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表明心意
“乐乐，我们和好好不好？”
两人的欢笑声在屋顶飞速旋转，凝聚在舒乐心底的喧闹静止于此，她突然觉得有点恍惚，仿佛不相信萧煜诚刚才说的话。舒乐停下来，她和萧煜诚之间隔着餐桌，餐桌很长，可舒乐依旧将萧煜诚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表情认真凝重，眸光在烛光下微微闪烁，舒乐不禁开始认真端详起这副俊美的面孔来，好像这样的对视停留了好久，直到脸颊处的火辣灼热感烧到头顶，舒乐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舒乐问道，她还是又点不敢相信，她和萧煜诚就这么和好了？
“我们和好，不吵架了，好不好？”他的唇微微张合，好看的唇又弯成一个弧度，“不要对我生气了，我好心疼。”
他又是笑，舒乐隐约想起，萧煜诚那张天生内敛不苟言笑的脸庞，竟在她面前笑了许多回。他笑得那样好看，眉眼间含着沉沉的笑意，仿佛午夜梦回，空气里，月光下，都是他唇角那润物细无声的温柔。舒乐就怔怔地立在那儿，月光在萧煜诚的身上投下耀眼的颜色，让她移不开眼睛。
“答应我，别在离开我了，好不好？”见她不说话，萧煜诚又问，这回，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看来是真的紧张了。
他又问她好不好，舒乐的目光全然落在萧煜诚微蹙的眉心上，他的紧张、担忧、痛苦，都不是她最想要的表情，她还想看他笑，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啊，舒乐好想用手将他紧皱的眉头细细抚平，让他不要不用开心。
“好。”明明只是和好，却被她非要弄成一个庄重的仪式来，舒乐也不禁嘲笑自己，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他将她轻轻揽入怀里，手掌轻柔地抚着她的背，他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她在他怀里，就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突然乖到不行的猫，全身都放松下来，柔软无骨般地瘫倒在他温暖的体温里，任凭他揽着拥着，微微闭起双眼，不做一丝反抗。
“乐乐，我上次说要送你的礼物，你还记着么？”他温柔的声音在舒乐的头顶响起，那气度不凡的眉眼浸满了让女人心动的感情。
“什么？”她侧头看他，月光照在他认真的侧影上，舒乐不由地笑起来，“难道是分手礼物？”
舒乐不过是说玩笑话罢了，以为萧煜诚又会顺着这个玩笑话拿她打趣，没想到他抱她的力度突然紧了几分。他似乎有点儿生气了，不，应该是真的生气了，他用他有力的双臂牢牢地把她圈在怀里，他将头低下来，垂在她的颈弯处。
他似乎真有点儿不高兴了，他的唇离她的耳垂很近，似乎只要他一开口，他充满魅力的嗓音，他郑重其事的警告，就会一字不落地掉进舒乐的耳朵里，他对她说道，“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和你分手，想离开我，想都别想。”
他突然像个小孩子似的，竟就因为她的一句话生气起来，面对他脸上显而易见的愠色，舒乐还是忍不住想笑，她略带欢快的笑声似乎让萧煜诚更加急切起来，他把她的身体扳过来，努力让舒乐正视他，“为什么笑，我是认真的。”他一板一眼地说道。
“好了，你的礼物是什么？”看到他严肃认真的样子，舒乐突然笑不出来了，她突然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开玩笑的话题，她抿唇，有些抱歉地看向萧煜诚，问道。
“这是萧家的老宅，历来只有萧家的女主人才能住的地方，现在送给你。”
他的目光似乎已和月光融为一体，温柔却又异常剧烈地敲打着舒乐的心脏，“送给我的？”舒乐知道萧家女主的含义，这就意味着，意味着萧煜诚他……
“嗯，萧家女主人的位置，只能是你的，我还要说的多清楚，你才能明白？”也许是被舒乐的一味地躲闪和装傻充愣弄急了，萧煜诚紧紧抱住舒乐，强制她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强力将她融进自己的情感当中。
可他难道不知道，他炽热的、不容拒绝的情话和感情已经让舒乐彻底认输。面对萧煜诚的坦诚和勇气，舒乐突然讨厌起自己来了，她什么都在怀疑，什么都在考虑，到头来，连正视自己心的机会都没给自己留下。
“我明白。”她也伸手抱住他，手掌不自然地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她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但手掌的感觉却很舒服。
“这么说，你答应了？”萧煜诚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头一次见萧煜诚这个样子，紧张、急切又局促，像个等待着大人夸奖的孩子。
“我什么时候拒绝过？”
“真的？”萧煜诚的耳边传来女人清浅的笑，萧煜诚猛地松开舒乐，在目光交汇的瞬间又立刻紧紧地把她抱住，他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让舒乐也跟着局促起来，“乐乐，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
舒乐感觉自己在经历一场地震，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次次意犹未尽的海啸，他侵占掉舒乐的全部理智，她除了答应，她除了被他紧紧地抱着，她除了将自己的全部都托付与他，已经别无选择。
“好，我不走。”她说。
她被他融进他的怀抱里，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刚才是不是太煽情了？”萧煜诚的下巴在舒乐的后颈摩挲着，微微的胡茬让舒乐觉得很痒。
“嗯。”
“那我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你要解释什么？”舒乐被萧煜诚彻底弄得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谁刚才死活抱着自己大把大把地煽情的，现在竟然还后悔了，“你要是想收回你刚才说的话，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她笑着警告他。
“我是该补充点什么，”他说，“我刚才是不是没和你讲我爱你？”萧煜诚一脸认真地低头看向舒乐，舒乐抬头迎上他闪烁不定的眼睛，有些茫然。
“你说什么？”事情发展得太快，舒乐的反应显然还没跟上。
“我说我爱你，还没听懂的话，我再解释一下？”
“我知道了。”舒乐抬头，目光正好沉没在萧煜诚灿烂的笑容里。
整整一个晚上，舒乐都无法数清楚，萧煜诚到底和自己说了多少情话，她只知道这些都是令她刻骨铭心的，不是过眼烟云，似乎萧煜诚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可靠的保障。
“回来陪我吧。”舒乐躺在萧煜诚的腿上，她微微眯着眼，任由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微凉的手指每挪动一寸，对舒乐来说都是一次渐渐深入的迷惑。
“不。”舒乐知道他在说什么，也知道他和她的担忧和紧张都不复存在了，所以才如此大胆地拒绝他，她笑得极其轻松，丝毫不担心她爱的人会因此而难过，因为她知道他不会。
“那我养你。”
他答得如此干脆，舒乐睁开眼看他，只见他好看的眼睛在她的上方闪烁着，像天上的星一样，散布着朦胧的梦幻。
“才不要，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为什么？”萧煜诚微微皱眉，不过当他看到舒乐的眼睛时就不准备坚持了，他们之间似乎已经熟悉到了一个疯狂的地步，这之间就像是签订了某种灵魂互通的契约，只要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他们真的就会像共同体一样对彼此的想法了如指掌。
“你想独立？”萧煜诚突然笑笑，他微凉的指尖停留在舒乐的鬓角处，又细细地画着圈，很耐心，很温柔。
“对啊，不要你了。”舒乐故意逗他，却被他轻轻捏住了鼻子以示惩罚。
“你敢！”他假装愠怒，可脸上却依旧是明朗的笑。
“你猜我敢不敢？”舒乐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萧煜诚因为她有那么一丝担心，舒乐就会觉得很满足很踏实，这种怪异又有些小邪恶的想法让她越发地想戏弄他。
“我猜，你不敢。”他又笑着说。
“为什么？”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舒乐很诧异。
“因为，你一定舍不得我。”摩挲着她发丝的手指一路向下，他骨节分明的手滑过舒乐的脖颈，停留在锁骨处，他前一秒还诉说着情话的唇安静地落下来，浅浅一个吻，却早已表明了说话人的一切态度。
萧煜诚，我可能真的舍不得你。舒乐闭起眼睛来，享受着这个吻，一个奇怪的想法就这么冒出来，如果这个动作、这份蠢蠢欲动的想法就这样持续下去有多好。
“我们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她说。
“好。”他的反应一点都不强烈，甚至可以说是平淡的，可偏偏这样的平淡，这种俗不可耐的平庸，深深吸引着舒乐，她心甘情愿在这种平淡的节奏中日复一日地生活下去，不带一丝犹豫地。
“好。”
窗外的月光一路向下，本该越来越冷的温度却越来越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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