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离别
“紫藤，会变装吗？”慕容璃刚穿过秘门就和紫藤交流。
“不会！”慕容璃的态度让紫藤很不满。“什么态度啊你！”
慕容璃没有太多时间跟她浪费，她不仅仅是要看一眼君落宸，还要大概摸索战况，“会，还是不会？”
一股威压传到剑中，又把紫藤吓了一跳，“不。”
“快点儿！小心我把你毁了！”
“得得得，你要变什么样？”
“魔界士兵。”
紫藤给慕容璃一施法，就变了个样，身上穿上了死气沉沉的黑色铠甲，脸也变成了一个沧桑老男人的模样。紫藤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
慕容璃是真的没见过这样的剑灵，像血剑剑灵，人家根本就不想从剑里出来，像碧城，君落宸叫她才出来，而她，叫和不叫都要出来说一声，大惊小怪的，要不是慕容璃比较冷静，说不定早就被吓死了。
正式进入军营，这种感觉曾经有过，但不是以士兵的身份，而是以战神的身份，坐进最高段位的营帐，指点江山。
看见有些士兵排列整齐，阔步巡逻，慕容璃命紫藤将一位士兵打倒，并替换了那个士兵的位置。装作巡逻。
然而，这列士兵并不是巡逻的，而是去主营帐的。慕容璃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只是跟紧在了后面，她的心里总感觉危机重重的，像是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余光瞟向周遭的营帐，那些士兵有明显的问题，他们的虹膜颜色实在魔界少有的，魔界中人的虹膜一般呈红色和暗红色，神界则是各种浅色虹膜。而且他们手里的兵器也不是魔界所生产的。慕容璃能够确定这些，因为她的记忆中对他们手中的兵器很熟悉。那是神界的兵器，只是被法术掩盖了。要是像慕容璃被废去武功法术的，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因此慕容璃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法术可能恢复了少量。
神魔两界着重训练士兵的点不同，包括对整体效果站姿也是有细微差异的，就此慕容璃敢肯定，这偌大的军营里除了君落宸以及贵族，其他全部被替换成了神界中人，又或者，只有君落宸，还有，就剩下自己跟着的这一队列没被替换。
虽说表面看似什么都没有，慕容璃的心却是五味杂陈的，压抑了许多，也装着很多事情，她不能因为知道魔尊身份，没了……孩子而就此一蹶不振，她目前要做的比起这些要重要得多。
一想起君落宸和孩子来，再怎么强忍泪水也无济于事。心早就是千疮百孔了。她在告诉自己要忍着，想哭的话也要忍着，忍到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高声痛哭。
紫藤看着她真是奇怪，又想哭又不想哭的。一会儿温温柔柔的，一会儿就跟吃了炸药一样。真搞不懂……但她能感受到慕容璃的悲伤苍凉，以及压抑许久未发泄的情绪，仿佛要汇聚在一起，等到真正爆发的那一刻，会不堪设想。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样的。看着就挺无情冷漠的。在这一刻，理性战胜了一切。
跟着进入君落宸所在的营帐中，慕容璃规规矩矩地围着他站好，做好把守。她一直低着头，并未看见君落宸的脸，但看见了君落宸的战靴还有一个光着脚的人。她站的地方颇为隐蔽，但也有些危险，是君落宸的身后，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营帐中的这一切，她明明想看，但这一刻她宁愿自己的眼睛被刺瞎。
他的怀里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声音娇滴滴的，笑声也十分好听，他在与她暧昧。只见那女子靠近了君落宸，像是一桶冷水浇在了慕容璃身上。
握紧了拳，此时此刻她有种冲动的感觉，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眼泪不停地打转。
君落宸有所察觉，推开了那女子，那女子重重地倒在地上，他并不关心她，只是想多玩玩她。一个手势之后，那些士兵脸上洋溢着“猥琐”的笑拖着那女子出去了。
因为慕容璃闭上了眼睛，她并没有察觉到，只是听到了不对，才慌忙睁开眼睛逃离他的“领地”。
却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制住了。
营帐内静得让人害怕，心生恐惧。沉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他从背后掐住了慕容璃的脖子，将那铁头盔扔掉，咬上了慕容璃的耳朵。
慕容璃身上的法术失效了，一切的伪装都被揭露。
“慕容璃。本座不是说了，不要再出现在本座面前。怎么？饥渴难耐？才没过了几天你就忍不住想来见本座？”说着，伸手解开她的腰带。
君落宸掐得慕容璃的劲并没有很大，慕容璃颤抖地拽起他的手咬到了他的虎口，死死不松开。
君落宸眉头猛皱，他并没有推开她，任她咬着，反正他只要把她的衣服全部脱光就好。却不曾料到，她恢复了一些法术。
慕容璃反手将君落宸反弹出去，并且及时地转身面向他，用平淡遮住了难过。“对不起，我该走了。”
“你去哪里？找哪个男人？”君落宸又不是不知道慕容璃这几日压根没在噬心殿。
“你……不也……唔……”不等慕容璃说完，就被君落宸拉入一场激吻中。
温热的唇不断蠕动，还有那舌尖一直在舔舐唇瓣，这种感觉君落宸离开几日就想了几日，他承认他在走的那一刻很生气很恨她，但他也承认他想要她的身体，它也想要她的温暖。
他忍了很久了，他饥渴难耐地侵入她的口腔，饥渴难耐地解开她的衣物，迫不及待得想要占有。
慕容璃拍打着君落宸，做着抵抗，可她却发现自己被他吻得身体发软，没了力气，他的吻技太好了，他吮咂的太猛烈了。她恨不得变成一滩水逃走，却被他无情地捧在手心。
那种不明的情绪作祟，不明荒诞的想法在脑海里闪过。理性让她消去了这些冲动妄想，用力抵抗他的侵入，精准地缠住他的舌，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把君落宸从忘乎所以中泼醒了，一双血眸瞪着慕容璃，推开了她。
慕容璃利索迅速地将被他解开的衣服穿好，朝着营帐入口跑去。却又被君落宸钳制住了。
冰冷如刺的声音扎如慕容璃的耳中，“你有什么理由走？愧对本座的呢？慕容璃！”
在那一瞬间，积压许久的痛苦再也无法忍受，她再也撑不住了，看到那个在自己承受痛苦时希望见到的人，慕容璃心如刀绞，他为什么不在。
瘫倒在地，慕容璃捂住脸哭泣，哭出了声，哭得撕心裂肺。
在紫藤剑里的剑灵感受到气氛的不妙，立马就施术封闭了自己。“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少儿不宜，少儿不宜。有害身心健康，不要看。”
“你有什么资格哭？谁让你来这里的？”君落宸冰冷地看着她，“哭什么？”
“君落宸……”
“别这么叫我！你来找我干什么？怎么不去找你的师尊？！”君落宸丝毫不留情。
“落宸……呜……”
君落宸一怔，蹙眉，“本座说了，不要这么叫本座！”
慕容璃的冰冷的双手握住君落宸的手腕，想让他放开自己，“疼……疼……”
稍有留情，君落宸将慕容璃放了下来，倏忽，柔软的唇立马就包上了他的唇。
她用得劲很大，有那么一瞬间君落宸没有稳住，差一点儿就跌倒了，所幸稳住了，他被她吻得一直向后倒，最后实在是无路可退了。缠绵悱恻，亲吻不是第一次，但慕容璃这么猛烈主动还是第一次。
时间长了，被君落宸吻得也得了几个门路，用同样的技巧吮咂他的舌，亲自将他带入□□的梦境。
——
意识海洋里，慕容璃与楼笙见面。直接进入主题，“楼笙，有什么事要与我说的吗？”
“当然有。你要离开魔界了吧？你也知道未来十年的走向了吧？”
“我都知道了。所以，楼笙你……”
“魔界统一三界指日可待，或受糟粕，或统治暴戾，但这都不是我们想要的。以魔界的作风想必会奴役其他两界中人，但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乱。背后的神秘人应该在养精蓄锐，最近也不会出现在三界视角中。所以，可能都将会在十年之后突然爆发。我受祁寒渊所嘱咐，在这一天告于你，去人界办完你要办的事情后，从此隐姓埋名，换一种身份活着，可以避免你十年遭受迫害，在此之前，前往无人峰寻他的老朋友，他会告诉你一些事情。”
“你的意思是，不会发生动乱，神秘人以及他手下复活的‘傀儡’也不会再出现。”
“对。所以这十年对于神秘人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而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充裕做准备的机会。”
“他为什么不现在出手？”
“神秘人的法术以及控制力还有欠缺，不能完全控制那些活过来的人，他们还会被某些因素刺激影响，从而恢复意识，这对他来说是最致命的打击。他要控制那些强者，就必须用更强大的法力维持，他现在的能力还不够。他的目的我们现在无从得知，单从这一点来看，他要借助这十年。”
慕容璃想起那日在人界发生的事情，那白衣女子完全可以杀掉自己，可她偏偏却停手了，还有祁寒渊也是。“好。”
“我会为你指路。”
“嗯。楼笙，你能断了我的七情六欲吗？”
“可以。不过你断了七情六欲要干什么？”
“我怕我会感情用事。”
楼笙眼眸微闭，有些无奈，他看她，也猜着了什么，“你下一步是不是还想断了这段感情，彻底忘了他？”
“是。你可以做到吗？”
“我能断你七情六欲。我不能除去你的记忆，但无人峰那位可以。”
慕容璃不作犹豫，“好。先断七情斩六欲，剩下的以后再说。”心意已决，谁都无法撼动。
恢复清明，这一次很快就过去了，在他还在沉迷时，慕容璃从未如此清醒般的离开了。
按照来的路线原路返回，却在途中看见了那双熟悉透了的眼眸，是凌诀。
攥紧了拳，现在的魔界军营危机四伏，所有人都被神界替换，只剩下君落宸一人。
以卵击石恐怕要转变为孤军奋战了。
一晃而过，又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川穹，烟仇。
凌诀穿着一身魔界士兵的黑色铠甲带着“邪恶”的笑走来，慕容璃的腿都软了。他怎么会潜入这里，他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
“慕容璃，好久不见。”
这个表情慕容璃到现在都记得，给她施加绝情术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本座放你走，留你一条命。或者你跟本座走，回神界。”
“我选第一个。”说完，打算转身就走。
“他都要成刀光剑影下的尸体了，你难道不关心一下吗？”凌诀邪恶一笑。
“他是魔，而我是神。我为什么要关心他？”
“你不是爱他入骨吗？刚刚的激情过火你难道忘了吗？”
“随你。”
“你现在变得这么无情了啊？”
“我该走了。”
“慕容……璃。”凌诀刚打算叫住慕容璃，没想到被她一剑刺入胸口。
无情地拔出剑，甩了甩剑上血，孑然离去。
眯起眼睛看着慕容璃的背影，难过忧伤被恨淹没。
慕容璃此时此刻没有任何感情在身上，她把她的七情六欲给封住了，楼笙所为。因此她对君落宸并没有什么感情，现在。她也不在乎究竟是谁赢，与她没有关系，因为两边都让她失望透顶了。
紫藤剑一沾上血，紫藤就像发疯了一样，想要更多的血。剑身一直晃动，慕容璃冷冷地给她施压，“紫藤，别妄动。”
果真还乖乖听话了。走出秘门，慕容璃随手地施了一个法术，然后才离开。
前往那片桃花林的途中，慕容璃随着紫藤说道：“之前的话是我太过冲动莽撞，还望不要在意。”
“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讨好你，帮我忙。”
“你这说得可真是大实话。”
“帮还是不帮？”
“帮，肯定帮。”紫藤略显不耐。“帮什么？”
慕容璃没有回答，到了那棵桃树面前停下来了。
“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这里有一道门，可以直接通往人界，但我自己一人打不开，我需要你。”
紫藤不屑道：“去人界还需要这么麻烦啊？直接从魔界边界走出去不就好了？”
“若是通过这个方法出去，魔界中人必会察觉，而我将被逮回来，以后出去的机会恐怕少之又少。”
“你是不想待在这里吧？”
“是。我要从三界人眼中消失，这一步是我必须要做的。我不能留下一丝活着的痕迹，也不能留下离开后的痕迹。”
“你为什么要消失在世人眼中？”
“我要知道真相，我若是以这个身份，我将会永远被束缚，我将无法知道我想知道，我也将无法查到我想要的，就如笼中之鸟一般。所以我必须离开，同样我也不能带上我个人的理解和情绪，它会让我对事情产生误导。所以我还要做的是脱离出这个‘局’。也不能有感情。十年后还要面临一个重大挑战，那或许就是最后一战。”
“好。”
慕容璃拿起剑，朝着那刻有纹样的地方砍去，忽然，出现了一个虚幻的穿梭门，这就是通往人界的大道。
没有任何留念地穿过这道门，从此魔界再无慕容璃。或许有人觉得她无情，但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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