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江先生……”舒念微红着脸往旁边躲了躲，然而那股苦橙木质香仍然在鼻尖萦绕，他耳朵都红了，结巴到:“您，您的信息素，可，可以收一下吗？”
这是三个alpha中第一次有人在他身边释放信息素，果然如他们所说，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毫无抵抗能力。
他用手肘撑着桌子，眼角发红，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全身蔓延，他几乎是有些哀求了:“您的信息素，真的很……”
江暮清笑盈盈看他，语气带着诱惑问:“我的信息素怎么样，嗯？”
舒念胳膊发软，他终于支撑不住的要趴到桌子上时，一只手伸了过来，稳稳的揽住他的腰，将他带离被信息素完全覆盖的区域。
终于找到可以依附信赖的人，舒念下意识将头埋进他胸膛，两只手抱紧了他的腰，肩膀微抖的无声呜咽。
刚刚江暮清那股带有强占欲望的信息素实在让他害怕，omega骨子里的本能更让他感到心慌。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几乎是从灵魂深处感到了寂寞空虚，他渴望有人能紧紧的拥抱他，亲吻他，占有他……
甚至标记他。
不是用信息素的勉强抚慰，也不是靠抑制剂度过发/情期，是渴望对方的完全标记，将属于alpha的信息素通过腺体注入他的身体。
这个认知让舒念觉得害怕，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还会有这样荒唐的……肮脏的欲望。
陆衍之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他冷眼看着江暮清坐在椅子上摊手无奈地笑，旋即移开视线，目光温和的看着怀中人柔软乌黑的发顶。
他安慰:“你会因为信息素感到有欲……”怀里人眼眶红红的抬头看他，他很快换了一个措辞:“对信息素有所反应，这很正常。”
“首先，你是在十八岁之后才发现的第二性征，与其他同龄omega相比，你的发/情期推迟了至少三年，所以在检查出第二性征的半年内，你会经历比他们更浓郁的发/情期，以至于你对alpha的信息素感知会更剧烈。”
“其次，”舒念已经抬起头在听了，然而他眼眶还是红的，刚刚那种感觉对他来说太刺激剧烈，以至于他身体还在不自觉的轻轻发抖，面颊微红。
陆衍之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擦去他睫毛上那一滴眼泪，毫不留情的揭穿江暮清:“他前两天才度过一次狂躁期，信息素紊乱的状态并未完全结束，所以你才会被影响。”
舒念把惊讶的目光看过去，他还记得陆衍之之前的狂躁期，那时候他看上去很难受，散发出来的信息素也很恐怖，让舒念当时根本不敢接近。
江暮清靠在椅子上看他，他笑的很奇怪，目光看上去意味深长，舒念不敢再看了，当时觉得最温柔不过的alpha现在在他眼中宛如盯着一只猎物的毒蛇，让他感到恐惧。
舒念移开视线，把自己躲在陆衍之怀里，随即有些疑惑的问:“狂躁期……是什么？”
他只听说过alpha会有易感期，从发现第二性征为alpha以后，他们便会每个月经历一次易感期。
当然，alpha的易感期可以像omega的伪发/情期一样，暂时用抑制剂压抑住。
他从来没有听生理课老师讲过狂躁期。
陆衍之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想怎样才能比较明了却文雅一些的给舒念解释。
江暮清就没有那些顾虑，他笑道:“如果说易感期是alpha的发/情期，那么狂躁期就是alpha情/欲没有得到满足时会经历的精神风暴。”
舒念瞪大眼睛，喃喃:“可我从来没听过……”
他身边alpha虽然不多，但高中学校里也有几位alpha，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经历过什么狂躁期。
江暮清嗤笑:“别的alpha可没有这种东西。”
陆衍之详细解释:“并不是所有alpha都有狂躁期，当精神力达到ss级及以上的alpha，如果长期没有omega的信息素，便会经历狂躁期，如果长期下去，会对精神海产生一定的影响。”
江暮清:“不止是影响吧，”他笑的轻松，道:“他们的脑子就会砰的一声，像烟花一样炸开。”
舒念一惊，下意识的抓住陆衍之的袖“啊……那你，”他扭头又看了眼江暮清，有些不解:“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找omega呢？”
在江暮清揶揄的视线注视下，他声音越来越小，他想也许自己问了一个废话。
陆衍之轻轻拍着他的背，示意他放松下来，不要太紧张。
“没关系的，暂时我们还可以用加强版抑制剂控制住狂躁期。”陆衍之声音很温和，他带着舒念在旁边坐下，给他盛了一碗饭。
“先吃饭吧，我们停止这个话题。”
不得不说江暮清的手艺确实很不错，然而舒念并没有心思品尝，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也许他们的狂躁期和自己有关。
可即使是江暮清也不再说什么了，以至于他低着头吃完饭后，说了句回房间，便躲开他们，给同为alpha的顾云打去了光脑视频。
“顾云姐，我想问一下……狂躁期。”舒念声音很小，虽然陆衍之不让他知道，可他还是想从顾云这里知道他能不能帮助到他……们。
顾云有些惊讶，但又有些了然:“是陆上校和江先生中有人到了狂躁期吗？”
舒念说:“啊，是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听到这句话后，顾云看上去比刚才还要惊愕，她第一反应就是一下子站起来看着舒念，等打量完他全身看他仍然没什么问题后才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再次坐下来，两只手交叉放在下巴处。
“嗯……该从哪里给你解释呢？”顾云问:“他们告诉你什么是狂躁期了吗？”
舒念点头，顾云便道:“那你找我，是想了解怎么度过狂躁期？”
他再次点头，希冀的看着顾云说:“我看到上一次陆上校好像很难受，而且这一次，江先生的信息素也，嗯，出了点问题。”
顾云笑了一下，看上去很理解:“刚度过狂躁期的alpha信息素会无意识的引诱omega，这很正常。”
“当然，alpha想要度过狂躁期，唯一的方法自然也是完全的标记和他们匹配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omega。只有当他们完全标记omega后，狂躁期才会逐渐消失，直到omega完全怀孕，狂躁期则会彻底消失。”
“这也相当于是alpha将自己强悍的精神力通过基因遗传继承给了后代，所以不会再经历精神海的信息素紊乱了。”
舒念听顾云彻底说完，他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像是窘迫，又像是不解。
他问:“可是，如果是我们这个情况的话，一个alpha只能完全标记一个omega的吧？”
说到完全标记，他脸还是有点红。
顾云在光脑对面笑起来:“不，你们的情况有些特殊。准确来说，如果你愿意，你当然可以接受三位alpha的完全标记，这对你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舒念脸色一下子涨红了，他连连摆手:“不！这怎么可以……”
顾云笑着打断他:“所以你完全不必有这方面的顾虑，然而如果你选择了一个人，那么剩下两位……”
她沉默了一下，笑容微敛，轻轻摇了一下头，没说话。
与此同时。
陆衍之看着对面仰头眯眼的男人，问:“确定放弃？”
江暮清有些自嘲地笑了，他捂住眼睛说:“你看我还有什么希望吗？他完全不在乎我，当然，就像我不在乎他一样。他眼睛里只有你，哦，还有那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没关系，我也不是非他不可。”江暮清很快放下手，他耸肩，轻松的微笑:“我可以找到和我匹配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omega，我可以完全标记他，来度过这个狂躁期。”
陆衍之很直接的道:“你会失败。”
江暮清说:“绝对不会。”
他站起来，走到门边拧开门把手，听见陆衍之在身后说:“一年时间，你没有度过狂躁期，就会精神彻底崩溃。”
江暮清回过头，哪怕是这么可怕的事实他脸色仍然没有半点变化，反而带着戏谑笑意看陆衍之，说:“如果论年龄，你比我大三岁，要死也是你先死吧。”
陆衍之低下头，淡淡道:“我做过精神海试炼，预估时间还有两年。”
江暮清笑容一淡，他冷哼一声:“我精神海不比你差。”
陆衍之道:“确实，但你上次透支精神力进行了空间跳跃。”
江暮清哑声，他确实在校庆那一次透支精神力进行了空间跳跃，然而只是为了回来看舒念表演。
他觉得他有病。
江暮清啪的甩上门，走了。
舒念听见微弱的动静，打开门探出头问:“怎么了？”
陆衍之抬头目光温和的看他，说:“没事，不用担心。”
“哦，”舒念把头缩了回去。
几日后，舒念在帝都大学校门口见到了索菲特。
穿着深蓝色军校制服的少年站在深黑色的珍稀限量款飞船旁边长度到达肩膀的金发扎成高马尾绑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碧蓝色的眼眸冷淡幽深，身姿挺拔笔直，宛如一棵松树。
路过的人不自觉的看他，甚至有人拿出光脑拍照发到朋友圈。
然而少年却恍若未觉，直到看见他等待的人走出校门，他才绽开灿烂如太阳的笑容，大步向前，一把将比他低大半个头的omega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一段时间未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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