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这天周末，凌肖接到了苏若的电话。
“喂，凌肖吗？好久不见！”
听到苏若的声音，凌肖没想到他会突然联系自己。
和人打了招呼后，就听到苏若在手机另一边道：“我带孩子去初雪晓家找小北玩，想问一声你去吗？”
凌肖听到要去初雪晓家，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既然下定决心了要追人，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我就猜到你会去！”电话另一端传来了苏若戏谑的笑声，凌肖被看破也不害羞，而是赶紧起来换衣服。
“你准备准备，发个你家地址给我，等会儿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凌肖发了地址换好衣服之后接到苏若到了的电话。
他下去时正好看到苏若降下车窗和自己打招呼。
“快上来，外面冷吧。”
凌肖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原本想给孩子一些糖果，却看到他们睡着了。
苏若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眼凌肖，突然笑道：“你这算是对我破罐子破摔了？”
凌肖见被看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道：“算是吧。”
“你竟然会喜欢初雪晓，我发现的时候可是吃了一惊！”
他以为凌肖的眼光会很高，没想到竟是自己错了。
“她很好，高中时喜欢她的人就不少。”凌肖听出苏若语气里的大惊小怪，他自然地帮着初雪晓说话。
可那里面有凌肖就让人意外不已了。
没想到说开了凌肖就护上了，苏若觉得好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惊讶。”
“我喜欢她有那么奇怪吗？”凌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对他喜欢初雪晓的事那么惊讶，他就是普通地喜欢一个人而已。
“没什么奇怪的，大家以为你喜欢的是优秀的人。”
在读书的时候凌肖就像看不起初雪晓这种不爱读书的学生，毕竟那时候他只关注学习，对谁都冷冷淡淡的，没想到所有人都错了。
不是看不起初雪晓，而是看得太起了！
凌肖听到苏若的解释后，在心里想初雪晓也是优秀的人，只不过不在同一个领域，她会很多他不会的东西。
苏若有些咋舌，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喜欢上她的？”
凌肖没有打算隐瞒：“你还记得高二那时我被人针对的事吗？“
“你是说李维那帮人？”
“嗯，就是他们。”
苏若想起来了。高二时凌肖因为成绩好长得好看而遭到了一些男生的嫉妒。
因为那时他和何秋淮去开会了，凌肖留下来管纪律，他也是回来后听别人说的。
见帮着凌肖的人都不在，李维那帮人肆无忌惮地吵得很厉害，凌肖说了几句安静都没有消停。
李维得意道：“你是老师的看门狗吗？乱叫什么！”
回想到李维那欠揍的话时，苏若现在依旧有被气到。
凌肖回想起那时的事还是记忆深刻。
那时虽然他面无表情，可心里慌张不已。
他不像李维那样在班里有说得上话的人，站在讲台上他感觉大家都在看着他，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羞辱感。
可就在他不知所措时，初雪晓打着哈欠走了上来。
“我都忘了今天我值日，我看看刚才有谁吵着我睡觉。”
初雪晓从桌面上找出违纪本，念一个名字就真的写一个：“李维最大声，记五次，方之意也一样，五次……”
她不怕得罪人，真的都写了下来。
写完后，看到静下来的人，初雪晓很是和善地笑道：“说看门狗的那位，大家都是人，嘴下积点口德吧！”
说完李维的脸色变得难看，他继续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可初雪晓没有理会就下去继续睡觉。
他很感激初雪晓的帮助，那是凌肖第一次注意到初雪晓，之后除了学习，他有了其他关注的事情，那就是初雪晓。
他被她身上他所没有的东西所吸引，也是在那少之又少的相处中产生了喜欢的情愫。
先是浅浅的欢喜，最后是眼神接触时的心跳加速，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情感，凌肖感到害怕的同时也觉得珍惜。
“这太劲爆了，让我缓缓。”苏若感觉今天都吃惊吃饱了。
没想到凌肖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初雪晓了，他这是听到了多么大的瓜啊！
凌肖已经习惯了苏若的反应，他看着前面直到苏若再次开口。
“那你想告诉她吗？”
“我想等过一段时间再说，现在还没有把握。”
“没事，是你一定可以的！”看到凌肖已经有了打算，苏若高兴地预祝他成功，毕竟从他这个外人看来，初雪晓并不是对凌肖没有感情。
但愿如此，凌肖在心里想。
两人路上说着话就到了。
敲了门，苏若让凌肖站在前面，门很快就开了。
初雪晓脸色有些疲惫，顶着鸡窝头出现在凌肖面前。
“小北，姐姐和弟弟到……”
初雪晓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凌肖出现在门外。
“凌肖！”
“好久不见。”凌肖内心紧张，脸上不露声色。
没想到凌肖会来，初雪晓惊讶之余又抑制不住心里的高兴，她扒拉着自己的头发，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先整理一番。
“还有我们！”苏若这时候走了上前开口道。
“凌叔叔！“小北见到凌肖高兴不已，连忙拉了人就进来。
初雪晓感冒了，没有什么精神，整个人有气无力。
她不忘给客人倒杯热水，张罗好一切后才坐下来。
有凌肖在场，初雪晓不能瘫在沙发上，而是撑着精神正经地端坐着。
初父初母回老家修养了，老人家闲不得，没有住够一个月就想着自己的教师事业。
将近半个月没有见面，凌肖明显感觉到初雪晓瘦了很多，脸色不是很好看。
“你这是不舒服？无精打采的。”苏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问出了口。
凌肖进来时就发现了，他不再掩饰的目光没有从初雪晓的身上离开。
他的视线太过明显，初雪晓和他对视一眼，后者没有避开，目光里含着担心地和她相看。
她心里一暖，却不敢表现出来。
最终还是她先移开了视线。
凌肖很勇敢，她觉得羞愧难当，可正是这份羞愧，让她在肯定与否定之间挣扎。
可现实让她选择了后者。
“没什么，感冒而已。”初雪晓摸了摸发痒的鼻子，声音里带着鼻音。
“吃药了吗？有引起发烧吗？”凌肖问得仔细。
“吃了，只是低烧，多谢关心。”
她客气地道谢，心里被他的关心甜了一会儿，表面上还记得要和凌肖保持距离。
见两人说完话后就沉默下来，苏若看不过去道：“等会儿就我和凌肖带孩子去动物园，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实在是难受，初雪晓只好答应。
时间到了，初雪晓帮小北穿好衣服，蹲下来和他平视道：“小北要听叔叔们的话，不要乱跑，玩得开心。”
小北乖巧地点头，听话地牵住凌肖的手。
“麻烦你了。”
初雪晓站起来对凌肖说。
“不客气。”凌肖见初雪晓有意疏远自己，失落得低头。
见他们准备出发，初雪晓这才回房间打算继续躺会儿。
初雪晓听到门一开一合的声音，正准备陷入沉睡时耳边突然听到凌肖的声音。
“初雪晓，初雪晓。”
被叫醒的初雪晓一时间有些发懵。
“小北说你一天没有吃东西，我帮你煮些粥好吗？”
凌肖出门之际还是想留了下来，他担心生病的初雪晓一个人在家，更何况他上次生病时初雪晓也关心了他。
他无论如何还是想留下，报答什么的都是借口。
苏若看出了他的魂不守舍，笑道：“那你就留下来照顾她，我让应画陪我们一起去。”
听到他的话，凌肖更加坚定了想留下来。
送走苏若他们，凌肖才去看看初雪晓的情况。
初雪晓难得糊涂，她看到是凌肖怔住了。
凌肖见她不说话担心是烧糊涂了，赶紧伸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
初雪晓身体一僵，回过神来不自在地低下头躲避了他的动作。
“我没事，麻烦你了。”
听到初雪晓客气的话，凌肖觉得心里难受。
从刚才进门开始，她就在刻意躲着他的视线，说话也疏远了许多。
凌肖觉得现在自己的一厢情愿尴尬无比，他压下心里的难受，被拒绝后的心灰意冷让他慌张道：“我还是和苏若一起去吧。”
说完有些不知所措地转身想离开。
“我想喝粥！”
初雪晓及时拉住了凌肖的衣角，她直觉觉得凌肖这么一走，两人怕是真的没有可能了。她不想这样，直视凌肖的眼神坚定，带着请求。
凌肖没想到会被她拉住，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高兴地应了下来。
看着刚才还失落的凌肖，现在恢复了神采，初雪晓心里感到莫大的满足，不由得笑出了声。
明明她没有说什么，可凌肖却在初雪晓的笑中红了脸，他不自然地连忙离开房间。
初雪晓看着凌肖离开的背影出神。
她这次生病是工作太累的原因。
长大后她就很少生病，这次病得突然，她久违地难受不已，可她不能说，自己一个人悲观地想了很多，也想到了凌肖。
这半个月来的疏远让初雪晓也很难受，她会想起凌肖，可每每想发消息时都克制住了。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摇摆不定伤害到了一个真诚的人。
初雪晓想以自己的情况和人在一起不是让人家受苦吗？
她想让凌肖等等，等自己追上他，可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喜欢一个人把这种自私无限放大，这让她挣扎不断。
可就在这时候，凌肖出现了。
初雪晓看着他喜欢自己的神情，心里忽然就平静了，也有了力量。
她想，他果然很勇敢，而他的勇敢给了她信心。
凌肖进了厨房脸还有些烫，他转移注意地去找东西。
他淘着米出神地想着刚才初雪晓为什么笑。
难得自己出丑了不成？
“我来吧。”
初雪晓穿着睡衣，额头上还粘着一张退烧贴。她还有力气，只不过没胃口这才什么都没有吃。
她接过活，挽起袖口就洗了起来。
“你去休息吧，我来煮。”凌肖想拿过来自己，可被她躲过了。
“没事，我好了不少。”初雪晓笑看他一眼。
凌肖被她的笑又烫了一下，手指都蜷曲起来。
他觉得初雪晓变了，特别是眼神，总有种把自己看透的感觉。
初雪晓最终还是看不了凌肖失落的神情，她既然不拒绝，那就一定负起责任。
想开了的她看着凌肖不躲不避，她也想变得和他一样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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