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NO5
后面的游戏艾玺已经没什么心思参加,但是又不好扫了别人的兴致,还好最后是她的角色先没了才有机会跑去外面透透气。
她们在玩的期间外头应该是下了点雨,路面虽然看不出水渍,但是空气里能闻到旁边的泥土被水打湿的味道,混合了灰尘裹挟了凉意。
八点多了争晚那头还是静悄悄的,是已经下班了还是太慢了没时间理她。
艾玺抓了抓头发,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纠结,纠结要不要问下人家是不是嫌她烦不想理她。
纠结还没完,郝谷柯跟着她出来的,也学着她样子蹲在路边。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吧。”
艾玺收起手机站起来,“我的剧本走向是那样的,你以为呢?”
郝谷柯不得不抬头看她,“真的是因为剧本,你就没有一点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吗,比如……你的那个同意。”
越说眼神越黯淡,指尖抓的发白。
“剧本而已,你想太多了。”艾玺脸上有几分嘲讽,好像在笑她过于天真。
郝谷柯脸上没了血色一片惨白,把头埋在圈着的胳膊里,不说话。
“奇怪,谷柯睡着了吗?”苏乐娴两人有说有笑地出来,看到郝谷柯都愣了一下。
“没睡,可能累了吧。”艾玺耸肩。
郝谷柯起身,蹲久了一下子起来眼前一黑,要往旁边倒。
艾玺离她最近,向前两步就到她身边,在她拥抱大地前把她拉了上来。
郝谷柯紧紧抓住她的手,极力克服着眩晕感。
“没事吧,怎么突然倒了。”陶若莺两人急切地围了上来。
“突然站起来有点晕。”郝谷柯缓了些,有气无力地说着。
“可能是低血糖,你吃点糖吧。”陶若莺拿出随身携带的糖,给了郝谷柯一颗。
她不喜吃甜的,是苏乐娴喜欢吃,她又不喜欢带身上,每次出门都要重新买一包,一来二去宿舍已经堆了一堆,陶若莺只好帮她随身带着先消耗掉宿舍里的。
“好点了吗?”艾玺问,扶住她肩膀已经打算把她扶起来。
“还是有点晕。”郝谷柯虚弱地说着,嘴角控制不住微微上扬。
艾玺无语地看着她。
“谷柯不舒服还是先回学校吧,剩下的下次再继续。”苏乐娴提议。
剩下的安排也就只剩一顿晚饭而已,她们玩完出来都已经八点多接近九点了。
其他三个人都没意见,苏乐娴开始打车。
争晚那边静悄悄,时间越晚艾玺心里越焦急,偏偏郝谷柯还来给她添火,得寸进尺靠在她身上假装睡觉,刚才眼睛还睁的比野猫子还大,这会怎么可能说睡就睡。
争晚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时间。
已经十点半了。
比昨天的时间早一些。
争晚在心里自我安慰。
柯井熬了一晚上终于顶不住,七点多就先走了,现在就剩她一个人,其他人都带回去明天在家处理。
她熬了一晚上总算明天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打开手机消息最多的竟然是艾玺,其他的只有零星两三条。
“我刚下班,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呢。”
艾玺回复过来时她已经收好东西关灯了。
“姐姐晚上这么黑,我过去陪你回家吧。”
争晚看时眉头一皱,艾玺是觉得她会怕黑吗?
上下班这条路她多晚都走过。
争晚拒绝的话刚打出去艾玺就接着发来。
“姐姐我昨天在你家楼下看到有几个混混样的男生在门口站了好久,今晚可能还在,你先别回去,等我去找你。”
争晚皱眉,艾玺说的这个她确实不知道,但是还是心存侥幸,觉得他们那些人整晚扑了空应该会换个地方的。
两人来回拉扯,一来二去争晚已经快走到楼下了。
“看吧,没人。”
争晚拍了张门口的照片给她看,证明没人在。
对面没回复了,争晚收起手机走去楼梯。
还没踩到第一个阶梯,后面就有人叫她。
“你的东西掉了。”
争晚心里一紧,手也跟着颤抖。
“真的掉东西了,没骗你。”
她没回头,身后人又催促,声音听起来很温和没有恶意。
争晚心里斗争了一会还是转过身,发现对方是个小男生,“谢谢你提醒。”
低头要拿东西发现地上什么都没有,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蛮力按倒在地上,下巴狠狠地磕在水泥板上,疼得她泪花都出来了,一时忘记了要呼救。
“接下来要做什么?”压在争晚身上的人问着刚才那个男生。
“叫她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啊!”被问的男生说完自己先动手,在争晚身上摸索着。
摸了半天只有一部手机,“你就不带现金的吗?”
对方有些急了,“快说密码多少。”
争晚狠狠瞪着他,心想着这俩是小年轻应该不敢做太过分的事。
“看你们还年轻,做这种事,你们就不怕被抓吗?”
“话真多,捂住她的嘴。”
一只手紧紧捂住她的嘴,手指上沾染着烟味,争晚扭了一下表示抗议。
招来的是对方的得寸进尺。
“扭?太热了是吗?要不要帮你脱掉几件衣服。”
话一出争晚挣扎的更厉害了。
压着她的人一扯就把她的外套扯到了肩下,粗糙的手摩擦着她的皮肤。
这时她才明白,这两人为了钱已经什么都做得出来了。
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这俩人像初犯,她以为拿警察就可以压住这两个人,没想到反而激怒了对方,她后悔不听艾玺的话,更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听信了他的话回头。
“手机密码告诉我。”对方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能听出他在很克制自己的火气。
争晚点头,表示愿意。
“手松开,让她说。”
“5673。”
对方输完发现密码错误。
“不对,你是不是记错了。”
“8027。”
“也不对。”对方有些急了。
“救命啊!!楼下有人抢劫啊!!!”
争晚突然大声叫喊,希望二楼的人能下来解救她。
“快捂住她的嘴啊!愣着干嘛!”
刚喊完她又被捂住,头再一次与地面亲密接触。
“抓起来,我们去别的地方继续。”
“哥还是算了吧,我们把她手机卖了也行啊,再继续下去我们会不会被抓去坐牢啊。她刚才还喊人了,要是我们被人看到怎么办。”
抓住她的人第二次说话,这人明显心思大胆子小,争晚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所以才要把她抓到别的地方,这里都是人你傻啊,一放她走没一会大家都知道了,我们把她拉到没人的地方到时候把她绑起来她,时间一到,到时候谁知道我们做的,别忘了我还带了这个。”
看到水果刀时,争晚霎的浑身冒冷汗,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那两个字她前一秒还觉得离她很远,下一秒就张牙舞爪出现在她面前了,就连抢劫,在她没进楼梯间之前,也觉得离自己很远。
把她扶起来时,她开口了。
“密码我说,放过我好不好。”
对方冷哼一声,“要说等到地方再说,走。”
两人一左一右抓着她两边胳膊。
“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人明显被吓到,惊恐地看向发声的地方。
出声的人就站在外头看着他们几个,脸笼罩在路灯的阴影下,被拉长的影子正好触及到他们脚边,无形中给两人一种压迫感。
争晚听着声音有些熟悉,“艾玺……”
被叫的人大步向前。
“哥怎么办,她过来了!”
“我有刀你怕什么。”
这话刚巧被艾玺听到,脚下突然发力一下子就窜到那个说拿刀的人面前,抓着他肩膀抬起膝盖猛地一顶。
对方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倒在地上像虾米一样蜷缩着,双手紧紧捂着裆部。
“走。”艾玺看了眼楼梯。
另一个人正手足无措地围着他倒在地上的兄弟旁边,像无头苍蝇一圈又一圈围着转。
艾玺捡起掉在地上打手机,她认得是争晚的,又拿起自己的对着俩人拍了张照片,最后才跟在争晚身后上楼。
“追她,她拍照了。”倒在地上的咬牙说着,可惜他的队友不太聪明。
“哥你说什么,哥你是不是疼得神智不清了,别吓我啊。”
争晚手一直抖,抖得钥匙都插不进孔,害怕下一秒那两个人就拿着明晃晃的刀出现在她面前。
“别怕,我在。”
艾玺在争晚身后,她紧紧抓着钥匙像上了胶水拿不开,只好改为覆上她的手,一步一步引导着开锁。
争晚缩在沙发,艾玺在门口张望了会确定没追上来才关上门。
她睁大双眼紧紧盯着艾玺,还没从刚才到惊吓中走出来。
艾玺想把她贴在眼睛的头发拿开,争晚惊呼一声把她手打掉。
“姐姐……”艾玺收回手,心疼地看着她,“头发不会扎眼睛吗?”
“刚才谢谢你。”
“你的手机。”艾玺把手机拿出来,“那两个人是我们学校的,我拍了他们照片,明天就去跟领导说。”
“姐姐我怕,你可以抱抱我吗?”艾玺缩着脑袋,小手扯着争晚衣角一脸可怜巴巴。
一句"姐姐"让争晚振作了起来,“别怕,他们不会进来的。”
“姐姐明明怕的是你吧,已经没事了。”
争晚把艾玺拉到自己身边,没想到被对方反手抱住。
艾玺轻轻拍着背,争晚紧紧抱住她,呼吸声有些急促。
“没事了没事了。”艾玺帮她把脸上贴着的头发拿开,视线略微下移,看到刚才被扯乱的衣服。
衬衫的扣子最上面两颗已经被扯开了,胸前的景色敞开大半,皮肤白一块红一块,肩带时隐时现。
只看了一眼艾玺就挪开头,看着房间门,帮争晚整理衣服。“姐姐你衣服乱了。”
手刚碰到衣服。
“别碰我!”
争晚突然送开她,又缩回角落蜷曲成一团。
没料到会有这么大反应,艾玺手僵在半空,“姐姐是我手太凉冷到你了吗?”
争晚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只是下意识,“没事,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已经很久没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这会又都逐渐浮现。
争晚缩了缩身子,试图缩进沙发的缝隙里。
“那姐姐还要再抱抱吗?”艾玺试探性问她。
争晚脸色有些痛苦,与其说是争晚想抱,不如说是她自己想抱对方。
“不用了,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如果不是开着窗户有亮光,争晚都没发现艾玺的脸色惨白的跟月色一样。
艾玺摸摸自己脸,扯出个笑容来。
“刚才一路跑来的,还没缓过来。”
“真的吗?”争晚不太相信,艾玺脸色煞白,看起来吓人极了。
“真的,我歇歇就好了。”说完艾玺就倒靠在沙发上,闭目调整,眉头却一直紧锁。
“姐姐他们两个没对你做什么吧?”艾玺闭着眼问。
“他们只是跟我要钱。”
“给了就没事的话,姐姐为什么不干脆给他们?”
争晚低下头,双手紧攥衣服,“不可以!我就攒了这点钱,他们没钱不会活不下去,我没钱会,如果真要我的钱的话,不如把我命拿走吧。”
她受够了,受够了没钱的生活,她人生中所有的噩梦都来自于"贫穷"二字。她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存款,有了活着的底气和安全感,她不许它消失不见,更不想回到以前那般担惊受怕的日子里。
“姐姐你的父母呢?他们会接济你度过这段时间的吧。”
下一秒艾玺就想扇烂自己嘴,恨不得没说出这话。
“他们已经不在了。”
艾玺坐起来睁圆了双眼看着她,“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这话说出口艾玺又恨不得扇自己。
提一次就算了,怎么还越说越多了起来。
“小时候。”
说完苦笑一下,扭头看窗外。
艾玺看着她的侧脸,突然气氛变得好沉重,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外面的风很大,房间只有风敲击窗户,窗户与窗框碰撞发出的"哐哐"的响声。
“对不起。”艾玺低下头小声说着。
“没事,早就放下了。”争晚看她。“刚才你不害怕吗?”
“不怕。”
“他们可是有刀的。”
“不怕。”艾玺情不自禁伸手摸争晚头。
她不怕他们,也不怕刀,她只怕姐姐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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