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墨竹长老
来人,正是出现在南山万人坑的白袍老者——墨竹。
看到墨竹,云珩脸色陡地一变,低着头,心生惶恐。白尘更是无比忌惮地盯着这道身影。
大殿内,众长老眉头纷纷皱起。
“墨竹师兄,您怎么来了?”愣了一下,白尘皮笑肉不笑的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您老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宣布?莫非又收了一位资质聪颖的好徒儿?”
要想让墨竹走出云霄宫,白尘知道那是难上加难,除非师父商涧的吩咐。
“白尘,你入朝我不阻挡,但若你利用朝权为非作歹,别怪师兄我手下无情!”当年离别云霄宫时,师兄的句句叮嘱,狠狠的敲打着白尘的内心深处,仿如昨天。
记得初入朝堂,因时刻铭记师兄临别之言,倒也安分守己。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手里的权力也越来越大,私心随之越来越重,最后竟是派人杀南絮,想取而代之。
从不过问世事的墨竹,难道是为此事而来?白尘闷心自问。
如果是,怎瞒得了他?!此时白尘坐立难安,一柱香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白尘,今日你如此讨好我,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对于白尘的嬉皮笑脸,墨竹呵呵一笑,随口应声着。
他缓缓地走上前,白袍随风掀起,鲜红的滴滴血液,令众人心惊肉跳:“各位,你们猜猜这血迹从何而来?”
“墨竹师兄,你可说笑了,台下众人怎知道你身上血迹从何而来?”白尘走到墨竹面前,仔细打量着,假装关心问道,“师兄,您没受伤吧?”
“白尘师弟,你放心,我死不了。只是还得请在坐的各位,逐个说说,昨天深夜自已是不是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墨竹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扫视着众人,一字一句的说着,话语虽轻,却如雷贯耳。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看他那血迹斑斑的白袍,谁敢乱猜?稍有不慎,脑袋或许就是别人家的了。
众人各自怀着心事,沉默不言。
如非经过一场腥风血雨,已修成万物不贴之身的墨竹,身上白袍怎能沾上血液。
“各位,昨夜我去了一趟万人坑。”墨竹看着一言不发的众人,继续说,“在万人坑,我看到了……”
墨竹说到这里,停住了,犀利的双眼,黑亮若星,沉稳而坚定,扫过众人的眼睛,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之意,最后目光停在白尘身上。
这个师弟素来玩劣,不知是不是与他有关。
又想道,昨夜这事可谓晴天霹雳,只怕给他百个胆子也不敢。不过,先让我试探一下。
“白尘,你先说说。”墨竹站起来,走到白尘身边,手轻轻的落在他的肩膀。
陷入沉思中的白尘吓了一跳,脸色大变,额头竟出了细微的汗珠。
“难道真是他做的?”看到白尘眼神有躲闪之意,墨竹心里一惊,气得火烟直冒,须眉倒竖,双眼圆睁,“他想要做什么?”
“万人坑?难道事情已经败露?不可能!不可能的!”猛然回过神来的白尘,提心吊胆,他感觉到墨竹正直视着自已,心里越发的不安。
对于墨竹师兄,他心有余悸。
小时候,每当自已说谎,师兄毫不留情的在师父面前,揭穿他的谎言,哪怕自已掩盖得不留痕迹,也逃不过师兄那睿智双眼。
后来,他离开云霄宫,入陵兰国做了大护法,所做之事再无人管束,久而久之,自已也就为所欲为。
包括昨日夜里之事。
“师兄,师弟我怎知道呀。”压住心里的恐慌,白尘淡然一笑,回道,“自入朝堂,我可是时刻谨记着你的教诲。”
“不是甚好。”墨竹也不追问,而是走上前去,拂袖拭去他额头上的汗滴,“这么阴冷的天气,你竟出汗了”
此时白尘的双腿发软,如果墨竹再不走,自已恐怕是性命堪忧。
而云珩,也是被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手脚酥软,动弹不得。
“云珩。”墨竹目光一转,看向伫立在一旁的云珩,说道。
“小侄在。”云珩应声上前。
“昨夜发生何事,你可知晓?”墨竹语气不急也不燥,口吻淡淡一问。
“小侄不知,还请……”云珩语音未落,带寒光的剑峰已至眼前。
抬起头望去,与墨竹四目相对,顿时吓得双腿一软,瘫软的坐在地上。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墨竹看着被吓得面色全无的云珩,继续缓缓地说着,“昨夜,在南山万人坑,南絮,即将成为陵兰国帝皇的南絮,也是即将与你大婚的未婚妻,险些被活埋。这么大的事,你作为她的未婚夫婿,岂有不知之理?!”
万人坑!大殿之上,众人闻言无不骇然。
“说,是不是你所为!”墨竹眼里透出利光,大声呵斥着。
“小侄……小侄真的不知……”云珩吞吞吐吐,语未说完,竟晕厥过去。
“无用的东西!”墨竹细说道。最后,只见他的眼眸泛着腥红的厉光,冷漠得不带一丝情感,落在赵言泓身上!
今天他来此地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毫发无损的带走南芷烟。
当然,要想在天朝殿上带走一个人,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只是墨竹想知道,昨天夜里万人坑发生的事,天朝殿的人到底参与了多少。
因为严重的伤痛,此时南芷烟的额头满是汗水,然而她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着。
今天以为自已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自已这条命还有人在乎。
是谁?!南絮小姐吗?她想知道。
自小在南家和南絮小姐一起长大,除了南家,再无亲人。
但南絮小姐……还有南家……想到这一路被人追杀,悲从心生,瞬间泪流满面。
“赵言泓,刀已出鞘,怎不动手?”半晌,墨竹才淡淡的说道。
“回墨竹长老,赵言泓不敢。”赵言泓惶恐不安,颤抖着往后缩了缩。
“不敢?!手上的刀既已出鞘,岂有收回之理!”墨竹渐怒,双眼直视着赵言泓,“去,把南芷烟砍了。”
“砍……砍了?”真是惹着阎王爷了。此时赵言泓惊出一身冷汗,语无伦次地回道,“小……小人不敢……”
“真不敢吗?”墨竹闻言呵斥道:“可是刚才胆子却是大得很。”
赵言泓一听,心惊肉跳,双膝一软,痛哭流涕连连跪地求饶,“墨竹长老,小人知错了,放过小人吧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呵呵!真是窝囊废。”墨竹轻笑两声,转而对白尘厉声道:“白师弟,今天我要把南芷烟带走,可以吗?”
“师兄,这天朝殿上任何人,只要是你想带走的,尽管带走,如若谁敢阻挡,我定不饶他。”听到墨竹要带走南芷烟,白尘心里万分不愿意,却又无可奈何,微微一笑道。
“那就好。”说完,墨竹没有在说什么,抱起南芷烟走出了天朝殿,渐渐远去。
而大殿内回荡着一句话,久而不散,“南山万人坑之事,我墨竹定会追查到底。希望大殿内各位,各安本份,如若不然,我墨竹定不饶他”
表面镇定自若的白尘,怒火中烧,双拳捏得“咯咯”直响,眼眸内深处的杀意更浓了。
呆立片刻,拂袖而去,路过之处,青砖石板寸寸龟裂,浮沉尽起,紧随着身形如若电光般疾驰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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