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不可思议的条件
柳如烟说，她在这个时代只有我这一个姐姐可以依赖了，她也知道她提的要求有些过份，但是，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定王收回他的命令。
“就当你那从没见过面的外甥求你了，你就帮帮我们吧。”
我呆在那里不动，很难想象刚刚那个要求是我的亲妹妹提出来的，她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啊，她可是我倾尽心力也要她活得快乐的我的妹妹啊。
“姐，姐，你……”柳如烟欲言又止，只是用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睛望着我，望得我心酸，望得我心疼，望得我心软。
“好，我去，我去见定王。”咬着牙，将这句话说出来后，心里是空落落的感觉。
听到柳如烟欢呼了一声，张开手臂将我抱住：“姐，我的好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我发誓，只此一次，从此后，我一定好好地做一个平常的女人，带着麟儿避世生活。”
苦笑了一下，要是这话是我路朝云说的，柳如烟还会相信。可是这话是柳如烟说的，路朝云怎么可能相信柳如烟会安于现状，不仅仅是路朝云，所有的认识柳如烟的人都不会相信，除非他们都像路朝云一般因为太过爱这个妹妹一遍又一遍地劝自己去相信。
柳如烟说，她帮我约了定王在京城的另一座酒楼，那酒楼叫烟锁阁，据说酒楼的主人是一个绝色美人，但却没有人真正看到过她的样子。
烟锁阁的装饰和翡翠楼完全不一样，它更妖娆也更迷蒙一些。它的那些店员竟都是女孩，蒙着面纱的女孩。
“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副对子来，再一想，心中便是一动。
定王已经在柳台等着我了。那柳台应该是烟锁阁最漂亮的一个房间，外墙上画着的是杨柳依依，推开门，并不能立即看到房间里的桌椅摆设，你先得掀开一层珠帘，那珠帘也是一块绢布，只是上面用无数颗珠子缀成了一株高大的柳树。掀开珠帘，就看到了定王正坐在那一张用柳树根做成的凳子上。
“朝云姑娘。”定王并没有起身，只是将桌上的茶壶拿起，砌了杯茶放置一旁，示意我坐下。
“朝云给定王请安。”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明明心里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恨到透骨，为什么你面若银盘，却要做出那样残酷的事情，非得逼着如烟和她的孩儿去死呢。就算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亲生孩子，就算朝云犯了不可原谅的错，但那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啊，你怎么忍心就这样剥夺。
“朝云姑娘对我似乎有什么成见？”定王见我坐在那里不动，将我面前的茶杯递了过来，“听闻朝云姑娘泡茶很一套，小王这是班门弄斧了。”
喝茶讲究的是一个心境，如果和你喝茶的那人是你看见了就想逃的人，再好的茶，再高妙的泡法也是喝不出茶的妙处的。
当然，这些你是不会懂的，一个草菅人命的人怎么会对茶的意蕴有所参悟呢。
端起茶杯，一口喝完，竟是极为香甜。
“没想到朝云姑娘泡茶水平一流，这品茶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定王竟笑了笑，随之，身子往我这边移了一个木桩。
我下意识地往旁闪，却想起自己来这里的任务，不得不硬着头皮僵坐在那里。
“朝云姑娘和如烟的感情挺深的吧。”
我不语，心想，你总算说到柳如烟了，看你能提什么不合理的要求。
“那朝云姑娘觉得如烟这次的所为是对还是错呢？”
依然不语，在不能确定定王的意图前绝对不先开口，这是我在心理学课上学到的一点谈判技巧。
“好啊，既然朝云姑娘觉得没什么要说的，我们就进入正题吧。”
抬头看他，眼里的那点平静依然在，但平静里却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甚至可以说是一份震慑，让人心惊胆寒的震慑。
“你说吧，只是不违背良心的事情，我都愿意为如烟去做。”我昂着头，等待着那一刀从天而降。
“我怎么舍得让朝云姑娘为我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呢。”定王竟呵呵大笑起来，“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嫁给我的十六弟。”
“为什么？”我惊叫起来，心里却有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因为，我要让你知道，十六弟并不是最爱你的那个男人。”定王的身子凑了过来。我想躲闪，身子一斜，脚竟扭了一下，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来啊，送朝云姑娘回翡翠楼。”定王竟蹲下身，将我拉起，然后我听到他俯在我的耳朵轻声说：“这些日子，你不准回王府，否则我立刻叫人把如烟和她的那个孽种给解决掉。”
柳如烟已经在翡翠楼等着我了，看来她早就知道定王要将我送回的地方是翡翠楼而不是十六王爷府。
“姐姐，定王没有为难你吧。”她问着，眼睛却将我的全身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我有些凌乱的头发上，“对不起，姐姐，我知道难为你了。我以为定王只是想要和你聊聊天，谁知道他会……”柳如烟声泪俱下，甚至于做出要向我下跪的样子。
“如烟，不要乱想，那定王没对我做什么。”
柳如烟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我，最终叹了一口气：“定王第一次见我时，完全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谁知道他对你却是这么有礼。姐姐，你终究还是胜我一筹。”
这，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定王对我上下其手，你柳如烟才高兴？我能保住我的完璧之身不是一件好事吗？
柳如烟竟不再说话，连和我告别也不曾有，径自离开了翡翠楼。
小鱼说，蓝铃在外面等候多时了，问我为什么不回王府却回来了翡翠楼。
“小鱼，你跟蓝铃说，我和十六王爷的婚事我还要好好地想一想，让她给王爷带个口信，我要去那山上的静音观呆一段时间。”
“小姐，你说什么，你不是在说梦话吧。你知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十六王爷要娶翡翠楼的朝云掌柜了，你这样逃婚，让十六王爷怎么办？”
小鱼的愤懑之语让我心中一亮，难道定王让我拒婚就是为了让韩几没了面子？这也太不值当了吧。
但已经容不得我细想，叶凡奔了过来，说定王安排的轿子已经在翡翠楼等着了。
“掌柜的，你在玩哪一出啊，你要这样，几哥哥会伤透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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