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清衡
“告诉我，碧城。”慕容璃一拳打在了桃树干上，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树干上浅浅凹进去了一个坑，她把血肉模糊的手拿了下。
无可奈何，“慕容璃，你知道树干上有两个刻样吗？”
“知道。”
“就是那里。”
慕容璃走到那两个纹样面前，看了看，眼里没有一丝的留念，“如何打开？”
“要你们两人共同施法。”
慕容璃极力忍耐心中的情绪，一拳一拳打着那个地方，她现在正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她明明梳理好自己的情绪，她明明很理性地看待了这个问题，她明明可以忍耐，可她为什么要这么伤心这么难过。
顺着跪了下去，头靠在桃树干上，手拍打这它，她又哭了。
碧城看不下去了，她没有办法去安慰她，她只能靠她自己。重回剑中。
君落宸原本打算一直在魔界大殿里看着，但想来噬心殿是自己的为什么不能回去，于是乎回到了噬心殿，发现殿内连个人影儿也没。碧城再度出来，不与他谈论慕容璃的事，“战神，你打算好了？他们淬炼完你就去攻打神界？”
“嗯。”
“战神，你在鬼神山印证了什么？”
“如鬼琳琅所说一致，其余的就是看了看本座的父母还有……”字卡在嘴边说不出来，“过去。”
“所以不到四个月，魔界就会彻底地统一三界。”
“嗯。”
“因为魔界有了这柄战神之剑才能这么做，战神，你忘了吗？楼笙还在慕容璃体内，神界还有机会。”
“不要跟我提她。至今只有你我知道另一柄剑在哪里，造不成多大影响。”
“战神，剑灵是有权利拒绝持剑者的要求的。”
君落宸冰冷地看着她，说道：“碧城，你是要违抗本座吗？”
“我不想。”
“本座必须要这么做。”
“魔尊这个人十分阴险，战神你真的要为他做这么多吗？你忘了千年前他是怎么对你的吗？”
“碧城！住嘴！本座再也不想听到任何有关穆绝昶的事，不想再听！本座意已决，你不得违抗！”君落宸不知从何时起，就没叫过魔尊了。
慕容璃好不容易调整好悲痛，抽搐的身体好不容易才平缓下来，她看见了腹部的魔气渗透，还有一丝荧蓝色的法术，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撑的树干吐了不少的血，还泛着恶心。
这些法术魔气在慕容璃的体内扰乱着神经内脏，这次的完全不一样，她的绝情术已经不再是动情才可以发作的，腹中的胎儿也可以。
他在搅动着她的五脏六腑，他在扰乱着慕容璃的思绪，最大程度的心之绞痛，带动着全身的器官抽搐痉挛，最严重的，是她的胃。
她的心已经够痛了，可偏偏还是不放过她，她的脑海里闪过那个少年，她的脑海里闪过她曾经斩断情的那一幕，她的心里一直都有着他，她的心里容不下第二个人了，可偏偏是穆绝昶，她的师尊……
抠着地面，攥着胸口的衣服，喘不上气来，无法用言语诉说，她没有想到影响会这么大，她的心脏快要炸裂了，仿佛被一根毒刺刺中。
在她意识痛苦，神识溃散的时候，一人拿剑刺向了慕容璃，从她的背部，精准地穿在肋骨中间，刺了进去，慕容璃看见了沾满血的刀刃从自己的下胸伸出，她的疼痛已经到了顶峰。
“啊——”撕心裂肺地吼叫，慕容璃快要忍受不住了，她的全身血液如热浪翻滚，灼烧着白色的骨头以及包裹这的皮肤，她的手“不知所措”地抠着地面，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凌乱发丝下的那双黑瞳失去了衬托它的高光，慕容璃的心要碎了。
口腔无法容纳那么多的血，慕容璃吐了出来，满是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贯穿身体的剑被拔出，那一个巨大的窟窿里流出了冒着泡的黑红的血，那柄剑上淬了毒。
十分痛苦艰难地抠着地面，跪着转过身，抬起血丝遍布的双眸，黑色的瞳仁极度震动，那人的模样慕容璃记得，是她的师尊。
忍着噬心之痛，慕容璃沙哑地说道：“师、师尊……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她的手一直护在腹部。
剑无情地对准了慕容璃的腹部，细眸凝视散发魔气的腹部，准备要刺入，却被慕容璃徒手制止了。
“不要……不要、杀、杀他……他是……无辜的……”慕容璃接连地咳出血来，那道口子也不断流出来血，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她的体内全被法术魔气毒扰乱了，每一寸都被侵蚀得一无所有。
长剑划破慕容璃的手，孑然一身离去，那双冰冷刻薄的双眸从未改变，他是她的师尊，如今而看，他早就不是了。
她没有那么快倒下，因为她的这副身体是属于神界战神的，她没有那么容易倒下。
可偏偏她的全身心都被侵蚀，她带着痛苦带着身体的痉挛倒了下去。血依旧在往出流。
鬼琳琅踏入噬心殿，笑得十分阴险，看见君落宸与碧城后，才收会了笑。
君落宸蹙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你来干嘛？”
“魔尊让我告诉你，全部人马已经被淬炼好了，即刻出发，前往神界边界。”
“本座知道了。”
“战神，怎么不见你的‘心肝宝贝’啊？”鬼琳琅死皮赖脸的。
君落宸的脸色立马阴了下来，血眸紧紧咬住鬼琳琅不放，“还有事吗？还不滚？”
“贵族、士兵都在魔界边界集合，正等着你呢！”
“本座马上到。滚！”君落宸不耐地说道。
鬼琳琅滚了。君落宸也该准备了。
束起他披散的长发，穿上黑红战袍，戴上护腕，穿上战靴，随后套上黑金战甲，孤傲地走了。
临走之前，给噬心殿上了结界，除“她”以外的都有人都不得入内。
此次战事魔尊与鬼琳琅并不参与，君落宸也不想见到他们。更让君落宸烦的是穆月夕，虽说是为了试炼一下她，看看那些彼岸花到底行不行，但君落宸对于穆月夕来说，很反感。
化为魔团迅速到达了魔界边界，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可所谓气势磅礴，那双血眸全是贪婪愤怒的火焰，君落宸严肃威严地说道：“跟本座走。”
一起化为黑团入侵神界边界，那里是魔界已经攻破的地方，并且驻扎了营地。
君落宸到那儿的第一步就是去看看缴获神界的那些人。
见到了后，君落宸才看到里面有一个熟人，烟仇，算是凌诀身边的一条走狗。勾起她的脸，君落宸阴森地笑道：“凌诀的走狗，你怎么被俘虏了？”
“呸，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君落宸对女人有分寸，他此时心生一计，“走狗，本座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呸，我不与你这个混蛋谈条件！”
君落宸倒也不生气，摆出一副任谁都会着迷的样子，说着勾人魂的话，“好生倔强，本座给了你机会，同时也给神界一个机会，至于要不要谈，本座静候你的佳音。”
没人知道君落宸要干什么，一个个摆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因此，那些贵族也议论起了君落宸。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看上那女的了？”
“那女的嘴硬得很。”
“也倔得很。”
“他到底想要干嘛啊？刚来就要女人？”
“他这也太不注重了。”
君落宸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唯唯诺诺地溜了。
——
仔子和夜枭待在了一起，仔子对慕容璃还是有几分不舍。蹭着夜枭的胳肢窝说道：“夜枭，夜枭，你这里好臭啊！”
“你往哪儿闻呢？”夜枭刚刚还在看已经覆灭的鬼神山那里，被仔子拉了回来。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没有很伤心，也没有很内疚。他想来，唯有说到杀人他才会有些懊悔。
“夜枭，我的身上也不舒服，咱们俩在一起玩也有个六七天了，都没见咱俩洗洗澡。我身上也挺臭的。”
“你想洗啊？”
“嗯。你也该洗了。”
“行吧，那就洗洗。”说完，夜枭抱着仔子离开了小屋。
看见冒起蒸汽的地方才停下，仔子看了一眼夜枭，问道：“在这里洗？连个顶也没。而且，不烫吗？我可是怕我下去就成白煮狼了。”
“哈哈哈，你的小脑袋怎么都想的这种问题。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话音儿还没落完，夜枭一把就把仔子扔了下去。
翻搅着温泉，仔子露出湿漉漉地脑袋来抖了抖，抱怨道：“你怎么突然一下就把我扔进来了？哼！”仔子嗖的一下便成了人形，“这样泡才舒服！”趴上岸把穿在身上的衣服脱下，就立马跳回温泉里去。
他也并不是完全的人形，还留着两个小耳朵以及小尾巴。夜枭看向了那稚嫩的脸庞，属实可爱，眉形还看不出来的浓眉，大大的冰蓝色眼睛很动人，小巧的鼻子与嘴，都很衬他很可爱。光看这张脸，自己的心就舒心了许多，慕容璃将仔子托付给他或许对谁都好。
既然大家都是男的，一大一小的，也没有外人，夜枭干脆脱光了泡进温泉里。
仔子的眼都看直了，夜枭的身材实在太好了，他的腰也很细，紧实的肌肉啊，口水直流，呆萌的大眼睛发光，满是羡慕，“夜枭，你的身材也太好了！比那个笨蛋好多了。”游到夜枭身旁，肩膀顶了顶夜枭的大臂，他还是有些低，有些小。
“你看什么呢？我这哪儿好了？战神他的才好呢！”
仔子摇头，卖萌，“怎么会？你肯定比他的好。”
“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他的不好。”夜枭发现逗一逗仔子也挺好的，也缓解了自己的不悦。
“这么一说，我还真没见过。但璃长老一定见过！”
夜枭脸微微泛红，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啊，哦。”这件事早在魔界传遍了，夜枭也不可能不知道，他也看见过她脖子上的吻痕以及咬痕。
“等我见到璃长老，我一定要问一问她那个笨蛋的身材好不好。”
“哈哈哈，仔子，你可真天真啊。”
仔子搂住夜枭的胳膊，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棱角分明俊美的脸，他发现夜枭的睫毛很长，那双眼睛也生得很好看，笑起来那眼睛就想天上那轮弯月。“对了，璃长老说，我的名字可以让你取。”
“啊？我来取？”
“我想要你给我取个，好听点儿的，和我的气质配的。”仔子眨巴眨巴眼睛。
夜枭实在被他逗笑了，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仔子啊，你怎么这么呆萌啊！符合你气质的，那我可真的要好好想想。”
“笑得开心吗？我觉得以后要是这样就好了，开开心心的。”小孩子说的话永远都是最纯真的，可能会有人觉得傻，但有些话也是他们幼年时向往的。
夜枭摸着仔子的脑袋，“我也希望是这样的。”
一同望向夜空中的那轮明月，莫名地让人心安，因为有彼此。
仔子的鼻子一抽，透亮的眼酸了，“夜枭，璃长老是有很重要的事吗？”
“对啊。”
“她会来看我吗？”
“她不是说了吗，一定会来看你的。”
“可我感觉她好像快要走了，永远的离开我了，是我伤她的心了吗？”
“怎么会？不要胡思乱想，她再怎么样也是神界战神，不会的。她那么疼你，你怎么会伤她的心呢？”
仔子蹭着夜枭的胸肌，很舒服，“我觉得那个笨蛋很奇怪。”
“嗯？”
“他对璃长老时好时坏，生气时能把人吃了，但他却没打过璃长老，高兴时，一直缠着璃长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我总觉得他脑子有点儿问题。”
夜枭大抵是知道了，但凡走上淬炼台的人，性情变幻无常，而且一定程度上受魔尊控制，况且他是魔界战神，魔尊淬炼他时一定不会留情，想来，他也是挺可悲的。
“夜枭。”
“嗯？”
“璃长老她好像有小宝宝了。我总感觉那个小生命要保不住了，我感受到了。”
夜枭震惊了，也愣住了，回过神来，“是你弄错了吧？”
“绝对没有。仔子说的是真的。”
夜枭恍然大悟：她若怀孕了，魔尊定放不过她，现在孩子还没有出生，完全可以全部施加到慕容璃身上，把孩子打掉，可她偏偏是慕容璃，魔尊在打掉孩子那一刻一定会杀掉她的。所以，她在鬼神山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那么突然的请求自己。原来她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慕容璃虽说是神界战神，但也是一个女子，夜枭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会把事情做到如此地极端并且很直接，没有任何犹豫，她这是想了多久，还是在鬼神山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
两个请求，他现在正在做其中一个，另一个，夜枭恐怕会很难做到。
见夜枭走神，仔子推了推夜枭，叫了叫他的名字。
回过神来，夜枭笑道：“对不起啊，走了一下神。”
“夜枭，我可以摸摸你的腹肌吗？”色心起意。
都是男的，夜枭也不避讳，“可以。”
仔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夜枭的腹部，摸着他的腹肌，满眼的羡慕，“我以后会有吗？”
“当然会。”
适度地摸了摸，仔子收回了手，缩在夜枭怀里，问道：“夜枭，爱是什么？”
“爱？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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