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我再肮脏,也进去过
我在医院等到凌晨,医生才终于出来。
那女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还没有醒来。
“通知她家人了吗?”
“不知道她家人是谁,送她来的人,都走了!”
送她来的就是张婕那些人。
“嗯,我是她朋友,她的费用和护理,都我来!”
医院的冷空气扎心扎肺的,我无端端祸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这才是罪无可恕。
那女人醒了之后,一直在病房里吵。
我没有勇气进去,就在门口看着她。
瘦,小。
她现在还没什么精神,但还是在吵,无缘无故痛失孩子,谁都会难受。
我不知道进去怎么给她解释,我也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可是我捏紧手机,进去了。
我把手机递给她:“对不起,你打电话给你家人吧!我……确实是无心之失!”
她停止了吵闹,怔怔地看着我。
“你给家人打电话吧!”我把手机递过去,“或者你说号码,我给你拨号?”
她这才反应过来是我要了她孩子的命,也差点要了她的命。
“你……”她靠回床上,淡定了不少,“你叫什么?”
“凉凉!”
我有些诧异她突然这么淡定,看我的眼神特别复杂。
“凉凉,凉凉……你把我的孩子弄没了。”她脸色苍白,说话底气比刚才更不足,有些软绵绵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千言万语也不足以表达我心里的歉疚。
“我确实不是有心,我并非好人,但我也不是对所有人坏。”我咂咂嘴,“等你家人来了,想让我如何,我都无话可说,也没有怨言。”
“想如何就如何。”她脸上还有清泪,“你让我的孩子没了……”
她状态有些不对,并不是流产后的正常状态。
“你,不要太难过……”
“难过,我怎么不难过?”她盯着被子,“只是,你做了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我不知道该怪你还是该谢谢你。”
什么?
我想了半晌,想必是让她怀孕的人,令她伤心了,她想做掉孩子,却又舍不得。
一直拖到肚子四五个月大,也踌躇着没去医院。
刚好,那些人把她当成了莫白,让她没了孩子。
我抿嘴,有些心疼。
“尽管你这么说,我知道你肯定难受,该补偿的还是会补偿。”
她捂着脸,肩膀在抖动着,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
我跟她不熟,也并不懂怎么安慰。
或者,根本不用安慰。
等她哭够了,抬起头来,睫毛上的湿润,看着楚楚可怜。
她确实和莫白有点像,尤其是身形!
不过她并没有莫白身上那股子讨人厌的咄咄逼人又心机满满的感觉。
她这人看着有那么点不自信,像是,心里藏了个人,因那人而丧失自我。
“补偿……随便吧!痛的是我,别人做任何补偿,又有什么意思?”
看起来,她倒有点凉薄的意思。
“你多大了?”我想让她放下戒心,又问了句题外话。
她低头,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句。
“十七。”
“十七?”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还未成年?”
未成年,却掉了一个孩子。
我真的,罪无可恕!
之后我缴费,找人务必照顾好她,而且天天必须有滋补调养的汤,也叮嘱了不让她发胖,女孩子嘛,爱美。
十七岁的孩子,十七岁雨季,都会遭受劫难吗?
我十七岁遇到梁渊,她十七岁……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除了有课的时候晚上不去清吧唱歌之外,别的时间都在清吧待着。
有时候唱完也不急着走,而是找个角落坐着喝酒抽烟,十二点再回去。
莫白的孩子没掉,梁渊便一直陪着她。
直到那日,我接到梁渊电话。
他问我为什么这么久,也没点动静。
我思前想后,一口酒倒进嘴里,跟他说我会尽快。
然后第二天我买了一堆补品就去了莫白家里。
莫白自然不会不给我开门。
不过她看到我这一堆补品,难免有些嘲讽。
“怎么着,这些东西,你不是应该送给医院那位吗?她可是要住院一个多月!听说,才十七岁?你可够下得了手!”
她虽然缺了一只耳朵,但到底也是好看的,挺着孕肚,走得缓慢。四肢纤细,也算是有些气质。
我走进去,把东西放她桌上。
“她那儿就不劳你惦记了!我来看看你,难道你怕我有坏心思?”
莫白喝着蜂蜜柚子茶,屋里一点烟味都没有。
看来,她是真想把这孩子平安健康生下来。
我装作无聊的样子,拿出手机给简邯视频通话。
这是我来之前和简邯商量好的!
不到十秒他便接了。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在视频里面看起来温润如玉。
我笑:“啊,打扰你啦,我难得找你一次,是有事想请教。”
“你说!”简邯应该是在自己家里,穿着休闲服,随意又干净。
尤其,有一副清冷的气质,也算是时下很受小姑娘喜欢的一种类型。
“我一个朋友怀孕五个多月,但是看着瘦弱的很,我今天给她买了点补品,也不知道适不适合,你医术高明又懂养身照顾人,帮我看看?”
我把镜头切换到后置摄像头,给他看了看桌上的东西。
莫白坐在我旁边不知道我在玩什么把戏。
简邯长得好看。
他装模作样开始跟我说,买的燕窝其实容易上火,要提醒“我朋友”记得配莲子,蜂蜜倒是好,不过添点玫瑰,可以稳定内分泌。
短短几分钟,简邯一本正经。
我装作不耐烦:“哎呀,那,我听着也忘了,不然你直接跟我朋友说吧,我去一趟卫生间。”
“好!”
我也不顾莫白乐意不乐意,直接把手机给她了,并直接去卫生间。
故意消磨了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莫白已经挂了视频。
她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对了。
“你,那个医生朋友,怎么认识的?”她看似随口一问,实际我已经心里有数。
莫白虽然天天跟在梁渊身边,即便她喜欢梁渊那么冷淡理智薄情的人,但突然有一个人这么体贴细心,即便不暧昧,但简邯的表现,太好了!
“啊,他二爷找来给我治嗓子的,人还不错,我也不习惯陌生人替我看病。所以平常有什么毛病,也就找他了!”我拿回手机翻了翻,“这样吧,你如果觉得他还行,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事儿可以问他!”
我看得出来莫白有些犹豫,毕竟简邯是个男人。
不过我也没劝,就说补品既然送到,那我也该去医院看看那一位了。
莫白叫我:“你不会是又想着什么法子害我吧?”
“你说是,就是吧!”我开门出去。
在医院的路上,我和简邯打电话,他说刚才莫白对他的态度明显不错,而且,还差点就开口说要他联系方式。
“行啊,简医生!你可以啊!”
简邯在电话那头喝水:“你说你,赵霖北千求万求,求我帮你,现在你还真给我添麻烦了。”
“麻烦你了,抽空一起吃饭?”
“不用了,我怕……小北不乐意!”简邯算是个严肃的人,他的幽默跟别人不同,就稍微正经些,但并没有恶意。
我打趣:“我现在,就想请你帮忙。让莫白肚子里的孩子,变没!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美男计也好,阴险歹毒的办法也好,怎么都好,你一定帮我!”
***
事情比我想象中发展得更快。
莫白的孩子,在不到六个月的时候,小产出来。
并非流产,而是胎死腹中。
而且,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莫白并没有见过简邯。
他们只是,偶尔联系,他告诉她安胎的方法。
莫白住院,我去探望,梁渊也在。
莫白的状态跟之前不同了。
她双眼空空如也,见到我也不像那样咄咄逼人。
她说:“二爷,莫白无用。”
梁渊坐到床边,温柔得跟那天,莫白第一次为他挡了子弹那会儿一样。
“你辛苦了,想让我如何补偿?”他摸着他的头,揉着像是安慰。
若不是我知道事情真相,那我肯定会觉得他是爱她的。
可惜,凶手是他!
“没有,二爷,是我肚子不争气……我……二爷……”
“那你是否还要跟着我?”梁渊直接问重点。
也对,他性子凉,心思重,不会委婉。
“可以吗?”莫白反问。
梁渊直接把她搂进怀里。
一两个月的时候流产,大人像是死过一次。
五六个月胎死腹中,这大人,何止是从鬼门关走一圈这么简单。
恐怕是就剩一口气,被医生强行捞回来的吧!
我真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
晚上回到我那儿,梁渊闲情逸致好,点了雪茄。
“现在学会搬救兵了?”梁渊靠在沙发上,看起来没有疲倦和痛心,“那和简医生,只是为你治嗓子而已,现在就愿意为你做这么多?你够有本事!”
梁渊冷冷一眼,我坐到他旁边:“没有,简医生知道我是你的人,他那儿敢有什么瞎心思!”
“最好如此!”梁渊雪茄只抽了几口,“陆擎苍也没想到,莫白会自己弄死自己的孩子!”
什么?莫白自己弄死的?
想起简邯那张脸,我没忍住抖了一下。
他这么厉害吗?
前前后后不到一个月,他就……给莫白下了蛊毒吗?
“陆擎苍应该不会在意,他好像也没有把莫白看得很重!之前莫白被我无意踢掉孩子,他不是也没有任何反应吗?”
梁渊没有替我解惑,他盯着雪茄,表情越来越沉。
“他在不在意,他都失去莫白这颗棋子了!”
“嗯。”
我没有告诉梁渊我找错对象的事,不过他也应该知道了。
那姑娘出院那天,我请她去清吧听我唱歌。
让人给她倒了热水,让她坐在我平常会坐的角落里。
我难得没唱什么沉闷的爱情的歌,何来爱情,也因爱情。
这段时间,两个人因我进了医院,两个人因我没了孩子。
她们,一个十七岁,一个也不过十九岁。
我唱的是一首《鬼迷心窍》。
正如歌词那样: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我愿意随你去天涯海角。”
唱歌的时候我闭着眼,唱完之后,我睁眼竟然看见陆擎苍坐在我正对面的位置。
今天他没有带绿毛过来,一个人坐着喝酒。
他其实没有太多黑色衣服,他并不喜欢让自己看起来稳重。
但是他偶尔也把自己藏在黑暗中。
喜怒无常,捉摸不定。
或许是注意到我在看他,他朝我送了送酒杯。
本来第二首歌我已经想好了,可因为陆擎苍来了,我临时改变了主意。
我唱了一首清冷的歌,听起来拒绝一切的那种。
我不爱这个世界,我只迷恋钱。
“这首歌,送给我对面的这位先生,希望他懂得节制,不要多行不义!”
我讲完,他们都看向陆擎苍。
可是在看他一眼之后,就不敢再看了。
陆擎苍表情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但我知道我可能完了。
可是我唱最后一首歌的时候,他的位置空了。
直到一首歌唱完,他都没有再出现。
我有些失落,也不知在失落什么。
会更衣室卸妆,今天陆尧没来,房间里就我一个人。
大大咧咧脱掉衣服,准备换上素一点的日常妆。
没想到陆擎苍从隔间出来,手上拿着我的头绳。
刚才随手放在化妆台的。
“能让莫白弄死自己的孩子,你,够有本事!”
怎么,陆老大心疼下属?没关系吧?这对你来说不是无关痛痒的事吗?别这么小气!”我套了一件卫衣,这样看起来多少像学生一点。
最近喜欢亮黄色。
陆擎苍过来,手勾住我头发,把我头发用他手上的头绳缠上。
他嘴贴在我耳朵:“那么,这件事不算的话,还有另一件事……我最近没有多行,更没有多做!你不用吃醋不爽!”
“谁吃醋了?我上次说过了,都是成年人,陆先生较真就不好了!”
陆擎苍抓住我头发往后一扯,我直接往后弯腰。
他附身亲我脖子:“我特么很讨厌你嚣张的样子,但同时又欲罢不能!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嗯?一段时间不吃,就浑身难受,寝食难安……”
“你想做什么?外面还有人等我!”
“那个被你玩流产的女人?”陆擎苍眉峰抬高,“你还真觉得欠她?”
“这事更与你无关!”
陆擎苍往前走,我被迫后退。
被他按在沙发上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不挑时间不挑地方。
这里是后台,随时都可能要进来。
“你眼睛告诉我在害怕!”他亲住我的眼睛,“但你特么不知道你唱歌的时候,有多招人想上!”
“无耻!肮脏!”
“我再肮脏,也进去过,并且给了你很多!”
“流氓!”
“嗯,我是流氓!”他把我拉了一半的衣服扯下,“流氓做快一点,怕人进来就别出声,痛就咬我……”
如果我现在大叫一声,绝对有人进来。
可是我默认了他的行为。
我抗拒不了陆擎苍给我带来的欢愉。
他就是无与伦比。
在这件事上,无人可及。
其实,不疼。
除非他故意折磨,否则我真没有痛过。
但我还是在他肩上留了一排牙印。
他闷哼的那一声,太迷人了。
“陆擎苍……你特么才是药,春药!”
他随时都能让我炸。
陆擎苍却不满意我的夸赞。
他停下动作,一点点吻我:“叫爸爸!”
已经有很久都没有从嗓子里发出这音。
再一次有些难以启齿。
原以为他会奚落。
可是他很耐心循循善诱:“宝宝,叫我……叫我就给你……全部给你……”
我咬着下嘴唇把脸转到一边。
他亲我:“你不叫,就要惩罚你了……”
我最怕听到他这么说。
“嗯?”
“爸爸……”我嗓音又沙又哑,状态已经快到极端。
陆擎苍轻笑:“真乖!”
他胳膊就撑在我头边,健硕,迷人。
他身上每一处线条都能令人尖叫。
我侧头在他小臂上咬了一口,然后舔舐我咬过得地方。
他手颤了一下,骂我。
我挺起腰配合他,他一口咬在我脖子上。
“凉凉……”那个小姑娘大概是等太久,在外面敲门,“救我,救……啊……”
我一急,伸手推开陆擎苍。
这是第一次没让他释放出来,他脸色都变了。
我顾不上那么多,穿好衣服跑过去开门。
我欠她,我要护她周全。
跑过去开了门,已经晚了。
她被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抓着胳膊。
“我跟你说了,让你别跑,你不听!消失这么久,没想到,你真有勇气去医院把孩子做了啊!”
这小孩戴着耳钉,头发是三种颜色,看着特别糟糕。
他的一双眼睛也特别邪气!
“你放手,反正你也不负责,反正你也不喜欢他,我生不生,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抿嘴:“你干嘛?”
“你是谁?关你屁事?”那个少年一口南方口音,调子很奇怪。
“我是她姐,罩着她的人!以前你欺负她就算了,她也没告诉我,但现在起,你不能再欺负她,因为,我不答应。”
“你有病吧?”他龇牙咧嘴,看着小姑娘,“你可以啊,有靠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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