一根都没有。
“你怎么都没有腿毛啊？看，我的腿毛比你的都多。”我把腿伸到张右匀肩膀上给他看。
张右匀转头拿起一瓶脱毛膏。
就是那瓶我见过好几次的女士脱毛膏，没想到从别墅搬到小公寓，他还记得带过来。不知道是特意为哪个女人带的，张右匀还挺上心。
“这个脱毛膏是我试了好几个牌子，才总结出来最好用的脱毛膏。虽然写着女士专用，但是脱我的腿毛脱得相当干净，一点毛茬都没有。你摸摸看。”
“这是你自己用的脱毛膏？”
天哪，张右匀怎么这么好玩，搞了半天原来是买给自己用的。
“我以为这是某个你带回家的某个女孩子落下的。”
“我来地球之后有多忙，我们遇到多少事，有多少突发情况啊。我每天又要给你和海组长工作，又要变着花样地做饭，都没有时间认识地球女孩。”
“你不早说。我有时候提前下班都不敢早回家，就怕撞到你和陌生小姐姐。”
“不过你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还脱毛，哈哈哈哈哈哈。”
“性别刻板印象。”
“对不起，我的思维还停留在两个世纪以前。”
“有时候我在想，我们跨越时间和空间，神奇地出现在彼此的生命中。这就是地球人经常说的缘分吧。”
“是啊，我们本来是不可能认识的两个人，却因为无数个过去的决定，最终汇聚在一起。”
“怎么了弟弟？”
张右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这是又下定决心告白了吧。
我之前总是故意打破这种‘即将被表白’的尴尬的处境。那时我以为感情对我而言是累赘，而且我无法接受E星普遍流行的“多元之爱”（Polyamory）。我考虑了许多，也没想明白任何事情，反而耽误自己看清内心。
但是现在，去他丫的多元之爱，去他丫的累赘，犹犹豫豫不是对待感情的正确方式。喜欢就在一起，我的快意人生，不需要瞻前顾后。
“张右匀，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张右匀紧张的小表情被喜悦替代，他笑起来的卧蚕膨胀得更大了，把亮晶晶的小眼睛遮挡得只剩一条线。
“好！”
我和张右匀的关系跨入新篇章，这使我非常高兴。
亲密和激情，是爱情的发酵粉。这个周日，我没有再去冷冻中心，而是和弟弟在家腻歪了一天。
说不完的话，逗不完的趣，每一秒都能发现这个世界新奇的一面。爱情让人重新变回了小孩子，用好奇的目光探索恋人、探索世界、也探索自己。
我们互相剪头发、朝着楼下做鬼脸、发出怪叫、点外卖吃到撑、用鸡翅的骨头舀土豆泥吃、比赛倒立走路、在放满水的浴缸里憋气...
所有幼稚的事情都被尝试个遍，我们却觉得其乐无穷、韵味无边。
除了工作，除了观察这些冷冻人的大脑和调查记忆消失的缘由，我们什么都做了。
唯独任务，被我们抛之脑后。
我们实在是太快乐了，严肃而让人倍感压力的工作，就再也无法提起勇气去完成了。
恋爱脑让人丧失专注力和学习力。
“早恋影响学习”这句话看来有点道理。我，一个二百多岁的人，也抵挡不住爱情的诱惑。我们完全被爱意打倒，躺平，短时间之内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我们看着彼此，越看越觉得欢喜。从发梢到脚指，没有一处不是令人喜悦的。
理智是什么？不知道。只知道整颗心都被甜蜜淹没，甜甜的恋爱把我就此腌制了。
不是简简单单的喜欢，而是介于突然产生的热烈的crush和日久生情的爱之间的情感。
享受它。
不需要想太多。
就这样我和张右匀一起度过了一个梦幻般的甜蜜周末。
可恶的周一还是来到了，社畜的我不得不去上班。
不过这次我破天荒地没有很早就去冷冻室待着，而是反常地卡点上班，按点下班。只有午休的时候去找姜哲戟聊天，顺便试探出他对于有关狗煎饼的记忆没有说谎。
“但是他一定在什么事情上说过谎。”我暗暗揣度，有些证据指向这个猜测，但是我怎么也抓不住、捋不顺这些琐碎的细节。
热恋中的人无法沉思，因为和恋人有关的一切，都无时无刻不在占据大脑全部空间。狂热的爱驱散了思考。
即使是正常工作的时候，我也对冷冻液工作心不在焉的，拉着蛙卷积给她讲我新男友的故事。蛙卷积本身也是个话匣子，我们一聊起来没完没了，从她少女时的初恋聊到目前的三个对象（两个男友一个女友）。
“你不介怀他们有别的男女朋友吗？”
“当然不会啊。我爱他们就是爱他们的全部，当然也包括他们爱的人。”
“我不止需要一个人的爱，所以可以理解他们也需要别人的爱。爱赋予了我们生命的意义和可能性，这些不应当被限制在单一的一个人身上。”
“可是我克服不了占有欲和嫉妒感。即使假装不在意，如果张右匀有其他伴侣，我内心还是多少有些难受。”
我对蛙卷积坦白了自己的感受。虽然我的想法并不符合当下主流的价值观，但是蛙卷积跟我已经很熟悉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只会认真回答我的困惑，并不会横加指责。
果然，她耐心地解释道“多元之爱正好帮助人们克服占有欲。人是自由独立的个体，不应当被占有。多元的浪漫关系的本质在于，爱、不占有、坦诚地沟通，而不在于伴侣数目的多少。”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和出轨有什么区别。”
“出轨在这个时代也是不被提倡的。出轨本身是欺骗行为。”
蛙卷积又说了许多，但我还是无法从心里接受这种新潮思想。
我不管，我就是要完全占有张右匀，就是要面目可憎地嫉妒，就是要限制自由，就是要干涉。
一到下班的时间我就溜了，这都是为了早点回家见到可爱臭弟弟呀。
如此这般醉生梦死地过了五个工作日，心思没有一分钟待在现实世界。
终于，周五下班，在我又想冲出办公室的时候，收到海组长给我传来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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