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说服管理层

公共租界内的一家机械厂的厂长在办公室里接待了林杰夫妻。
  “林经理，你可终于来了，虽然约翰先生走了以后，你就过来两次，派了几个人保护工厂，可是现在租界里的环境可不安稳，工人每天都在跟我打听消息，害怕工厂会不会开不下去啊。”厂长殷勤地倒了茶，一边诉说自己的难处。
  “何厂长，实话实说吧，工厂要关门了。”林杰语出惊人，把何厂长吓了一跳。
  “不会吧，以林先生您的地位也保不住工厂吗？”
  “呵呵，我什么地位，给日本人办事的汉奸罢了。对了，工人对我接手工厂有什么看法？何厂长说说看。”林杰直言不讳自己的身份，也是想知道工人的真实想法。
  “林先生说笑了，都是生活所迫而已，不过老实说，还是有部分工人颇有微词！”何厂长斟酌了一下用词，比较圆滑的回答，既不敢欺骗林杰，也不想把话说难听了，毕竟还想保住饭碗！
  “嘿嘿，既然看不起我林杰，那我也没必要死撑了，工厂就让日本人封了，以我的身份多少可以拿到部分补偿。何厂长今后有什么打算吗？相识一场，有什么困难能办我帮你办了，不能办的就无能为力了。我今天来就是把账目清理一下。”林杰气定神闲地喝茶，等着何厂长是反应。
  “林先生，真没办法维持吗？这家机械厂可一直在盈利的，产品也不愁销售。三百多个工人指着工资生活呢！”
  四十多岁的何厂长在林杰面前有点不知所措。日本人占领了租界，许多工厂停工或者被日本人强占，还有点直接关门倒闭，机械厂也有人来过几次，都被林杰留下看守的人用宪兵司令部的文件挡了回去。
  没想到今天林杰过来居然说要关门了，这可是大事啊，大家要是失业了，一家老小可要喝西北风啊。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搬到华界去，在那边我可以保证工厂不会被打扰。”林杰这才提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前面都是先给何厂长施加压力，好让他后面用心配合，要不然就只能失业了。
  “那边不也是日本人的地盘吗？”何厂长不解地问。
  “呵呵，日本人也是有派系的，我的关系在宪兵司令部，租界这边的接管部门，包括了陆军部，海军部还有南京方面，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那就赶紧搬呗。”何厂长脱口而出。
  “搬倒是容易，可你刚才说工人对我颇有意见，应该不会跟着过去，没了工人光是一堆机器也没什么用啊，这还不如卖给日本人呢！除非何厂长能说服工人跟着过去。”
  “林先生不用担心这些，工人都是嘴上说说而已。”何厂长赶紧保证没问题。
  “我觉得还是和工人们说清楚好一点，我这人不喜欢勉强别人，是吧！这样何厂长现在就停工开全体员工大会，我亲自跟工人们说清楚，给他们一天时间考虑，反正明天也要停工，后天日本人来接管的。”
  “啊后天就有人接管？”
  “不然我今天来干什么？要么清盘，要么搬厂。”
  “林先生你先坐，我马上召集管理层开会。”
  ……
  二十分钟后，何厂长把林杰请到会议室，里面坐了二十几号人，每个人都脸色慌张  三五人凑一起议论纷纷。看来已经从何厂长那里知道了工厂现在的处境。
  “安静一下。”何厂长的威望还是很高的，下面的人很快安静下来。“大家已经知道了工厂的处境，林先生有话跟大家说，大家有什么想法都等林先生说完了在讨论，时间紧迫，请大家不要中途打断。林先生可以开始了。”
  “好了，我就捡重要的说，日本人后天要接管工厂，现在我给大家两条路选，一，我明天把工厂卖给日本人，这是日本人强制要求的。二是我想办法拖几天，把工厂全部搬迁到福利院附近，那里大家应该知道吧！但是搬迁得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你们这些管理人员和大部分技术工人愿意跟随工厂搬迁，要不然我也懒得为一个空厂子得罪日本人。现在有问题可以举手提问了，问关键的事，那些鸡毛蒜皮的就不要说了。”
  “林先生，工厂搬过去那边要停工多久？”
  “大概要两月吧”
  “两个时间太长了，两个月很多工人家里没法过啊？”一听要停工这么长时间，安静下来的人一下又乱套了。
  “安静，安静，”何厂长大声维持秩序，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
  “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没办法说清楚，我直接说我的计划，搬迁只是停产，但是工人照常上班，上班干什么呢，就是我们不在外面请人搬迁，包括设备的拆卸，运输，新厂房的建设等等，尽量使用我们的工人来完成，这样的话可以维持部分工人有活干，工资照发，当然了发多少还得看干多少？那没事做的工人怎么办呢？我可先安排在福利院的工厂里先做着，多少挣点生活费。至于上班路途远了，大家先克服，新厂旁边同时开工建职工宿舍，只要有一半以上的职工同意我的计划，那就搬厂，如果工人都不愿意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了，大家只能等日本人的安排。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给大家一个保证啊，管理层过去后，工资涨一成。”林杰一口气说完，等下面的人自己讨论。

  ……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管理层举手表决，看一下有多少人同意搬厂的。同意的举手吧！何厂长点一下人数。”
  “林先生，不用数了，都举手了，全员通过了。”何厂长兴奋地说，他也害怕失业啊，换了日本人来管理工厂，其实管理层肯定会被撤换的  都不是傻子，这时候的上海找一份普通工作都难，更别说是管理人员了。
  “很好，至于大家怎么去说服工人们，特别是技术工人，就靠大家了，也请大家放心，我的承诺不会变，等新厂复工后，待遇一定会比现在更好，你们也可以承诺下去，将来工人的待遇至少加百分之五，这是底线。”
  林杰说完，下面是一片掌声响起。
  “好，全体员工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由何厂长主持，不过有一点要给工人们说清楚，我不管他们怎么选择，任何人都不准破坏工厂的任何资产，我已经给工厂的护卫下达了命令，一旦发现，可以开枪  ，不是开玩笑的，我除了是福利院的院长，还是七十六号的科长，死上十个八个人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诺了好处，更加少不了用强硬措施，为了将这家机械厂完整的搬迁，林杰可真不是说说而已，非常时刻用非常手段。
  林杰不是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那样心态了，死在他手里的人也有好几个，自己也挨过炸，中过枪。林杰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冷，唯一可以温暖他的可能只有福利院里的孩子们了，这也是为什么林杰喜欢没事就往福利院跑。
  会议室里的人听到林杰最后话里的警告，安静了下来，何厂长赶紧站起来保证“林先生放心，我们会维护好工厂的秩序的，保证不会发生破坏工厂这样的事。”
  “嗯，很好，那么明天中午之前要统计好愿意随工厂搬迁的人数。尽快开始搬迁工作。我们先走了。”林杰说完起身带着小秘书还有保镖刘胜出门离开了。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回家吗？”刘胜把车开出了工厂的大门，问后座的林杰。
  “不回去，已经五点了，我要和你大哥去国际饭店吃饭，刘胜你等一下打电话回去说我们晚点再回去，不用等我们了。”林杰还没有说话，孙悦澜就抢先开口了，还指定让刘胜打电话回去，就是不想林杰打电话的时候被叫回家，小心思昭然若揭。
  “嫂子，我知道了。”刘胜方向盘一打，车子朝着国际饭店开去。
  林杰笑笑没说话，关于孙悦澜，林杰都是之来之则安之。不就是日本人安插在身边监视的特务吗？结了婚照样是自己的老婆，既然拒绝不了，那就享受吧！至于叶雾莲转达军统的意思，策反孙悦澜，林杰没有这样的想法，孙悦澜只可能是我林杰的人，不可能是军统的人。
  “经理，我们吃什么好？我觉得俩个人还是吃西餐浪漫一点，吃完西餐，再去看电影，然后回家好不好？”孙悦澜都计划好了，问林杰也只在撒娇罢了。
  “好，都听你的。”林杰自然不会反对。
  ……
  林杰和孙悦澜回到家天色已晚，叶雾莲和刘海棠都已经休息了，反正林杰今天会在孙悦澜那里过夜，都不愿意看他们腻歪，干脆早早睡了，眼不见，心不烦。
  累了一天，而且林杰已经有两天没洗澡了，孙悦澜房间里有林杰的换洗衣服，这是每个女人自己帮林杰置办的。可是枪伤不是小伤，碰到水很麻烦的。好在是冬天，要不然林杰现在已经臭了。
  犹豫了一下，林杰对正在整理鲜花的孙悦澜说“悦澜，你一会帮我擦一下背，两天没洗澡了有点痒。嘿嘿。”
  “切，还不好意思呢！不过不对啊，刘海棠没给你擦身子吗？”孙悦澜奇怪地问。
  “啊，没有啊！昨晚我倒下就睡着了啦。”林杰讪讪地说。
  “哈哈哈，笑死人了，海棠今天还说你们昨晚过得很好呢，怪不得我看她走路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呢？还以为教官骗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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