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螳螂捕蝉韦然计
合庆池上,众人见韦然迟迟未归,不免的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崔诰此时和袁慕之说道:“想来宫里是发生了大事,陛下虽然仍在,但是秦王和皇后离席之后均未归来,嫣然公主也是神色忧虑。陛下虽然看上去不动如山,但是显然心思已经不在此处了。”
此时的萧炬确实是十分紧张,虽然仍坐在主位之上,但是目光却一直四处游荡,审视着群臣。
恒现也在注意着萧炬,看到萧炬的眼神,恒现心里突然一凉。
目光中的磅礴杀气令人不寒而栗,恒现长叹一声,随后对恒玄说道:“恒公子,你们没有偷偷瞒着我做什么事情吧。”
此话问的恒玄一脸蒙,不知道恒现所问何事。
恒现仔细审视着恒玄,看出他神情不似作假,便舒了一口气,道:“我观陛下神情,此刻已然愤怒至极。定然是发生了极为了不得的事情。”
恒玄此时方才看向萧炬,但见萧炬果然面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便知道恒现所言非虚。
闯入凤仪宫的男子已经被韦然带到一座空殿之中,韦然此刻只是静静的坐在那人对面,手中把玩着从御林军手中拿来的剑,还时不时的用剑在地上起摩擦之声。
那男子不知道韦然要做什么,但是看韦然迟迟没有动作,男子便逐渐的放松了戒备的心理。
韦然看到他的神情从紧张变为平缓,突然一剑斩下了男子的左手。
剑光过后,房内只有一只断手,和一个疼的满地嚎叫的人。
许久之后,房内的惨叫声才停止,韦然又是一剑,割下了该男子大腿上的一块肉。
男子又是惨叫不已,看向韦然的目光也是变的极为恐惧。
“给我个痛快吧。”该男子说道。
韦然没有说话,只是拿起剑在男子的下体面前笔画,似乎是在考虑在什么角度下手比较好。
“给我个痛快,求求你了。”
韦然听后只是嗤笑一声,冷冷的道:我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在我这装英雄不会得到任何的尊敬,只有装孙子才能少受痛苦。”
韦然随后围着男子转了起来,嘴上还说道:“我知道你要么什么都不知道,被人雇佣办事,要么就是某些人豢养的死士。无论是哪种原因,你都不会轻易开口。”
片刻之后,韦然则是用剑慢慢的划向男人的下体:“只有太监才能随意进入后宫,你既然进来了,那么死之前先变成太监吧。”
该男子大骇,他没想到韦然竟然真的不准备审他,就要直接下手。
看着韦然手中的剑慢慢的向下而去,甚至还故意让他感受到剑的冰冷和锋利。
看着剑从自己的身上划落,该男子汗如雨下,他是真的慌了。
他不怕死,但是没人能忍受这样心灵上的折磨。
尤其是他看向韦然的时候,发现韦然的眼神之中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做这样的一件事情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叫李虎,是朱雀街上的混混。”男子终于开口了。
韦然眉头微微一皱,他猜到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家族豢养的死士。不然不至于那么久都制服不了几个女人,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个街上的混混。
韦然随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嘴上说道:“继续。”
原来李虎欠了赌场五百两,无力偿还,眼看就要被人抢走妻子和家产。
这时候有人找到他,说可以帮他还赌债,还能帮他养妻儿,只需要他做一件事情。
从台城进入凤仪宫,将里面的孩子打死。
“你从台城哪扇门进来的?”
“南门”
“南门今日戒严,你如何进的来?”
“小人也不知,小人到了约定时间来到了南门,照着指引找到了侧门,跟随运菜的队伍就进了台城。”
“你是如何找到凤仪宫的?”
“我按照约定走在送菜的队伍之中,行至拐角时,有人和我对上了暗号。我便跟随那人走了。行至一处,他给了我一根棍子,告诉我往前第一个院子就是凤仪宫,里面只有几个太监和一个女子。”
“一路上没有御林军吗?没有人盘问过你吗?”
“未曾看见军士,但是有几个太监宫女看我眼生,但是领我进来之人似乎颇有本事,那些人看到他都颇为恭敬,故而没人盘问。”
“你在何赌坊赌钱。”
“朱雀街的登荣坊。”
韦然听完后站起了身,随后就准备离开别院。
“大人我可什么都招了,现在又当如何?”男子急道。
韦然没有理会他,而是让太监看紧他,不可让他死了。
随后韦然走出了别院,向合庆池而去。
到了拐角处,韦然又直接翻到相邻的别院之中,随后沿着墙角而行,一把翻到了关押男子的别院墙上。
果然看到一个太监从别院内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出了别院之后就欲往东而去。
台城之内光明正大的跟踪是不可能的,韦然于是一把翻过墙头,向前急驰几步,一把拦住了那个太监。
“这位公公欲往何处?”韦然笑着问道。
那太监看到是韦然,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说道:“小人内急,想要如厕。”
韦然直接一个耳光打了上去:“本王没时间听你在这扯闲话。”
随后韦然一把揪住那个太监,就把他拉回了别院,一把拖拽进屋中。
此时屋中还有几个太监在看守犯人,看到韦然把刚离去的太监给抓了回来,众人尽皆胆寒
“这个太监上头是谁?”韦然则是问道。
“是吴管事,吴公公。”太监不敢做假,赶忙说道。
韦然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令人看好这个太监:“若是他跑了或者死了,本王定要你们性命。”
随后韦然在路上随便问了一个宫女:“吴管事在何处?”
“奴婢不知,今日并未怎么看见吴管事,想来可能在忙。毕竟今日乃是太子百日宴。”宫女低着头说道。
韦然旋即来到台城御林驻所,召来副官。令其带人去抓捕吴公公。
此时距离合庆池开席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宴会已到尾声。
众人才见韦然姗姗来迟,身上还有斑斑血迹。
众臣皆不明所以,韦然则是直接到萧炬面前耳语了几句。
萧炬闻言后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暗地里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随后萧炬宣布宴会结束,同时建康戒严,崔诰,袁慕之去往上元宫。
上元宫中,萧炬率先开口说道:“吴公公找到了没?”
“找到了,御林军破门的那一刻,吴公公高呼大秦万年,便撞墙而死。”韦然说道。
“如此岂不是死无对证了?”
“非也,正常人的行为,如果参与了此事,定然死的悄无声息。而吴公公有一万种办法可以早点自戕,为何非要等到御林军进入之后才选择自杀?”韦然此时分析道:“说明是故意让我们以为预谋此案的乃是北秦。”
崔诰闻言也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台城南门守将必然脱不了干系,台城防卫严密,怎会让一宵小如此轻松进入台城。”
袁慕之则是补充道:“今日太子百日宴,宫中所用食材均是当天运输。此事也可深究。今日之食材和往日之食材是否是同一家商户供给,这家商户是走的哪个门道?给台城运粮,并非给大户人家运粮。所有人数必须登记在册,南门御林军要根据名单和人数才能放行。”
萧炬此时一声不吭,但是任谁都能感受的到萧炬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萧炬怒吼道:“到底是何人,竟欲害我儿。”
“陛下,利大从疑。倘若太子身死,谁最为受益?”崔诰此时说道:“赵王萧寅,定王萧子尹。对此两人最为有利,但是定王萧子尹如今也才五岁,身边并没有幕僚。赵王萧寅背靠恒氏,最为可疑。”
“崔爱卿的意思?怀疑恒氏参与其中?”
韦然此刻出言打断道:“陛下,微臣觉得此事仍有蹊跷。如果是恒氏加入其中,哪怕给予该男子一把铁器都不成问题,为何只给一根木棍?”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先将南门御林军守将钟堪,建康登容坊掌柜,以及运粮商行掌柜下狱,随后细细盘问,把所有线索结合起来后,或可看出端倪。”袁慕之则是分析道:“如果这几人当中和某些人有着共同的联系,那么此人嫌疑最大。”
萧炬缓缓点头,随后看向韦然。
韦然说道:“陛下放心,微臣刚刚已调动御林军前去缉拿相干人等,并且令高小顺去东府调动天雄军协助把守建康九门。”
此时崔诰脸色变了又变,但是终究忍住了没有出声。
韦然竟然直接调动御林军,这让朝臣抓住了又该如何是好。
随后韦然对萧炬说道:“陛下,臣有事情需要与陛下单独商议。”
萧炬会意,随后便令崔诰和袁慕之先行回府。
待两人离开后,萧炬惊道:“此二人皆为心腹,韦弟何苦支开此恶人?”
“崔诰和慕之均是正人君子,微臣下面所言之事,定然令他们感到不耻。”
萧炬此刻万分疑虑,到底是何事,能令韦然都如此说话。
“陛下,此案按照微臣看来,定难水落石出,如今吴管事已死,他是最接近幕后之人的人。其余不论是登容坊或者是商行,尽皆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而南门守将钟堪,微臣刚在南门时会找到钟堪,如果其家人都已不在建康,自己又自杀的话,这就是无头悬案。”
萧炬听后,只好点了点头:“韦弟说的没错,如果钟堪也死了,那么剩余之人确实难以摸清底细。”
“但是我们又何须真的摸清底细呢?”
韦然的一句话,让萧炬直接整个人震惊不已。
“贼人想嫁祸给北秦,所图无非有二,其一洗清自身嫌疑,其二迫使我们和北秦开战。一旦开战,受损的必然是我天雄军,淮南军,和江陵军。陛下看是否如此?”
一旦开战,长江战场必然是淮南军,而襄樊战场定然是雍州军和江陵军。
想到此处,萧炬恍然道:“有人意图借此机会一石二鸟,既除掉了朕之爱子,又能让韦弟实力大损。”
韦然点了头:“正是如此,虽然利大从疑此话不错,但是真的如此,利最大的就不是萧寅,而是朝中的南党北派,此事我观之,可能并不是一家之事,甚至可能牵连多家。既然他们说是北秦所为,那么微臣之部队刚刚经历过南征,就让各藩王以及恒直的北派军队,进攻宛城吧。”
“如果他们不愿呢?”
“那就说明他们不肯忠心为国,就将北派直接却籍。从此北方南迁之人一并取消赋税减免。藩王则直接削弱手中兵权。既然手中有兵不肯为国出力。那么他们还需要兵权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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