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与她猜想的一样,赤金镜通体金黄,镜面光滑,雕刻精美,纹路清晰繁复,非常复古。
虽然只是个死物,它身上却有一股妖邪之气,与金同的气质如出一辙。
更奇怪的是,光滑的镜面映出来的影像异常模糊,仅有一团光影。
上官婉月低着头,一声不吭。
金同指骨轻敲桌面,发出规律的脆响。
一时间,屋里除了敲桌声,无人说话。
白喻找了个两人都看不见的角度,偷偷伸出手,戳了戳镜面。
镜面泛起一阵涟漪,层层晃着向四边漾开。
白喻不由自主凑近,手也不由得摸了一下。
待要摸第二下时,手腕骤然被一只手捉住。
金同面色阴晦,手指捏紧她的腕骨:“你做什么?”
白喻嘿嘿一笑,缩着脖子坐回去:“没什么,就是没见过这么独特的镜子。”
上官婉月站起来,脸色同样不好看:“白道长不若坐在这里。”
金同却出声:“白公子再不回去,柏公子该着急了。”
望着两人都不怎么明媚的神色,白喻心底涌起一丝隐秘的快感。她充耳不闻,一屁股在上官婉月身旁坐下。
这两人明显有秘密,她是傻了才离开。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金同却不打算放过她,顿了一会,问:“白公子是修道之人?”
白喻敷衍道:“修为尚浅。”
金同礼貌地笑:“敢问白公子师从何人?”
白喻:“……”她当时对上官婉月编的是什么地方来着?
金同笑意加深:“嗯?”
白喻:“师门微末,不足挂齿。”
金同:“白公子真是谦虚。不知白公子对府里闹鬼一事有什么看法?”
白喻:“我……”
上官婉月却突然出声,抱歉道:“白道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与金公子有要事相谈。”
她面容平静,紧扣的手指却出卖了她不平静的心情。
主人都下了逐客令,白喻也不好继续厚着脸皮坐下去,告了辞,踢踢踏踏地回了落舒院。
出乎意料的是,柏子仁没有如往常一般不见踪影,而是坐在门前捣鼓什么。
白喻顿时忘了她单方面闹的别扭,悄悄凑近了看。
柏子仁察觉后,在她看清前,迅速把手里的东西藏进胸口。
一道青色的光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白喻心里一个咯噔,这么见不得人?不会在搞事吧?
说实话,系统看起来不是很靠谱,她根本不敢指望全靠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来阻止灭世。
“藏的什么?给我瞧瞧。”
她出手如电,去抢柏子仁藏起来的东西。
柏子仁捂着胸口不让她靠近。
白喻犟劲也上来了,伸着手非要去够。
结果,争抢的过程中,她一个没站稳,往柏子仁身上倒去。
两人脸与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柏子仁直直看着她,躲也不躲,目光没有丝毫杂念,明显不懂。
眼看着他们就要发生古早电视剧里狗血的一幕,白喻心念电转,强行扭过头。
她的侧脸与柏子仁的正脸来了个亲密接触,身体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柏子仁依旧捂着胸口的秘密,半点也不肯松开。
淡淡的女子清香传进鼻尖,唇上抵着一片柔软光滑,心跳忽然清晰无比,咚咚咚,一下又一下,越来越快。
他不由得张嘴吸了一口气,齿却不小心碰到那片柔软。
一个隐秘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他脑海,并迅速膨胀占据他整个心神。
他想咬一口。
他遵守自己的本能,咬了上去。
像咬了一团云。
白喻被惊到了,不知道短短一瞬他想了什么,一把推开他,拽起他的衣袖擦擦脸上的口水:“你咬我干什么?!”
柏子仁望着她脸上的牙印,眯了眯眼,似乎对她擦脸的动作不满。
听见问话,他低下眉眼,好像在回忆方才的感觉:“你的脸,很软。”
白喻:!
她急忙解释:“不不不,那是错觉,我的脸不软。”她是真怕了,柏子仁千万别又喜欢上咬她的脸。
想了想,她又补充:“我洗脸都洗不干净的。”
柏子仁神情平静地望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一会,金同笑得妖里妖气地回来了,金色的袍子在光下闪着,黑色的小蛇蜿蜒附在他雪白的手腕上,像带了个黑色的手镯。
一看见白喻和柏子仁,便朝他们走来。
他们都不喜欢金同,齐齐无视他。
金同笑着:“二位不是本地人吧?”
顿了顿,等不到回答,他也不觉尴尬,自顾自地说着。
白喻一开始还能装听不见,后来实在受不了这氛围,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了几句。
但金同此人擅话术,很快便勾起了白喻的兴趣。
与情商高的人聊天是件非常舒服的事,白喻抛弃了偏见,和金同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只不过她嘴里的天南海北都是编的罢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金同忽然一反常态主动来说话,必定有什么阴谋,非常可能是来套话的。
为了不让他得逞,白喻嘴里几乎没有实话。
两人“相谈甚欢”。
半时辰后,白喻不经意回头,看见了柏子仁。
柏子仁还坐在那个小板凳上,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们,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金同又笑起来,他对着柏子仁一挑长眉,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柏子仁脸色更加难看,他慢慢地站起来。
金同却突然肃下表情,一本正经地告了辞。
柏子仁冷哼,一把拽回白喻:“你以后不许和他说话!”
白喻有些心虚,连忙点头。
但柏子仁还是很生气,他用力捏了一下白喻的脸,还是不解气,然后坐回凳子上,盯着金同的门发呆。
白喻心里发虚,等他松了手,立刻回了屋。
片刻后,柏子仁把板凳放回屋内,又离开了。
傍晚,晚霞染红一片天时,他依旧没有回来。
白喻担心了须臾,他可从未这么晚没回来过。
直到天色彻底黑下去,星辰挂在空中闪烁,屋里仍然只有白喻一人。
她留好门,脱了鞋袜,上炕盖好被子,打算先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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