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啊，包养啦
“……你可真是我的亲外甥。”郑源非抵着牙，真心实意的感谢封珩。
他按了按眉心，妥协似的问道：“那人是谁？”
“……”出乎意料的是，这下轮到封珩那边沉默了。
“……”郑源非知道自家外甥的毛病，这会儿一愣，反应了过来。
“你不会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先跑来为难小舅我了吧？”
你有心吗？
“……很快就知道了，这事就这么先说好了。”
说完，封珩就兀自的挂了电话。
郑源非看着黑屏的手机，又气又无奈。
他这外甥，脱离本家出来单干后，真就没人能管得了他了。真不知道是以前性子压抑的狠了还是迟来的叛逆期。
——
晚上十一点。
江宁舟挥手送走了林述。
并叮嘱他，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其实江宁舟没那么没良心，见天色暗了，最开始想的是留林述在公寓里将就着沙发睡一晚。
但林述不好意思打扰，坚定的离开了。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送走了林述，江宁舟没什么心理负担的洗澡然后躺上了自己的床。
回想起电梯里封珩莫名其妙看了自己好几眼，他有些怀疑封珩是不是认出了他。
不，应该不会。
那应该是……又在犹豫着要不要递名片？
江宁舟并没有思考太久，今天挺疲惫的，把自己多年演炮灰的经验都传授给了傻乎乎的林述，压箱底的都没剩，江宁舟身心俱疲，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又是如常的早起拍戏。
大概是前一天晚上林述请教过江宁舟，这天对江宁舟格外的热情。
没什么特别的一天，唯一特别的大概就是今天江宁舟杀青了吧。
“秦池”的戏份相对少，比其他人先拍完也没什么意外的。就是江宁舟在思考着自己该怎么才能有机会开始下一个工作。
回了公寓，江宁舟原本奄奄的神色一变，愣在了电梯门口。
“……”
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家门口的封珩，默了默。
走进，又看了一眼门牌号，随后又看了一眼封珩。
封珩也在看着他。
“……”
江宁舟硬着头皮问：“你好，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他扬了扬手上的钥匙，“这是我家门口。”
封珩面不改色，但大概也觉得擅自惊扰了邻居有些不好意思，眸光动了动，这才开口，“没走错，我是在等你。”
“……”
“？？？”
封珩找他干嘛？
江宁舟本来都做好两个人互不相干的准备了，但没想到才过两天，封珩就站在自己家门口说在等他。
见鬼了。
江宁舟开了门，半个身子都进了屋子，但一偏头，见封珩站在门口，捏着手上的文件，有些紧张的样子。
让人怪不忍心的。
他轻蹙了下眉，问道：“那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封珩表情是肉眼可见的愉悦，他点了下头，然后跟着江宁舟进了门。
江宁舟给封珩接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封珩全程都很老实，没乱走动，甚至都没乱瞟乱看，都是在江宁舟这个主人的示意下才坐上的沙发。
“抱歉，来不及准备别的，白水可以吗？”江宁舟就是懒，懒得招待。
但封珩不介意，他本来就不是来喝东西的，“没关系。”
江宁舟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离封珩稍远点的位置。
“你找我有事吗？”我们应该只是第一次见面吧？
后半句没说出口，因为江宁舟不脸盲，说出来难免有些心虚。
他一问出来，能明显感觉到与自己有一臂距离的封珩突然僵硬了起来。
封珩抿着唇，轻咳了一声，这才将自己手上攥着的文件摊开，往江宁舟那边推了推。
“这个是……”
他有些紧张，“包养合约。”
“……”江宁舟默了默，心想这次封珩难道直接越过了递名片的步骤，一步到位，直接给合约了吗？
出于好奇，江宁舟真拿起合约看了看，然后发现……
这工作待遇是真的好！
而且和他以为的工作内容不一样，满足金主的需求，只需要没事发两张正儿八经的照片，晚上讲讲睡前故事就行。
而福利一大堆，资源不在话下，每月还有底薪，金主也不会给人事业带来什么麻烦，不传绯闻，不小心传了也马上给你解决。
这……这是什么梦中情工作？
江宁舟捏着合约的手指微动，不得不说，他真有点心动了。
但不行啊，他是个有骨气的人。
掩下眼里的可惜，江宁舟将合约往茶几上一拍，蹭一下站了起来，把封珩都吓了一跳。
他满脸“屈辱愤怒”，对着封珩这一“侮辱”自己的行为指指点点。
“给我这包养合约，你是在羞辱我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封珩抬起头，看着江宁舟的“怒容”，冷硬的脸上掠过一丝茫然。
“不是……”
“你想让我当你金主的吗？”
“……”江宁舟动作一僵。
突然又想到那张写了【金主】的名片。
笑死，原来还是自己造的孽。
不对，封珩不是脸盲吗？他怎么认出的自己，不对，他什么时候认出的自己？
江宁舟脑子一空，顿时没了底气，又老老实实坐下了。
“……我开玩笑的。”
封珩不懂江宁舟的反应，但闻言还是放松了点。
“那这些条件你还满意吗？”不知是不是错觉，封珩似是有些期待江宁舟的回答。
“……”
江宁舟强颜欢笑，“满意。”
封珩彻底放松了，“那……”
“但是，”江宁舟一个转折，让封珩又握紧了手，“签这合约毕竟是个大事，要不你给我一晚上时间考虑一下，明天再给你答复？”
封珩闻言有些失望，但心里清楚没被直接拒绝已经算是个不错的结果了，不是完全没机会。
于是他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外套，“那好，我就先不打扰了，期待你明天的答复。”
他一顿，补充道：“我就住在你隔壁，考虑好了可以找我。”
“……好。”江宁舟真搞不懂，签个包养合约，整得跟两大公司总裁谈什么正经合作似的。
封珩走后，江宁舟又仔细翻看了几遍手里的合约。
最后一页签字的地方封珩已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就等着江宁舟签字了。
有一说一，这个合约的福利是真的不错，封珩的态度从始至终也没有逼迫的意味。
这给了江宁舟更多的空间来客观的思考这个合约能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他原本打算的是不跟封珩扯上什么关系，虽然不知道封珩是怎么认出的自己，但江宁舟仍然相信自己对于封珩脸盲的判断。
那种程度的脸盲啊……
江宁舟将合约扔在了茶几上，眼睫微垂，分出一缕余光落在了静放在茶几上的合约。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两次。
两次都是封珩目睹了自己失控的样子。
“铂宫”那次，醉酒那次……
江宁舟能清晰感觉到自己有一点失控，这种失控是思想上的活络。但他却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许邂不能知道，父母不能知道，偏偏没什么关系的封珩都见过。
而封珩脸盲。
一个脸盲的人从来不会知道一个有些失控的人是什么样子。
他们转头就忘了。
不得不承认，江宁舟只要想到这一点，心里就是一阵放松。
有多少人能脸盲成封珩那样？这么有意思……
江宁舟笑了笑。
又有多少脸盲成这样的人会跟自己扯上关系？又有多少人能让自己毫无压力的失控？
茶几上的包养合约落在江宁舟眼里，莫名带上了种强烈的吸引力，比那些资源，福利更加诱人的吸引力。
但愿封珩能一直脸盲下去。
江宁舟将手放在了茶几上，带着思索的轻轻敲打，然后他起身，在客厅里翻找了一下。
找到了笔。
他将合约翻到了最后一页，在封珩签的名字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江宁舟”
江宁舟莫名开始期待起工作的内容，以工作的名义，他能做些什么事呢？
——
封珩没想到江宁舟能考虑的那么快。
一大早就敲响了公寓的门。
直到看到门口的江宁舟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江宁舟带着昨晚的包养合约，却并未直说自己愿不愿意签字。
江宁舟脸上带着乖顺的笑，他问道：“在签字前，能不能告诉我，你带我回来那天，我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是他喝醉那次。
封珩看着江宁舟带笑的眉眼，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右手背的淤青处，几天过去还有点痕迹。
但他摇了摇头，道：“没有。”
江宁舟没错过封珩的小动作，但他脸上的笑意却扩大几分。
封珩，果然很有意思。
江宁舟将手上的合约递给了封珩，封珩愣了一下才接过。
有些失望。
果然不行吗？
紧接着他就听江宁舟说道：“字已经签了，很荣幸，我的金主。”
“……”封珩看着江宁舟那张戳死了自己审美点的脸，耳朵一红，怪不自在的偏开了头。
掩饰性的埋头翻到了合约的最后一页，只见自己签好的字下方多了另一个人的名讳。
原来他的邻居是叫“江宁舟”。
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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