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出卖消息
一大早姜璐就坐马车来到了刑部，一身竹青色的长衫倒是把整个人都衬得挺拔了几分。上官婉儿见女儿昨晚因为迎春的事情也没有睡着，想着让她参与一下帮迎春找到凶手，许是会好受一些，也就随她去找睿王了。
李弘哲坐在刑部书房里，刑部左郎中马凯正在和李弘哲说着了解到的情况，见到姜璐的时候双手微微作揖，“姜先生。”姜璐点点头，走到一旁坐下，听着马凯对李弘哲说话。
第一个受害者是司徒丞相府里的一个小厮，长的白白净净，倒是有几分女子的样貌，不过这个小厮在丞相府过的本也就不好，所以出了事情也没有人关注。根据司徒丞相说，这个小厮曾经在皇后嫁给皇上之前去过网阁贩卖皇后的消息，导致皇后在大典上差点因为惊马葬身马下，所以司徒丞相就一直把人给关在府中的柴房，结果没想到前几日让他跑出来了一趟，回去整个人就魂不守舍的，这才有人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口。
第二个受害者是永安郡主的贴身侍女，据永安郡主说一向是个老实的，也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不过前些日子有一些精神状态不太对劲，好几次伺候郡主的时候出错，身上倒是有不少郡主用鞭子抽打出来的伤痕。至于脸上的伤痕也是回娘家睡了一晚上之后突然有的，那侍女自己都不知道。
第三个受害者是户部尚书的小厮，户部尚书自从原配夫人出事之后，一直是孤身一人，府上也再没有妻妾，由于人少的原因，就连小厮和丫鬟都少了不少，甚至尚书府都有一般处于闲置状态，所以尚书大人对那个小厮的事情记得很清楚。说那日他刚好的休沐，那个小厮是受尚书大人的差遣去聚宝斋买一套最近才刚出的狼毫毛笔。但是傍晚时分的时候，却是被几个农家汉子抬回来的，脸上多了两个叉，整个人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等到马凯走出去了，李弘哲才看向姜璐缓缓说道：“我们只能大致得到几个方向，第一，受害者很有都可能去过网阁贩卖消息，或者说出卖主子的消息，这也就可以解释那些伤口是泄愤的原因。第二，凶手不一定是一个身强体壮的人，从尚书府小厮是被人抬到尚书府门口的，可以猜测很有可能用了麻药之类的东西，让受害者暂时失去了感官。第三，受害者大都是在乡村的时候被害，为什么这些人会到小乡村里面去，除非有人告诉他们他们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沈义点了点头，“那我们的侦察方向就已经有了，网阁那边韩仕锡和你有交情，自然由你去，我负责去这几个受害人的家中走访看一下。”
姜璐极力消化刚才得到的消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迎春是一个买主的人，迎春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迎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很清楚。姜璐抬起头看向一直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李弘哲，苦涩的笑了笑，“我相信迎春......我相信迎春不是那种卖主求荣的人，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那我也相信一定是有原因的。”
李弘哲看着姜璐，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我会查清楚的。”
网阁作为一个最大的情报组织，可以说不仅仅是每个国家都有它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的存在，整个大陆都在它的监视之下。若不是网阁和各国皇室签订了合约不窥视皇室生活的话，又怎么可能有哪个国家允许他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在网阁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所有消息，但是这就要看你给不给得起价格，同时，你也可以通过贩卖消息来得到钱财，但这也要看贩卖的消息值不值钱。
网阁在京城的据点是一家赌坊，叫做钱程赌坊，赌坊这样的地方适合揽财，另外像大部分赌徒都是凶神恶煞之人，一旦掌握了他们的弱点，想要操控这群人可以说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这样的话这些人就是你手上的一把利剑。
赌坊二楼一件向阳的房间里，李弘哲和韩仕锡对坐着。韩仕锡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棋局，手杵着下巴细细思索，“不知道睿王今日来到我这赌坊所为何事啊？想来睿王也是和我有缘分，若是昨日或者明日来赌坊寻我，我可就不在了。”
李弘哲面无表情，一只手玩着刚才拿到手上的白棋，“都说网格消息灵通，难不成你不知道本王是来做什么的吗？”
韩仕锡笑了笑，见棋局自己实在是解不出来，命人将棋局撤了下去，又换上一套茶具，韩仕锡一边优雅的泡茶，“这泡茶讲究的不仅仅是手法，更是耐心，泡的茶好喝也是一个秘诀。首先要炙茶炙好的饼茶，要趋热用纸袋贮藏好，不让茶的香气散失。其次是碾未，这样的茶叶更容易散发出清香。煮茶用的水，以山水为最好，江水次之，井水再次之。
煮水分三沸，当开始出现鱼眼般的气泡，微微有声时，为第一沸；边缘像泉涌连珠时，为第二沸；到了似波浪般翻滚奔腾时，为第三沸，此时水气全，消为之老汤，已不宜煎煮茶用了。其次是煎茶。当水至“一沸”时，即加入适量的盐调味；到“二沸”时先舀出一瓢水来，随即环激汤心，即用茶箸在锅中围绕搅动，使沸滚均匀，同时当出现水涡时，量取一定量的茶末，从漩涡中心投下，再用茶箸搅动。
这煮茶、泡茶都是秘密，若不是这世上真的有人爱茶如命的话，愿意花大价钱去购买这些秘密的话，恐怕这些秘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那就算不上什么秘密了。秘密之所以叫做秘密，那自然是有一定的价值，睿王殿下难不成是想空手套白狼就把秘密带走吧。”
李弘哲笑了笑，一双黝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韩仕锡，“买秘密的人自然也得想清楚，没有地方谁来再找你买秘密。你说说，若是那么一大座赌坊销声匿迹了，又有多少人会在意。秘密没了就没了，总可以再打探到，这店可是不容易经营下去。”
韩仕锡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凝重了一些，双眼微眯，“睿王可真是好胆量，你可是第一个想不花钱从我这里得到消息的人。”李弘哲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细细端详着上面的花纹，“韩兄莫不是忘了本王和你还有交易。本王可以助你在海外发展，你要提供一切本王想要的情报。再说了，本王可以帮助你，也可以毁了你。”
韩仕锡笑了笑，脸上又恢复了商人一贯的灿烂笑容，“睿王这是在说些什么，消息这种东西，买过一次之后就不值钱了，告诉你也无妨。丞相府的小厮的确来这里出卖过皇后大典日子的具体细节。永安郡主的侍女来出卖过淮南王上次剿匪的布阵图，那一次淮南王中流矢，差一点就死了。户部尚书的小厮出卖的是户部尚书夫人的消息，户部尚书夫人也是由于这个消息才出事的。但是我想，睿王最想知道的是姜小姐的侍女出卖了什么消息吧。”
见李弘哲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甚至整个人跟刚才的情绪一模一样，都没有一丝变化，韩仕锡才继续开口道：“睿王那么冷漠的样子，我还以为姜小姐还真是睿王殿下的真爱。姜小姐的侍女来出卖的是姜小姐当仵作的消息，这消息说值钱也不算值钱，但是如果推波助澜一下，这件事情造成的冲击那可就不小了。若是睿王早来一刻，可能还能买断这个消息，但是不巧的是，这个消息刚刚卖出去。”
李弘哲见韩仕锡一脸欠打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一开始本王就想过这种情况了，不过就是有些人嘴闲了吗，本王难不成还护不住自己的女人了？”
韩仕锡看着关门走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个充满玩味的笑容，眼前的情况可真是越来越好玩了。想到昨日涅槃阁送到自己这里的那封威胁信，韩仕锡招了招手，看着身旁的下属说道：“去查查涅槃阁的阁主是谁，和睿王妃是什么关系？”下属领命下去，韩仕锡继续喝着刚才倒出来的茶水，为了姜璐威胁自己，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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