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小振的血，捋不直了
绿毛这人的性格和别人不同，他急躁而且从来不注重繁文缛节。
看到和尚，他开口就骂：“特么的是不是有病，啊！你来无影去无踪的！来来去去全特么都没提前让人做做准备！有病是不是！”
绿毛的话并没有激怒和尚。
我突然觉得，这和尚还真很有可能是个厉害角色。
“什么方子？绿毛，你把方子拿着！”
之后和尚就问，我们那个寺庙，他可不可以待着。
我想了想，觉得这寺庙既然修建了，就应该多一些和尚。
一个寺庙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菩萨佛像，而是和尚。
和尚是活佛，是活菩萨。
所以，我答应了。
“当然了，你愿意的话，就留着！如果你有经文，每天就抄一抄吧！后院也是有的，方便你住！”
“多谢施主！”他单手放在胸前。朝我微微行礼。
***
晚上，我和绿毛到了白鹤堂的木屋。
春寒料峭，有点冷。
屋内灯火通明。
“陆擎苍什么时候能出来？”我有点着急，“不是说今天的吗？说话到底算不算话？”
我着急得不行。
绿毛挺直胸口过去看着守门的人。
“再不放苍祖出来，我就踹门了！”绿毛也等不及了，他刚才就着急万分。
天上飞着雪，虽然不大，但是飘到脸上冰冰凉凉的。
见识过这种场景吗？
屋内灯火通明，橘灯温暖。
而屋外和屋内格格不入。
冰天雪地，寒冷彻骨。
“踹门？”白睇从里面出来。
她裹着很厚的袄子：“急什么？十二点一过，自然让他出来！我就不懂了，这么个欺师灭祖的人，怎么就这么受人喜欢！以前我瞎了眼！”
白睇的妆容很浓，浓烈到与之前的没有一丁点儿相同。
她脸颊上那抹不自然的红，让我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另一个人格的时候，与现在差不多。
“绿仔，我们等，等到十二点！”
风雪还没停，差半小时十二点。
我没有去车上，而是想起那些在寺庙断断续续祈求的日子。
我应该不是虔诚的，而是特别……
呵，特别急躁。
心不定，心不静。
没想到会有人给我披上一件袄子。
回过头，是梁渊。
这袄子上，有香气，淡淡的。
是那种，被熏香熏过之后的味道。
这味道，现在染了风雪味。
“跟我走！”
“不！我要等他！”我很坚定，想把袄子脱下来，可他双手按着我的肩膀，不让我得逞。
“跟我走！”
我闭上眼睛，睫毛都在颤抖：“不，我要等他！谢谢二爷关心！外面冷，你回去吧！”
“梁凉！”梁渊把我的手拉起来，我十指都木讷了。
我瑟瑟发抖，动弹不了。
绿毛想阻止梁渊，可是被梁渊一眼瞧了回去。
“我想起来了……你是跟过我！”梁渊轻飘飘的一句话，重重砸在我心上，“你跟了我很多年。”
我急忙抽回手，不想在前尘往事纠缠。
“现在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二爷！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既然我们之前没有缘分！那之后……我们不可能还有缘分的！我从来不信破镜能够重圆，我也不信任何时候，都可以有再来的机会！二爷，我求求你！”
我不想纠缠，我只想往前看。
三个人的爱情，注定完美不了。
更何况，我已经不完美了。
我们三个人，总要有一个人转身出局，总要有一个人退出。
不然，就始终会纠缠。
“二爷，我不知道白震当初绑了我到底要救谁，但是我确实受到了伤害。”我想起我让陆擎苍杀白震的缘由，就觉得特别伤感。
总觉得罪魁祸首一定是我。
可是又下意识想推脱责任。
我很希望，这件事跟我无关。
其实，左右都是我的事。
“陆擎苍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是他应该不可能再和你好好生活！”梁渊的声音太低了。
我深吸一口气：“那他也是孩子的父亲！”
梁渊的手从肩膀上往下滑，慢慢滑到我的手。
“放开他！”绿毛终于忍不住了，“等苍祖出来，他肯定会收拾你的！”
我半个字没说，可是梁渊嘴角压低了。
“他出来还是不是个人都难说，你不用多嘴！”
说完，木屋门开了。
他嘴上贴着一戳胡子，还是红棕色那种。
这人走在最前面。
我想跑过去，可是被梁渊抓得死死的。
就看到后面有两个人把陆擎苍抬出来。
他躺在担架上，浑身挺干净的。
穿着衣服，就是有些看不清脸。
我心重重往下坠，提不起来。
但是绿毛冲过去了。
“苍祖……”
那些人把陆擎苍扔在地上，冰天雪地的，虽然天上不至于鹅毛大雪，但是寒冷的感觉丝毫不少。
“二爷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
梁渊低着声音：“之前我记不起你，可以让你走！现在不行！你本来就是我的人，凭什么在陆擎苍身边！”
我嗓子都喊哑了，陆擎苍的脸愣是没动。
绿毛把担架拖到车边，把陆擎苍弄进车里了。
我死命想过去，结果……
结果梁渊把我抱住，往木屋里带。
绿毛顾不上我，他眼里只有陆擎苍。
***
梁渊把我扔在里屋的床上。
这张床是之前陆擎苍和我躺过的地方。
床和家具都变了，位置没有。
我想起陆擎苍把我按在床上，给我脚底纹身的场景，心烦意乱。
梁渊盯着我的眼睛，他眼角有一丁点儿纹路。
一个不爱笑的人，因为常常眯眼而有了纹路。
我看着他这张比陆擎苍少了野性，多了深沉。
他更想一个长辈，而陆擎苍一辈子顽劣。
我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二爷，你有没有想过，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不是小姑娘的年纪！”
我抿嘴，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
梁渊嘴唇收紧：“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丫头，你既然是我的人，我既然是你第一个男人，你就不应该背叛！你说你生过孩子，我不计较，从今天起，黑虎堂和白鹤堂就可以彻底好好在一起了！”
“你做梦！”
梁渊单手抓着我两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下皮带扣。
咔擦一声，我顿时心就裂开了。
这声音我听了无数次，但就是现在听得有些刺耳。
别人不知道，我心里很清楚。
要是现在没有人来救我，我可能就走不出去了。
他用皮带把我的手缠住，绕了好几圈。
我手都挣扎红了。
他反而把我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服一件一件剥离。
我脑子“嗡”地响，响声一直在耳畔萦绕。
梁渊低下头，牙齿触碰到我的下巴。
“更软了！”他说话就特别难听。
我怎么可能不软？
现在身上一丁点儿力气也没有了，挣扎都并无效果。
双腿被他按着，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前戏。
“我养大的人，不管后来自己在外面成了什么样子，现在我都要调教回来！除非……”
除非后面的字，他没说。
已经很久没有适应过他的尺寸。
所以，硕大的东西挤进身体的时候，我几乎尖叫出声。
没有一丁点儿润滑感，只有疼和痛。
就好像嘴里被塞进一团巨大的东西，合不拢，也没办法嚼。
就那样卡着。
梁渊沉吟，声音里夹杂着愉悦：“你说你，生过两个孩子，我不信！”
“我确实生过两个！”
即便有一个已经死了。
梁渊动作稍缓，似乎也在想找一个平衡点。
毕竟现在两个人都不好受，尤其是我。
我咬紧牙：“你出去，出去！”
梁渊退出来一点，我呼吸松了一些，想要挣扎，可是他很快又更加深入。
他在玩儿我！
我双腿并拢，即便这样我自己也很痛。
但是，我偏偏不是个屈服的人。
我只想快点解脱，回去看看陆擎苍。
真是可笑，以前，陆擎苍和我在床上，我想的是梁渊。
现在我反而想陆擎苍。
可能这就是，千变万化的人心吧！
要怎么说，千变万化是人心，一成不变是命运。
命这个东西，谁都在劫难逃。
“你什么时候，高了，我就什么时候，放了你！”
梁渊严肃认真，我知道他没开玩笑。
我紧张起来：“我不会到的，你放心，我到不了！”
梁渊冷笑着：“那看来是你忘了以前我怎么调教你的！”
他把我翻过来，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
“啪”地一声，我似乎看到了自己屁股上的巴掌印。
我嘴唇紧闭，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现在我只想吝啬一点，不让他兴奋。
可是，我低估了梁渊。
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直到，我发自本能地哼出声音，他才满意地在我后背吻下来。
终于等到他玩儿累了，睡到我旁边。
我用力挣了很久，终于挣脱了皮带。
可是，梁渊却很快把我搂进怀里。
“陆擎苍有什么好？叛徒一个，你跟着我，黑虎堂的一切，有我罩。”
“我不需要！”
“不然你以为，你最近赌石赢得那些钱，哪来的？”
我慌了一下：“你都知道？”
“整个渡城的赌石，现在我都知道！赌出来的石头，我心里都有数！那些翡翠，也都是经过我，才卖得出去，你以为？”
梁渊并不显山露水，可是他却自己做了这么多。
我以为，他只是要白鹤堂。
没想到，他的野心更大，不止于此。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逼迫自己不要叫嚣。
“你想怎么样？我们合作？还是你要把黑虎堂吞了？”
“陆擎苍害我没了命，我不找他算账已经是好！他杀了白睇的父亲，杀了我们的师父，你觉得我应该如何？”
我知道，这些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现在陆擎苍已经受到惩罚了！”我紧张起来，“你还要他怎么样？”
梁渊低声笑：“我不要他怎么样，是白睇要他怎么样！如果你回去之后看到他的样子，你就知道他会如何！”
我被梁渊吓到了，我承认我被他吓得浑身发抖。
一会儿冷汗，一会儿热汗。
我也当然知道陆擎苍不会死。
“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梁渊毫不留情把我心中所想说出来了。
我尖叫一声，想推开他，可是他翻身到我身上，再一次攻城略池，把我占有了。
我很害怕我怀孕，我不想怀梁渊的孩子，也不想再有孩子。
可是梁渊偏偏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把所有的，都喷洒在里面。
“如果你怀孕了，如果陆擎苍还有可能有意识，那这孩子就是给他最好的贺礼！”
“他不需要！”我眼泪挂在眼角根本就流不下来。
我只傻乎乎的，盯着梁渊。
“如果我怀孕，我会堕胎，如果我生下来了，我会亲手掐死他！我不可能会让他活着，并且不可能让他影响我和陆擎苍之间的感情！梁渊，我和陆擎苍相互爱慕，我们已经离不开彼此了！”
梁渊听到我的话，太阳穴一直发颤。
有轻微的抖动。
我趁机一口咬在他耳朵上。
“梁渊，我走了！陆擎苍如果活不了，我就跟他一起死！”
梁渊松开我：“也好，你回去看看那个废物，也好！”
我冲他比了个中指，下床穿好衣服冲出去。
没有人拦着我，因为他们拦不住。
***
我是跑回市区再打车的，满脑子都是陆擎苍在担架上的样子。
我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司机身上。
最后，司机钱都不要了，把我送到目的地就滚了。
我跑回去，绿毛不在家，小野和明婉儿在。
“他们人呢！”我问小野。
小野指着寺庙。
我转身就跑。
跑到寺庙门口，我就听到绿毛在发火。
现在凌晨四点，我却感觉不到一丁点儿冷。
“放屁，不准！这孩子是我哥我嫂子的宝贝，凭什么！”
我双腿软着走过去。
“绿毛，怎么了？”
绿毛看到我过来，急忙跑到我身边：“这和尚要用小振来救苍祖！”
我两眼一抹黑，晕眩一阵。
“怎么回事？陆擎苍……他人在哪里，他怎么了？”
我嗓子都冒着烟，压根就不听使唤。
耳边好像有很多人在七嘴八舌，可是我根本就没办法分辨清楚，哪个是哪个。
“他要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又问了一遍，“小振刚做手术，还在护理，凭什么谁都能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要医生做什么？送陆擎苍去医院！”
绿毛立刻有些为难。
“怎么了？”我问。
我心里，越来越没底。
只要我看不到陆擎苍，就绝对踏实不下这颗心。
“苍祖他……苍祖他……”
“他怎么了，你特么倒是快说呀！”我急吼吼的，“你说吧，他只要还有命，我就肯定可以把他救活！”
我斩钉截铁，尽管心里其实没有多大的底。
绿毛低下头，嘴唇都快被他咬破了。
“苍祖……他现在，四肢全部断了，肋骨断了，舌头只剩一半，鼻子……嘴巴……牙齿……”
“够了！”
我踉跄几步，眼泪滚得飞快。
刚才还忍着，现在听到这些，完全忍不住了。
如果我能有机会，我愿意替陆擎苍受罪。
人是我让他杀的，罪应该我来受。
可是……
“那为什么，送医院不行？”我保持冷静，我已经浑身发麻。
绿毛说：“联系过医院，只要跟医院说苍祖的情况，医院就拒绝！”
我脑子巨热，生怕陆擎苍有三长两短。
不，我生怕他挺不过这一关。
可是我知道，只有他自己挺过去，只能靠他自己了。
“要小振作什么？”
“要小振的血！”绿毛说的时候，舌头都捋不直了。
我咽了口唾沫。
绿毛接着说：“因为苍祖的心脏，出了问题，造血功能，也出了问题，只能用小振的……”
“小振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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