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密谋2

咖啡厅的小包间里，黄探长听出了孙悦澜的不满，有点尴尬的同时，心里也在骂娘，他妈的小白脸，好手段，把这么漂亮的日本娘们收服了。正准备把话圆回来时，外面的服务生敲门进来了。
  ……
  等服务生出去关上门后，黄探长已经恢复了常态，觉得不能被一张名片唬住了，上海滩什么人都有，真假难辨：“林太太，据我所知，梅机关好像是在华北工作吧！太太怎么会在上海？”
  “看来黄探长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啊？”孙悦澜正拿着小勺子在咖啡杯里优雅地搅拌着，听了黄探长的话，放下杯子，回了一句。然后拿起钢制勺子一边用餐巾擦着，一边微笑着说：“黄探长的情报可能不太准确，华北那是竹机关的地盘，我可不敢过线。”话一说完手中钢制的咖啡勺子已经被拧成麻花样子，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黄探长深吸一口气，脸色不断变幻，他妈的这小娘们不是一般人，应该是上海日本梅机关的特务错不了。
  旁边林杰平静地看着孙悦澜表演，心里直骂娘，岗村小鬼子还真没骗我，真是打不过啊。看着气氛有点沉闷，林杰赶紧打圆场“哈哈，黄探长，你可不能一直跟我太太说话，我可是会吃醋的啊哈哈哈。”
  “林先生，我可是被尊夫人的美貌吸引了，请勿见怪，林先生今天约我有什么事吗？”
  “哦，确实是有事请黄探长帮忙。”
  “林先生，以你的身份应该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吧？”
  “哈哈，办倒是可以办得到，只是如果黄探长出面的话会方便许多，所以才想请黄探长帮忙。”
  “林先生请讲，在我能力范围内，能帮的我一定帮。”
  “黄探长说笑了，这忙对于你来说是打个电话的事，一定能帮上的，”
  林杰和黄探长开始互相试探着，孙悦澜看不过了：“经理，你说下午带我去庙里烧香的，还要不要去啊。”刚才还是暴力梅机关特务，转眼间变成了娇滴滴的小秘书，不要说林杰，就连对面的黄探长都惊讶地停下不说话了。
  “别急，当然去，先等我和黄探长谈完事再去。”林杰假意安慰一下孙悦澜，然后转过头来对黄探长说：“黄探长我们这样太生疏了，我就直说了，前段时间宪兵司令部摧毁了军统上海站，留下了不少资产，我代表宪兵司令部过来接收，想黄探长帮个忙，有什么条件黄探长尽管提出来，只要不过份，我可以当场答应下来。”
  黄探长见林杰说出了目的，松了一口气，知道了目的就好办，最怕的就是不知道，只求帮忙，那谁敢答应啊，万一里面有个坑呢？
  “哈哈哈，就这个事啊，没问题，只要是法租界里面的都好说，公共租界我就说不上话了，至于说条件嘛？我不好提，得看林先生的诚意。”日本宪兵司令部要接收军统留下的资产这个事，谁都挡不住，哪怕是工部局的董事会都不愿意去得罪日本人，本来就是办个手续的事，这条件黄探长还真不好提，要多了得罪人，没看林杰把梅机关的特务都搬出了了吗？不提吧，他妈的堂堂法租界的总探长什么时候给人白干活啊，日本人也不行。
  林杰见黄探长把问题推了回来，笑了笑，看着老奸巨猾的黄探长为难地说：“实不相瞒，宪兵司令部没有拨下经费，我个人呢还有家福利院，一大家子孤儿要样养，也没办法给到黄探长什么实质的好处，不过，我可以和黄探长交个朋友，将来不管黄探长有什么事，只要招呼一声，兄弟我赴汤蹈火绝不二话。”林杰拍着胸口保证，一副义薄云天豪情万丈的姿态，实质上的意思就是出来混要讲义气，谈钱就太俗了。
  他妈的小白脸，想空手套白狼，黄探长气的差点把茶几上的咖啡泼过去。就连孙悦澜都捂着小嘴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咳咳，林先生这就不讲究了吧！哪有这样交朋友的，要不然林先生走正常手续，相信也没人敢为难林先生的。告辞。”黄探长起身作势要走。
  “别别，黄探长别急，先坐下听我说完。”林杰赶紧留人，这事还没谈好呢？怎么可能让人走了。
  黄探长其实也没真的要走，真走了那不是把人得罪死了吗？而且他也不相信林杰把他约出来就为了消遣他，谅他也不敢。作势要走只不过是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
  “那好，看在尊夫人在梅机关工作的面子上，我就听一听林先生高见。”黄探长顺便把梅机关抬出来当台阶，表示自己可不怕七十六号，只是给日本人一个面子才坐下来听你林杰讲废话。
  “黄探长，你先看看这个我们再谈。”林杰拿过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递过去。然后慢悠悠地喝一口已经凉了的咖啡。小声和身边坐着的孙悦澜说话，留出时间给黄探长看文件。
  黄探长接过档案袋，上面印有档案两个字，盖有日文绝密字样的红色印章  ，文件袋底下还有落款的小字，宪兵司令部。黄探长是见过这样的档案袋的，能肯定是真的宪兵司令部使用档案袋。

  黄探长用手摸着档案袋，没有马上打开，疑惑地问林杰“这个可以看？”
  “当然，这是我交朋友的成意。”林杰淡定地点头。
  不放心的黄探长又看向孙悦澜问同一个问题，“可以看？”
  孙悦澜其实自己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林杰没有避开她，也没问林杰怎么回事，直接就点头回答：“黄探长随意吧。没有问题。”
  不过黄探长怕林杰给他下套，万一里面真是绝密档案，再给他安个军统的身份，那以后就随便林杰威胁了。
  “哈哈，宪兵司令部的绝密档案我还是不看的好，林先生什么意思大可直接说出来就好嘛。”黄探长越想越觉得这一定是个套。至于林杰为什么这么做，还是先听他怎么说，说完把档案袋放在茶几上。
  “哈哈，黄探长不愧是老江湖，今天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为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给黄探长一颗定心丸。”
  林杰说完，起身过去和黄探长坐在一起。亲自动手打开档案，从中取出一叠文件，然后铺开在茶几上  。
  黄探长看着林杰摆弄文件，还在想林杰搞什么鬼？没留意对面的孙悦澜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个微型相机啪啪地按两下。
  黄探长突然被闪光灯一闪，猛然站起，从后腰拔出手枪指着林杰的脑袋大声吼叫：“姓林的，你他妈的敢阴我。”
  对面的孙悦澜一点也不慢，手中的相机拍了两下之后就放下了，快速从口袋掏出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指向黄探长，冷冷地说：“黄探长，还是坐下来说话好。”
  一时间包间里的气氛紧张起来。黄探长额头青筋猛跳，冷汗都冒了出来。保镖被他打发到隔壁了  ，漏算了这个女人。大意了，今天不好收场了。
  林杰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说“黄探长别紧张，坐下来看看嘛！看完你就知道兄弟我够意思，看看。”
  黄探长没放下枪，耐心不断挣扎，自己贪钱，爱权力，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不假，可也没想过要当汉奸，这次可能要栽了，就算保镖听到声音赶过来干掉这两个人，日本人也不会放过他的，只有离开上海滩，可是自己舍得吗？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探长，没事吧？”这时候两个保镖撞开大门闯了进来，手中的枪对准了拿枪的孙悦澜。
  思考了差不多半分钟，黄探长心里叹了一口气，对两个保镖挥手“在门口守着，谁都不让进来。”
  等保镖出去重新关上大门后，黄探长把手枪丢在茶几上。拿起那叠文件对林杰说：“这就是你的诚意吗？我倒是要好好看看够不够。”虽然妥协了，但总探长的架子不能倒。
  “我保证黄大哥满意。”林杰这大哥叫的亲切，一点也没有在意刚才被人用枪指着。不过却随手把茶几上黄探长的枪拿在手里把玩着：“好枪，真是好枪。”说完又回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而孙悦澜手中的枪也收好了，也变回乖巧的样子挨着林杰坐下，拿起相机对着已经开始看文件的黄探长又拍了两张。
  黄探长翻了一个眼，没还气地说：“喜欢就送你了，就当你叫我一声大哥的见面礼了，还有恭子小姐刚才没拍好吗？有一张就够了吧！别没完没了的。”
  “哎呀，刚才我老公在嘛，现在给黄大哥拍几张单独的。”
  孙悦澜的话让黄探长一愣，是啊，两个一起的，要死一起死，谁怕谁啊？他妈的上当了，现在连枪都没了。操。算了今天彻底栽了。
  “悦澜，你怎么能这样对大哥，快把胶卷还给黄大哥，出来混要讲义气，知道吗？”林杰厚颜无耻地教训孙悦澜。
  “老公，我不嘛，你要出事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孙悦澜把相机放回公文包里，抱着林杰的胳膊撒娇，不说林杰，就连对面的黄探长都受不了了，“我说恭子小姐，你也别装了，刚才大意被你骗了，看你这样子还是黄花大闺女吧！哪来的孩子。”
  “哎呀，黄大哥怎么说这个，将来肯定有啊。”
  上了贼船的黄探长懒得理她，开始认真看文件，五分钟后，震惊的黄探长死死地盯着林杰小声问道：“确定？”
  “怎么样，看明白了吧，够诚意吧，说了兄弟我是讲义气的。”林杰牛逼轰轰的。“黄大哥，我那忙可以帮忙吧？”
  “哦，那个只是小问题，只是兄弟我不大明白，你这代价可不小，就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黄探长觉得林杰没有说实话。“既然已经被你们拖下水了，你就让兄弟我死个明白，以后办事一号有个底不是？”
  “嗯，黄大哥说的有道理。那我就说明白。接收资产这事呢，还真是骗黄大哥的，我也没有代表宪兵司令部，只代表宪兵司令部特别情报调查室的岗村少佐，接收其中一部份房产，就也可以理解为我们家的，懂了吧。”林杰打开天窗说亮话，免得黄探长一直有疑问，做事也不能放开手脚，又他在看宪兵司令部绝密档案的照片，谅他也不敢翻脸。

  “林杰你他妈的真是胆大包天，还有你恭子小姐，你不是梅机关的人吧，他妈的。居然敢割日本人的肉，出了事连汉奸都做不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黄探长要疯了，还以为是梅机关的人要把他拉下水给日本人办事，没想到林杰居然敢在日本人嘴里抢饭吃。他认为岗村什么的都是林杰拿出来掩人耳目的招牌，至于孙悦澜这个日本人宣传的岗村的妹妹，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哪怕是真的，应该也被林杰这小白脸给骗了，女人嘛都是感性的，为自己男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哈哈，在上海滩，要出人头地就不要前怕狼后怕虎的，黄大哥放心，不是全部资产，只要一小部分，没有问题的。这是要过户的房产的资料，不多，只有六栋洋楼，这一点房产还真是岗村少佐要的，还不止一个人，难道会值得我拿出这份文件。”林杰又拿出一份资料递给黄探长。
  看完资料黄探长才松了一口气，  几栋房子确实问题不大，毕竟巡捕房也不是吃素的，捞一点好处而已，日本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过追究。不过林杰到底为了什么？只是交个朋友他是不会信的。
  “林先生，你真正的目的还是讲清楚的好，只为这一点小事，你绝不会拿出这份文件的。我可不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黄探长还是有点担心，这么重要的情报万一暴露了可就一点余地都没有。
  “我说黄探长你到底看清楚没有？就只有一个月时间，这份情报就过期了，到时候租界都没有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林杰摇摇头，一脸的蔑视。
  “行，豁出去了，那么你要什么？”黄探长被林杰的神情刺激到了，最主要的是现在怕也没有用，那就干吧。
  “其实也没什么，我要的是租界里英美人的工厂，你只要在这段时间里找人找关系搞点破坏，想办法把机器留下来就行，当然不可能全要，至于要哪些，一会我们具体商量。而且后面我会派人接收，不用你出面，这样你不就安全了吗？这下你该相信我后面是有人了吧。”
  “那我能得到什么，总不能白干吧？”黄探长决定上船了，那么就要谈利益了。
  “什么都没有，你可以得到我们的友谊，这是证明，你看一下。”林杰再次取出一张薄薄的纸张，笑眯眯地递过去，“日本驻上海宪兵司令部签发的警署分局长，管辖原法租界片区。换个名字而已，黄局长，不知道这份友谊够不够。”
  黄探长拿着这份任命书，对着灯光看了又看，纸张，还有宪兵司令部的印章，下面土肥圆贤二的签名也见过，都没有问题。黄探长终于露出了笑脸。
  “哈哈哈，林老弟确实是讲义气的人，这任务我接了，毕竟我也要证明一下自己的忠诚嘛，林老弟应该一开始就说明白嘛，害的我白担心，都是为了宪兵司令部办事，何必搞得神神秘秘的。”黄探长有了任命书，心也放下来，还开起了玩笑。
  “黄大哥，要记住，我代表的不是宪兵司令部，只是代表宪兵司令部里面的一部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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