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搜身
林宇跟着说：“对，查监控。”
他伸手拉李洋：“李洋，是我的错，你别着急。”
李洋放浪不羁，喜怒形于色，情绪向来不加掩饰。他不耐烦地甩开林宇的手，丝毫不顾别人都在场，低声道，“你别碰我。”
早知道手表会被何江托付给他，李洋压根不摘下来。
不，他就不该来这破生日会。
林宇收回手，脸上讪讪，求助地望向林川。
林川抬起头，商界名流都在往这边张望，好奇发生了什么，他沉声对他们致歉：“抱歉，出了点小意外，大家随意。”
他作为东家，不便离场，小声交代秘书去查监控。
“阿宇，你装着手表去了哪些地方？好好想想。”
林川安慰李洋：“秘书去监控室了，很快回来。”
“呵，希望吧。”李洋阴阳怪气撂下一句话，别头不看林川兄弟俩冠冕堂皇的嘴脸。母亲的遗物丢了，如何不急？
说得轻巧。
同学渐渐围齐，交头接耳。
林宇想了几十秒，盘点自己的行动轨迹：“我看弟弟在角落刷题，嗯和他说了句话就坐回来了，接下来是和同学聊天，表姐说弟弟有道题目不会，我刚过去，李洋就过来要手表了。”
林宇确定道：“我没走远，活动范围很小。”
培瑞的学生围在一起，有的安慰林宇，有的安慰李洋。
林川问大家：“谁看到手表了？”
张涵凌钻进人群，“林宇和我说了几句话，并没有看到东西掉出来。”
其他同学也纷纷表示没看到。
没表态的就剩林欺和李丝丝了。
林川问他们：“你们看到了吗？”
李丝丝摇头：“没有。”
林宇适时开口：“会不会掉桌子下了，我们先找找。”
同学热心地散开，在林宇的座位下和林欺当初所在的角落里低头寻找。
钢琴表演只有十几分钟，秘书倒退监控录像的时间点，从李洋手表摘下来开始，放慢2倍速度播放。
只见林宇起身走向角落，那里是死角，监控拍不到。十几秒后，他回来落座，和女同学交流，没多久，李丝丝过来了，背对着监控说什么，几人又走向角落
秘书盯着林宇的口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监控拍到了林宇从何江手里接过手表，手表不曾掉落，可它却实实在在不见了。
结论只有一个，丢在了监控死角那里。
秘书匆匆回到大厅，对林川说：“应该丢在那里了。”他指着死角。
林川先是一愣，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林宇疑惑地说：“地上没有啊。”
他又加了句：“确定没看错？”
秘书看老板脸色变了，郑重道：“录像里没出现手表掉落，所以肯定是掉在死角了。”
那里一直只有李丝丝和林欺在，地上又没有手表，手表的去处显而易见
同学们面面相觑，默契地选择避嫌，往后退。
李洋哼道：“搞了半天，还是自家人干的？”这是在骂李丝丝和林欺是小偷的意思了。
林宇恍然大悟，连连摇头，跳出来辩驳：“不可能，他们不是那种人。”
表面是在澄清，实际已经把小偷的帽子扣下了。
李丝丝发出冷笑，她和林欺作为当事人一句话没说，一个个便迫不及待定罪了。
原著里，林欺就是这么被迫害的。
她问：“什么意思？”
李丝丝不答反问，这番模样落到外人眼里，有心虚的嫌疑。
“没什么。”林宇轻声说。
手表确定没出大堂，李洋放心了：“你和他，谁拿的？”
“是不是掉在地上被你们捡起来偷藏了？”他瞪大眼睛，气呼呼地问。
他先前看这两人人摸人样，落落大方，以为和林宇不一样，没想到竟是小贼。
他李洋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真气人。
暗沉的目光在林欺和李丝丝的头上逡巡，林川缓缓问：“你们刚捡起来，没来得及找主人，对不对？”
理智告诉他阿欺不是那种人，可是手表确实在他那里丢的。
林欺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格外明亮认真：“没，没捡。”
李丝丝梗着脖子：“我也没捡。”
李洋快被两人的否认给气笑了。
“确定？”
李洋决定给李丝丝和林欺最后一次机会：“我信你们不是故意的，只要交出来，我就不计较了。”
着魔了，他一个小霸王，竟然也有给人台阶下，想放“小偷”一马的时候。
林欺回答说：“没，我没。”
他继续说：“她，也也没。”
他们真的没偷东西。
李丝丝若有若无把嫌疑引到林宇的身上：“你怎么就确定是我们，或许林宇忘记了，还在他那里呢！”
林宇急了，摊开手：“别赖我，我没拿。”
“丝丝！”林川提高了音量：“监控能拍到的地方手表没掉下来，去了一趟角落，凭空不见了？”
他失望地看他们：“拿出来吧，这么多人，别闹了。”
徐海星尴尬地站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插嘴，见事情往不利的方向发展，连忙凑上去说：“这李洋，要不我们几个去楼上房间说吧，给我个面子。”
公开处刑，让林欺和李丝丝以后如何在学校里自处？
李洋不想把人逼急了，点头：“行，你们和我走。”
林欺的眼睛一眨不眨，磕磕绊绊地开口：“哥哥，你，你怀疑”
哥哥怀疑他们？
他看看李洋，手足无措地解释：“没，没有”
李洋看他努力解释的样子，脑海中无缘无故地冒出他远离人群，一个人躲在冷清角落的场景，与喧嚣格格不入，就像他在家里躲避父亲和继母
应该不是他偷的吧？
怀疑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李丝丝的头上。
原著里有搜身的情节。
李丝丝才不愿意让小反派当众受辱。
该摊牌了。
她清了清嗓子，想继续暗示手表在林宇那里，谁知怎么也张不了口。
怎么回事？！为什么系统在压制她。
既然不能动口，那就动手。
可——
身体也不能动了。
艹。
李洋把手放在林欺的轮椅上：“你们和我上去。”
林宇自然不肯放他们私下解决，他要的就是公开处刑，社死。
他上前一步，一边痛心疾首扯住林欺的胳膊，一边不动声色推开李洋的手：“弟弟，你承认了吧。”
他跺跺脚，恨铁不成钢：“是你捡到了，对吗？”
李丝丝心中焦急万分，系统到底怎么回事！
大厅另一侧的董事离得不远，早听得七七八八，有三两个人对视后，往这边来。
其中一人关切地询问：“林董，有什么难处吗？”
林川挤出一个笑：“没有，小事。”
“嗯。”他们平时和林川不对付，故意膈应他。
“孩子嘛，难免犯错。”
此话一出，成功让林川的脸色青白交替，几人达到目的，没再上前，在交谈中往回走。
林川伸出手推轮椅，声音冷得可怕：“和我上去。”
“哎，实锤了。”
“看不出来还是这种人”
“我才不想和他一个班。”
同学们凑一起嘀嘀咕咕，不知是谁，没控制住音量：“果然是乡下来的，偷偷摸摸，跟私生子的做派似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听见了，包括林川。
他从未这般丢脸过。
连毛头孩子都敢打他的脸。
空气中一片寂静。
林欺的脸白了。
他死死扣住轮椅，不肯上楼。
林川终于爆发了，他蹲下身子，额角青筋暴起：“你在倔强什么？还嫌不够丢脸？”他伸出手，径直地往他口袋里掏：“拿出来！”
口袋里没有。
他开始在林欺的身上摸索：“我怎么有你这个弟弟，别人的东西就那么香吗？”
李丝丝越急越动弹不得，像个木头人杵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原著中的情节发生。
“说话！怎么，又哑了？”
林欺被林川强势的动作吓到了，不停地往后退，双手用力推阻：“我我没！”
他一紧张，更结巴了：“别别别，翻翻。”
林川绷着脸，一只手攥住林欺清瘦的手腕，另一只手一寸寸搜身，强势不可抗拒。
衬衫被粗鲁的动作带开，隐约露出单薄的腰腹。
林川力道极重，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腿。
林欺疼得微微佝偻身子。
李丝丝心疼极了，可她不能动，巨大的耻辱感同身受地将她淹没，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该死的系统，关键时刻掉链子，狗比林宇，我要你好看！！
李洋：“别翻了，林董，这个过分了，我们上楼说吧。”他急着找母亲的遗物，但不愿意这么寻找。
林川二话不说推开他。
身上没有。
藏得这么好？
林川彻底丧失了理智，觉得心都在烧，烧得他浑身都在痛。
他想不通，为什么偷窃，为什么不肯承认错误。
林宇：“哥，别找了，弟弟的身上真没有。”
身上没有？
林川扯过轮椅椅背上的外套，只剩这件衣服了。
他用力抖动：“不承认？你真是——”
外套被翻了个底朝天，空空如也。
林宇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明明放里面了。
两人肯定有一个拿了。
林川站起来，往李丝丝的位置走来。
搜身剧情结束，强大的压制瞬间消退。李丝丝终于能动了，她流泪大叫：“日哩娘，你怎么不信他！”
她主动翻开口袋，向众人展示：“我也没拿。”
李丝丝冲上来，劈头盖脸骂林川：“你不配做他哥哥，必须道歉！”
林川嘈乱的大脑里像有一道烟花炸开，凌空爆响后，浑身处于真空的状态中。他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机械性地看向林欺：“阿，阿…欺…”
林欺的身子不停发抖，苍白的手哆嗦得几乎抓不到衣服。李丝丝擦掉眼泪，沉默不语，蹲下来帮他理好衣服，保留最后的体面。
王萌萌和季嫣一进门，发现堂内静得诡异：“怎么了？”
刚才去送临时有事的朋友回家，才离开半个小时，大家围在一起干什么？
侍者小声说：“李少爷的东西丢了，林董在搜身。”
搜身？
王萌萌和季嫣抬头，果然看到那群商界老狐狸站在远处看戏。
“搜谁的身？”
侍者干巴巴地说：“林欺少爷。”
“什么？”王萌萌跳起来：“林川他疯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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