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从头来过,拿她喂蛇
做梦都没想到陆擎苍是这么温情的一个人。
他说什么,他想要孩子叫他爸爸,我听得心都在融化。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陆擎苍就是个狼,他现在的温柔,都只是演给我看的。
他就为了能得到我肚子里的孩子。
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希望孩子不是他的,也不是梁渊的。
这样他们以后就不会再因为这孩子而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但现在没办法,因为莫白这次突然难为我,陆擎苍已经一意孤行要把我关在他身边。
从那之后,我的饮食起居,全部有他帮我安排的一个阿姨照顾。
他不让我出门半步,不让我跟明婉儿有接触。
甚至,就连张婕,他都不让我多联系。
我的手机白天是不会在我身上的。
美其名曰,辐射对胎儿不好。
每天只有无限大的睡衣,还有无限软的拖鞋。
本来日子就这么过着,我若是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也没有不好。
但是谁都没想到,白睇连续三个月,在我每天吃的饭里,给我下毒。
由于怀孕,我的饭菜和他们是分开的。
每天的饭,是一个小孩儿给我送到房间里来。
我不知道之前这些饭菜都经过什么人的手。
并且,那些药,她放的量很少,并且,日积月累。
我头一次怀孕,在家也没什么运动,顶多陆擎苍在的时候,带着我在外面转转,但也仅仅一个小时。
所以,我感觉不到什么不对。
我以为,有时候隐隐约约的腹痛,是怀孕时候的正常。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陆擎苍请来的医生给我把脉。
她反复确认了很多次,最后脸色和菜色差不多。
“怎么了?”我跟她已经有些相熟了,“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医生嘴唇煞白煞白的。
她起身直接推后爬到地上,一直给我磕头。
我急了,起身又不方便。
“怎么了?你直接说!”
我知道这个医生一向稳重,不会轻而易举做这种事。
她给我下跪磕头,那就是真的急了。
越这样,我心里就越来越毛。
“凉小姐,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什么叫,放你一条生路?”
她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就像是命不久矣的人。
我知道她担心陆擎苍要了她的命。
可是孩子到底怎么了?
“你说清楚,好好说话!起来!”我手放在肚子上片刻不敢离开,“他是不是不健康了?”
“还是……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半小时后,绿毛把我送到医院。
时隔几个月,我又回到这地方了。
在手术室里,我浑身又热又凉。
冷汗热汗一层一层的,医生说,我的一日三餐里,每天都有去味的海鲜油。
而且,是被加了药的海鲜油。
会引起滑胎或者死胎。
还好,还好,那中医有点本事,在现在发现了,让我到医院。
怀孕这么久以来,我受到的折磨不少,从知道自己怀孕的开始,我就一直不得安宁。
可能这孩子,注定啊,从娘胎里就开始受挫。
我于心不忍。
可是,躺在手术室接受化毒治疗,特别难受。
一直给我催吐,之后,他们给我打着吊针。
怀孕的时候,千万别瞎吃药,也最好别打吊针。
这对母体和胎儿来说,是一种摧残。
我一只手放在扶手上,上面插着针,另一只手按着肚子。
那医生,说到底我是感谢她的。
还好,孩子现在五个多月,他应该有手有脚了,希望他足够健硕。
可是,医生在检查室说了,胎心活力不够,有些慢了!
偶尔,还会停掉那么一段时间。
再晚两天到医院,孩子可能就这么胎死腹中了。
到后来,我才知道,白睇擅长用药。
她精通药理,对各种药,运用熟练。
很多好药,明明是好的,可是用在一起,那就是毒。
陆擎苍亲自接我回家。
绿毛在他旁边,说他正在赌场,抛了几百万,直接一分不要,推筹码赶到医院来了。
我压根就不信。
“从国外赶回来?花了四五个小时时间?”我当然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但是我脑子里一头乱麻,“陆擎苍,你的厨房里,怎么会有人用海鲜油?还特么给我加药?”
陆擎苍把我身上的毯子掀开,然后把风衣脱下来裹在我身上。
我手上的针孔特别吓人。
手上青了两厘米的一块。
陆擎苍面色凝重。
我没忍住讽刺他几句:“你不是说,你不会再让我进医院吗?这才多久?两个月吧?陆擎苍,你是不相信这孩子是你的吧?不然你也不会一点不关……”
“哟,嫂子,你可别说了,别说了!苍祖听说之后,他……”
“闭嘴……”陆擎苍把我搂着,“回去,让你发泄,好不好?”
陆擎苍在我面前是脾气真好。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怀孕的原因,他虽然硬气,但是再大的脾气,也没有对我发出半分。
回到木屋,陆擎苍直接一句:“把白睇叫来!”
“苍祖……”绿毛没忍住在我耳边提醒,“白小姐……”
“叫来!”陆擎苍一拍桌子!
绿毛点头哈腰把白睇“请”过来了。
白睇表情清冷,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陆擎苍一回来就叫白睇来。
“白睇……”陆擎苍低声喊了她的名字。
白睇下巴抬起来,看向陆擎苍的时候,双眼含泪。
“怎么了?我没把她的孩子弄死。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手背上还有淤青。
是……她……
手边的杯子没有水,我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杯子已经砸过去了。
我挺着肚子,使不上力气。
但是,杯子还是砸在她身上了。
白睇也没躲,她好像已经料想到这会儿的场景了。
“陆擎苍,你要做什么?”
我不觉得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双眼含泪会很可怜。
反而,她为什么性格这么软绵绵,却能心中藏蝎子。
白睇穿着布鞋,一步一步走到陆擎苍面前。
她泯着嘴:“师兄,我知道,你还在惦记当年的事,我没有对不起你!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从一开始的选择,就不是你……你怎么能怪我,怎么能用我来报复梁渊?”
陆擎苍脸色越来越难看。
其实,陆擎苍年纪应该没有白睇大。
但是她叫他一声师兄,那就是从小到大的情谊。
他们之间过去的往事,不比现在我的故事简单。
“你错了,白睇!”陆擎苍本来话就少,他一上来就否定了她,“我现在把你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报复梁渊!”
白睇盯着陆擎苍,也不说话,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好像在说话。
最后,陆擎苍手背上的青筋一点点消除下去。
白睇过去,伸手碰到他的脸。
“师兄……”她没有涂口红,但一张嘴红红的,樱桃色,“你说如果我不嫁给梁渊,你会娶我吗?”
陆擎苍的手都在颤抖。
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眼中,没有了刚才的凛冽。
并不是一点点就没的,而是突然就没了。
他一点点抬手,最后搂在白睇的腰上。
我捏紧拳头,总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会吗?”白睇凑过去,“你说,当年,我们不是差一点就……”
“会!”陆擎苍在白睇凑过去的时候,偏头了,“他不娶你,我会。”
白睇好像松了口气,她抿嘴,嘴唇就贴在陆擎苍脸上了。
“那,我现在和梁渊也成这样了,现在我们过了半辈子了!不如,我们重新来过,怎么样?”
好一个,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说这句话时候,白睇眼泪都出来了。
一个美丽如她的人,在一个男人面前,看似撒娇,其实说着让人难以拒绝的情话,太难了。
如果我是陆擎苍,想了半辈子的女人就这也在我面前,让我跟她重新来过,我也不会拒绝。
亲眼看到陆擎苍的手,把白睇搂得更紧了。
他应该想做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了。
我都替他脸红心跳。
可是,他如果就这么原谅白睇了,那我和我的孩子,这笔账怎么算?
我深吸一口气,撑起身子站起来,我知道我应该勇敢。
走到陆擎苍面前,我拍了拍白睇放在他脸上的手。
“麻烦你,这是我男人!至少现在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有很大可能是他的,所以你,先走开!”
白睇现在是不可能和我在言语上有冲突的。
她就可怜巴巴地看着陆擎苍,手指在他身上各处不停滑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白睇会是这么浪荡的一个人。
本以为我伺候男人的功夫已经很好了。
没想到,在白睇面前,我会的那些东西,都只是皮毛。
我到这会儿,脑子里都在回旋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白小姐……”我抓了一把她的头发,“我希望你明白,当初死活要把我从梁渊身边赶走的人是你,现在死活要让我孩子死的人也是你!所以,现在我也有理由,要你……玩儿完!”
我把陆擎苍手边的杯子抓住,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手上就抓了个杯子的碎片。
我把碎片抵在肚子上:“陆擎苍,我不是个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如果,你特么不能给我安全感,那我就只能不要这个孩子!我不想整天担惊受怕,所以……我要趁早结束这种日子!哪怕现在他已经五个月大了,大不了我把我自己的命赔进去!”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我也是在和自己的命赌。
杯子碎片已经划破衣服,把我肚子上的皮肤也已经划破了。
皮肉真的很痛,但我不这么做,就没有机会了。
白月光永远是白月光。
蚊子血永远是蚊子血!
“凉凉!”陆擎苍一手搂着白睇,一手抓住我的手,“不要过分!”
“过份的不是我!”我声音虽然很小,但是一直在颤抖。
如果我的孩子,他知道现在在发生什么,那他肯定会支持我也理解我。
“不许胡闹!”陆擎苍语气加重了!
我微微一笑:“好啊,我不胡闹,我要你拿白睇去喂蛇,我要她死,行不行?你要孩子,就拿白睇的命换!陆擎苍,我特么为了这个孩子进医院这么多次全是因为你的人,你知不知道!”
最后,陆擎苍推开了白睇。
他把我手捏得死死地,夺了我手上的东西。
“师兄……”白睇的声音并不是外面的妖艳货色那种让人起腻的。
她一声“师兄”,肝肠寸断。
这个女人不简单,真的太不简单。
张婕都不一定能斗得过她。
更何况是我。
可是,我手上有孩子作为筹码。
“好,你说喂蛇,就喂蛇。”陆擎苍始终平静。
就好像,白睇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什么就也是什么。
我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我听错了,而不是陆擎苍表达错了意思。
不过看白睇的表情,我知道,我没有听错。
陆擎苍要拿她喂蛇。
他让绿毛他们把白睇拉走的时候,我真的怀疑这是陆擎苍在哄我,在演戏。
可是,他把我手上的东西擦干净,拉着我往外走。
“可以喂蛇,但是她毕竟没有把孩子害死,所以也留她一条生路。”
刚才他还说会娶她,现在怎么就变了?
现在怎么就,只是留她一条命了?
我完全不理解陆擎苍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他这人的性格为什么这样让人捉摸不透。
太可怕了。
陆擎苍带我走进他“动物园”的时候,我眼睁睁看到白睇被他们扔到玻璃缸。
玻璃缸不大,能装得下两个白睇。
里面十几条蛇,看得我都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这些蛇的毒性到底有多大。
我只看到,白睇被他们关在里面,张牙舞爪。
但是,白睇始终是白睇,她在里面,表情痛苦,可是眼神一直清冷。
可以看得出来,她真的,太恨我了。
因为她双手按在玻璃上,眼睛就盯着我一动不动。
真的是要了命了!
她的眼睛在告诉我,她不会死,我会。
“她给你下毒,我便让她也尝尝中毒的滋味!凉凉,我说过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她也一样!”
“那,你刚才说,会娶她,是假的?”
“真的!”陆擎苍毫不犹豫,“我只说当年我会娶她,但我绝对不会和她重头来过!”
我的心跳特别快,看着玻璃箱子里面的人,她身上肯定千疮百孔。
不过,我猜测,这些蛇不一定毒性特别强。
至少,最毒的人,是陆擎苍。
白睇被人捞出来的时候已经晕厥了。
虽然,有人给她治疗,但过程我已经不想再看。
有什么办法,人和人之间的争斗,就是狗咬狗,没什么区别。
我并不觉得自己比谁高尚多少,所以我也不会允许自己有愚蠢的善良。
可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我仍然没有习惯看别人惨不忍睹的时候。
陆擎苍把我带回房间,他哄我好好休息,说这件事就让她过去。
并且,他说他再也不会出门,所有生意都放下,所有重要的事情,都割舍。
他就陪着我。
从那之后,我也没有见过梁渊。
我消息闭塞,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打听不到。
我唯一失落的是,他并不关心我,甚至没有来找过我。
如果他想我,他一定找得到我!
我,做的很明智的一个决定,就是跟了陆擎苍,投靠他,暂时投靠。
一个女人,在成长的路上多多少少会依附一个男人,
而我,依附的不止是一个男人。
如果算上简邯,算上赵霖北,算上清吧的摇滚歌手,我依附的男人,会越来越多。
冬去春来,春走夏至。
在立夏的时候,孩子出世了。
陆擎苍没有送我去医院,而是在两个星期以前,就请了绝对靠得住的医生二十四小时候着。
他们准备了各种东西,特别足量。
陆擎苍说,在水里生孩子,会减轻我的痛苦。
我二十一岁不到,生下我的第一个孩子。
很痛,不是常人能承受和想象的痛!
我受过无数伤,身上各处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
可是,我生孩子的时候,觉得这种痛,比我之前承受过的任何痛都还要痛多了。
我嘴里咬着东西,可是我忍不住大叫。
陆擎苍站在我旁边,把手伸过来。
我满头大汗,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他的肉很紧,咬上去太过瘾了。
我用尽全力,仿佛咬到了他的骨头。
就算之前我们在床上,我偶尔会咬他,都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用力过。
我已经无心顾及这孩子是谁的,真的无心顾及。
我只希望他平安生下来,无病无灾。
不枉费我这么辛苦,这么难熬。
怀孕九个半月,每一天都难受,每一天都提心吊胆。
所以,我现在不想别的,也没有任何精力再想别的。
身下的撕裂感越来越重,我疼得几乎昏厥。
陆擎苍说:“想睡就睡吧!”
于是我真的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我摸到自己的肚子空了,才突然意识到我是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了,不是做梦。
“陆擎苍,陆擎苍……”我开口才发现我第一个叫的,不是梁渊,也不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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