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杀人灭口
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庭院，给这偌大的庭院镀上一片金黄色，院子里的花草在主人的照料下格外的鲜艳，一切都在慢慢地恢复着生机。
没有枯黄的稻草，没有落叶的铺垫，也没有蜘蛛的骚扰，整个庭院变得焕然一新。
也许是太累了吧，沐情澜至今还躺在床上睡着呢，行李还一直放在床头边，似乎没有移动过。
茶几上摆放着简单的茶具。
呼呼的大风将情澜从睡梦中叫醒了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手表。
“啊！完了！”她突然惊叫了一声。
她想起了自己还要去叶府做饭呢，叶楚飞一向不喜欢迟到的人，我这一迟到要扣多少工钱，我那个二千大洋什么时候才可以还清，于是赶紧起床，急忙地打开行李箱，她翻了又翻，也没找到要穿的衣服，干脆将所有的衣服都倒在床上。
南城沐家？还真是不好找。
他上前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于是，就多敲了几下，屋内传来了一声吼叫。
“谁啊！这么一大早的。”情澜很不耐烦地叫了一声，披着一件大衣就出去了。
走到大门口就大叫了，打开一条门缝看了一下，砰的一声，迅速把门关上了。
叶川话还没说完就被关在门外了。
“哎！沐小姐！是……”
天啊！怎么是叶副官，他来干嘛？
只穿着睡衣的沐情澜隔着大门喊了一声。“叶副官，你稍等一下，我一会就来。”
沐情澜慌得也不知该穿那套衣服，挑来挑去还是穿了那件蓝色的衣服，那是她最喜欢的衣服，也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沐小姐，你的早餐。”
“我的？你莫不是来给我送早餐的？”沐情澜觉得莫名其妙的，怎么还有人给我送早餐，而且还是叶副官送的。
“是的，专门送你的。”
“你吃吧，我还有急事吗，要去将军家做饭呢。”沐情澜应了一声。
“不用了，你跟我走吧，我送你去将军那里。”
沐情澜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这个肯定是叶楚飞让他送过来的，切，自己不送让人送过来，正好她也没吃呢，来得太好了。
情澜打开一看，开心的不得了，是她最爱吃的小笼包。
谢谢你，叶楚飞！
“谢谢你，叶副官，你吃了吗？一起吃吧。”
叶川想起了将军说的话，回了一句。
“你吃吧，我们这就走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叶府，叶楚飞早就吃好了，一直坐在大厅等着他们呢。
“对不起！”叶楚飞这一声对不起说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我去做事了，对了，谢谢你的早餐很好吃。”沐情澜装着没听见，就这样从他身边走过了，她开心地笑了，能说出来这话确实是有点为难他了。
叶川看着他们俩就纳闷了。
“怎么回事？你们俩不是夫妻吗？干嘛搞得跟陌生人似的，多说几句不行啊！哎！不管你们了，我去吃东西了。”
叶楚飞觉得很意外，以为她再也不会来了，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他高兴，他不奢求她的原谅，只要她回来就好，哪怕不住在同一屋檐下也好，只要每天能看到她就很开心了。
叶楚飞，多说一句你会死吗？
我终于可以吃我的早餐了，叶川一早上心心念念的可都是这个了。
“叶川，你的早餐已经给你包好了，你在车上吃吧，不用你开车。”
早餐也不让人好好吃，我可是为了你们俩跑腿的。
“走吧！我们要迟到了。”他故意大声说着，又看了一下沐情澜失望地就走了。
情澜，你怎么也不回头看我一眼，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止步于此了吗？难道只有维持在主人与侍女的关系了吗？
你在家不用刻意和我保持距离，我也不需要你还钱，我承认我一开始留下你就是满足一下我一时的占有欲，但是现在变了，我就是想一辈子占有你。
叶楚飞刚走，清澜就回头看了一下他，发现他早已经走远了。
情澜一直站在那里好久好久。
叶楚飞，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沐小姐，沐小姐！你在看什么？将军已经走远了。”轻羽走过来站在她旁边笑着说道。
“看风景呢！”
好看吗？
轻羽往外看了又看，不就是光秃秃的树枝吗？有什么好看的？奇怪。
军政厅叶楚飞办公室。
“将军，今天怎么不让夫人跟着了？你不会真的让她做你的侍女吧！你又不缺钱，干嘛这样啊！”叶川不解地问道。
叶楚飞坐在那里沉默片刻。
“你管那么多干嘛！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昨天你说的那个有什么动静没有？”
“正要跟你说这事呢，今天早上我去敲他的家门，都没有人出来开门，但是听邻居说是回家探亲了。”叶川就直接坐到办公桌上跟他说。
“探亲？”叶楚飞很疑惑地问道。
怎么会这么巧，不可能的，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暴露了，所以赶紧跑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是的，探亲。”
叶川回忆起当天晚上王阿姨和他说的话。
那天他从咖啡厅回来后，刚好碰见王阿姨，就聊了几句。
“王阿姨，你这是去哪儿？”
老太太看了一下叶川，说道：
“我认得你，你是帅帅的朋友吧！”
“您说的是，阿姨好眼力，我就是帅帅的朋友。”
前面不远的一个紧闭的房门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只有他家在白天还窗门紧闭的，就好奇地问了一下老太太。
“王阿姨，这里住的谁啊？怎么大白天的窗门紧闭的，干嘛啊！我这刚来想认识一下我的新邻居呢！怕是没机会见到了。”
老太太听他这么说，就噼哩啪啦的说了起来，说起话来像是放鞭炮一样，一点就着，没完没了的。
“没什么好奇怪的，他这个人一直就这样，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不管何时都窗门紧闭的，也不让别人进他的家，在没在家都不知道，我那天去跟他要租金，敲了很久的门，他才出来开，我以为他不在家呢。”
“可能人家不方便呢，是吧。”
“也是，不管他了，我要去打麻将了，不然来不及了。”老太太说完就赶紧走了。
上海人都是这样，像王阿姨这样的大有人在，他们整天泡在麻将馆里来打发时间，当然了，这只是那些阔太太们的生活。
男人负责赚钱，女人只负责花钱就是。
叶川想进去看看，但是又怕打草惊蛇，就只能站在他家门前望了一眼就离开了。
“这么说，你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叶楚飞看着叶川示意他下来，不要坐到办公桌上。
“没有，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将军，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杀手，如果那个人不是的话，你说他会是什么人呢，是敌还是友？”
然而，他们说的那个人他真的走了吗？他是什么人呢？
自从那天和叶川他们碰面了之后，他一直忐忑不安的，这不，一大早就来到那个神秘的阁楼。
“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女人如约而至，还是跟以往一样，披着她的大衣，每次他都以为是乔英，因为她跟乔英实在是太像了，但是都被她绝口否认了。
“我可能暴露了。”他一点都不慌张，还是很淡定地说着。
“什么？暴露了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你跑来告诉我有什么用！”女人愤怒地大声喝道。
“意思就是他们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也可能不知道，目前应该只是怀疑。”女人这么一说，他似乎有点慌了，不停地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地点。
“他们认出你了？”
严明想着，如果他们认出是我，也许早已经不在这里了吧，这会可能是在军政厅的大牢里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
“应该认不出，但是有一个人看见过我的容貌，他们应该会很快知道的。”
女人都急的跟什么似的，他还在那里慢悠悠地说着，波澜不惊！
“谁？还有谁见过你！快告诉我，这个人必须死！”
“有必要吗？你不能杀她，她是无辜的。”
“你这时候还菩萨心肠了？她不死，你就得死，你活着不就是找你的英子吗？告诉我，看见你的那个人是谁？我派人杀了她。”
说到英子，他突然的沉默了许久，为了找到英子，他不能死，只能是她死。
“她是我房东，王秀媚王阿姨。”女人听他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王阿姨，对不起了，是我自私了，但是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所以我不能死，我要活着去找英子。
不对，叶川刚才说王阿姨去他家收房租！有可能她见过那个人的模样，那她会不会被人灭口？
叶楚飞突然嗅到一丝死亡的味道，那是血腥味。
“叶川，你说你没有见过他是吧？是那个王阿姨见过他是吧！你现在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王阿姨可能会被人灭口。”
叶川快速地就跑了出去。
叶楚飞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他站在窗前默默祈祷叶川赶快过去，希望王阿姨还能好好活着。
“叶川，你可一定要快些，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她会死的。”
到了军政厅门口，就碰见乔苜杉回来了。
“哟！这不是叶副官吗？这么急干嘛去啊？”女人似笑非笑地问道。
叶川没有理他吗，直接上车就走了。
“叶副官，慢点开车。”乔苜杉看着叶川的样子，冷笑一声，让人听了浑身发毛。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去干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死了。
乔苜杉没回自己办公区，而是直接来到邵魏明的办公室里。
“怎么样？我的心肝，搞定了吗？”邵魏明很开心地走过来将她抱住。
“你说呢？我出马，哪有搞不定的，你就放心好了！哎呀！少帅，你别抱我那么紧，气都喘不过来了！你看！帘子也没拉别人会看见的。”这嗲嗲的声音真让人受不了。
“来来来！乔秘书辛苦了。”邵魏明放开了她，给她到了杯水。
叶川迅速回到了弄堂，看见王阿姨家围了很多人，其中还有警察也在现场。
“麻烦让一下！”叶川挤不进去，一连叫了几声。
当他走近一看，昨日和他有说有笑的那个王阿姨，却已经被人杀害了。
混蛋!连一个老妇人都不放过。
叶川感叹着，在别人的眼里，你的生命就如同草芥，想要你死，不会让你活到明天，他们好比阎王爷，甚至比阎王还可怕，随时就可以取掉你的性命。
“干嘛呢？”沐情澜看着轻羽将饭菜装进食盒里，就走过来问道。
“给将军送饭啊！他说今天不回来吃饭了，要我送过去。”
“是吗？我来送吧。”
轻羽就是看着将军和沐小姐这样，有点难过她才故意这么做的，就是让他们俩有机会单独在一起。
轻羽这丫头，这将军让送饭我怎么不知道，我看定是你故意安排的吧，那我就顺你的意给他送饭又如何？
“轻羽，好了吗？”
“好了，可以走了，沐小姐。”
沐情澜叫了司机给她送到了军政厅楼下。
那不是沐情澜吗？她怎么来了，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叶楚飞站在窗前，远远看到沐情澜来，心里都乐开了花。
她接受我的道歉了吗？
“王师傅，你先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出来了。”
“好的，沐小姐。”
离开了阁楼，严明来到酒吧，坐在了酒吧暗处的角落里。
他知道自己不配伤心难过，所以选择坐在暗处不让别人看见他伤心难过的样子。他想起了王阿姨那灿烂的笑容，就因为他的一句话结束了她的生命，他很内疚。
王阿姨，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本该可以好好安享晚年的，却无端地卷进来。
酒吧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把他的心压抑得喘不过来了，他拿起香烟，一支一支地点着，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
烟灰缸的烟头多得装不下了，酒桌上、地上也都是空空的酒瓶。
他回头望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喝了那么多的酒都没有醉，他看了一下酒杯里的酒，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喝的是不是假酒，还是自己的酒量变好了？怎么喝都不醉似的。
怎么回事？酒是假的，人是假的，人心也是假的，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
自己不就是假的吗？假的面具，假的人心，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披着□□的狼。
“服务员！把你们酒吧最烈的酒给我拿来，我要喝它个一醉方休！”严明叫得很大声，盖过了酒吧上歌女唱歌的声音，顿时，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话音刚落，坐在角落里喝酒的男人突然没了踪影，整个人都醉倒在地上。
“先生，你喝醉了，回家吧！”服务员走了过去，将他扶起来。
“我没醉，去！给我拿最烈的酒，你没听见吗？”
他这一声吼叫着实吓坏了服务生，赶紧给他拿了他们酒吧里最烈的酒。
“这还差不多。”
通常喝酒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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