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欺人太甚
司遥走出洞口,发现自己立身于一片旷野中。
她四处张望,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不曾来过。此时天空乌云压顶,久久没有散去,仿佛在走进怨恨着什么。
转眼间,天空突变,北风呼啸,寒意刺骨,阴沉的天空下飘着片片雪花,一望无际地旷野,慢慢地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四下里被雪光映衬得明亮耀目。
面对这奇异的景象,司遥怔住了。
要知道,早上在参加村里的祭祀大典时,天气很是晴朗,而现在却是雪花满天。
“这该死的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司遥嘴里嘟囔着,向前迈出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远观四周,均是白茫茫一片。“我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呢?”正当她不知所措时,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打斗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一红一紫两个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缓步向前,轻轻踩在雪地上,但闻脚下冰雪破裂,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嘎吱声。
雪花伴随着呼啸而过的风,轻轻地飘落,很快的,她满头白发。身后的脚印又被落下的雪花填满。
寒意侵入骨髓,她拉紧衣襟,拖着发抖的身体,艰难的在寒风中前行。尽管不知道当自已站立于那两个人面前,他们会怎样对待自已,但也要走向他们,毕竟在这茫茫雪海中,能意外的见到人的踪影,是多么的激动。
此时那两人正作打斗之势,停在原地而不动。他们看上去年约十七八岁,那红衣少年长得身材修长,相貌俊朗,五官端正;而白衣少年面目清秀,一对眉毛浓黑,相衬着那如漆的眸子,更带着两耳垂梢。
红衣少年看准时机,抬腿横扫,犹如重鞭猛击,接连而出,直击白衣少年的下半身,一击比一击有力,将对手逼得连连后退。
眼看白衣少年就要抵挡不住,“不好。”司遥心里一念之际,不知从何处冒出另一白衣人,他的速度快如闪电,不一会儿,红衣少年便节节败退。
眼看抵挡不住,那红衣少年左脚掌在地上猛力一踏,身子轻盈地一纵,飞身而上,自树丛间蹿过,眨眼间消失无影,只留下两白衣人愣在原地。
“可恨,让他跑了!”其中一个白衣少年面露不甘,跺着脚气呼呼地说。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师兄,我们先回去禀告师尊,由师尊定夺。”另一白衣少年安慰着说道。
“师妹说对。我们先回云霄宫,把今天所见之事对师尊如实禀告,走。”说完,两位白衣少年也消失不见。
看着那三位少年各自化成一道光芒,瞬息间消失眼前,司遥惊得张开了嘴。
今天怎么了,尽是遇见些奇奇怪怪之事。唉呀,祭祀大典呢!司遥脑子一闪,原本在祭祀大典的自已,怎么会在这片旷野中。
回不去了?!她看了看白雪皑皑的四周,天色也越来越暗,心里感到十分的害怕。夜色袭来,那种孤立无助的恐惧感,使她整个人彻底漰溃了。
“爹……娘……”她双手掩着面,失声痛哭,“你们在哪……”
待泪流干了,司遥强压住对黑夜的恐惧,壮胆回到洞口。
她转过身看了看洞口,抹了一把泪,心里在挣扎着,“回去!?不!!”她歇斯底里大喊一声。
“司遥……”
“遥儿,你在哪里?遥儿……”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阵嘈杂声,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呼喊声,司遥仔细一听,难道是父母亲寻来了?
“爹,娘,我在这里……”司遥心里的恐惧转眼即逝,一边跑一边喊,慌不择路的向声音方向奔去。
“絮儿……”司遥再次从梦中惊醒,那身披铠甲的中年男子又出现在她的梦里。
自从那次奇遇之后,每晚司遥都重复着一个梦境,从开始的模糊到现在的越来越清晰。
“梦里那人是谁?为什么总出现在自已梦里?又为什么总叫自已为絮儿?那絮儿又是谁?”她百思不得其解,思前想后,决定找个时机问问父母,或许他们知道些什么。
司母的房间,舒言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她爹,前几日我所追查的南山之事略有些眉目,只待几日,便可知道是何人所为,又是受了何人指使!”
闻言,原本坐在桌前双目紧闭,沉默不语的司屿灿,猛地睁开眼睛,“确定?”
舒言点头。神色低落道,“绝对没有假,我亲自去问了天皇卫的赵言泓,只是司遥的神玄,确确实实是被毁了。”
“这……神玄被毁,难道是天真的要灭陵兰国吗……”房间内,司屿灿唉声叹气,来回的徘徊着。
片刻之后,司屿灿轻声道:“她娘,司遥神玄被毁之事,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以免生事端,包括她的来历!”
“她爹,请放心,不管今后遇到什么事,有关司遥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吐露半字。她,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舒言说完,一言不发的站在窗前。
司屿灿眼神坚定的看着舒言,双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上,脸上露出难得的一笑,点点头道:“这就对了。以后我们都要严守这个秘密,否则,我们一家遇险事小,陵兰国遇险,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司遥躺在床上剧烈喘气着,自打从洞中回来,身体内的剑气就会在每晚寅时游动。
每次她都是痛不欲生。
“现在,剑气已入你体内,这日后,你会遇到的苦难还有很多。”司遥双眼缓缓闭了起来,回想起初见那男子时所说的话。
她是不怕苦的,原只想修习一些,增强体质,以便以后能帮父母干些农活,却没想到竟然要丢掉性命。
小命都没了,那么自已心里的那一点点孝心,岂不是落空?所以当日在洞里,司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那男子的好意。
她从小到大,因为身体的原因,没吃过什么苦。在这人人都想拥有神玄的陵兰国,她却没有这种奢求。
名和利有谁不想双收?然纵观家里没有任何背景,也不是身份高贵的世子,即使身附神玄,也是徒劳。
这样过了四五日,司遥正躺在床上发呆,弟弟司北宸推门走了进来,他走到了司遥面前,低着头,将手里两个白面馒头递到了司遥面前,轻声道:“姐,看你这两天,身体比以前更消瘦,来,多吃点。”
“你今天是怎么了?”原本在胡思乱想的司遥,听到司北宸的声音不对,眉头一蹙,头也不回,只是用手指摁了一下司北宸的小脑袋,微微一笑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今天怎么了?”
“姐姐……”司北宸咽哽着抬起小脑袋,
“哎……”随着应声,司遥转头看了看司北宸,只见他双眼红肿,眼里含着的泪珠眼看就要掉了下来,在他右脸之上,有一个红红的手掌印。
是谁下的手!如此之狠!司遥看之心里一惊,脸色顿变,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疼痛。
“怎么回事!告诉姐姐,是谁干的?疼吗?“司遥眼神充满怜爱,轻轻地抚着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蛋,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司北宸摇了摇小脑袋,捂着脸往后退,“没,没有,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司遥把司北宸拉到了自己面前,“北宸,告诉姐姐,是谁打的你,姐姐给你做主。”
听着姐姐的话,司北宸委屈的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他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嫩声嫩气的说:“姐姐,今天我和小狗子去祭祀台旁边玩,刚巧吴璟舟也在那里。原本我们各玩各的,不知为什么,吴璟舟忽然走过来,逼我们吃祭台上腐烂且已生蛆的那些祭品,姐姐,我个子小,又跑得快,躲过了。但小狗子却被他们摁住,硬生生的拿那此祭品往他嘴里灌,我气不过,就找他理论,结果……呜呜……”
司遥脸色冰冷,右手紧紧捏着,指甲深深刺入了掌心,“真是欺人太甚,走,我找他们去!”说完,她拉着叶灵的手走出了房间,直奔那吴家走去。
一路上,司遥带着司北宸匆忙而过,路人见到她们姐弟俩,都微笑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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