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同学玩耍紧急寻人
同学情是最真最纯的感情，高兴了就在一起不高兴了就少说两句，没有功利，没有设防，他们的陪伴让我终生难忘。
周末了，雯静和静雯还有小可爱梁材约着我一起出去玩，这是周五都商量好的，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散散心，放轻松。
回家给爸爸妈妈汇报，妈妈是开明家长的代表，她一直鼓励我多与同学接交，对于我的一切社交她都信任和支持，听说我要出去玩儿，她是欣然应允，并且相当激动，她知道这对我很重要。
这点儿，爸爸就没有妈妈做的好了。
“玩，跟谁呀，小小年纪还是不要乱跑了吧。想玩儿，约着来咱家玩呗。”
可能是上次事件对爸爸的影响太大了，让他心有余悸，爸爸对我似乎变得小心翼翼了。
“孩子嘛，吃吃玩玩，顺便再学学，不就这些事儿吗，让她玩吧，正是玩的年纪。”妈妈极力支持。
不过，她话锋一转，“要是，要是有个男孩一起就更好了。”
“有啊有啊，当然有了，为了安全考虑嘛，带着一个哪，我们班差不多最高的那一个。”我差点儿笑喷，那位，也算是个男孩儿吗，我们都把他当闺蜜。
梁材，家人希冀中的栋梁之材，个子高高的，在我们班属一属二，就是这样一个坚强后盾，被我们嘻称为“小可爱”。
梁材瘦高瘦高，不具备强壮一词的相关形容。细胳膊细腿顶着一个不算小的脑袋，说话喜欢老学究似地摇头晃脑，画面 很搞笑，误创进来的人士都会喷。
梁材胆子特别小，一只小蜗牛一只小蚂蚁都能让他嗷嗷叫。一次在外大扫除，一只蝴蝶停在一株蔷薇花上，梁材只顾着打扫了，蔷薇的针刺挂住了他的校服，他往前移动时就有了阻力，蝴蝶受了惊吓腾飞起来，掠着了他的头发，这下可不得了了，梁材的尖叫声划破晴空，在校园的上方经久回放。
“妈呀，鬼呀，花鬼，小精灵，会飞，像蝴蝶。”
朗朗乾坤，清明世界，冷不丁的冒出来个花鬼，还形容的相当到位，我们只能报以“呵呵”，从此“小可爱”的名号便跟定了梁材。
梁材好人缘，特别受女生喜欢，他性格好，人又幽默，还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亦可打可掐可骂可踢，这样的伙伴儿谁会不喜欢呢？
周六的天气好晴朗，在玉米楼前我们各种摆拍，最有趣的是一组以梁材为背景的选题，边聊边拍，超好玩，嗨翻了。
“小小，来，扶本宫御花园游玩去。”雯静抬着右胳膊，拿捏着手的姿势，梁材真会来事儿，上前托着雯静的右胳膊，主仆间配合真是默契。
“可可，去，帮朕把遗失的夜明珠给找回来。”静雯一声令下，梁材立即行动。
稍许，梁材拿着一颗小石子回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不才，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找来了遗失在人间的夜明珠。”象是一个真的“不才之臣”，梁材谦虚谨卑地汇报着。
“爱爱，咱就坐这儿畅所欲言，你喜欢‘小可爱’的称谓吗？”轮到我了，我可不像那两个女人一样作，直接来个实际问题探讨一下。
“怎么说呢，做为一个正儿八经的大老爷们，谁会喜欢这样一个软萌的称谓。但我胆子小这是真的，不是装的，这也是实事求是的说法。
我也真的是看到了，大家喜欢我这个小可爱，没有嘲讽的意味。我何乐而不为呢，成人之美的事儿，叫就叫呗，无妨。”梁材像个久经沙场的老兵一样，沉稳老道。
其实我们三个谁心里都明白，梁材是为了我们大伙儿好，其他的都可忽略不计。
“你真的挺厉害的，要是别人给我起外号，我非跟他干起来不可。”雯静首先点赞。
“牺牲我一个，幸福一班人。不需要迎合任何人，做自己最重要。”静雯有点儿嗜睡，坐在暖洋洋的太阳下，眼皮子早就打闹的睁不开了，她还在这儿坚守着清醒的最后一道防线。
“喂，梁材，梁材你干嘛哪，跑啥呀你，咋回事儿呀，赶快回来。”小可爱的紧急跑动撤离，吓了我们仨一跳。
梁材边跑边回头，两只手拼命地指向一边。
扭回头，三个巡逻的保安，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英姿飒爽，威风八面地走来了。
明白了，这个小可爱呀，一定是把这三位当成了警察。
一看是向我们这边走来，貌似要将我们绳之以法，“天哪，太可怕了吧，小小年纪就要锒铛入狱吗。”他的心理活动我们都能揣摸得透透的。
或者，他认出了是保安，维持一方安保，是嫌我们在大庭广众下分贝太高吗？反正他就是认定了他们要将我们带走，而赶紧地撒丫子溜之乎了。
我们四个坐在了人行道的栏杆上，算是毁坏公共财物了吧。以我们对他的了解，无非如此，想的太多了吧这家伙。
哈哈哈，真的是太好玩了，一骑绝尘的小可爱啊坐实了小可爱。
看着擦肩而过的三位保安师傅，我们三个谁都没有动一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太阳渐渐偏西，小可爱梁材还是没有回来，我们从漠不关心，变成了焦急等待。
就雯静带了一个手机，分头去找我们还怕再走散了，又该相互找了，此法不妥。
我们一起边喊边找，这个可恨的梁材呀，还小可爱呢，干脆叫大可恨吧。
看着广场上有个警务室，我们商量着还是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儿吧，也实属无奈之举了。
我们手牵着手，以给彼此力量，慢慢地向前移动，腿如灌铅，艰难行进，没想到一场玩乐会变人寻人行动。
“嗨，你们干啥呢，这是练的僵尸功？”
小可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反应迅速地猛回头，静雯在中间，被我和雯静一拐，一个没站住，差点儿摔一跟头。
“啥练功，练啥功，练你个头呀，滚哪儿去了这么半天。”静雯满肚子的气可找到发泄口了，回头对着梁材大吼大叫。
“天哪，你跑哪儿去了呀，你不知道一块儿出去的就要一块儿回去吗，俺们都快担心死了，正要去报警呢。”雯静也气呼呼地说。
“简直要疯了，以后谁还敢带你耍，你一个大男孩儿跑啥跑，有事儿自己先撤了，让仨女孩儿给你打掩护是吧，可真行。”我也直接撒泼，确实是气得不轻。
“那个，对，对不起哈，我想着你们都也看到了，三个穿制服的男人雄纠纠气昂昂地向我们走来了，我们又在栏杆上坐着，不赶紧跑，还等着挨训呀。谁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熊心豹子胆，一点儿也不慌张。”小可爱梁材自知理亏，嘟嘟囔囔地说。
“总感觉身后有三个壮汉拎着电棍向我追来似的，我鼓足了劲儿往前跑，一点儿都不敢向后看，我越跑越怕越跑越快，自觉跑出去好久好远了，身后也不觉得有动静了才站住回头，除了身边的这个大圆湖，周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猜想你们一定是跑的慢被他们抓去了。虽然我胆小怕事儿，但也不能眼看着咱的哥们身陷囹圄不管吧。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我又一路寻来了。”梁材义正辞严地说道。
天哪，他不说还则罢了，他一说，俺们三个的肺都快要被他给气炸了。
啥不啥的都能被抓啊，坐栏杆上是不对，但那一截明显的是废弃的好不，没看到往外扩张变道，从另一边又开始安装了吗？
要是大街上，车水马龙的，又不缺根筋又不缺心眼儿的，我们会坐栏杆上悠闲地聊天吗？再说了，不也是为了摆拍嘛，坐栏杆上又不舒服，又不是没有现成的木椅可坐。
这个小梁材真是让人鄙视，就这都能吓得屁滚尿流，想想要是妈妈知道了我们带着的是这么一个保护安全的男孩儿，会做何感想？
说也说了，吵也吵了，还能咋着，孩儿就这德性。轮翻轰炸之后，小可爱梁材变成了蔫黄爪，耷拉着脑袋，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掉。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唉，这个梁材呀，真是不值得可怜也让人恨不起来。
后来，我知道了梁材的身世，更多了同情和理解。
梁材出生在城市的近效，因地处偏僻一直没有发展起来。
城市框架在拉大，因没在规划方位上，他们那个地方暂时还没有动静。
梁材的爸爸跟着村上的农民工一年四季在外打工，梁材的妈妈跟着在工地上做饭，梁材便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成了留守儿童。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是这疼了就是那痒了，心疼钱也都没舍得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总是说老了，身上的零件都退化了转不动了，多是忍忍就过去了，过不去就再多忍忍。
爷爷奶奶的隐忍，让梁材小小的心灵起了很大的波澜，他很害怕爷爷奶奶天天唉声叹气的声音，他们咳嗽一声，他们吐口痰，都让梁材胆战心惊，他怕爷爷奶奶生病了，没人管他，他怕他也被传染上了，就不能跑出去玩了，反正就是好多的怕。
有时候他真想变成一只小蜜蜂飞走，每天采采花蜜唱唱歌，享受享受美好的生活。
有时候他恨不得自己一下子长大，有好多好多的钱，他要开着大飞机带爷爷奶奶去大城市的大医院看病，让爷爷奶奶再也不疼了，让他们舒舒服服地生活。
那时候梁材才三岁。
爷爷奶奶对梁材很亲，好吃的都留给他一个人吃，老母亲下的蛋都留着，不舍得自己吃也不舍得卖，除了日常吃的都攒下来淹咸鸡蛋或变变蛋，想着法的给梁材吃。
但有时候身体不舒服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也会唠叨：“唉，这么大年纪了，还得侍候这小的，有啥用呢，眼睛还指望不上哪，还能指望上这眼睫毛。”
梁材当时才四五岁。
但他知道他就是爷爷奶奶指望不上的眼睫毛。
于是他就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眼睫毛：“有啥用呢？好像还真是没啥用。”
他很心疼爷爷奶奶，觉得他们好可怜，谁都指望不上。
他也很害怕，害怕爷爷奶奶不要他这个指望不上的，那他该咋办呢，他能去哪儿呢。上次妈妈回来还告诉他，工地上又脏又累还危险，小孩子是万万去不得的。
梁材只好有事儿没事儿地就用自己想得到的方法来套路爷爷奶奶，希望他们健健康康地看得到他的好，不至于不要他。
“爷，我去地里看了，咱的麦苗比人家的都绿都旺，你教教我呗，长大了我也要把地种好。”梁材老听爷爷说家里这几亩地就是他的命根子，所以梁材就挑着爷爷喜欢的来说。
“娃呀，你长大别种地，种地是人家咋着咱咋着，只要不傻肯下力气谁都会种地。做学问可不一样，不是你有力气就能学会的，脑子还得灵活。我种地也是没办法，肚子里没墨水到哪儿都不行，给你个活儿你也拿不下来。你要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去城里办公室里坐着上班才中啊。”爷爷语重心长地说道。
梁材沉默了，讨好没讨到位，梁材心有不安，害怕被爷爷小瞧了，以后就不喜欢自己了。
看到奶奶在给鸡子喂食，梁材赶快跑过去：“奶，我来吧，您歇着吧。”
“写你的作业吧，咋老想着给鸡喂食呢，你将来是要做大事儿的人。看着灵里灵气的小孩儿，可不能被这鸡呀狗呀的给耽误了。”奶奶一把夺过盛秕谷的铁盆儿，似乎梁材捅住了她的痛处，免不了一顿唠叨。
梁材好怕奶奶会因此觉得他没有志气，而小看了他。本来想帮帮忙的，却被奶奶说了一通。
爷爷奶奶向来如此，别人家都是使唤小孩儿，跑个腿捎个信啥的，爷爷奶奶从来不攀扯梁材，腾出一切时间让梁材学习，只一味儿地让梁材读书写作业。
为了不打扰到梁材，奶奶将电视机收到了柜子里，爷爷将收音机藏在了纸箱里，手机把的牢牢的，给儿子儿媳规定了没特殊事儿一周就周五晚上一个通话时间，平时也捂得严严实实的，小伙伴来找梁材玩，也被他俩撵走了。
“都去别处玩吧，别来勾俺梁材的魂儿了，他还要学习呢。”那时梁材八九岁。
其实，梁材可想说，我想出去玩。但他不敢，他害怕爷爷奶奶不让他回家，有一次他偷偷跑出去玩了，回来时被奶奶关在门外三个小时，大冬天的，他又冷又怕，平时尿尿随便滋，那次他就那么憋着尿了一裤。
刚开始热乎乎的还不错，可后来就越来越凉了，最后，冰凉的尿水干脆连他身上的温度也都给吸走了，他瑟缩着身子，穿着湿棉裤，冻得上下牙直嘚嘚。
就这，梁材都没哭一声，他知道自己错了，他不该不告诉爷爷奶奶，自己借着倒垃圾的功夫，偷偷地跑出去玩。也不是不该不告诉爷爷奶奶，告诉他们也不能出去玩，都怪他不懂事，他就不该出去玩。
奶奶打开门时，梁材已手脚冰凉，身体发烫地处于半昏迷状态。
那时候梁材六七岁。
从此，梁材便两点一线，除了学校就是家里，相比，他更喜欢在学校里，每次都以作业多为由，拖到最后才回家。
他怕爷爷奶奶操心他，他也怕同学们疏远他，不理他。
班上组织的效游活动他一次也没有参加过，爷爷奶奶怕化钱，也怕他出去玩野了不知道学习。
梁材知道，同学们喜欢他是因为他学习好，并不是因为他可爱。不可爱就不可爱吧，在爷爷奶奶与同学们之间，他毫无疑问地选择爷爷奶奶。
他是爷爷奶奶的骄傲，爷爷奶奶是他的依靠，梁材知道是他更离不开爷爷奶奶。
这样单调又枯燥的日子，梁材后来才知道是多么的美好。
爷爷奶奶都快八十了，地也租出去了，一天三顿饭都是梁材做。其实奶奶做个饭还是可以的，只是梁材做得更有味道更好吃也更快。
奶奶不会用电磁炉，教她很多遍总是忘。不是打不开电源就是调不好火候，奶奶只会烧地锅做饭。
那时候梁材十二岁了。
成了个大小伙子，是老师同学乡亲们眼中的好学生好栋梁，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还是“优秀少先队员”、“敬老好少年”。
梁材知道，如今是爷爷奶奶更离不开他了，他为自己有想逃离的心而羞愧，他背地里给过自己两个耳光，他扇得很用劲儿，借着疼痛的感觉，梁材想明白了，他要照顾爷爷奶奶，像小时候爷爷奶奶照顾他一样，他要全心全意地照顾爷爷奶奶，不能有半点儿不心甘。
同样的，梁材是害怕的，他怕他上初中住校了，谁来照顾爷爷奶奶。他甚至想也去爸爸妈妈的工地打工，把爷爷奶奶接过去，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他也曾想，还是停留在他小时候吧，让爷爷奶奶照顾他，他们永远不老，他宁愿永远不长大。
相互陪伴，才是真正的幸福。
那一晚，梁材又做到了小蜜蜂的梦。
现实中他也想过要做小蜜蜂只是采采蜜唱唱歌，过好生活。
他已经梦到过好几次自己变成小蜜蜂了，好像真的就只是采采蜜唱唱歌，但似乎小蜜蜂并不开心，它忙忙碌碌，原来不是在唱歌而是在抱怨。
梁材有点儿想明白了，或许小蜜蜂也在羡慕他的生活吧，可以有爷爷奶奶陪着，什么都不用干，只是上上学写写作业。不管是生而为人还是生而为物，都有自己的不如意也都有自己的喜乐，如何让不如意变成喜乐，是个终身需要学习的命题。
在梁材还没完全想明白之前，他的爸爸，家中的顶梁柱，在焊接高层建筑外立面板砖挂勾时，因吊栏故障，从14层摔下，住院两个月，命算保住了，腰部以下失去知觉，瘫痪在床，恢复情况只能交给时间了。
事情总是呈现出它的两面性，爸爸妈妈回来了，爷爷奶奶有人照顾了。家里没了收入，补尝款迟迟不到位，爸爸每个月还得康复治疗，压力全在妈妈一个人的身上了。
梁材的妈妈因为自身体质原因，在梁材之后又怀孕两次都没保住流产了，小月子里落下了毛病，刮风下雨天浑身都会痒疼痒疼的，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
医生说无药可治，有可能是痛风有可能是心理感觉，靠现代医学仪器检测不到病因。梁材的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她忍受着别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却无处可说，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不懂得她的苦，事到临头，她无处躲也没处藏，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梁材听妈妈说起过，他也无法感受妈妈的痛，但他理解妈妈的苦，现在更理解了。
他知道，无论如何，全家人都不会让他辍学的，他是希望的苗，他们要让这苗更加茁壮。
但他是真的害怕，害怕爷爷奶奶看到爸爸后受到刺激，害怕爸爸的身体就这样瘫着不能更好地恢复，至少能够生活自理呀，这样妈妈就不用这么累了。他也害怕他辜负了家人的期望，一事无成，变成千古罪人。
负重前行，让小可爱梁材每日战战兢兢。
即使这样，梁材还是考出了全乡最好的成绩，自然好多初中抛来了橄榄枝。因为姑姑家离我们学校近，为了有个照顾，便选择到我们学校就读。
相仿的年纪，不同的际遇，梁材为我上了很好的一课，凡事有因必有果，从个子来看，他是个大男孩，从心智来看，他逃脱不了原生家庭的影响，他在怕中长大，也将背负更多的怕，当有一天他真正的强大了，怕也会自然消散了，我相信终有那么一天。
从小到大，他在真实的或他自己杜撰的怕中长大，如何克服怕，或许需要一段时间。但我坚信，我能走出负面情绪，坚韧如他、良善如他，也一定能够走出怕的阴影，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方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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