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淬炼
“如今形势严禁，我认为突围不可取。”韩文锦分析眼下，得出结论。
“不突围就这样让那群反贼将我们困死在这？”宁康城主之子李传锡性格较爆，直白反驳道。
韩文锦所言有理，五大城主联合谋反，十合现在又是处于观望状态，且能无视等级压制，兵力充盈，若是突围很有可能失败不讲，皇宫也承受不了这般损失。
而且，皇宫内大部分都是第一阶级，仪仗等级优势惯了，千年来从未遇到过眼下情形，几十年前的南枝谋反，甚至没闹到帝王耳里便被平息，处于舒适圈太久了，论兵法之才，武艺之才，皆见穷首。
江陵和宁康又是文臣，怎么说都是皇宫这方落于劣势，他们上哪去找能上战场的？
李传锡说的也有道理，他们用城主阵法进入皇宫，然而，阵法百年只能用一次，且只能单向传送。
五大城主攻不进来，但他们也能困死在城中。
“老臣想请问陛下是否知道反贼为何能无视等级压制？”宁康城主李延一针见血问。
陛下磕着眼，在高处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头疼，他避开这个问题，不想回答。
他问，“吾方有多少人能出战。”
“仅靠援兵不到两百人。”江陵城主韩萧尘道。
反贼能无视等级压制，可皇宫这边不可以，所以，出战的人必须在第二阶级以上才行。
五大城主联合但第二阶级以上的人就高达五百以上，再加上第三阶级的能士呢？
议事殿内，众人都意识到实力数量悬殊太大，似乎未战就已定胜负。
“先散了吧。”陛下疲惫道。
“是。”
本来就不多人的议事殿在他们退下后显得更加清凉。
“父皇，真的不告诉他们如何破等级压制的事吗？”
五皇子担忧问，他觉得这件事没有再瞒的必要，而且也难保反贼到后面不会讲出来，等到那个时候，援军知道了，岂不是更人心难测。
陛下不是没想过，他觉得，公布出来，天就要变了。
“再…等等。”
——
相比议事殿气氛的凝重，容辞的宫殿中轻松得多。
韩文锦顺着容辞留下的话寻过来。
“那么快？”叶寻端略带惊讶。
韩文锦的表情不算好，看到容辞带着叶寻端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敛起换了个轻快的笑容，“还行吧。”
“很糟糕？”容辞忽略他的伪装，点破问。
看嚣张跋扈的二公主和叶寻端他们能相处得那么融洽，韩文锦也一改从前看到她总有几分畏惧的态度，从善如流道：“就是兵力不够啊，假如叶兄是第二阶级就好了。”
“啊？”叶寻端默了默，想让他去打仗？这恐怕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且听韩文锦还在苦恼阶级压制的问题，看来他们在议事殿商讨陛下并未如实说出来。
少年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踊跃举手，“我是第二阶级！”
榭宴想试探一下在叶寻端心中的地位，自从诱导着让他觉得千月白喜欢他，就好像二人之间有什么停滞住了。
让叶寻端喜欢少年，有点挑战性，但被爱人背叛的滋味估计更难受吧。
这熊孩子！
叶寻端一巴掌拍他，“你一个药修凑什么热闹。”
“药修？”韩文锦听到叶寻端的话斟酌良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兰曦神草能重新淬炼体质从而达到逆转的目的。”
听得少年眼中期许尽现，兴奋的问：“真的吗！”
叶寻端也想让少年成为他想成为的道修，他冒险带着少年进入被包围得死死地皇宫，可以说就是为了兰曦神草而来，但当现在兰曦神草提到明面上讲，总归觉得不妥。
兰曦神草逆改体质，有人成功过吗？
容辞闻言猛地抬头，神色一变，想也不想道：“不可！”
“为何不可？”韩文锦问。
兰曦神草长于皇城，中围的人只听其传言，鲜少有人见过，更别说更深入的了解。
当容辞厉声拒绝的时候，少年期许散了，抿抿唇，失落的眼眸垂下。
“本公主说不可就是不可！”容辞像是又回到了红衣张扬的状态，语气听着令人胆寒。
叶寻端有些心疼少年燃起的希望就此破灭，想问缘由又看容辞现在不知怎么在气头上，便打算晚点缓和缓和在想办法旁敲侧击。
韩文锦不知吃错什么药非要触容辞的霉头，“在下知道兰曦神草弥足珍贵，可都到了眼下，多一个人多一份实力二公主就别舍不得株神草吧！”
“放肆！”容辞怒意尽显，用力一拍桌子，桌子承受不住她的一击，骤然碎裂，桌面上的糕点和茶水落了洒了一地。
“你以为本公主是舍不得几株破草吗！？你就只知道那破草能淬炼逆转体质，但有没有想过若是逆转失败会是什么下场！”
不小心释放出来的第一等级威压让在场的人皆感觉头痛欲裂，少年和韩文锦下意识抱住头想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不多时，额间的发便被渗出的汗水打湿。
叶寻端第四阶级更惨，毫无抵抗之力直接昏过去了。
“寻端…”少年费力地挤出两个字，满是担忧，想过去扶住叶寻端，可抬手都费劲。
见此，容辞慌忙收起威压，漫天的压迫感消失殆尽。
她想去扶叶寻端，少年的动作比她更快，他把叶寻端揽入怀里，抬头眼中弥漫湿润雾气，“二公主，如果只是这个原因的话，恳求您把兰曦神草给我吧。”
容辞看到少年眼里尽是责怪自己弱小，保护不了叶寻端的神情，一时间失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兰曦神草啊，她的母妃何曾是外界所说，诞下她才逝世？
众人以为第一阶级就没有高低之分吗？她的母妃就是因为自己是药修，实力没有身为道修的妃子强，道修的妃子背地里想欺负她有何难？
帝后帝王伉俪情深？呵，当帝后受众妃子联合欺负的时候他在哪？当帝后受诬陷被处罚的时候他在又哪？
帝后终于忍不住了，诞下容辞后寻得禁忌之术，照着上面记载的方法，一步一步，失败了。
对帝后恩爱不疑的帝王啊，竟觉得是帝后诞下容辞身体受损而逝世。
容辞现在想着还觉得啼笑非遗。
少年恳求的语气过于殷切，容辞突然娇笑，笑容里带着属于跋扈二公主的恶意，“好啊。”
容辞又不关心他的死活，死了便死了呗，到时候叶寻端还是她的驸马。
在二人注意不到的地方，韩文锦露出一个奇怪的笑，转瞬即逝。
既然已经决定下来，那动作就很快了，少年把昏迷的叶寻端抱进宫殿的软榻放下，便跟着容辞去了偏殿。
韩文锦没凑过去。
容辞不喜皇宫中的宫婢，偌大的宫殿只有她一人，现在她和少年都离开了，只剩下叶寻端和韩文锦。
韩文锦站在软榻的不远处，眸光晦涩，他知道容辞担心的是什么，兰曦神草淬炼逆改体质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二，他是故意提出来的。
千月白那小子有什么资格继承南枝的第二阶级身份？
他甚至连第一阶级人的心头血能屏蔽等级压制都知道，但那迂腐无能的帝王竟然到眼下这个形式了，还不愿说出来。
呵，可笑至极。
并且，韩文锦也不受等级压迫限制，刚刚容辞面前是他装的。
等一切都结束了，韩文锦打算也去外围找南枝，告诉南枝，中围的阻碍都解决了，问他要不要回家，或者，在外围陪着南枝也可以。
忽然想到慕容凌竹，韩文锦愉快的神色一滞，没事，慢慢来，时间还长。
如果逆转体质的时候有人打扰，那百分之二的概率说不定连其中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韩文锦笑得璀璨，朝躺在软榻上不省人事的叶寻端走过去，想推醒他，“叶兄！”
叶寻端被等级压制压惨了，没有丝毫要醒的意味，韩文锦转而掏出一瓶看起来和水不无不同的液体，掰开他的下巴，灌进去。
效果很好，不过片刻，叶寻端眉间微动，有了要醒的意味。
“叶兄！”韩文锦焦急道。
叶寻端一睁眼便只看到韩文锦，对方还很着急的样子，“其他人呢？怎么了？”
“叶兄，千小兄弟要用兰曦神草淬炼逆改体质！”
叶寻端晕过去没有听到容辞前面的一番话，想起少年真的很想成为道修，觉得容辞愿意给出兰曦神草是好事，可又听韩文锦的语气，蹙眉问，“有什么不对吗？”
“淬炼体质失败只有死路一条啊！”韩文锦急忙道，“我说什么都拦不住千小兄弟，千小兄弟也就听叶兄的话了，你赶紧去劝劝他吧！”
什么？叶寻端一听坐不住了，一骨碌就站起来，“他们在哪？”
“还在二公主的宫殿内，具体在哪他们没让我跟过去。”韩文锦自责道。
千月白是不是脑子缺根筋，这么危险的事情竟然敢瞒着他自己去干？！也不知道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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