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保大还是保小？
绿柚伸手指着地面上的血色小河，冲墨文皓尖声喊道，“殿下，您快看！”
孙莹莹面无血色，已经昏迷过去了。
墨文皓皱眉看向地上，在看到还在继续蔓延的血色小河后，也被吓得浑身一震，立刻吩咐绿柚，“还愣着做什么！快，还不赶紧请太医！”
绿柚浑身颤抖着，手忙脚乱的冲出去了。
墨文皓想要将孙莹莹从地上抱起来，又怕反而会伤到腹中的孩子。
于是，便不敢再乱动了。
看守二皇子府的御林军，一听二皇子妃要生产了，也不敢再耽搁，忙进宫请示墨宗平。
即便墨文皓被禁足，可孙莹莹腹中之子，却是墨宗平的嫡出皇孙。
因此，墨宗平也立刻吩咐柳院正前往，去给孙莹莹接生。
孙莹莹发作的太突然，好在先前她已经命人请了稳婆。绿柚又拜托御林军，去城东请了陈稳婆过来，与柳院正一起给孙莹莹接生。
屋子里，满是血腥。
血腥味实在是太浓郁了，柳院正命人打开窗户通风。
墨文皓神色复杂的站在门外等候着。
他也没想到，自己方才对孙莹莹动手，竟是让她提前生产了。
不一会儿，柳院正就出来了，“二皇子殿下，二皇子妃情况有些不大好。”
“她像是受到剧烈撞击，撞到了小腹才会提前发作。已经见红了，二皇子妃却是到现在也还未醒来、宫口开得也很慢，再这样下去怕是会伤到腹中小公子啊。”
柳院正眉头紧皱，一脸为难道，“不仅如此，到时候就怕一尸两命！”
一听柳院正的话，墨文皓顿时脸色一白。
他像是受到重大打击一般，整个人都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柳院正。
而后，墨文皓怒声咆哮，“本皇子请你来，便是让你给皇子妃接生！你眼下对本皇子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做什么？”
“有这会子废话的功夫，还不赶紧进去给二皇子妃接生！”
墨文皓气得直发抖！
柳院正，也气得开始发抖。
他当了多年的院正，就连墨宗平对他说话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今儿个，却是被墨文皓当个没用的废物一般，这般训斥！
顿时，柳院正一张脸就气得通红。
但是，他也能理解这会子墨文皓的情绪，便深呼吸一口，将心中的不满压了下去，“殿下，微臣之所以对你说这些事，便是让你做好决定。”
“二皇子妃形势危急，到时候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顿了顿，柳院正又道，“微臣的意思，是让殿下做决定，到时候保大还是保小。”
形势竟是这般严峻么？！
竟是到了，保大还是保小的地步？！
墨文皓瞠目结舌的盯着柳院正，好半晌才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柳院正的衣襟，“都要！本皇子大小都要保！”
若是没了孙莹莹，就是没了孙家，他身后就彻底没有人了；
可若是没有了孩子，他又如何能让墨宗平，接触他的禁足？！
因此，墨文皓两个都要！
“这……”
柳院正脸色愈发为难，“殿下，您这简直是……”
“不管！本皇子必须两个都要保住！你即刻进去，若是皇子妃与本皇子的孩子有任何闪失，本皇子一定会告诉父皇，是你没有尽全力救治他们！”
墨文皓恶狠狠的威胁柳院正。
说罢，也不等柳院正回话，他便用力将柳院正推了进去！
听到身后被重重关上的房门，柳院正无奈的摇头叹息，“唉！”
陈稳婆满手是血，匆匆走了过来，“柳大人，这可怎么是好啊？”
“二皇子妃失血过多，宫口未开，再这般下去，我就怕会伤及孩子啊！”
陈稳婆多了多年的稳婆，孙莹莹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正是因为，知道孙莹莹这般情况，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陈稳婆才会惊慌失措。
一般情况下，怕是孩子会在腹中窒息而亡，最后的结果……少不得是一尸两命！
可孙莹莹与孩子身份不一般，若是今日一尸两命的话，陈稳婆只怕是会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还能不能或者离开二皇子府，怕都是个未知数啊。
柳院正一咬牙，把心一横，“灌催产药下去！”
“什么？”
陈稳婆神色一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可是柳大人，二皇子妃眼下可昏迷不醒呢！”
若是这个时候灌催产药下去，对身子会造成极大的伤害！
知道陈稳婆为何这般震惊，柳院正咬牙道，“二皇子妃突然临盆，便是因为被二皇子动手的缘故，本就伤及了身子根基，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眼下，还是尽快让小公子出生，方能保住他们母子二人的性命。”
陈稳婆心想，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于是，便只能赶紧准备催产药。
端着一碗浓浓的催产药，陈稳婆的双手都在颤抖。
进门时，墨文皓闻到那浓郁的药味，忙拦住了陈稳婆，“站住！你端的是什么东西？确定对皇子妃与小公子的身子，没有伤害吗？”
陈稳婆心尖儿一颤，忙干笑着，“二皇子殿下，这是催产药！”
“方才柳大人说过，二皇子妃这种情况很棘手，得用催产药试试。”
“试试？”
听到陈稳婆话语中试试二字，墨文皓眉头紧皱，“你这意思，就是柳院正也不敢确保，他们母子俩的安危？”
“这……”
陈稳婆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就在这时，柳院正又打开门出来了，他的双手也满是鲜血，“稳婆赶紧进去，将催产药趁热给二皇子妃灌下！”
陈稳婆便忙端着催产药进去了，不敢多看墨文皓一眼。
柳院正深呼吸一口，只觉得外面的空气，当真是清新多了。
他转身看向墨文皓，脸色严肃的不像话，“二皇子殿下，二皇子妃形势愈发严峻了！眼下当真是一刻都不能耽搁，微臣怕是无法顺利接生。”
“还请二皇子殿下，即刻派人去请楚王妃过来一趟才是！”
“什么？！”
墨文皓眼神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为何要请盛清宁过来？”
不管是不是因为柳院正与陈稳婆，已经无法顺利为孙莹莹接生了，还是其他什么情况……可即便是墨文皓亲自去请了，盛清宁也不一定会过来啊！
不，是一定不会过来的！
因此，墨文皓才会这般慌乱。
柳院正脸色严肃的摇头，“今日这情况，怕是只能楚王妃才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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