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NO7
“姐姐轮到我问你问题了。”艾玺转过来看向争晚。
“你问吧。”争晚往后面退了退。
“我想想。”艾玺眼睛转了几圈定看着她，“姐姐有谈过恋爱吗？”
争晚愣了一下，笑着揉了几下艾玺头发，“你话题转换的好快，谈恋爱啊，到现在还没谈过，应该就是你们说的母单吧，你呢？”
“我谈过一次，去年分了。”艾玺看着争晚，对方假装思考看向一旁。
“因为不合适吗？日子还长，早晚会互相喜欢的人的。”
“但愿吧，那姐姐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呢？”
争晚敛神想了想。
“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呢，只要合得来，都可以吧，你呢？”
理想型的概念太抽象了，一来没谈过，光靠脑补太空泛了。
突然吹进一阵风，争晚往被子里缩了缩，艾玺马上起身去关窗。
“留条缝，不然太闷了。”
艾玺点点头，再躺下时争晚没再继续抱，两人隔了几厘米的距离。
“我的理想型大概是姐姐这样的吧。”艾玺回答她。
艾玺话里的意思只隔了层砂纸，即将呼之欲出。
争晚愕然，不知是装傻充愣还是真的榆木脑袋，“我这种可不好，心思太难猜了，我困了，睡觉吧。”
“姐姐晚安。”艾玺不再追问，换了个姿势尝试入睡。
可能是因为艾玺说了她小时候被欺负的事情，争晚做梦又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是她爸爸牵着把她交给另一个人，她在挣扎，哭喊，希望门外的人可以听到。可惜都是徒劳，她被迫接受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她感觉到自己心痛得厉害，好像被撕裂了，疼痛感从心脏蔓延到全身，四肢疲软无力已经不属于她了。
争晚突然惊醒，喘着粗气，手腾空抓住身前的东西。
然后她抓住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像个暖暖的团子。
“醒了？”艾玺的声音出现在她头顶。
争晚抬头，撞上艾玺的下巴。
艾玺轻柔地揉着她撞到的地方，眼中的柔情好似一潋秋水即将荡漾出来。
“姐姐做噩梦了？”
争晚四肢的感觉回笼，发觉自己正被艾玺抱着，而她的手刚才无意识抓到了她的胸，悄咪咪放下假装自己不知道，她的怀抱她却不想放开，反而把头埋在她胸前加深了。
艾玺回应着她，把她紧紧抱住，两人已经紧紧贴在一起了。
“姐姐要是喜欢可以继续，你刚才哭了，我帮你擦掉了，然后你一直往床边挪，我怕你摔下去，就把你抱住了。”
争晚不说话，只是在她怀里点了下头。
这是她第一次做噩梦醒来发现有人在身边抱着她，也是她第一次被人这么温柔的安慰。
争晚越想眼眶越红，又想到刚才的梦，还有楼下发生的事情，开始小声呜咽。
“想哭就放声哭吧，现在没别人，我不会笑你的。”艾玺轻拍着她的背。
一哭就控制不住，眼泪越哭越快越哭越多，到最后已经没办法控制，索性哭个彻底。
“对不起你衣服都湿了。”
哭的差不多了，争晚泪眼中艾玺胸前的衣服被她的眼泪都浸湿了，她身下的床单也湿了一小块。
“姐姐心里有好受一些吗？”艾玺问她。
“好多了，今晚谢谢你。”争晚发自内心地感谢她。
“姐姐平时做噩梦也这样吗？”
“很久没做了已经。”争晚盯着艾玺胸前湿的地方，“我去给你找件衣服换，你衣服都湿了。”
“不用。”艾玺抓住她手腕，“一起来被窝又冷了，我离远点，这样就不会湿到你了。”
说完就放开争晚，争晚也学她，一头扎进她怀里紧紧抱住，“我不嫌弃。”
艾玺拿她没办法，继续抱住她，“姐姐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过的不太好。”
争晚点点头，不想多说一个字眼。
“都过去了，我们都在好起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艾玺继续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这样抱着。”争晚闷闷地说着，哭太久了她的鼻音很重。
“好巧，我也是第一次被人那样抓着。”艾玺语气轻快地说着，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争晚想了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手又无意识抓了抓，这次抓到的只有空气，没有团子了。
“啊，那……怎么办，你们那边这边就需要嫁人了吗？”
艾玺浑身颤抖轻笑出声，“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说事实而已，你怎么想到以身相许去了。”
争晚后知后觉会错意，头缩进被子里逃避着艾玺的笑声。
夜晚是很好的情绪发酵皿。
有的东西一冒出头就无法控制，在今夜更甚。
争晚不知道今晚让艾玺来她房间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现在只感觉心里暖暖的，回想起艾玺关心她的样子又有点泛酸。
太久了，久到她已经忘记被人关心安慰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了。
可能天气太冷手机居然没电关机了，争晚错过了闹钟，一口气睡到十二点才醒来，是因为在被子里太闷了闷醒的。
昨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艾玺应该比她还晚睡，她迷糊时还有印象艾玺一直抱着她轻轻摸她头。
两人的睡姿也是老实极了，基本跟昨天夜里的姿势一致，她枕着艾玺的胳膊，艾玺另一只手还搭在她身上。
争晚眨眨眼，感觉眼睛应该是肿了，昨晚哭太多了，她现在样子应该很丑，还好没被艾玺看到。
她昨晚这一折腾连累着艾玺陪她熬夜，眼周淡淡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半边脸埋在枕头里，睡的正沉。
争晚担心她起床会吵醒艾玺，像个小迷妹一样看着艾玺，越看越感觉心里奇怪的很，跟初见，以及昨晚的感觉都不一样。她有点慌乱。
这是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她第一次不了解自己的情绪，像在水里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收回目光，打算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没想到看到了更劲爆的。
昨晚她无耻的觉得艾玺胸的手感舒服极了，现在正敞开在她眼前，就距离不到五厘米，春色大开一览无余，更甚能感觉到那上面的温度在轻挠着她的脸。
争晚脸上爆红，感觉浑身滚烫，出了一背热汗。
双手颤抖地找扣子想帮她扣上，然后手就不小心碰到，争晚抬头打算盲扣。
“姐姐？”艾玺不解地看着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醒了？！”争晚惊恐地看着她。
她看起来好像做坏事未遂，心虚的很，手还在她胸前。
“姐姐一直在动，就醒了。”艾玺说的动在争晚听来变了味。
是她手一直在动，还是她醒来后一直在被窝动。
她不知道艾玺指的是哪个。
“姐姐。”艾玺把她放飞的思绪拉了回来，低头看向争晚僵住的手，“姐姐是觉得被窝太热了吗？”
争晚收回手，利落地掀开被子背对着坐到床边，“你扣子自己开了，你快点扣上。”
“好。”艾玺声音听起来有点迷糊，像没睡醒。
窸窸窣窣半响，艾玺颓败地对争晚道。
“姐姐你可以帮我一下吗？我右手麻了，左手使不上劲。”
手麻是因为昨晚被争晚枕了一晚上做了一回人形枕头。
争晚思忖了会，慢腾腾转过身。
艾玺盘腿坐，眼巴巴看她，衣服自然垂落，看到的内容比躺下时的还多。
争晚红着脸挪过去帮她扣，“也不知道害臊，都不知道手扯下遮住。”
艾玺低头看着争晚双手，“可是姐姐这是你昨晚自己弄开的，你嫌弃衣服湿了贴着不舒服。”
“啊？！！”争晚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她不记得她有这样说过啊，难道是睡着的时候？
“我的清白算是没了。”艾玺看到争晚无动于衷的样子，叹口气幽怨地说着。
“我会对你负责的。”争晚脱口而出，说完又意识到不对劲，“不对啊大家都是女孩子。”
“所以姐姐你要做个渣女吗？”艾玺脸垮下来委屈极了看着她。
“呃……”争晚语塞。
“哎~，算了我可以承受住的，姐姐我先去洗脸了。”艾玺走后留下争晚一人呆坐在床上，纠结两个女孩子要怎么负责这个问题。
“你要回学校了吗？”
“等一下吧，早饭还没吃，姐姐有事情要处理吗？”艾玺问她。
争晚看了看时间，都要一点了，也不能算是吃早饭了吧。
“那我们去外面找点吃的吧，我正好也饿了。”
“那就一起吧，吃完我正好去做家教。”
“家教？”
艾玺点点头，“给自己赚点生活费。”
争晚捏着钥匙的手紧了紧，脑子里又想到昨晚的对话。
“你家里没给你钱吗？”
“没有，我现在自己赚的正好够用，也不需要他们。”艾玺不以为然，迫不及待要出门，“姐姐可以开下门吗，我先去楼下等你。”
争晚不知道她猴急什么，还是给她开了门。
等她下去时艾玺已经在底下眼巴巴看着楼梯，看到她整个人都雀跃起来，两步并一步走来，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她怀里。“姐姐给。”
是一杯咖啡和一个小小的面包。
“这个？”
“姐姐刚才不是一直看镜子，我猜是因为眼睛肿了，所以买了咖啡给你消肿，先吃面包再喝就不会那么伤胃了。”
“谢谢。”争晚接过，没有急着吃，只是拿在手里。
艾玺走在前面刷着手机，在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姐姐吃面怎么样呢？”艾玺问她。
争晚正攥着咖啡走神。
久久没回应艾玺转头看她，“姐姐？”
“我都可以的。”争晚这才回过神来，还是没注意到身边的车后车灯亮着。
艾玺眼尖看到了，还注意到车轮在往后退，急的直接拽住争晚的胳膊往自己这边拉。
车主估计也被吓到，急刹车从车上下来。
“没事吧。”艾玺着急地询问争晚。
“没事。”争晚也被吓到，说话声音有点虚。
争晚没事艾玺又把目光投向车主，还没等她开口质问车主先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开车时看到没人所以倒车就没看了，对不起对不起。”
艾玺想骂人的话哽在喉。
“是我没看路，对不起的是我，抱歉。”争晚说完对着车主微微弯腰，拉着艾玺就走，走远了才说，“是我自己走神没看路，你别气了。”
艾玺自觉的闭嘴，任由争晚拉着走。
“吃饺子吧，我经常来吃的，她家的白菜猪肉很好吃，虾仁的也不错。”
店里只有一个阿姨在，过了饭点现在就剩她们两个人在店里。
“还是跟以前一样是吗？”阿姨热情的过来招呼。
“跟以前一样就可以了，你呢？”争晚菜单都不用看。
“虾仁的吧。”艾玺来回翻了下菜单，没看到特别想吃的。
“煮的吗？”
艾玺点头。
阿姨利索的记在本子上，朝后厨喊：“一份木耳一份虾仁，水煮的。”
后厨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好！”
“姐姐你不是说白菜好吃吗？”艾玺问。
“是啊，但是我喜欢木耳，这俩并不冲突吧。”争晚抿了一口阿姨送来的茶水。
“不冲突不冲突。”艾玺跟着她也喝了一小口，她不懂茶，只知道这茶不苦，还有点淡淡的回甘，“姐姐我也会包饺子，想不想试试我做的。”
“有机会一定试试。”争晚看起来有点期待。
“等下。”艾玺突然安静，手在桌下摸索着。
“姐姐这个给你。”艾玺攥紧手，伸到面前。
争晚摊开手，看着昨天艾玺买的手链，刻的是平安。
“这是什么？首饰？”
“希望姐姐也可以跟它刻的一样平平安安。”艾玺浅笑。
“谢谢你，那我就收下了，下次我再回你。”争晚看起来很喜欢这个手链，刚拿到手就想戴上。
“我帮你。”艾玺看她半天没戴上。
争晚伸出手，看着艾玺，艾玺全注意力都在手链上。
为什么会欣然接受她这么贴身的礼物。
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收到她的礼物时，心情好像幼鸟第一次飞翔那么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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