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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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西法跟着萨麦尔来到刚才的中心广场，此时已是黄昏时间，居住在这附近的恶魔们纷纷出来活动。白天寂静的街道，这会儿已经站满了人。两人在天上俯瞰着，并没有发现贝利亚的身影。

        “不是我说啊，那小子现在是不是已经回去了。毕竟这儿到营地，也就这么几步路的事情，应该不至于这都找不到吧？”萨麦尔看着路西法这个样子也是有点心急，憋了半天挤出来这句话安慰他。

        “不是没可能，你去派人回去查。”路西法拧着眉，还是觉得有些不安，“找到他，就直接带来见我。”

        萨麦尔就是不情愿这件事，才把他丢在广场的。但是路西法已经下了命令，他还是不能违抗的。萨麦尔点点头，转身回去安排人手。

        路西法一个人留在这里，俯视着下面的突然聚在一起的人群。怎么看，都有些诡异。那片区域是留给了恶魔的自辖区，若非不得已，路西法并不想进去。

        只是这样突然热闹起来，还是让路西法决定一探究竟。

        轻轻落在了外围，路西法收了翅膀，顺便带上了一个金色的面具。堕天使不看脸，穿好衣服身材乍一看大同小异。直接用路西法的身份，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

        路西法听着他们的谈话，觉得有些奇怪。什么游行？祭祀？

        这群恶魔现在又有新花样闹腾了？

        恶魔有为邪神祭祀的传统，这点路西法是知道的。但是路西法一向不理解，这个世界哪里来了一个邪神？跟着创世神生活了这么久，他太清楚这个世界的构成了。一个由耶和华自己亲手创造的世界，怎么可能会任由别的人来吸取造物的信仰呢？

        耶和华那么小气，肯定早就自己动手处理了。路西法看着周围这群狂热的“信徒”，心里纳闷儿。难不成，还真是山高皇帝远，耶和华真就管不着？

        路西法才不信呢，要是真管不着，之前也不至于专门跑过来给自己下了咒术。这时，路西法听到了几个词，祭品，堕天使。

        原本打算看看热闹的路西法，这下不得不认真起来了。他们怎么找祭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路西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但是敢把手伸到堕天使身上，他久不得不出手干预了。

        当初留下了这里，就是不想赶尽杀绝，怕把人逼急了反咬堕天使一口。说是自辖，只不过是不想让他们离自己的同伴太近。这是底线，既然碰到了，那就要做好迎接路西法怒火的准备。

        路西法混在人群中，很快就得到了进入地下的许可。路西法知道这王城的地上建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房子下面，还有另一个世界的。

        穿过了悠长的旋转楼梯，路西法终于看到了这个让恶魔们亢奋不已的地方。

        幽暗的烛火挂在墙壁上，不停地摇曳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壁画也变得模糊起来。之前的腐臭味已经被各种香精味掩盖住了，路西法难耐地屏息，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这群恶魔都这么钟情于香水。用就用吧，偏偏要喷得这么浓。

        路西法还就真没见识过这么多花枝招展的人，一个个群魔乱舞，在他眼里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果然之前给自己看的那些东西，都只是些表象。就知道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这种灯光幽暗的集会，路西法有些不适应。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好了位置，便在周围设下了一个障眼法，让路过的人很难发现他的存在。就在这里，路西法稍微打量了一下过来参加集会的人。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里除了身形怪异的恶魔，还有他的同类。

        堕天使。

        所以，这个集会到底是干什么的？路西法顶着一头问号，看着那几个堕天使轻车熟路地和这里的恶魔们打招呼，看来还是熟客。

        看着那么多衣着暴露的魅魔四处游荡，路西法心里已经有点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说的祭品，又是怎么回事？和魅魔搭上关系，不会又是什么画面很不好看的邪神吧。在天堂的时候，路西法曾经处理过一些邪神引诱天使堕天的事件。查到最后，不过就是魅魔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伪造而已。

        现在，这件事和当年的事情，莫名有些重合。

        正想着，一阵刺耳的锣声唤回了路西法神游的精神。乱糟糟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了。但是路西法还是清楚地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愈发热血沸腾起来。

        就很奇怪。

        路西法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正发愁怎么深入了解一番，还没听清台上那女人说了什么，让人这么情绪激昂，就看到那个帘幕，突然被人拉开。原本路西法只是带着疑问，想来看看这群人想搞什么花样，只要不太出格，也无意插手。但是当他看清了台上那个被绑起来的堕天使就是贝利亚的时候，路西法的眼神都变了。

        就说怎么看不到贝利亚呢。从外面的小广场要走回去，若是路不熟，且要走一会儿。现在也不用等萨麦尔的消息了。得，人是真让他找到了。

        路西法冷笑着，周围的气压再次变低了几分。

        有几个离得近的恶魔，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他捅了捅旁边的同伴，问：“哎，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冷？”

        “冷？兄弟，你这身板儿不行了啊。这才刚刚开始，怎么着，怂了？”旁边的恶魔应该也是个稍微有些地位的恶魔，头上的犄角很粗壮，估计是个小头目。

        “怂什么，我有什么可怂的！咱在王城混了这么久，还没碰过堕天使呢。都怪那群狗屁堕天使，要不然啊，城里那么多绝色，我还用得着等到今天？”

        “知道你就好这口。台上那个，啧，应该是来地狱没多久的。那身衣服，嘿嘿，就是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了。”

        “就知道切昔娅总能找到点极品货。你看那群堕天使不也跑来了，都是熟客了。平常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实际上还不就是馋别人身子。切，装什么装啊。”

        ……

        这话一并落入了路西法的耳朵里，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族相残的事情，他们怎么做的出手？

        路西法把视线重新转回了台上。别人也就算了，贝利亚，他是绝对不能放任不管的。他活动了活动手指关节，已经做好了硬刚的准备。反正嘛，这个地方是不能再留了。

        之前看在切昔娅的面子上，没有过多整治这里。现在看来，就是给自己留了个大麻烦。

        台上的贝利亚其实也不好受。强光迎面打来，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早前那魅魔给他喝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现在四肢无力不说，一点精神也没有，外面嗡嗡的声音吵得他有些心烦，可是偏偏嘴巴被堵住了。这都碰上了堆什么事儿啊。

        要是他当时找对路就好了。

        贝利亚脸上的表情被路西法看在眼里，他握紧了拳头，给萨麦尔传了音讯。萨麦尔已接到路西法传来的消息，立刻让自己出去查贝利亚下落的手下赶了回来。

        好家伙，难怪最近恶魔不出来挑事儿了，这是把小动作从地上转移到了地下啊！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跟贝利亚的小矛盾了。整治治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萨麦尔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能做到这个位置，轻重缓急还是能拎得清的。这下，可是真的来活儿了。

        ·

        台上的主持人很满意地看着台下这群情绪激动的恶魔，今天晚上，他的奖金是跑不了了。这个集会其实每周都会进行，是魔女切昔娅特意安排的“祭祀”。说是祭祀，其实还是为了敛财。每周抓到一个样貌较好的祭品，经过一系列的处理，在这群饥渴难耐的恶魔面前，清洗干净，先祭献给那位魔兽，再拍卖个好价钱。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本万利的买卖。

        那魔兽的凶恶在地狱是众人皆知的。凡是切昔娅俘获了着魔兽的事情，还没几个人知道就是了。不过也无所谓，总归不过是个魔兽罢了。让下面这群人饱了眼缘就够了。

        就在他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突变发生了。

        那魔兽，今天竟然不听话了！

        主持人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是那头魔兽没错，但是……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这主持人不是第一次搞这个事情了，但是这样的意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以前，不都是红着眼迫不及待地冲上来吗，今天这时怎么了！

        这时，台下的尖叫听得他心头一颤。他颤巍巍地转过头，发现者祭品身上不知为何，突然冒起了黑烟。

        很快，贝利亚的头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烟团，又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龙身，震慑住了在场的恶魔们。在那凶恶的图腾面前，恶魔根本不敢反抗。就连那只魔兽，都是向后瑟缩着，小声呜咽。

        台下有一个黑衣人突然站起身，向台上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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