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索要
谈修龄手指在纸张上面划过，“这里是戚府，这里是李大人的府邸，这里是钱阁老的府邸，这里是洪大人的府邸，这里是木将军的府上，而这，”点到最中间的位置，“这里是最中心的位置。”
岑子衿对京都的地形并不熟悉，但是通过他的话也不难理解，“你是说这就是根据闻府为中心挖的暗道？”
“‘没错，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清楚，这闻府先前的时候并不是闻大人的宅子。”
说道这里，有些事情便可以理解了。
除了戚府，其他几家都是京都的百年世家，而戚府辉煌也有几代人，最初让人创建这座底下迷宫的人，正是住在闻府的位置。
“这个地方，我的人也没办法进去查看，据说看守的很严。”
岑子衿看着地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房间里一时之间都是沉默。
“也许你想的不错，他们中有些，或者全部不是我大时的子民，这件事我会继续查，闻大人的事情我怕是不能在短时间内给你一个答案了。”
岑子衿回过神来，“这个事情没关系，但是有件事可能需要谈大人帮忙，闻府有一位闻夫人，我想让你的人帮忙把她救出来。”
“闻夫人？”
岑子衿转到后面，从一本书里拿出闻夫人递出来的纸条给他看。
“这是闻夫人求救的纸条，我之前一次进去的时候，她还是健全的，只是这次进去，她已经双目失明，我猜是闻大人对她做了什么。本来这件事我想自己来安排，但既然闻大人这里变数这么大，我觉得还是把这个交给你比较妥当。”
谈修龄摩擦着手里的纸条，声音低沉地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最近就不要出去了，军饷那边我也会派人盯着。”
岑子衿点点头，本来他也没准备再做什么。
谈修龄看她答应，才坐到了椅子上，揉揉太阳穴，“事情越来越乱了，今上之前扣押在京都的质子前段时间也逃了，我这里可能顾不上你。”
岑子衿闻言一顿，眨了下眼睛，什么都没有再说。
“那位质子你也见过，就是在临安的时候谈雯那丫头带你去见的人，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只可惜石家近些年发展的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不受皇上的掌控，今上有了忌惮之心，这才把石辕召进宫，说是留他在京都看看风景，其实就是变相的软禁，他老老实实地呆着还好，如今一跑，只怕上面更加忌惮石家。”
岑子衿看他疲倦的样子，轻声问，“难道会对西北用兵？”
谈修龄捏捏眉心，“不一定，这些年那位一直主和，西提的进犯越来越频繁，很多将军请令，但都被他驳回了，但是西北毕竟是大时的领土，如果石家真要是反了，名不正言不顺不说，我最担心的是那些言官，万一把重心放在了西北，那么西提边境那边岌岌可危。”
岑子衿从旁边取了茶壶，给他添了一杯茶，“那谈大人主张用兵么？”
谈修龄看她，“用兵伤的是民，耗的是财，最重要的是，值不值得。”
“值得？”
“嗯，就像西提，大时一味退缩，只会让西提变本加厉，再加上其他邻国坐收渔翁，到时候只怕情况更糟。”
“石家会反？”
梦里，石家是没有反的，只是这辈子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动，毕竟她自己就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包括石辕。
上辈子石辕没有她的帮忙，逃出去了么？
“石家世代忠烈，会有如今的态度，也不过是因为那些言官看不得石家在西北一家独大而已。”
“我倒想起了一个词：言官误国。”
谈修龄轻笑，“不能一概而论的，自古有文有武，互相平衡才能朝政安稳不是没有道理的。”
岑子衿点头，“你过石家要是有动作，你会怎么办？”
岑子衿还是想问他对石家的态度，毕竟兄长还在西北呆着，她并不希望岑子初和他对上。
“游说为主吧，不到万不得已，石家还是不能动的，毕竟那是大时的精锐，一旦边关告急，石家可能是大时的转机。”
想不到谈修龄对石家的评价这么高。
“相比曹家如何？”
“曹家的兵将也很英勇，但是两者不能相提并论，石家善于作战，并将勇猛，这是石家的根本，但是曹家时善用谋略，若论作战部署，曹家称第二，无人改成第一。所以两家的兵将并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岑子衿沉吟片刻，问，“那我是不是可以把曹家和石家比作大时的矛和盾？”
谈修龄笑的和煦，声音清润，“岑三小姐很聪明。”
岑子衿抿唇沉默。
“就怕有人看不清形势，会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这样的话，大时必亡无意。”
这话题聊得太过沉重，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谈修龄岑国联问她，“你很关心石家的事情？”
岑子衿凝眉看他，“谈大人为什么这么说？”
谈修龄挑眉，“你问了很多关于石家的问题。”
岑子衿一顿，她好像是刚刚一直在问石家的问题，这个问题她自己没有一个准确的衡量，但却必须知道，因为岑子初在那。
“毕竟与石小将军有过一面之缘，难免多问了两句罢了。”岑子衿敷衍道。
谈修龄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里流光婉转划过，“一面之缘？”
他可是记得白海说，他们后来还见过一面，只是没有探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又看了眼没有说话的岑子衿，谈修龄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坐直身体，“我今日来就是与你说这件事情，这件事交给我，你安心在这里呆着。”
岑子衿知道自己的尽量，点头答应。
谈修龄路过她身边的身后，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在，制墨？”
这味道和那墨条上的味道有点像，让他忍不住开口询问，毕竟那件事可是为数不多让他在老太太面前吃瘪的事情。
“嗯，之前做的没有了。”
“好，这次记得给我留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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