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坦白
“都不是，大夫说是他自己不愿意醒。”
这个回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岑子衿眼神钉钉地看着张风。
“这段时间，纪先生除了忙长锦的生意和铁矿那边的事情，其他时间基本上都在喝酒，有应酬他也是来者不拒，已经损伤了身体，所以这次受伤之前，他的身体已经亏空了不少，大夫猜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导致他现在昏迷不醒的。”
“酗酒？他什么时候染上的这个毛病？”
纪钧一看就是那种颇为自律的人，而且在梦里那么多年，她从未见过他酗酒，因为他身份特殊，既是商人，又是官员，心里嘴里有很多事情，因此要时时警惕。
张风看着她，闭口不言。
“张大哥？”
岑子衿半眯着眼睛看她，眼睛里都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张风还是不说话，岑子衿就把大夫喊了过来，相信问了一下纪钧想在的情况，的值得的结果和张风说的所差无几，这件事就又变成了死结。
岑子衿也不再问，只是留下阿碗仔细照料他的身体，她带着张云亲自去了一趟矿场。
“什么人！这里不能进！”
隔了很远，铁矿场的守卫们看见陌生的马车，远远地就立起了长矛喝止。
岑子衿没有说话，只是让青瓷下去了一趟，“小姐过来查看矿场的情况。”
望楼上的大汉哈哈一笑，“怎么，公子行不通，就换成小姐了？我告诉你们，这是四人的地方，快快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小娘子，我看你细皮嫩肉的，也不想被我们霍霍不是，还是快些离开吧。”
青瓷气急手抖，拿出一张玉牌在面前，“瞎了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谁！”
大汉起先没在意，等看清那块玉牌上刻着的字，险些从上面滚下来。
这铁矿有森严的等级管理，什么牌子能到哪里，查什么东西，都要严格的划分，一般像他们这种外面的守卫，身上都是木牌。
里面的守卫用的是铜牌。
负责一些基本管理的人用的是银牌，只有在矿场说话举重若轻的三位管事手上拿的才是金牌，而据说玉牌就两快。
这小姑娘既然说里面做的是位小姐，那自然不可能是已经经常来的那位，虽然那位他没见过，但却听过他的声音，那可是个男的。
难道这位就是另一位当家？
“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姑娘恕罪，我这就让人把门打开。”
青瓷狠狠剜了他一眼才回到马车上，登进去之后，两位管事看到张风就跟在那位小姐身后，更是如临大敌。
三位拿金牌的管事，一位是张风，还有两位则是看上去非常彪悍的大汉，比起管事，看上去更像是什么流寇山匪。
“他们是附近的土匪，这里刚开始不久，纪先生让我去和他们谈了一场，然后他们就过来帮忙看着矿场了。”
岑子衿不想理会他，只是假装没有听到，另外两人见岑子衿并不打理张风，疑惑地互相注视了一眼。
对于矿场，岑子衿并不精通，她来这里只是为了起震慑作用。
平常，纪钧会每隔一段时间过来巡查一番，这次他病了这么久，再加上按照之前的说法，他那时候酗酒成瘾，想必没有好好再过来检查过这里。
账本一并取走之后，岑子衿坐在马车里并没有动，张风张云骑马守在旁边，张风掌心里全是汗。
“小姐，您别生气了，这件事不是我不说，是我没办法跟您将，纪先生他……哎，纪先生是为情所困。”
张凤看了马车一眼，在没有多说，整个人骑在马上像个锯嘴葫芦。
想了很多原因，维度这个没想到的岑子衿闻言一愣。
“走吧。”
声音平静，像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
小姐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张风看着前面的马车发愣。
不过为了她的安全，他也丝毫不敢怠慢，驱马上前跟上。
回到客栈之后，岑子衿也没有什么异常，照常看账本，处理纪钧这段时间积压的事情。然后又看着阿碗给纪钧把汤药喂了下去，才出门。
到了夜里，张风他们都睡下之后，岑子衿才推开了纪钧的房门，张风很警醒，有人靠近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张大哥，你先出去！”
张风一听声音，知道是她，什么也没有说，抱着自己的剑去了门外，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门内，月光从窗户上照进来，地面上一片银色，岑子衿踩着月光坐到纪钧不远处。
“纪大哥，或者我该喊你纪先生。”岑子衿看着他消受的面颊，沉沉地开口，“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发生了事情，大夫说你不愿意醒过来，我想我们应该聊聊。”
望向窗外，岑子衿声音幽幽，“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被我找到的么？其实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许我说了你也不信，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毕竟你是这世上为数不多我还信任的人。”
岑子衿的声音悠远空灵，徐徐道来，“在我找到你们之前，其实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的每一天都那么真实，就像现在的生活一般，那时候，我没有那么早遇见你，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叹了一口气，岑子衿继续道，“梦里我遇见你的时候，是我兄长惨死，戚家把我下堂除族之后，我颠沛流离地躲在现在刘生所在的庄子，是你找到了我，说我父母当年的死另有隐情，后来我们就一起经营长锦，我偶尔也会跟着你出去谈事情，但大多数时候，我都在别庄里住着，你偶尔回来看望我，这种情形一直持续了三十多年。”
低笑一声，“你一定不知道吧，你在我的梦里，可是一位富可敌国的皇商，还是有官职的那种，纪钧这个名字可是响彻大时，也响彻在周边诸国的，你很厉害。”
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儿，岑子衿继续道，“我梦里的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包括那处铁矿，也在上辈子的位置，但是你知道么，最可怕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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