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很贵
端午这天，剧组请全组人员去酒店吃中饭过节，酒店精心的给每位客人的骨碟上搁了一个小粽子。想到前一天已经吃过了一个不小的粽子，及对外面的粽子不太信任的缘故，眼前这个方嘉儿就不想吃了。
不过很快她便发现大家在吃了粽子后，纷纷赞不绝口，夸赞这家酒店的粽子做的好吃，有的甚至连吃三四个，因为有的演员注重身材管理，就把粽子分给不需要身材管理的演员或者其他工作人员。
真有这么好吃吗？
方嘉儿盯着盘子里的小小粽子，忽然做了个决定，抽出一张纸巾把粽子包起来，放进了包里。
她的帆布包是由许如馨看管的，所以正要剥开粽子叶的许如馨看到这个举动，迟疑了下，把自己手上的粽子递去说：“这个你也带回去吧。”
方嘉儿摆摆手：“不用，你吃。”
许如馨继续剥粽子边问：“这么喜欢吃粽子啊。”
“还行吧。”方嘉儿抓起筷子夹起冷盘里的炒虾皮吃。
许如馨略一沉吟说：“要不我把李在的粽子给你吧，你到时每天吃一个，把它们吃完好了。”
许如馨是北市本市人，和亲戚走动频繁，逢年过节，礼品迎来送往，要吃好一阵子才吃完。要不是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她早给方嘉儿多送一些过来，让她多分担着点。
方嘉儿手上动作一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迟疑了一秒，她便漫不经心夹起一筷海蜇皮，蘸了蘸酒店秘制的酱料说：“好，我来吃，下次你来我家顺便把粽子带来。”
“行，下次我给你带去。”许如馨吃着粽子说，嚼了嚼，“这个酒店的粽子还挺好吃的。”
方嘉儿面色平静地嚼着咯吱咯吱作响的海蜇皮，心里美得直冒泡。
手机振动一下，她拿起一看，是明辉发来的端午祝福，还有一条他们的端午特辑视频链接。
她同样祝福了对方，下意识抬头环视四周，还有好几个客人没来，距离上菜还有一些时间。便拿起手机走出包厢，沿着走道来到尽头的沙发坐下。
给手机插上耳机，点开视频链接，发布时间显示三分钟前，封面是绿叶粽和豹纹粽两种粽子做特写，背景是生机盎然的乡村田园风光。
初夏，村头树荫，摇蒲扇的老人，玩耍的小孩，乡野小院，知了鸣叫，冰凉井水里浸着几个滚圆的大西瓜。一个西瓜连同井水被打捞出来，西瓜切成瓣分给老人小孩，井水用来清洗食材，一位阿姨在一旁指导，教他怎么淘米泡豆，切肉，配制调料……果然是第一次做粽子，每一步几乎都是现学的。
当然他依然不露脸。
包到一半粽叶不够，食材却剩有不少，于是博主不得不出去一趟，再摘些粽叶回来。
镜头切换，博主跨坐上一辆造型炫酷的摩托车。
方嘉儿眨眨眼，好像有什么新发现，然后就看到弹幕默默地划过一条：宽肩窄腰翘臀大长腿……
很少营业的字母站也有近二十万的粉丝，多少可以给他们带点热度。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动动手指，转发到自己的动态，并顺势祝福粉丝：端午安康。
又给出一键三连后收起手机起身离开，不由发觉眼前的走廊看着陌生，只好边走边找自己的包厢。一间包厢，大门敞开，她下意识朝里瞥一眼。内部一目了然呈现眼前，单桌，两位客人，俊男美女，俊男坐在主桌位置的长得像李在，不，就是李在，他也发现了自己，有些发愣地瞧着自己，她微笑颔首，算打过招呼。
那位美女和他……有些夫妻相呢。
回到自己的包厢，已经开始上菜，方嘉儿每样吃一小口，好吃的再多吃一口，细嚼慢咽，默默地吃着，吃到半饱出来用公用卫生间。
返回的时候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嘉儿姐。”
她转过身看见站在卫生间门口的明辉，似乎正要进去。
“明辉，你也在这。”想必是和李在一块的。
“是呀，”明辉朝她走去，“今天过节，在哥请我和他姐吃饭，你呢？”
原来是姐姐啊，难怪长得那么像。
“也是过节剧组请客。”
“要不要去我们那喝一杯，在哥点了好多菜，我们都来不及吃。”
“谢谢，下次吧。”
“也好，他们姐弟俩好像在纠结什么事，闹得不是很开心，你知道在哥退伍后本来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但他拒绝了，还躲起来做了美食，不过他没说自己在做美食，只说他在搞农业，这点我倒不知道，他跟他姐姐说这些，姐姐似乎安心了不少，还说到时候愿意帮助他开拓市场。”不知不觉地向方嘉儿透露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原来是个努力逃脱家族束缚的二代呢。
方嘉儿想起自己曾经也扮演过这样的千金角色，不由会心笑了。
“农业？种了啥？”她好奇问。
“榴莲，他在海南和广西包了地种榴莲，就是还等上两三年才能出果。”
手机振动，明辉低头看见是妈妈发来的信息。
妈妈：儿子，今天吃了什么？
帅儿子：正要给你发照片呢。
随即上传一张刚刚拍下的丰盛的餐桌桌面图和一张李在和李笠的餐桌前合照。
又顺手给李在编辑了一条信息：猜，我遇见谁了？
发送完毕，他放下手机抬头看方嘉儿，正要开口，手机又振动了，不想理会，却见方嘉儿朝他抬了下下巴，“你手机响了。”
明辉不好意地笑了下，立刻低头查看手机——
李在：快让方嘉儿进来！
明辉吃了一惊，这都让你知道了。
“你先忙吧，改天我们再喝一杯。”方嘉儿笑说。
“慢着。”明辉立刻叫住她，“我还有事要说。”
方嘉儿抿抿唇，只好再等一会儿。
手里的手机又震动一下，他低头匆匆看一眼。
李在：请她过来，说是配合一下我，有丰厚酬劳。
明辉：我也有吗？
李在：哈苏。
明辉：那不是还得给你打工。
李在：翅膀硬了你可以自立门户。
这时妈妈的信息弹进来：儿子，你要跟着李在好好做。
默默地看了一眼，他收起手机，抬头殷切地注视着方嘉儿，开口道：“嘉儿姐，你知道吗，在哥的姐姐特别喜欢你，我刚刚特别得意的提了一嘴，在这里遇见了你，她就求我一定要把你带去见她一面，不然今天这桌就让我买单了。你去吧，哪怕就一小会儿。”
“好，那我就去喝一杯，不过我事先说好了，下午要拍戏，我只喝点饮料。”方嘉儿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他。
“没问题，我一定替你挡着。”明辉靠谱保证。
看见他们进来，李在立刻起身热情迎过去。
“嘉儿，你好你好，好久不见，又漂亮了不少。姐，这位是大明星方嘉儿，一直想介绍你们认识。”
李笠起身朝方嘉儿走去，主动伸手，热情中透着沉稳，“你好。”
方嘉儿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商务范十足的粉丝，气场强大透着随和，还比自己高出半个头，她心中窃喜，又不免有些气虚，伸手回握，仰头注视着对方，“你好。”
怎么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充满崇拜之情的小粉丝。
“这位是我姐，李笠。”站在李笠身旁的李在朝方嘉儿暗示性地眨眨眼。
职业的敏感性让方嘉儿捕捉到了重点信息——要配合李在演戏？！
所以并没有粉丝渴望见自己一面这事……
李在叫来服务员给方嘉儿备了一副新碗筷，让她坐在自己座位旁。
他体贴地给她杯里倒生榨果汁，又问她菜合不合胃口，想吃什么，要不要加菜。
确定不用麻烦自己后，李在看向姐姐接着说：“姐，嘉儿除了是我们的股东，届时还负责产品的推广和卖货——”
方嘉儿被玉米汁呛到咳了起来，李在赶忙给她顺背，又拧开一瓶矿泉水给她。
“喝点水顺顺。”他声线磁性温柔。
方嘉儿抬眸看着他不确定要不要接过水，她担心这水也有诈呢，可是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又诚恳的不像是假的。
明辉简直无地自容，他要知道在哥葫芦里居然卖着这药，他就不忽悠嘉儿姐了，嘉儿不会生气吧。想起什么，他赶忙拿起手机给方嘉儿编辑信息。
明辉：嘉儿姐，忘了跟你说，你稍稍配合一下，在哥会给丰厚酬劳，你放心不会害你的。
接过水喝了口，方嘉儿拿起手机翻开。
看了眼，她一时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烦恼些什么了。
李在继续一本正经地对姐姐说：“现在非常流行网红带货，当然明星带货也是一样的性质。”说到这他无比骄傲地看眼方嘉儿，“我们的嘉儿带货能力也是很厉害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的销路。”
李笠注视着方嘉儿，目光炯炯，带着赞赏和倾慕。
一个受宠若惊，方嘉儿下意识裂开一个六颗牙的微笑。
要真带货榴莲她还真的乐意，曾经看同行直播卖榴莲，一直在那吃，榴莲，冻榴莲，烤榴莲，把她给羡慕坏了。
不过李在的榴莲嘛她得好好考虑考虑，这家伙太不靠谱。
手机振动，方嘉儿拿起瞥一眼，馨姐催了。
馨姐：去哪了半天没回来。
嘉儿：遇到熟人聊了两句。
馨姐：谁啊，方便说吗？
方嘉儿一时陷入纠结中，如果告诉馨姐真话，她会不会也过来喝两杯，然后李在可能就在他姐姐面前露馅了。
嘉儿：老同学。
嘉儿：出发前发信息通知我。
馨姐：放心，只要你管住嘴。
还真别说方嘉儿就是为了多吃两口留下来，不得不说李在这家伙，做菜水平……目前看来不大行，但是点菜的水平相当行，反正她看着都很有食欲。当然为了拍摄效果，她会注意少食多嚼。
嘉儿：ok。
放下手机，她听到了什么——
“姐，嘉儿还有事要忙，大明星很忙，还有很多通告要跑。”
方嘉儿硬生生收回正要朝筷子抓去的手，扬起灿烂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歉意的笑容站起了身。
“这么快就走了。”李笠也站起了身，“下次有空我们再好好聊聊。”
“好的。”
“慢走。”
“谢谢。”
两个男人一筷送她到门外。
“今天辛苦你了，改天我再道谢。”小声交待一句李在又回了包厢里。
方嘉儿点点头，接受他改天的道谢。
明辉留下来继续陪着方嘉儿，脸上挂着满满的歉意。
走了两步，他小声说：“嘉儿姐，很抱歉，我的失误，我没有事先沟通好，给你打了个措手不及。”
方嘉儿径自开口：“多少酬劳？”
“这个，李在还没具体说，他只说很丰厚——”
“几位数？”
“也没说，我们可以跟他谈判，多捞点。”
方嘉儿知道这家伙什么都不懂，不再为难他，点下头说：“明辉，回去帮我交待一句，我的出场费不便宜。”
没错，很贵。
毕竟人家可是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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