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秦术垂眸,上扬的桃花眼蕴着浅浅笑意,柔和的光荡漾在里面,一点一点,慢慢散开。
他凝睇温思月的脸颊,瞧着雪肌由白变红,蔓延到了脖颈,那双湿漉漉的眼都染上一点红,瞧着柔媚勾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秦术轻提喉结,依旧笑着,柔和地目光下移,悠然变得暗沉,眼底藏着别样的欲/念。
又是那抹白,高耸挺立,微微起伏,又绵又软的在他眼前晃。仿佛一朵娇花,娇艳欲滴,等人采撷。
他绷着下颚,喉结滑动,微微的痒意在掌心蔓延,不停扰着他。秦术动了动,手指挠挠掌心,这才舒服些。
然后不动声色道:“地上凉,思月妹妹可得当心。”
温思月蹲在地上,保持仰头望他的姿势没动,等他提醒才回过神来。不怪她出神,她就是困惑,感觉他温和了点?没那么锋利了。
她抓着碎了的糕点,连忙起身行礼,“兄长。”
“给你送点东西。”她怕秦术误会,又解释一句。
说完她又后悔,因为糕点不是吃了就是掉地上了,送不出手了,只剩准备的茉莉。
温思月神色尴尬,捏着裙摆的手紧了紧,抿唇道:“一点心意。”她勾勾手,示意春花拿过来。
罐子小巧,散发些幽香,很像她身上的味道。
秦术接过握在掌心,转了转,而后瞥她一眼,“多谢了,我给妹妹备了份见面礼,妹妹随我去拿。”
见面礼?
她不敢要,只想安稳些,两人之间没冲突,那样是最好的。
再说,第一次的见面礼她可是记忆犹新,哪还敢要。
温思月连连摇头,恨不得转身就走,可她顾着礼仪,端庄秀雅道:“无功不受禄,思月不敢当,这就回了。”
她低头就走,没正视他的眼睛。从他身旁而过时,她微微感受到冷意,侧目瞧了他一眼,径直朝前走。
“温姑娘,礼尚往来,收了再走不迟。”赵勉挡在她身前,躬着身子说话。
“姑娘不是外人,小小薄礼,受得起。”
不得不说,赵勉真会说话,几句话说的她心里很舒服。
温思月看着秦术,略微迟疑,思虑片刻后,点头同意,“好吧。”
她一转身,就见秦术大步朝前走,温思月稍作停顿,立刻跟上。
跟着秦术进了他的院子,又去了书房,他吩咐赵勉去拿那份见面礼,而她则在书房等着。
秦术没再说话,安静地坐在书案后看书,她局促不安,目光时不时瞥向他。
她转了圈,看见桌上有一碟果脯,上面裹了一层亮晶晶的糖,看着很好吃。温思月舔舔嘴角,慢慢坐下。
这果脯不知是哪买的?她也去买来尝尝。
“妹妹可以尝尝。”
秦术突然说了句,让她心神一荡,慌忙拿起一颗,堵住自己的嘴。
“不错。”
秦术往后靠,瞧见她含羞带怯地眸子,撇嘴笑笑。
屋内安静了须臾,有些尴尬,还好赵勉很快回来,缓解了气氛。
“公子,拿来了。”
秦术抬抬下颚,狭长的眼尾上挑,示意给她。赵勉会意,直接走到她跟前,递给她,“姑娘。”
温思月愣了会,才伸手去接,“多谢兄长。”
本想收了礼直接回去,可秦术接下来的话又让她一怔。
“妹妹瞧瞧,可还喜欢。”
她抿抿嘴角,打开看了一眼。白玉通透的玉兰簪子,精致秀雅,倒是很适合她,只是…
为什么送人的簪子都是他爱的玉兰?
就这么喜欢,还是别有深意?
温思月不去深想,轻轻放回去,礼貌道:“很好看,多谢兄长。”
她瞅瞅外头的日光,急着想走,便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
不等秦术回应,她便扭头就走,越走越快,出了院门甚至小跑起来。
跑到远处,温思月停下来,捂着胸口直喘气,手上的礼物也觉得烫手。她深吸口气,扔给了春花,“你帮我收着。”
“嗯,姑娘,咱们还去秋千那吗?”
温思月脚步一顿,春花不提醒她都给忘了,说好要去看扎好的秋千的。被秦术一搅合,晕头转向,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缓了缓情绪,轻柔道:“去,现在去。”
那是母亲命人给她弄得,怎么能不去。
-
湖边景色好,湖水碧绿,波光粼粼,映着花园景色,一靠近,就能闻见浓郁的花香。
要说温宛如选得这个地方真好,简直是府中绝佳之地。
温思月一到湖边就看见了,她转了转,发现这个位置能看见全部的景色,而且在树荫底下,夏日也凉爽,是个好地方。
先前她还怕来了无聊,这下应该不会了,有个能走动的地方。
“姑娘,你上去,我来推。”
春花显得兴奋,放下手中的盒子就去摇晃秋千。她撇着嘴,看看旁边的空地,说道:“姑娘,少了点东西。”
“少了什么?”温思月望着平静地湖面,轻松愉快。
她晃晃双脚,笑颜明媚,扭头盯着春花看,“怎么不说话?”
春花点点唇,知道少什么了,“应该在这放张石桌,方便咱们休息。”
被她这么一说,温思月也觉得是,要是有张桌子,更完美了。
“等会就去办。”
她豪爽地说着,紧抓着绳子,欣赏眼前的美景。
府里的人办事快,她只是说了一句,当下就有人去办了,到了晚上,秋千旁边就多了一张石桌和石凳。
温思月高兴地回了院子,忙碌了一下午,着实也累了。
她垂着自己的胳膊,问春花:“东西收好了吗?”
“放心吧姑娘,在镜台前放着呢。”
“那便好。”
虽然她不用,那也得收好,免得不见了惹来话柄。
温思月安心打个哈欠,迷迷糊糊地上了榻,跟春花说了声,晚膳不用了,便睡了。
本来只能绣花话家常,眼下有个秋千,温思月便多了一个去处,无聊了就去湖边走走,和春花坐在树底下做些小玩意,倒也自在。
只是说来也巧,每次荡秋千时,总能看见秦术在回廊那处走,刚开始以为是凑巧,可连着三日都遇见,这就不是巧合了。
她皱着眉让春花去打听,才知道,那是他进出的必经之路。
温思月启着唇,好半响没说话,没办法,最后只能避开他进出的时候去。她可不想又跟前几次一样,看见了匆忙下来行礼,说不准哪次就崴到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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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温宛如请安,从她那出来时,她是又欢喜又烦闷。喜的是,温宛如说过些日子要去寺庙,算成婚的吉日,烦的是,让她去请秦术,请他过来一起用晚膳。
说是一起用膳,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有旁的事。方才她也看明白了,将军想让秦术一起去。
可是为什么让她去请人?让管家去不就好了。
“将军怎么让姑娘去请?”春花不解的问。
温思月低头走路,瞧着有些不愿,“应该想让我们多接触,和睦些吧。”
看秦万海的语气和神情,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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