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百五十四章,养煞
雷老四明显不相信苏问秋等人的话,邬寐不耐烦地说道:“我们都已经答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雷老四说:“你们总要拿出一点儿诚意来吧。”
林樊已经明显被气得青筋暴跳:“给你几分面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雷老四见林樊走上前,赶紧推后一步:“你们别过来!我给你们那么多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儿,我们那银子那也是赌桌上一点儿一点儿挣来的,所以你们必须跟我约法三章。”
苏问秋用手挡了挡要上前的林樊说道:“您说吧,怎么个约法三章。”
雷老四强作镇定说道:“第一,让外面所有的官差退出尾花坊;其次,把你们的兵器和镣铐全留下;最后给我准备一批马车,还有车夫,等我顺利离开广陵府城之后会立马放人。”
苏问秋轻笑一声问道:“君疑我,我必疑君。你又让我们如何相信你呢?”
他把怀里的瘦马勒得又紧了一些,态度倨傲的回答:“你们在江湖上打听打听,我雷老四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绝对不会框你们。只要你们搬到这三件事儿,我发誓,绝对会给你们银子。”
苏异斜眸看着他,到底是个人精,不过他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界待了20年,想必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为了继续拖延时间到璇玑阁的人赶来,苏问秋只能胡搅蛮缠的问道:“创业姑娘可是被迫听到了所有的事情,如果事后你来个狡兔死,走狗烹又当如何?
闻言,原本早就吓得禁了声的瘦马听苏问秋如此说,连连颤抖:“各位爷,各位爷,你们行行好!小女子可什么都没听见,各位爷就听雷爷的话吧,小女子感恩你们的大恩大德。”
苏问秋说道:“如果我们贸然撤兵,势必会引起各位大人们的疑心,若是我们五个人坦然的走出去,就说没有找到任何人,此般效果不是更佳?”
雷老四拼命的摇头:“不行,你们这些人诡计多端,老子以前就上过你们的,说什么从轻发落,我招出了几十个兄弟,依然逃不过一死。”
就在苏问秋和他周旋之际,赵世凡在最后拽了拽苏异的衣角,他把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和苏异二人能听到。
“苏少侠,此般情况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对策,我知你与璇玑阁主轻功甚佳,望你二人能去把那窗关上,让屋内不再透光,山人自有办法整治他。”
“此间对峙,没办法出其不意关上,那床只能明面去做。”
只见苏异明目张胆的走向窗边,虽然说我便关上了一扇窗子的内窗,雷老四喝问:“你欲如何?”
苏异又关上第二扇窗子都内窗:“你的功夫只有我们这些人不成?大理寺和刑部已经关注,朝廷的高手们络绎不绝赶往此地。他们隐匿之处,无人可知。若是此间,我们之事被这些人察觉,届时该当如何?”
雷老四神情稍微放松,呵呵笑了一声:“这位兄弟想的周到,我信你是真心帮我。可这其他四位……”
话说到一半儿,他突然之间比如泥塑木雕一般僵住不动了,赵世凡从后面走上前去,直接下了雷老四手里的陶瓷片儿,又随手从床上扔了条被子给那瘦马,瘦马感恩戴德地披上。
屋内一股阴风习习,四周温度骤然下降,苏异警惕地回到苏问秋身边。
这一幕却是把苏问秋,邬寐,林樊三人都惊在了当场,难不成是隔空点穴不成?
仔细看去,赵世凡口中念念有词,明显是在施咒,雷老四惊恐地瞪大双眼;“这是……怎么回事?!”
赵世凡理都没理他,回头使了个眼色,苏问秋会意,赶紧催促林樊把雷老四绑了送回提刑司。
林樊赶紧上前把人捆了个严严实实,苏问秋则好奇的问道:“您适才对他都做什么?”
赵世凡笑着回答。:“这间屋子曾经死过一个男人。”
苏问秋惊讶的瞪大双眼:“您是从何得知?”
他摇摇头,避而不答,信步走过去,对着雷老四的后脑就来了一巴掌。
雷老四才幡然醒悟一般,发现自己枷锁在身,已然被捕了,登时嚎叫起来:“卑鄙无耻,你们到底对我用了什么妖法?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偏偏要对我赶尽杀绝?”
苏问秋冷笑一声说道:“赶尽杀绝?我们明明是在救你,若是事才让你得手,你也不会逃过外围玄机阁暗探以及江湖追杀令的追捕,被抓之后,你的罪行便是罪加一等,随后不知是车裂抑或腰斩,甚至五马分尸也不无可能。”
届时收到邬寐消息的璇玑阁暗探已然冲进了屋内,邬寐吩咐他们把雷老四带走。
顺便吩咐人打听一下,那个瘦马是哪家的?知悉后告诉那家一声,这人秦风楼买了。
雷老四哎,五花大绑扛出去的时候,还在叫嚣着:“你们这群朝廷的狗,全都是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
众人任由他骂着,很快便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赵世凡也没有立马离开此地,而是从怀中,悠悠掏出一张黄色符纸,折磨几下变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对着房间中的空旷说。:“多谢兄台今日相助,走阴商赵家欠你一个人情会日后必当超度,还望兄台早登极乐。”
不知是不是身处黑暗中花了双眼,众人只觉得面前空旷处。一个人形的雾气,一股烟尘般钻进了符纸折的小人之中。
随后就见赵世凡将那纸人随意地收进怀里,随着苏问秋等人便出了房门。
边走他边对双苏说道:“二位的推演很是精彩,默契也不是常人可比。主要是令人叹服。”
苏问秋淡淡道:“您过奖了。”
不过转而赵世凡又面带揶揄地说道:“不过有一点你还是说错了,那糕饼确实是拿来吃的,不过那瓜果和饴糖却并非如此。”
苏文秋面露疑惑,却依旧谦逊请教道:“还想先生赐教。”
赵世凡突然咳嗽了一声,随后一掌拍在苏问秋的肩膀上:“这种事情让你长大才能知道。”
他又看了看苏问秋身旁的苏异:“就叫你的阿异哥哥教你。”
苏问出心中大窘,心下暗道,这个大叔果然不是好人。
插曲过后,整个提刑司人依旧是一派焦头烂额,案件虽然出现了一些转折,但整个案情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如雾里看花一般,似乎如何伸手也触及不到对方。
张世凡看着一筹莫展的满衙门的人,沉思了片刻道:“这是似乎是修炼邪术的术士在养煞,此人想用张振星冤魂作为器灵,养出天下仅有的杀器。”
苏文秋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世凡叹了口气解释说:“张振兴本是朝廷钦点的神捕,最后却沦落为阶下囚,随后用于死刑犯互换身份,又被牵机埙所损伤阳气而亡,如水影,而他的怨气可以说是亘古罕见。”
苏异常年行走江湖,明显更能理解赵世凡言语间的意思。
“你是说那个帮雷老四和张振兴互换身份的神秘人物,故意把牵机埙送到张振星的手上,其目的便是要运用他的怨气和生气来滋养阴邪之物,是以张振兴便如此被一点一滴丝毫不剩地榨取了最后的生气,一日的消瘦下去,最后直至死亡?”
赵世凡点头。:“没错,而且张振星是带着牵机而死,是以他的冤魂便寄宿在此,成了这件杀器的器灵。随后才有这么多起的复仇杀人案,如果我没猜错,凶手不过是一个被牵机中张振星冤魂所控的一个木偶罢了。”
此种说法简直闻所未闻,但是出于对未知的尊重,苏问秋并没有反驳,而是问了一个非常符合当下案情的问题。
“既然牵机一直在张振星的手里,他为何不利用此物逃走,随后在密谋复仇,徐徐图之?”
“那雷老四不是说过,埙眼被封了起来,若我猜的不错,上面必有封印的符文。”
苏问秋却摇头:“你曾说过,你们走阴商可以封印阴物,让这些东西不会再对人产生影响。若是这埙真的被封印,张振星又怎么会死?”
这是苏异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记下,节奏正是今天将他们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埙曲。
苏问秋正色起来,苏异拉过纸,将曲谱默了一段,递给苏问秋。
“还有一种可能,你瞧瞧这曲子。”
苏问秋定睛去看那曲谱,顿时一惊,竟是《秦谲》!
相传此曲是秦王扫六合结束后,各国子民离乡背井,尤其是楚人深记屈原之《橘颂》,便分外觉得故土难离。
秦始皇虽可统一度量衡,统一文字,统一钱币,却始终无法让六国之人一心,有唯恐六国之人反秦之暴政。
便令乐正精心做了这首曲,原本是为了让安抚百姓,却不知为何在传教中出了错,原本只是安抚人心,令人意志消沉,生物书反抗之心的乐曲,竟然能够让人意志消沉,甚至自戕。
瞬移自此便没有人再敢奏它,而他的曲谱,也被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中。
苏问秋把纸还给苏异问道:“阿异认为是这曲子本身的问题?”
苏异摇头:“这曲子不过是能让人意志消沉罢了,并不是谁听过便要自尽。不过若是配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机……”
“所以单一的牵机或者《秦谲》并不能杀人,只有这两者配合之时,才能变成真正的杀人魔音。”
大抵便是这个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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